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冷氏財團總部。
冷寧宇坐在堆如小山的文件後面,汗如雨下,從冷俊熙突然說要出去幾天到現在,他已經日夜不停的處理這些文件,卻總像是雜草一樣,除掉了就會再生出來,好像總也忙不完似的。
他往後一倚,忍不住長吁短歎,以前是他不瞭解他大哥的辛苦,現在輪到自己親身體驗了一把,看來總裁這位置真不是誰都能坐的,處理這麼大的產業,每件事情都要牢記在心,隨時應對千變萬化的市場,應付各種各樣的客戶、政府關係。
幾天下來,他的頭都大了好幾圈。
「蕭然。」冷寧宇很慶幸這個時候還有蕭然在,如果他也走了,那他真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
蕭然一臉笑容的走進來說:「二少爺,有什麼吩咐?」
「蕭然,這些東西我實在處理不過來了,你不如發下去讓每個部門的經理自己拿意見,不能我大哥不在,他們就什麼也做不了主。」
蕭然想了想說:「好。」
「對了,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去哪了?」
「好像是跟炎少一起走了。」
「炎天洛?」冷寧宇敲了敲累得混沌的腦袋。
這個炎天洛可以說是冷俊熙唯一的朋友,表面上看是個正經商人,其實背地裡卻和黑道的關係千絲萬縷。
冷俊熙在生意上如果遇到必須由黑道來擺平的事,就會給他打電話,那人做事雷厲風行,只要他一個電話掛掉後半個小時,就能順順利利的替他將事情擺平。
上次,冷俊熙處置陷害葉萱的小慧就是托得他。
冷寧宇對他的印象並不好,總覺得那個人口蜜腹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他低喃:「和這種人在一起,一定沒幹什麼好事。」
炎天洛打了個噴嚏,調整了下手裡的釣竿,對著一旁躺椅上戴著墨鏡曬太陽的男人說:「有人說我壞話。」
「說不定是被你甩掉的女人中的某一個,在笑你那個不行。」冷俊熙悠然的拿起身邊的啤酒,啟開拉環。
「喂,你一天不損我,是不是會腎虛啊?」炎天洛切了一聲,躺在椅子上自在的說:「藍天,白雲,大海,遊艇……唉唉,可惜沒有美女。」
「你以為是來度假的?」冷俊熙斜睨了他一眼。加作者扣扣:一二二四六七零零五六空間有更多的精彩內容。
他赤著上身,海上的陽光照在他麥色的皮膚上,每一寸肌理都似蘊藏了無窮的力量,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膝上擱置著一張航海圖。
「當然沒有。」炎天洛連聲否認,他忽然從椅子上翻下來,然後從後面的倉庫裡拖出一個箱子,將箱子打開,裡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現代化武器,他隨便取出一隻扔給冷俊熙,冷俊熙單手接過,隨便在手裡擺弄了兩個,裝彈,上膛,瞄準,射擊。
砰得一聲槍響,雖然聽起來刺耳,但很快就被海浪的聲音吞沒,緊接著,一隻海歐從上方垂直的掉了下來,渾身是血的落在炎天洛的腳邊。
他皺了皺細長的眉,用手拎起來說:「我去讓廚房烤了。」
「天洛……」冷俊熙忽然叫住他,「今天晚上可能有暴風雨,通知駕駛員一聲。」
「你可真是比天氣預報還准,這大太陽掛著的,你就能預測到暴風雨,ok,我現在馬上去。」
冷俊熙看著手上的地圖,又望了望遠處漸漸陰沉的海面,被暴風雨一耽擱,可能又要延誤一天的行程,縱使他此時心急如焚,也敵不過大自然的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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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夕正坐在床上擺弄她的東西,忽然聽見隔壁傳來開門聲,她急忙將它們團成一團塞到床底的抽屜裡,然後拉上被子裝作睡覺。
過了沒一會兒,門鎖被人從外面轉動了一下,緊接著便有輕微的腳步聲慢慢的接近她的床。
她握著拳頭,咬著唇,腿幾乎蜷到了胸前。
那人似乎凝視了她一會,然後掀開被子自己鑽了進去。
感覺到一雙強勁的手自背後伸過來,然後摟在她的腰上,她的神經緊張的達到了極點。
他想幹什麼?難道現在才想獸性大發?
然而並沒有像她預想中的那樣,慕容羽痕只是摟著他,然後不一會的工夫便傳來他低低的呼吸聲,他竟然睡著了。
雨夕一動也不敢動,就怕某個動作突然會把他驚醒一樣,她在黑暗裡聽著他的呼吸聲,身體一刻也不敢放鬆,就那樣崩得緊緊的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
「早,寶貝。」羽痕俯身上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昨天睡的不好?怎麼眼睛都黑了?」
雨夕偏過頭,不自然的說:「換了地方,有些失眠。」
羽痕輕笑了一下,又親了親她才站起身,「我去洗澡。」
看著他走進浴室,雨夕的一顆心跳得更加厲害,她看著桌子上他的手機,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一款,因為那是她在多年前設計的,沒想到他還一直用著,而且保護的就跟新的一樣。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顯然他已經洗上了。
雨夕將身子慢慢的朝桌子挪過去,然後伸手拿過他的手機。
只要調出這裡所有的通話記錄,就可以確定他最後一次毒/品交易的時間地點,也只有知道了這個,她才能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只不過這種竊聽過程不是一下兩下就能完成的,需要通過她的特殊裝備接入他的手機,然後再進行數據分析,將他最近打出去和接進來的所有電話內容記錄到裝備中的光碟上。
這個功能,是她當初暗暗設計去的,他並不知道,同時,也只有她一個人可以破解。
雨夕從床下的抽屜裡拿出自己的那一小堆東西,飛速的找到解碼器。
將裝備連接到他的手機上後,她輸入了解碼程序。
裝備上很快就有了反應,顯示正在進行讀取與保存。
浴室的水聲依然嘩嘩的傳來,磨砂的玻璃門設計使她可以看見羽痕的一條淡影正投射在上面。
她心裡又急又怕,如果他此時突然推門而出,她的一切計劃就將功虧一簣,而且他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設備上的進程仍在繼續,雨夕感覺到汗水沿著脊背淌下來,濕了她薄薄的睡衣。
忽然,洗浴室的門從裡面被推開,羽痕高大的身體帶著一身水漬從裡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