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第一時間就認為是我揍的劉二,倒也沒什麼不對,我和胖子都有揍劉二的動機。但劉二顯然不是第一天來了,胖子一直都沒動手,更不可能在她出去一會兒的工夫就藉機揍人,而我又是在合適的時間,來到了合適的地點,見到了合適的人,而這個人現在還衣服破爛,滿臉血污,如果是我遇到這種情況也會懷疑自己了。
至於沙發上坐著的那兩位,首先黃妍不可能動手,因為林娜瞭解她。而劉暢坐在那裡的模樣,怎麼也不可能讓人把她和劉二的傷聯繫到一起。
我沒有解釋,胖子站了起來,用嘴努了努沙發上的劉暢,道:「這次還真不是亮子。是那位女大神干的。」
「這……」林娜疑惑地扭頭。望向了劉暢。
劉暢絲毫不避諱她的眼神,直視了過來,兩人四目接觸,林娜頓時相信了胖子的話,回過頭又瞅了瞅我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我攤了攤手,隨後對著在一旁還有些弄不清楚狀況的文萍萍點了點頭。
文萍萍對我一笑,隨後來到了劉二面前,關切的問道:「大師,您的傷不要緊吧?要不要去醫院?」
劉二一甩雞窩似的腦袋,鼻血還隨著他這個動作飛濺出來兩點,落在了文萍萍雪白的短裙上,映出兩朵如落梅碎瓣般的紅痕,淡淡地說了句:「本大師,沒事……」
胖子緩緩搖頭。笑聲對我說道:「這小子沒救了,還他娘的是這副德行,我還以為這兩天他改了呢。」
「他要是真改了,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我也搖了搖頭。
「喂,胖子、羅亮,你們兩個幫幫忙,總不能讓劉大師就在這裡坐著吧?」林娜把手裡的塑料袋放到了桌子上。對我和胖子說道。
黃妍這時也想過來,但是,她一起身,劉暢就也跟著站起,只好對我投來一個無奈的眼神,復又坐了下去。
胖子蹲下去扶劉二,劉二好似又想耍帥,胖子頓時面色一沉:「你要是敢甩頭,老子就擰斷你的脖子。」
劉二露出一副不然塵世的高人模樣:「世人皆以為污垢粘衣而不喜,卻不知,真正的污垢早已積滿全身,貫通五腹,藏在內的污垢可以容忍,排出的反倒見不得了,可悲,可歎……」
胖子面對劉二這等言辭,自然是不屑一顧,林娜倒是聽得一愣一愣的,至於文萍萍本來還在為裙子上的鼻血蹙眉,此刻反倒露出衣服肅然起敬的神色。
我聽著劉二話,提著他的胳膊,猛地把他拽了起來,劉二咧了咧嘴,卻沒有出聲,我笑著壓低了聲音說道:「除了可悲,可歎,是不是還可疼了?」
劉二轉頭怒視與我,我沒有理他,轉頭對林娜說道:「娜姐,你先帶文姐換衣服吧,我和大師許久沒見了,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敘敘舊。」
林娜點了點頭,帶著文萍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和胖子十分默契的把劉二推到了旁邊的房間內,讓劉二在椅子上坐好,胖子直接丟過去一塊毛巾:「擦擦臉,別把房間弄髒。」
「這是擦什麼的?」劉二看著乾淨的毛巾,又瞅了瞅胖子那一臉「賤意」的笑容,好似心裡十分沒底,忍不住問了一句。
「擦桌子的。」胖子淡笑著。
劉二一把將毛巾丟在了地上:「爺不用,爺要用擦臉的!」
「大師早已經看得通透,按照你的道理,這人身是最為髒的,擦臉的反而不如擦桌子的布乾淨,何必執著這個?」我笑著說道。貞亞上劃。
劉二一臉鄙視地瞅了我一眼:「那你怎麼不用?當本大師傻?」
「少廢話!」胖子把毛巾撿起來遞給他,道,「這就是擦臉的,乾淨擦乾淨了,胖爺對妹子好奇的很,還等著你說呢。」
提到劉暢,劉二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也沒有再擺大師的譜,從胖子手中接過毛巾,胡亂地擦了把臉,捏著鼻子猛地一仰頭,就止住了鼻血,這才說道:「一言難盡吶。」
「那就多說幾句,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劉二似乎也沒打算隱瞞這件事,很是痛快地把劉暢的事情告訴了我們。原來,劉暢的確是茅山一脈的人,和劉二還是師兄妹的關係。
據說,劉暢是劉二師傅的一個晚輩,很小就跟著他師傅了,入門時間只比劉二晚幾年,只是劉二入門的時候,他師傅已經是近百的高齡,因此,在劉暢歲的時候,他的師傅就駕鶴西去,劉暢可以說完全是劉二的師兄帶大傳藝的。
所以,劉暢和劉二的師兄感情極好,當然,與劉二這位二師兄相處也是不錯的,但劉二一時貪財,硬是扯著他師兄去了黑塔拉村之後,這一切都變了,不單師兄死了,師妹對他也是恨之入骨,一直在照著他尋仇。
聽劉二大概地說完之後,心裡的很多疑惑,都解開了。例如劉二這個名字,當初只以為是隨口起的,現在看來,他應該還是心懷師門,又沒臉用以前的名字,這才用了劉二,想來對這個二師兄的身份還是拋不開的。
對於劉暢為何不道明她和劉二的關係,我也多少明白了一些,看來劉暢對於我和劉二的關係還琢磨不准,所以,這才隱瞞著。
至於劉暢是怎麼得知我認識劉二這件事,現在看來並非是她從黑塔拉那邊得知的,應該是從劉二身上找到了什麼線索,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劉二也沒有否認,看他的態度,我的猜測想來也是沒錯的。
既然劉二和劉暢有這麼一層關係,那麼,劉暢即便恨他也絕對不會要他的性命,倒也不用擔心,至於劉二被劉暢一頓狠揍,卻不還手也不躲避,估計是心中有愧,想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輕鬆些,我也沒有點破,轉而問出了另一個疑問:「你是怎麼找上這裡的?」
「嘿嘿……」提到這個,劉二那不要臉的笑容又泛起在了臉上,「本大師是誰?想要找你們,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別他媽扯淡,說正經的。」胖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劉二輕咳了一聲,道:「其實,也沒什麼,那次在那該死的古墓裡和你們分開之後,我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卻沒想到,那些陰魂都去追你們,反倒是給了我機會,我趁機逃出了陣法之外,但傷的有些重,所以養了一段時間才出來。」
「我也猜到你應該是沒有死,你留下的那封信,也應該是你出來之後才留給我的吧?為的就是迷惑我?還順便想讓我調查王天明,接觸到他?」我問道。
劉二眼皮上翻,搖頭晃腦:「你說的這些,我好像聽不懂。」
我瞅著劉二裝傻的模樣,也沒有生氣,緩聲說道:「懂不懂沒關係,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留下的那個瓶子,裡面放的是什麼?」
「這個,你真的想知道?」劉二的面色凝重了起來。
我輕輕點頭,很是認真。
劉二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倒是能給你一個現在來說,對你更有用的消息。」
「哦?」我不知道劉二是不是想要故意轉移話題,不過,現在時間充裕,倒也不急於一時,便道,「說來聽聽。」
劉二淡淡一笑:「如果我告訴你,當年喬東昇去黃金城之前,其實隱卷已經有了傳人,並沒有被他帶進去,你相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