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大爺饒命。」
第一個這樣了,後面幾個也趕緊一起在殷離央的面前跪下,並且不停地磕頭。
「求好漢放過我家老大。」
「好漢,好漢,求你,求你了。」
那些人一個個地全部涕淚交加的,那樣子看上去不知道有多麼的淒慘。
殷離央真的感覺到非常無趣,他原以為這些人也是闖江湖的,必定是有一些身手的,可是,沒有想到,竟然連一下山腳貓的功夫都沒有,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只是,此刻,牛刀已經舉起來了,再要收回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怎麼樣,總得將樣子裝足吧。
殷離央居高臨下地看著低下跪著的那些人。
「要我放過他?」
「是,是,求您了。」
「好漢,您是宰相肚裡能撐船,求您千萬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
「對啊,對啊,求您放過我們老大吧。」
那些人點頭如同搗蒜一般。
「可以啊。」
只有三個字,便讓低下跪著的那些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相互看了一眼,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了。
「如果想要我放了他也可以,那麼就讓他從我的胯下鑽過去,然後,對我家的小孩子認錯。」
說到這裡,原本嬉笑著的神情驟然收緊,臉色也一下子繃緊了。
「不要跟我討價還價,否則我絕對會讓你們好受。」
他冷冷的,那些話如同寒冷的利劍一下一下地刺進了那些人的心裡。
殷離央自然絕對有資本說這樣的一些話,這些沒有用的傢伙,不要說祁紫嵐他們,就是他動手都是綽綽有餘的。
那個男子的手下一下子都面面相覷。
原本他家老大就是因為不肯從殷離央的胯下鑽過去,所以才會受到這樣在他們看來,幾乎是慘絕人寰的皮肉之苦。
好了,現在皮肉之苦已經吃了,現在,殷離央竟然還要他家老大從他的胯下鑽過去,那不就意味著,剛才的那些苦都白吃了嗎?
而且,一個男人,從另一個男人的跨下鑽過去,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是永遠刻在心頭的侮辱,不要說是他家老大,就是他們覺得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要是他家老大等一會兒清醒了之後,知道了,會不會狠狠地責備他們?
一下子,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
殷離央停在男人背脊上的腳又加重了一些力量,並且開始稍微碾了一下。
那男子立刻又是殺豬一般的嚎叫了起來。
他其實,剛才已經全部聽到了殷離央所說的話,此刻,也知道,如果再繼續這樣鬧下去,那麼他今天的性命算是包不住了,一下子,他便大叫著。
「好,我同意,我全部同意,好漢,大俠,您放過我好不好?」
他低低地嗚咽著,苦苦地哀求。
殷離央原本也只是想要戲弄男人一番,眼見著他終於肯答應了,便拿開了放在男人脊背上的腳,雙臂抱胸,陰冷的目光在男子的身上掃了一下。
「怎麼?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做,本大爺一不高興,指不定會對你做出怎樣的事情呢?等到那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怨恨本大爺啊。」
殷離央說話雖然是漫不經心的,但是話語裡的警告意味卻是相當的重。
男子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殷離央的厲害,他剛才算是真的見識過了。
他剛才也見到了,在那些人中,殷離央看起來也算是非常平常的一個人,沒有想到他出手那麼厲害,那剛才那個坐在最中間的女人,眼神倨傲地掃過自己,必定是還要厲害。
罷罷罷,今天所說的一切恥辱就當是在為自己買一個教訓,以後,千萬要記得,做任何是必須要低調。
男人這樣想著,便艱難地翻了一個身子。
脊背上是那樣的疼痛,其實,甚至感覺到了呼吸的時候都是難以言表的疼痛。
他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慢慢地爬了過去。
已經不敢抬頭了,雖然心裡不停地安慰著自己,可是,畢竟是丟人現眼的一件事情。
他的那些手下就站在旁邊,平時,自己在他們面前作威作福慣了,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有這樣的一天。
殷離央眼見著男子停了下來,臉上已經顯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叫你爬就爬,哪裡來那麼囉嗦?本大爺煩了,來,孩子你過來。」
殷離央說著,伸手將那個自家的孩子扯了過來,示意他按照自己的模樣雙腳跨開那樣站好。
那夥計也有些明白了殷離央要讓他做什麼事情,臉上已經是誠惶誠恐了,朝著殷離央搖著手,想要拒絕。
可是,殷離央卻根本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他,只是將那個夥計按在了他站立過的地方。
