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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滅門咒 第194章 死地精氣 文 / 二里桃花

    「爸爸,餓了嗎?」四月的聲音落入我的耳中。

    「有些。」

    「那我去看看飯好了沒。」

    「嗯!」我點點頭,鬆開了她。四月自己爬下炕沿,跑出了屋外。望著四月的背影消失在門簾後,我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臉,心裡明白,自己不能再沉浸在傷感之中,更不能讓酒勁來麻痺神經和思維。

    動用麻衣心術,驅除了渾身的酒意,熱汗從額頭面頰滾落下來,頓時舒服了許多,黃妍卻嚇壞了,緊張地看著我:「羅亮。你怎麼了?」

    我擺了擺手:「沒事,出點汗舒服一些,幫我取塊毛巾過來。」

    「真的沒事?」黃妍疑惑地望向我。

    「去吧,真的沒事。」我對她一笑,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仔細地打量了我幾眼,可能沒看出什麼來。便走了出去。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胖子的號碼,接電話的是劉二,我還沒有開口,他便直接問道:「情況如何?」

    「你說的不錯。」我回道。

    「那你答應了?」劉二的聲音顯得有些急躁,這小子一直吊兒郎當的模樣,我還從未見他如此急躁過。但他越是如此,我反倒是不著急了。頓了一會兒,劉二忍不住催促道,「你說話啊。」

    「這件事我可以考慮,不過。你要是敢拿四月的健康開玩笑。我保證是會殺人的。」我沉下了聲,緩慢地說了出來。

    「哎呀呀,好嚇人啊,本大師都快尿褲子了……」電話中傳來了劉二嬉皮笑臉的聲音。

    「老子沒和你開玩笑。」

    「好好,我知道,你們術師都牛,本大師怕了還不行嗎?放心。這件事我很認真,你盡快回來吧,回來了,我希望得到你確切的答案。」

    「嗯!」

    掛上了電話,心頭的疑慮卻沒有消除,其實,我還有許多話,想要詢問劉二,但是,在電話裡卻不好多說,也只能等到回去之後再看情況了。

    黃妍拿了毛巾,還打了半盆熱水,我下地洗了一把臉,整個人精神了許多,看著我這般模樣,黃妍的神情明顯為之一鬆。

    不一會兒大姑端著飯走了進來,四月笑嘻嘻地在一旁打著下手,看她那小模樣,十分的有成就感。大姑做的是餃子,其中有不少歪歪斜斜的半成品,四月都用筷子夾著放到了我的碗裡:「爸爸,這是四月做的,給爸爸吃……嘻嘻……」

    我毫不猶豫地丟到了口中,大口地嚼著,四月緊張地看著我:「好吃嗎?」

    我蹙起了眉頭。

    「是不是很難吃啊?」四月更加緊張了。

    我忍不住在她圓嘟嘟可愛的臉頰上捏了捏:「太好吃了。」

    「真的?」

    「嗯哪!」

    四月笑了起來:「爸爸,四月好開心,我知道做的不好,下次做更好吃的給你。」

    「行!」摸著她的頭,心裡暖暖的,但是,一想到她體內那綠色的瘢痕,心裡便是一痛,這種痛和老爺子去世的疼痛還不一樣,但卻是一樣的揪心。

    我盡量地不讓心底的感覺表現在臉上,這頓飯吃得倒也算得上溫馨愜意,大姑見我沒事了,面色好看了許多,期間講了許多我小時候的事情,逗得四月笑個不停。

    飯後,我給大姑留了些錢,雖然她堅持不需要,我還是硬留給了她,親人又少了一個,如今老家也只剩下大姑了,我不免又有些長吁短歎,想著,找個機會,調解一下她和老爸的關係。

    牽掛著四月身體的情況,我們並未在大姑家久留,吃過飯休息了半個小時,便踏上歸途,在出村前,又去了一趟爺爺的墳地,這次,我沒有表現的太多激動,只是摸了摸墓碑,心裡發誓,一定要讓老爺子的魂魄解脫出來,隨後,便離開了我出生的這個村子。

    寒風吹拂,街道上顯得有些冷清,這裡已經沒有了半點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好似,那樣的情況,只能停留在兒時的記憶中了。

