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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滅門咒 第十九章 是否是錯覺 文 / 二里桃花

    「羅大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哥好怪,你也……」小文沉默良久,抬起頭帶著一絲不解的神色對著我問道。

    「咳咳……」我乾咳一聲,「這個,他是一些男人的病,所以,躲著你。」我現在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眼下的狀況,只能是搪塞過去。

    小文聽我如此說,臉上又泛起一絲紅暈,未在追問,低下了頭去。

    「對了小文,你今天上班還順利嗎?」我吸著煙,裝作十分隨意地問出了一句。

    「還好……」小文順口答了一句,卻突然愣住了。

    「有什麼有趣的事嗎?」我又接著追問了一句。

    「有……」小文猛地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捏著自己順著肩頭垂下的一縷長髮,吃驚地看著我說道,「羅大哥,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我記得我早晨是去上班的,可是,出門後的事,完全都想不起來了,我……」

    看到小文的表情,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說道:「小文,你別急,或許只是累了。」

    「羅大哥,我想我真的是累了,我先去休息了。」小文的臉上露出了十分糾結的神情,也不等我說話,站起來就朝臥室走了過去。

    我本想喊住她,但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了,「小文」現在的狀況,並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不清楚,她的情緒波動,會造成什麼後果,所以,不敢貿然做出舉動。

    看著小文進入臥室,將門緩緩關上,我的心跳頻率也逐漸地平靜了下來。我坐在客廳中默默地抽煙,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恆溫箱中,之前,我接觸小文身體的時候,蟲居然有了反應,這說明,蟲必然是可以用到的。可是,具體用哪種蟲,如何用,我現在卻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蟲術」是《術經》中,我現在最為精通的手段,但《術經》本就是一本擊在攻伐之術的經卷,裡面的「蟲術」雖有救人的功效,但爺爺給我的蟲,大部分還是用來攻伐,而不是救治。

    蟲有了反應,很可能是感覺到陰物接近主人而自行護住的一種舉動,而方纔那躁動的蟲,也應該是「淨蟲」,這種蟲,十分的霸道,聽爺爺說,是用來滅殭屍的,因為,殭屍這種東西,其實是一種人死後,魂魄未曾完全離體而引發的屍變,「淨蟲」名字雖然叫的好似沒有多少凶煞之氣,用來對付殭屍,倒是能夠起到淨化屍身的功效,但若用在人的身上,可是會損人魂魄,身體強壯,氣血旺盛的人,也要大病一場,身體不行的,很可能連小命都丟了。

    我不清楚現在小文到底是以什麼狀態出現的,不過,心中卻已經有了懷疑,如果,真是她的魂魄,用了「淨蟲」那小文怕是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我一連抽了三根煙,感覺嗓子有些受不了了,這才站起身,來到了蘇旺的臥室中。

    蘇旺這個時候,已經平靜了許多,不過,神情還是有些呆滯,濕漉漉的褲子,也沒有換去,床單上都印出了一些水漬。

    我進來,他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下了頭。我沒說話,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丟給他一支煙。

    蘇旺接過,點燃,用力地吸。

    一支煙抽完,感覺好像好了些,抬起眼來,望著我說了句:「還有嗎?」

    我又丟了一支過去。

    這次,煙點燃,抽了半支,他的臉色便好看了許多,或許是他自己想通了什麼,也或許是因為有我在的關係,讓他覺得不再那麼害怕了。

    他輕聲說道:「對不起班長,讓你看笑話了。」

    我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只要你沒事就好,其他的,不用說了!」

    他苦笑:「班長,其實我是真的怕這些,當初我爸走的時候,就鬧過這麼一處,我半夜裡……」

    蘇旺接下來,給我講了一件,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說過的事。

    他爸去世的那年,他才十歲,小文六歲,他母親一直與他奶奶不怎麼和睦,連帶著,蘇旺的父親,也和奶奶那邊的親戚極少來往,因此,父親去世後,奶奶家都沒有人來管過他們,只是白天來幫著下棺之後,便走了。

    夜裡的時候,小文病重發了高燒,蘇旺一個人留在家裡守孝,那個時候,家裡很窮,又住在村裡,院子裡沒有燈,所以,只點了兩隻白色的蠟燭。

    棺材的正面,對著窗戶,蘇旺十分害怕,就爬在窗戶上看著棺材前擺著的父親的遺相,父親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慈愛,讓他有一種心安的感覺,好似,對於外面世界的漆黑,也不那麼害怕了一般。

    他靜靜地等著母親和小文回來,就這樣趴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旺說他就以那種爬在窗台上的姿勢睡去了。

    農曆十月份的天氣,東北這邊已經很冷了,夜裡的氣溫基本上都是零下五,甚至更低,他只感覺一陣陣涼風侵襲,讓他不由得打起了哆嗦,被凍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窗戶前出現了一張臉,臉上帶著微笑,正看著他,好像還想伸手去摸他,但是,又有些猶豫。

    蘇旺沒有看太清楚,以為是母親回來了,揉了揉眼睛,順口問了句,媽,是小文怎麼樣了?