在地上趴著那個男子一口氣都差點沒有憋過去,不但如此,等到聽到殷離央的那句話,他差點就要暈過去了。
殷離央說:「本大爺現在沒有心情了,你就給我好好地練習,什麼時候本大爺有心情了,什麼時候就從本大爺的胯下鑽過去。」
md,這不是在整自己嗎?那個男人的胸中彷彿有一團怒火在熊熊地燃燒著,可是,看見殷離央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模樣,他又真的是敢怒不敢言。
他唯有低下頭,裝得像是孫子一樣,從那個夥計的跨下鑽了過去。
那個夥計顯然是被這樣的場面嚇住了,他轉頭看著殷離央,看到了殷離央衝著自己露出了鼓勵的神色,這才放心大膽地在原地站好。
殷離央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邊吃飯,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那個男人在夥計的跨下鑽來鑽去。
看到後來,又覺得無聊了,正好,那一桌的飯菜也端上來了,於是,便衝著那邊揮手。
「算了,算了,爺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和你們計較,全部退下吧。」
那個在地上爬的男人已經不知道來來回回地多少趟了,額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滴落了下來,脊背上的衣服則早就已經全是汗水了,此刻,一聽見殷離央這樣說,便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
而那個夥計則是一副如赦大令一般,匆匆地朝著後面的伙房跑了過去。
「殷離央,你著是厲害了哈?口口聲聲大爺大爺的。」
鳳炎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殷離央,淡淡地說。
殷離央抬起頭,他看不清楚鳳炎臉上的表情,不知道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嬉笑著,「那是自然,自從跟了小炎炎之後,我什麼話不會說啊。」
「殷離央,你給老娘滾。」
「你看看,大爺和老娘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殷離央調笑著,嘴角是一抹得意的笑。
鳳炎氣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倒是祁紫嵐平靜地看著殷離央,然後夾了一顆肉丸子打算往自己的嘴裡送。
祁紫嵐的臉色相當的平靜,神情自若,彷彿剛才殷離央和鳳炎之間的那段對話和自己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只有漆黑的眼眸中快速地閃過了一絲亮光,只是速度太快,別人根本就是看不清楚。
這倒是奇怪了,哪一次殷離央和鳳炎鬥嘴,祁紫嵐不出手?
景天和淚彌殤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事情出在什麼地方。
然後,他們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只見著原本都要放到祁紫嵐嘴邊的那顆肉丸快速地改變了方向,然後直直地射進了殷離央的嘴裡。
沒有預防的殷離央正好張嘴,一下子被肉丸擊中,被卡在了他的咽喉處,上不上,下不下地,張嘴就這樣看著祁紫嵐,眼眸中是怒火。
祁紫嵐根本這才放下了筷子,抬起頭看著殷離央。
「我再警告你一遍,鳳炎是我的女人,殷離央,如果你再叫一遍小炎炎,你試試看……」
他微微停頓,修長的手伸過去,又夾了一個肉丸子,大家以為一切都平靜了,只有殷離央防備地看著他,防止他再將肉丸子塞到自己的嘴裡來。
祁紫嵐卻根本就沒有看殷離央一眼,只是神色平靜地接著說:「試試我會不會撕爛你的嘴。」
「哇。」
聽完了這句話,殷離央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死死地摀住了自己的嘴,看著祁紫嵐的眼神裡是驚恐萬狀。
當然,這樣的表情有一半是裝出來的的,但是殷離央卻知道,祁紫嵐這個人絕對是會說到做到的。
旁邊的那一桌人原本一個個地在低頭吃飯的,老大怎樣的下場無意給他們全部敲了警鐘,眼見著鳳炎他們桌子裡的人起了內槓,一個個的臉色喜悅,全部抬起了頭,臉上都是看好戲的樣子。
可是,聽到祁紫嵐說完了那樣的一句話之後,他們頓然感覺到了耳邊吹過了一陣陰冷的風。
媽媽呀,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竟然會那麼可怕。
那個穿著白色衣衫的男子看上去,臉色絕美,眼神妖孽,眸底淚痣熒惑,那潔白無暇的肌膚上,長著極致魅惑的無關,甚至一個眼神流轉,就可以傾國傾城。
他們原以為這樣的人簡直是不食人間煙火了,甚至以為他宛若一個神仙一樣,可是,現在聽著,他說著撕爛嘴的話都是若無其事,臉上風平浪靜,這下真的是嚇壞了,一個個地全部低下了頭去,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快速地低頭吃著,甚至明明知道是食不知味,也全然已經是不管不顧了,只想要快速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