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不在乎她,更不在乎她肚子裡的孩子,她對他來說,完全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葉萱站在暗黑的屋子裡,一種無力感從腳底湧了上來,每當這個聲音響起,她都會看到他行色匆忙的樣子,她不知道那個詭異的屋子裡住了什麼人,但是能讓一向孤傲冷僻的
男人失態的,恐怕是對他很重要的人。
但馬上,她就給了自己一個安慰的理由,那裡或許是他的親人或者恩人,葉萱強迫自己開心起來,關好門摸到床上老老實實的躺好。
這幾天睡得不踏實,因為有了孩子,她就停了藥,沒有那種藥,她就會反覆回憶起以前的事,然後不斷的做噩夢。
她承認她快要被折磨瘋了。
那些過往的疼痛與恐懼像是一根粗大的刺,紮在她的心口,又深又硬,直到現在連傷口都發炎紅腫起來,夢中那個男人的輪廓或清晰或模糊,彷彿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的存
在。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著,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她起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到窗前拉開簾子,看看冷俊熙的車是不是停在院子裡,他的車子有很多輛,多數是國際限量版,他的一大愛好就是收集世界名車。傭人總會把他第二
天要開的車提前停在院子中,省掉了他去車庫取車的時間。
是的,冷俊熙很忙,忙到連吃飯的時間也要提前安排出來,大家都知道他有錢,卻不知道他倒底有多少錢;大家都知道他的公司很大,卻從來統計不出大到什麼程度,光是冷氏
財團總裁這個光環便足可令他璀璨閃爍。
別人都敬畏的叫他冷少,只有葉萱敢連名帶姓叫他冷俊熙他的車已經開走了,傭人正在清掃院子裡的梧桐落葉,葉萱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下了樓,負責餐食的阿秀已經將筷子擺好,見到她,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少奶奶,
可以吃飯了。」
她的思緒一晃,想起一年前的婚禮,她是孤兒,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所以婚禮當天出席的只有男方家的賓客,簡單的在冷俊熙名下的一家酒店擺了兩桌,沒有婚紗,沒有教堂
,沒有祝福,就連在酒席上,做為新郎的他中途接到一個電話便一去不復返,但她並不覺得難堪,相反,能嫁給他,她覺得是在做夢一樣,雖然她知道,他一點都不愛她。
酒席結束後回到偌大冷清的冷宅,是阿秀迎接出來,甜甜的叫了她一聲「少奶奶」,她本來平淡的心一下子因為這句話而興奮起來,那時候,她清楚的知道,她已經是他的妻
子了,她要盡到做妻子的責任。
葉萱在餐桌邊坐下,阿秀將飯菜上的銀蓋子一一揭開,嘴裡不停的跟她介紹每道菜的營養任價值。
「少奶奶,吃了阿秀的飯,保證我們的小少爺能健康成長。」
葉萱嘴角一絲雅致的笑意,放下筷子打趣她:「你怎麼知道是小少爺?」
阿秀皺皺眉:「少奶奶的肚子是圓的,而且喜歡吃酸東西,我媽說,她生我弟弟的時候就是這樣。」
葉萱被她認真的樣子逗笑,纖細的手指慢慢的撫摸著小腹,因為她本身偏瘦,即使是五個月,穿著蓬鬆的上衣,也很難看出懷孕的樣子來,但是隨著它的成長,她也越來越滿
足,她希望孩子的出生可以為她和冷俊熙之間帶來一些不一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