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內容,看了別哭哦……)
「葉萱。」冷妙涵擔心的衝過來,先她一步將門拉開,映入眼簾的是她毫無血色,神情呆滯的臉。
她心裡一陣抽痛,自知是闖了大禍,她想說抱歉,可是卻哽咽著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抓著她的手,緊緊的抓著。
「這是怎麼了,吵成這樣?」
幕詠雪的聲音突然響起,大吃一驚的不是冷妙涵和葉萱,而是屋裡的冷俊熙,他突然大吼:「把門關上。」
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晚了,幕詠雪正好奇的從開啟的屋門往裡看去。
當她看到冷俊熙懷裡抱著的女人時,突然一聲尖叫,發了瘋一樣的衝上去。
「姓馮的,我跟你們沒完,你害了我們全家,我要你們償命。」
幕詠雪平時的高貴大方此時已經蕩然無存,她毫無形象的,失控的去抓那個女人。
女人只是驚恐的往冷俊熙的懷裡縮,而冷俊熙則把她緊緊的護到身後,厲聲說:「媽,夠了。」
「冷俊熙……」幕詠雪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自己的兒子,聲音裡全是怒氣與失望:「你竟然……你竟然把這個女人藏在自己的家裡,你……你……」
她顫抖著手指,半天沒說出這句話,突然臉色一紫,向後倒去。
「媽。」
「媽。」冷俊熙和冷妙涵同時大驚失色。
而劉媽和阿秀以及樓下的喬治也聽到聲音急急的趕來,大家七手八腳的將幕詠雪抬上車,往醫院送去。
屋門重新被關上,小慧留下照顧那個女人。
葉萱愣愣的站在門口,直到冷俊熙經過她的身邊,她抬起頭,急切的想跟她說什麼,卻在看到他駭人的眼神時退縮到了角落裡。
那眼神裡充滿了怨恨與憎惡,好像是在看一個十惡不赦,討厭之極的人,他一轉身,丟下一句話:「這筆帳,我慢慢跟你算。」
所有人都下了樓,耳邊一下子清靜了,她迷惘的看著長長的走廊,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片片崩塌,清晰的砸在她的血肉上,泛起白色的煙塵。
心很痛,痛得四肢都麻木了,痛得她倚著牆壁慢慢的滑下身體,她知道,那些苦心經營了很久的日子終於如此不堪一擊。
而在醫院的搶救室外,冷俊熙和冷妙涵正焦急的等待著。冷妙涵看了眼倚牆而立的男人,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與不安,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雖然護士很想告訴他,這裡禁止抽煙,但卻被他那張張揚邪肆的面孔迷得有些七犖八素,更何況,他那顯赫的身份。
「哥哥……」冷妙涵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她知道這次不是惹了大禍這麼簡單,她本是想替葉萱出頭卻反倒連累了她,如果幕詠雪沒事還好,一旦有事,她將難辭其咎。
她做了半天的心理鬥爭,最後決定去向他坦白。
「怎麼?」冷俊熙斜睨了她一眼。
冷妙涵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頭說:「是我自己好奇那屋子裡住的是誰,才會闖進去,那女人拿著刀子要砍我,是葉萱救了我……」
「看來她早就收買你了?」冷俊熙冷哼,「她以為是你的話,我就不敢拿她怎麼樣了嗎?」
「我沒有撒謊,我說得都是真的,俊熙哥哥,真的不關葉萱的事,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好奇。」冷妙涵急切的辯解。
雖然她在陳述事實,可是聽在眼前人的耳中,卻更像欲蓋彌章,世界上真會有那麼巧合的事嗎?
「別說了。」冷俊熙厲聲打斷她:「她自己敢做就要敢承擔,用不著你來當替罪羊。」
他進去的時候明明看得很清楚,她的手裡緊緊握著刀,而思雅倒在地上,手上受了傷,他也不想讓自己相信,可是眼見為實。
她曾經因為好奇而去探究過那個屋子,結果被他罰過一次,三天沒準她吃飯,沒想到,她竟然記不住教訓,仗著自己對她的一點寵愛屢屢觸犯他的禁忌,這一次,不但害得思雅受傷,而且還讓幕詠雪撞破他的秘密,最終導致幕詠雪受不了刺激,心臟病發作而住進了醫院。
她把自己偽裝的那麼好,卻從來沒想過放棄她自己那點小心思,做冷家的女主人,做他的獨寵。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原諒她,絕對不會!
冷俊熙將手裡的煙頭狠狠的掐滅在垃圾箱上的煙盒裡,手上因為用力而暴出了青筋。
冷妙涵看在眼裡,雖然急得團團轉卻是百口難辯,冷俊熙已經相信了他所看到的一切,不再相信她的話了。
葉萱不知在樓上蹲了多久,起來的時候,腿都麻得沒了知覺。
大宅子裡靜悄悄的,她下樓的時候看到兩三個傭人在忙活,他們還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見到她都客氣的打招呼。
她沒有心情像平時一樣笑顏相對,眼神遊離著落在餐廳的桌子上。
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子靜靜的放在那裡,她認識上面哈根達斯白底黑字的獨特標誌,也猜到了裡面是哪種口味。
雖然做了保溫措施,但是因為時間太久,裝在杯子裡的冰淇淋已經化掉了。
一粒乳白色的夏威夷果仁浮在濃濃的奶油上面,像冰川裡孤獨的一葉小舟。
葉萱緩緩坐到餐桌前,拿起一旁的鋼製小勺。
她端正了姿勢,然後朝著對面虛無的椅子說:「謝謝你。」
沒有回答的空氣靜得像是連時間都停止了,窗外的梧桐飄下大片的落葉,厚厚的積在青石的小路上。
葉萱嘴角揚起一個感激的笑容,「那我開始吃嘍。」
已經化掉的冰淇淋,味道並不好,不涼不熱,又有些粘稠,她卻一口接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直到吃得一滴都不剩,露出白色的盒底。
叭!
一滴晶瑩的水珠落在空空的冰淇淋盒子裡,發出清脆空寂的一聲響。
緊接著,更多的水珠滴下來,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