    「小文沒事,你媽就快回來了,你再睡一會兒吧……」

    一句普通的回答,讓蘇旺也沒多想,就又爬了下去,但是,趴下去沒多久,蘇旺就猛地反應過來,方纔那聲音,好像正是父親的,他急忙抬頭,卻發現周圍什麼都沒有,依舊是白色的棺材,白色的蠟燭,還有那張鑲在相框裡父親的黑白照片。

    蘇旺愣了良久,驚出一身的冷汗,睡意全無,但是,年幼的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出門,急忙低下頭,拚命地想要讓自己睡去。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就是睡不著。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一句:「別怕,爸爸會陪著你的!」

    這句話一句,蘇旺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抬起頭,卻發現,爸爸的臉正對著他,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好似還有一絲心疼,蘇旺嚇得直接就尿了褲子,大叫了一聲,跑出了屋子,他拚命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與到了正抱著小文回來的母親,直接撲到母親的懷裡,就暈了過去。

    待到蘇旺醒來之後,已經是白天,他正躺在炕上,母親守在他的身邊,外面,父親的棺材已經被人抬到了巷子中,正在做著葬禮的一些事。

    看著一臉憔悴的母親,蘇旺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母親說,他這一睡,就是五天,高燒不斷,醒來幾次,也一直在說胡話,把人都嚇壞了。他告訴母親說,他看到了父親的臉,還聽到了父親在說話。

    但是,他母親卻告訴他,那並不是他的父親,只是有人惡作劇,把父親的遺相放在了外面的窗台上,他那個時候,剛好醒來,誤以為是自己看到了父親。

    這個解釋,看起來十分的合理,周圍的人,也都相信這個是事實。但是,蘇旺卻說,他自己知道,這不是事實,那天,他的確看到了父親,不是看到了遺相,只可惜,他當時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無人相信他,這件事,也逐漸地被他埋在了心裡,也成了一個恐懼的源泉。

    自那之後,他們就搬了家,但是,他依舊很怕黑,尤其是晚上,特別怕一個人處在沒有光線的地方,不過,在部隊鍛煉了幾年之後,他的這個情況已經好了許多。

    但是,這次突然看到小文,內心的恐懼,便又一次被喚醒,讓他根本就無法控制。他和我講完這一切,整個人已經正常多了,不過,臉色依舊很難看,苦笑更濃了。

    「班長,這種事,為什麼會發生在我的家裡,發生在我的頭上……」

    我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別多想了,你說的那些都過去了。小文不是還在醫院嘛,或許,我們看到的都只是錯覺。」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錯覺會帶著你找到別人家,還打開了別人家的門?錯覺會和你說話聊天?

    這句話,顯然是立不住腳的,不過,蘇旺很默契的沒有揭穿我,只是點了點頭,或許,在我們兩個人的心裡,都希望,這真的是錯覺吧。

    我們靜靜地抽煙,蘇旺不敢出門,也不敢詢問小文的情況,尿濕的褲子,也一直沒換,無力的吸頂燈,照射出溫和的光芒,對面的樓上,燈已經基本滅了,從這裡望去,只能隱約地看到街道兩旁的商業樓上,霓虹燈還在閃爍。

    夜黑的厲害,蘇旺的鬍渣子更為明顯了,整個人好似一下子老了五歲一般,我們一直坐著,約莫有三個小時,外面漆黑的夜,泛起了一絲光亮,我知道,距離太陽升起,至少還有三個多小時,不過,天已經沒那麼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滿地的煙頭,說了句:「睡一會兒吧,阿姨還在病房,我們等天再亮些,我們就過去。」

    蘇旺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煙頭丟在了地上,捏了捏手,好似提起了莫大的勇氣,猛地仰起頭,望向了我:「班長,我們過去看看小文吧,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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