    幾分不捨,幾分牽掛,都被拋在了車後。

    回去的路上,黃妍擔心我的情況,沒有讓我開車,我抱著四月所在副駕駛的位置,她負責開車。

    好在她實習時,便在這一代的刑警隊,道路對她來說,倒也熟悉,不用擔心什麼,黃妍開車比較穩,速度相對也就慢了下來。

    一路上,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觀察一下四月的身體情況,她體內那綠色的瘢痕並無明顯的變化,看來,這個過程應該很是緩慢。

    這也是煩心事中,唯一讓我感覺還有些安慰的情況了。

    回到省城的時候,天色已晚,我直接讓黃妍把車開到了她的家門前,隨後,帶著四月回到了家裡。

    屋中,老爸正坐在沙發上,看到我進來,面色很是平靜,老媽招呼四月去洗漱,準備吃飯,我在沙發旁挨著老爸坐了下來。

    「都知道了?」老爸淡淡地問道。

    「嗯!」我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怪我嗎?」他又問了一句。

    我緩緩搖頭。

    「該長大了!」他伸出寬大的手掌,在我的後背拍了幾把,站起身來,「鍋裡有飯,去和你女兒吃吧。」他說罷,就回到了臥室中。

    看著老爸的背影,我低聲一歎,他的意思我明白,是讓我多想著四月,不要沉浸在老人去世的悲痛中。

    可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又是兩碼事了,更何況,他哪裡知道現在四月更是我心頭的痛。我這個時候,不禁又想起了老爺子以前的話,「踏入這個行當,不看淡些,日子會很難過的……」話雖如此,可讓我如何能夠看淡,難道這就是所謂奇門中人不可避免的劫難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是,我卻明白,這和我成為術師是密不可分的,如果老爺子當年不是術師,我也不會學這些玩意兒,更不會去給張麗看什麼相,研究他們祖墳,也不會接觸那「十字滅門咒」,老爺子更不可能去替張麗他們家解決這檔子事,那麼,後來重重情況,便都不會發生了。

    我也許直到現在都在部隊裡過著很是規律的生活。但這世上沒有回頭路,一切都已經造就,也只能試著去解決,之後還會引出什麼問題來,那也是之後的事了。

    四月已經洗漱完畢,臉蛋被她奶奶抹了一些潤膚水,我歡快地跑了過來,爬在我的腿上,指著自己的臉蛋:「爸爸,你聞聞,像不像?」

    「香!」

    「那你要不要親親?」

    「好!」我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將她抱到了懷裡,雜亂的思緒,在她滿是笑顏的可愛神情上,得到了舒緩。

    「好了,父女兩個都鬧了,都過來吃飯。」老媽已經把飯菜放到了餐桌,我抱著四月坐了過去,實在沒什麼胃口,隨意動了兩筷子,我便回到了屋中,又給胖子打了個電話。

    胖子說,劉二去了文萍萍那邊,約我明天出去談談,我答應了一聲,便掛上了電話,洗了個澡,便上床睡覺了。

    老媽已經給四月準備了小床,不過,這丫頭卻還是喜歡往我的被窩裡鑽,現在好像越來越是黏人了,有她在身邊,心安了不少,又觀察了一下她的身體情況,確定那綠色瘢痕沒有擴散的跡象之後,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胖子打電話喚了出去。這次,去的地方是一個小餐館,只有,我、胖子和劉二。

    三人坐定,要了一瓶酒,劉二大口地飲著,衣服陶醉的表情。

    我等了半晌,不見這貨開口,便說道:「你今天來,不是光為了喝酒的吧?」

    「這個自然,本大師又不是酒鬼。」

    胖子輕哼了一聲,嗤之以鼻。

    「四月的情況,你真的能解決?」看到劉二又要提著酒瓶子往嘴裡灌,我摁住了他的手。

    「我說羅亮,我如果能解決的話,早就用這個和你談條件了,何必還要幾次三番的拖著你來?」劉二放下了酒瓶,看到我的面色不對,急忙道,「你別幾眼啊,我雖然說不能解決,但是,我可沒說完全沒有辦法啊。」

    「你他娘的,有什麼屁快放出來,這麼婆婆媽媽的……」胖子忍不住罵了一句。

    劉二陡然站了起來,居然真的放了個屁,隨後,面不改色,氣不長出地說道:「憋了挺久了,一直沒好意思放,既然胖爺都放話了,本大師也不敢不從不是。」

    「操……」胖子有些怒了,「你他娘成心的是吧?」

    「劉二,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我也沉下了臉。

    劉二訕訕一笑:「好好,兩位爺,你們都是強人,聽你們的。」說著話,劉二的面色一正,「想要知道怎麼解決,首先得找到問題的根源,我雖然得到一些這方面的消息,但是,對於黃金城,畢竟不如你們這些親身經歷者知道的詳細,這樣吧,咱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仔細分析分析。」

