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藍莓裡的氣氛格外的緊張,就連李姐都忍不住頻頻擦著額頭的冷汗,早就滾瓜爛熟的專業知識書籍更是捧在手裡看了又看。
她見雨夕坐在一邊一副絲毫都不緊張的模樣,不由湊過去問:「雨夕,你現在還不抓緊時間看資料,一會面試的時候怎麼辦?」
雨夕停下手裡的工作,朝她笑笑:「李姐,我覺得新總裁不會考你這些東西的。」
「為什麼啊?」
「能在藍莓裡工作的員工總有一定的實力,專業知識當然毋庸置疑,而且新總裁說不定根本就不懂這些東西,我覺得他很可能會就工作能力,處事能力,人品等方面進行考核,這些又怎麼是看書能看得來的?」
雨夕的一席話說得李姐茅塞頓開,不好意思的合上書本說:「你看我,太緊張了,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胡雨諾以高傲狂妄的姿態出現在辦公室,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當當有聲。
李姐見她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忙悄聲對雨夕說:「瞧她打扮的跟一隻火雞似的,準是想博得新總裁的歡心。」
雨夕笑而不語,繼續手裡的工作。
「我跟你說啊,她跟咱們的前任老闆一定有一腿,有人經常看見她從老闆的辦公室裡衣衫不整的走出來,做了什麼事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李姐不屑的撇撇嘴。
就在這時,胡雨諾將一張名單突然按在李姐的面前,仰著脖子說:「這是面試名單,名單上的人要經過新總裁助理的面試,面試過關後會由新總裁親自面試,你負責通知一下。」
李姐接過名單一看,她們部門只有三個人被抽中,有她,有雨夕還有一個男設計師。
這麼大的公司,新總裁不可能每個人都面試一遍,他採取的是抽籤的方式,抽到誰算誰倒霉。
其實他是想看看這個公司的具體實力,如果隨便抽幾個人面試都能過關的話,那說明藍莓還是塊可造之材。
李姐直呼自己倒霉,雨夕安慰她說,以她的才能一定會順利通過的,她撫著胸口,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面試很快開始了,雨夕排在最後一個,她坐在會議室外的長椅上,靜靜的等待著。她穿著一件真絲花領衫和白色開襟小毛衣,下面配著棕褐色的蛋糕裙,一雙黑色的小靴子顯得整個人甜美如糖又絲毫不顯累贅。
她往那裡一坐,頓時成了公司的一道風景,不管是等待面試的人還是面試出來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她一直低垂著頭,翻著手裡的資料,一縷頑皮的髮絲垂在額前,她伸出纖細的手輕輕將它別到耳後。
葉黎昕在一邊看得都有些呆了,有人提醒才輕咳了一聲轉移注意力。
雨夕發現了他,抬起頭笑著打了個招呼。
葉黎昕遂走來說:「雨夕,別擔心,你一定會過關的。」
雨夕朝他堅定的點點頭,很有信心的說:「沒問題的。」
這時,裡面有人喊:「設計部,慕容雨夕。」
「雨夕,輪到你了。」葉黎昕拍拍她的肩膀鼓勵。
有了葉黎昕的支持,雨夕更加信心百倍,將手裡的資料放到椅子上,然後走過去敲敲了門。
「請進」
負責面試的除了新總裁的助理,還有陪同的藍莓原經理以及胡雨諾。
雨夕剛進去,就被眼前的人驚到了,以至於她愣在門外半天沒有挪動地方。
直到胡雨諾故意不耐煩的提醒:「傻站著幹什麼,藍莓的員工可沒有這樣低素質的。」
雨夕沒有理她,而是徑直來到桌子前坐好,那眼光始終鎖在這位新總裁助理的臉上。
胡雨諾以為她是犯了花癡,看人家長得帥,所以才這樣沒有禮貌的死盯著不放,於是在一邊煽風點火:「蕭然助理,我看這個員工不行,呆頭呆腦的。」
而原經理則是被狠狠的驚艷了一下,為什麼他的公司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他都沒有發現,不知道是被藏在哪個部門裡,唉唉,就怪他平時都把視線放在胡雨諾的身上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還有這樣一朵奇葩。
雨夕在看蕭然的時候,原經理也在直勾勾的看著她。
幾個人靜默了一會,蕭然拿起簡歷,笑著問:「雨夕小姐是吧?」
雨夕禮貌性的點點頭:「是。」
胡雨諾正等著他對雨夕的刁難,因為她之前的所有人幾乎都被這位助理狠狠的刁難了一番,可沒有她想像中的好戲,只見蕭然將手中的簡歷一合,繼續笑著說:「恭喜你通過第一輪面試,我們的總裁就在裡面的貴賓室慕容小姐可以到那裡進行第二輪面試了。」
他說話的時候,眼裡含了抹奇怪的笑意,那意思旁人或許不明白,但是雨夕卻看得很懂。
他的話在她的耳中就變成了:你好,小白兔,大灰狼正在裡面等著呢。
她站起身,向他點了一下頭,逕直向裡面的貴賓間走去。
胡雨諾眼睜睜的看著她走掉,忍不住說道:「蕭然助理,這樣就算通過了?」
蕭然抱臂而笑,「難道胡小姐還不相信我的眼光?」
「可是在這之前,還沒有一個人能通過您這一關順利見到新總裁啊?更何況,她只是個實習生。」
「胡小姐,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他向她禮貌一笑,對原經理說道:「今天的面試到此為止。」
在兩個人的驚訝中,蕭然起身離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個貴賓室一眼,心裡不由暗暗好笑,搞了這麼大的陣勢就為了見他老婆一面,真虧他有這個耐性。
「冷俊熙,你想怎麼樣?」雨夕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對背對著她悠然而坐的男人質問道。
他轉過椅子,一副等待好戲開場的態度,那英俊不凡的臉上掛著三分詭異的笑容,頎長的身軀在一身黑色休閒西裝的襯托下更顯得昂藏性感。
他手裡擺弄著一隻鋼筆,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說我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