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的摟著她,用自己的身軀護著她,他的呼吸真切的響徹在她的耳邊,如春風般溫情畫意。
「住手。」一聲冷喝之下,那些本來已經準備扣動扳機的手紛紛放了下來。
雨夕聽這聲音非常熟悉,抬頭一看,頓時驚訝出聲:「哈比。」
哈比含笑看著她,「你好啊,夕。」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雨夕沒想到自己的推斷竟然變成了現實,哈比真的是有問題。
「你不該高興嗎?我替你毀了這裡,你現在隨時可以走掉了。」他走到她面前,目光從她吃驚的臉上慢慢的挪向一直冷眼看著他的冷俊熙。
「你好啊,冷俊熙。」
冷俊熙眉頭一皺,從剛才第一眼看見這個男人,他就覺得非常眼熟,明明之前沒有見過,而他竟然能一下子認出自己。
他……他難道?冷俊熙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像,而這個人像慢慢的跟眼前的人重疊,十分眉目像了七分。
看到他瞳孔中的劇烈變化,哈比嘿嘿一笑:「怎麼,你想起我是誰了?」
雨夕不解的看向二人,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暗語,而且還跟冷俊熙有關,冷俊熙認識哈比?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他的目光掃過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笑道:「原來夕一直喜歡的男人是你,幸會幸會。」
「哈比,你倒底想幹什麼,慕容羽痕呢?」雨夕沒有心情跟他打暗語,揚著臉著急的問。
「慕容羽痕是隻狐狸,不好抓,所以……」他笑得得意:「我才留了一手。」
留了一手?
雨夕立刻聯想到自己手臂上的針眼,難道跟這個有關。
「雨夕,你知道什麼?」冷俊熙看著她。
雨夕將袖子挽高,指著那個針眼說:「他很可能說得就是這個。」又抬起頭憤怒的對哈比說:「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麼?」
「一種很有趣的藥物。」哈比轉向冷俊熙:「他應該知道。」
冷俊熙面色凝重,眉宇間掬著一捧擔憂。
不管是他從鯊魚口中救下自己,還是在火場裡與自己高空一縱,他表現在她面前的總是他的強大不屈,他好像總有很多辦法對付突然發生的困境,這樣的冷俊熙讓她自然的依靠與信賴,而現在,他毫不避諱的表露出擔心的情緒,這讓雨夕本就忐忑的心更加不安起來。
她纖細的小手在背後緊緊握住了他攥緊的拳頭,似乎是想告訴他,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害怕,只要他在身邊,她就不害怕。
感受到她自掌心傳遞而來的暖意,冷俊熙牽強的扯了下嘴角,回答她說:「這種藥叫做花殘,一遇到海水就會發生反應,曾經被注射過的傷口處會變成青色。吃了這種藥物,如果跟異性發生關係,就會導致對方死亡,是一種很殘忍的抵制性*欲的藥。」
抵制性*欲?
雨夕突然想到了羽痕,一直以來,羽痕對她只限於身體上的留戀,卻從未對她真正做過什麼,有時候,連她都覺得他可能已經無法抑制的時候,他卻能及時抽身,而且這島上流傳的傳說,跟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第二天都會莫名失蹤,原來,那些女人當天夜裡就已經死了。
今天她給他看手臂上的傷,他應該也知道了她中得是什麼毒。
現在看來,這個毒似乎是無藥可解,因為羽痕那樣強大的人都無法找到解藥,無可奈何。
「解藥嗎?」哈比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後退了兩步。
他還是很怕冷俊熙的,如果比身手的話,他根本不是對手,所以他退到安全的距離,將手中的一個小藥瓶晃了晃:「解藥我只研究出一瓶,可是中毒的人卻有兩個,你說,要給誰呢?」
冷俊熙低頭看著雨夕,有些緊張的問:「她一共給你注射過幾次?」
「我記得,只有一次。」
「錯,是兩次。」哈比笑得很無害,在你的手腕折斷的那天,我趁你昏迷,第一次給你注射了這種藥。」
「這是你跟我和羽痕之間的仇恨,跟她無關。」冷俊熙抓緊了雨夕的手,濃鶩黑沉的眸子極力的壓抑著那種憤怒。
雨夕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是冷俊熙慕容羽痕跟哈比間的仇恨,他們三個人又有什麼關聯。
不等她問出口,冷俊熙便主動解開她的疑問:「這個島當年的主人叫卓恆,我和慕容羽痕是卓恆的徒弟,慕容羽痕身上所中的毒是當年卓恆給他注射的,因為卓恆當初有虐待症,希望他這一輩子也不要碰女人。但是這種藥如果注射了兩次,七十二小時內就會毒發而亡,如果按照他的計劃,我們所剩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可哈比跟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雨夕仍然是無法理解,難道他是一個醫生,是他發明了這種藥。
「有關係。」冷俊熙冷冷的看著他,就像當年看著那個他日日夜夜都想殺死的男人,當初要殺卓恆是因為羽痕,現在想殺哈比,是因為雨夕。
「他是卓恆的兒子。」
片刻的安靜之後,在雨夕的震驚中,哈比輕輕一笑,他長得像個紳士,不管有多狠毒,那笑容始終都很溫和。
「其實慕容羽痕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他夠蠢,因為我設計的一次擋槍事件就相信了我,還把我留在身邊。」哈比的眼中終於露出了凶光:「我連做夢都想殺死他,可是我要忍,我不但要他的命,我還要他的產業,就像你們當年殺死我的父親,奪得這個島一樣。」
冷俊熙不屑的一笑:「不是他蠢,而是他為了當年的事有所愧疚,或者說,他只想補償你,因為卓恆待他如親生兒子,我們也算是被他養大。」
「愧疚?哈哈,慕容羽痕會愧疚,你真當我是白癡嗎?」哈比把玩著手裡的小玻璃瓶,「還有兩個小時,如果兩個小時慕容羽痕不出現,那麼他的寶貝就會死在這裡,我要用他的命來交換他女人的命。」
雨夕的雙手緊緊的攀住冷俊熙的手臂,在腦中把他們的語言快速的編織到一起,漸漸的,她似乎明白了這其中的恩怨糾葛。
原來這不過是一場冤冤相報。
而她是這場報復遊戲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