    眼見劉二認真起來,我便將黃金城大概的情況和他又講了一遍,這些胖子也應該和他提起過,很可能胖子說的十分含糊,所以,劉二問了許多細節上的問題,有些東西,都是我們這些奇門中人才懂得,他即便問胖子,胖爺也未必回答的出來。

    這頓飯,我基本上沒怎麼吃,劉二也只喝了兩瓶酒,剩下的都被房子風捲殘雲了,三個小時之後,劉二終於總結出了一些什麼:「照這樣的推斷的話,那城裡的人,應該和那棵樹是分不開關係的。」

    「這話怎麼說?」

    「我想,那樹應該就是黃金城的能量源泉,或者說,是那特殊能力的結合體,只不過是用樹的形態表現了出來,黃金城中的生命,想來也和那樹是分不開的,照我猜想,那就是一棵能量樹,也是生命樹。」

    「什麼能量啊,生命的,你能不能說重點?」胖子聽的有些糊塗,直接催促了起來。

    「沒文化真可怕。」劉二鄙夷地瞅了胖子一眼,又望向我了,「這麼說吧,我覺得一切的問題,都出在這上面,你那閨女是出生在黃金城的,她的身上必定沾染了樹的氣息,在裡面,因為這個龐大的能量體在,她身體的這點能量根本不算什麼,最多也只能讓她比我們這些正常人多出一些感應能力。但是,外界靈氣必定比不上裡面,出來之後,少了那樹的壓力,她體內的這一絲氣息,就開始作怪了。」

    胖子瞪著眼睛,似乎對劉二說的還有些不太明白,我倒是聽清楚了,說白了,就是四月體內那綠色的瘢痕一直都在,如果放在黃金城,便是特殊能力的源泉,讓四月能夠感受到一些我們感受不到的東西。出來之後,少了內在的聯繫,這東西非但沒有了在黃金城的功效,反而成了禍害。

    我揉了揉額頭,沉思一會兒,道:「怎麼壓制?」

    「其實,你也明白。」

    「煞氣?」

    「對!」劉二點頭。

    「有沒有別的辦法,她還那麼小,身體受得了嗎?」我心裡不禁有些擔心。

    「關心則亂啊。」劉二搖頭,「醫者不自醫,這樣吧,你如果覺得不放心,本大師可以代勞。」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說實話,我還是有些信不過劉二,尤其是對於四月的事,讓我不自覺地比平日裡又多出了三分小心來。

    劉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來也沒什麼,畢竟也不是多難的事,不過要根治的話,估計你就得跟著我去一趟不可了。」

    「為啥?」胖子問出了聲。

    劉二大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因為,死地精氣。」

    「啥啥?啥玩意兒?」胖子詫異地瞪大了眼。

    「羅亮應該明白。」劉二說罷,又仰頭喝起了酒。

    胖子將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我的確是明白的,按照之前的判斷,四月身上的那綠色瘢痕其實並非是什麼毒物,甚至是一種生命能量,只是它的形態和性質不受我們控制,也打破了四月身體的平衡,所以,需要清除掉,而「死地精氣」簡單的說,就是死氣淤積之地因為年代和一些特殊情況形成的一種東西。

    這種東西,如果是一般的活人碰著,必然會生機斷絕而亡,但是,像四月這種情況,用它來中和掉那特殊的生命能量倒是正好合適。

    這就好比,砒霜雖然是劇毒,用的好,卻也可以治病或者美容是一個道理。貞妖坑扛。

    只是儘管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實際操作的話,還存在許多變數,一個不好,便可能傷到了四月,我緊凝著眉頭,看著劉二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五分,加上你的話,應該就有九分了。當然,這考慮到你心裡緊張,不敢放手一試的情況。」劉二說道。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站了起來。

    「喂喂,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能不能不要這麼打啞謎?」胖子急著問道。

    「讓劉二和你說吧,我先回去了。」我說著,又瞅了劉二一眼,「我會盡快安排好,你那邊準備妥當之後,我等你電話。」

    「ok!」劉二一甩頭髮,燦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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