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聲看著鳳炎,心裡想著的便是,這個女人簡直太厲害了,她的腦袋裡到底裝著什麼?
只是,她沒有想更多,便被鳳炎的聲音打斷。
「殷離央,這一路上憐聲的安全就歸你負責了。」
沒有商量的餘地,那聲音裡帶著堅決,她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凝重的表情。
殷離央幾乎跳了起來。
「小炎炎,我喜歡你也很正常的是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用不著對我這樣打擊報復是不是?」
「殷離央,你活膩了是不是?」
鳳炎皺緊了眉頭,對著殷離央狠狠得瞪了一眼,一貓腰,便從地上撿了一塊小石子,對著他使勁扔了過去。
殷離央輕巧地避開了身子,對著鳳炎攤開手。
「難道我這句話說錯了嗎?本來就是這樣的意思啊。這個女人,那麼麻煩,一點武功都沒有……」
殷離央直言不諱,言語裡都是對憐聲的討厭之情,其實,他還有話沒有說完,不但如此,還那麼聒噪,整天就知道在自己的耳邊嘰嘰喳喳的,都不知道有多麼煩。
憐聲其實也是一個臉皮比較厚的人,之前,殷離央對著她說這樣說那樣,她都沒有翻臉,反而是嘻嘻哈哈地,當做沒有什麼事情一般。
只是,那時候對殷離央只是有了一些好感,覺得跟他投緣了一些,而此刻,她其實,已經有些喜歡上了殷離央,聽見他對著自己這樣平靜,心裡自然是相當的懊惱。
她的臉漸漸地紅了起來,臉色羞紅得都不敢抬頭,心裡對鳳炎的惱意,卻是更加增加了一些。
都是她的緣故,若不是她,殷離央怎麼會當著那麼多的面這樣說自己?
這樣**裸的話,一點也沒有遮掩,難道她就沒有想過對自己會有多麼大的傷害嗎?
「殷離央,讓你帶,你就帶,哪裡有那麼多的廢話?」
鳳炎卻是沉了臉色,拉著祁紫嵐的手,如同疾風一樣掠過了憐聲的身旁。
這下憐聲是更加難過了,鳳炎這樣的話的意思,好像自己已經是他們的負擔了,好像是要將自己硬塞給殷離央一樣。
這樣想著,她便有些賭氣地說:「不用,我自己會走。」
殷離央原本已經伸出手來,要拉憐聲,此刻,聽見憐聲這樣說,便陰沉了臉色,對著憐聲譏諷。
「不要在我的眼前擺什麼臭架子,你是連環的女人,要擺架子去對他擺。」
說完了這句話,便伸手一把就拉住了憐聲的手,那手掌緊緊地箍住了憐聲的手腕,讓她簡直就無法掙脫。
然後他拔高而去,帶著憐聲就往山下跑。
「放開我,你放開我。」
憐聲掙扎著,大聲地叫著。
可是,殷離央用了那麼大的勁,不要說掙脫,就連動一下都是困難。
「你以為我要救你嗎?若不是看在鳳炎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管你呢。」
殷離央冷冷地說,嘴角是一抹譏諷的笑容,那雙眼睛斜睨著憐聲,那意思分明是在說「說一些自不量力的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
憐聲胸中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鳳炎,鳳炎,是,她知道鳳炎是厲害,但是能不能夠不要張口閉口就說這個名字,她現在對這個名字已經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誰要你看在鳳炎的面子上?鳳炎算什麼?她到底算什麼?啊……」
呼嘯的山風中,憐聲這樣的一些話被撕裂,被狠狠地打碎,又似乎重新迎面而來,就那樣劈頭蓋臉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那裡面有她的怨恨,有她的不甘心。
只是,憐聲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殷離央狠狠地扔到了山腰上。
好吧,憐聲應該承認殷離央剛才離開地面的距離並不遠,但是,那是,畢竟是離開地面了是不是?
何況,這山腰上有很多都是石頭,萬一一不小心就會斷手斷腳的,可是,殷離央就那樣不留一點情面地將她扔了下去。
憐聲狠狠地坐在了山腰上,疼痛從脊背上傳了過來,然後一直傳到了全身的每一個地方,她感覺到似乎身上所有的地方已經全部受傷了。
她「啊」的一聲便大哭了起來。
她嚎啕大哭,是從來沒有這樣的傷心難過,那樣的程度彷彿是丟掉了這個世界上最最重要的,最最心愛的東西。
她原本以為殷離央必定會轉過頭來,然後臭著臉,對著她伸出手。
憐聲甚至已經想好了,只要殷離央肯回頭,那麼她也就大人有打量,不和殷離央一般的計較。
可是,她等了很長的時間,都沒有等到殷離央的手,她驀地抬起了頭,之間空曠的山上,只留下了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霧氣逐漸開始籠罩著山頭,甚至,極目遠眺,都已經看不到一點的人影。
憐聲這下子是真的嚇壞了,那隻大老虎的兇猛,那些大猩猩撕裂**時的凶殘都歷歷在目。
剛才鳳炎也說了,誰都沒有辦法這裡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動物。
一想到這些,憐聲便只感覺胸口驟然抽緊了,她簡直已經是難以呼吸了,她惶恐地轉頭看著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感覺到耳邊傳來了「呼呼」的響聲,那聲音彷彿是風聲,又彷彿是動物嚎叫的聲音。
憐聲一下子嚇住了,她的雙腿都開始發軟,明明告訴自己應該趕緊走,快些走,馬上離開這裡,可是,實際上,她的雙腿根本就是一點也邁不開。
其實,憐聲之前也非常愛玩,但是那頂多是從一個市鎮到另一個市鎮,像這樣原生態的山頭,她從來都沒有走過。
「救命啊。」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地呼救著,可是,自己也知道,那聲音像是在嗓子口一樣,遠處的人根本就是什麼也聽不到。
何況,鳳炎一定以為殷離央會將自己帶著走的,絕對不會停下腳步。
憐聲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她的身子蹲了下來,雙手也用上了,拚命地朝著前面爬,想要爬到山下去。
只是,連雙手都開始發軟,根本用不上一點的勁,因為整個身體是往下衝的,還差點頭朝下,衝到山腳去。
憐聲是真的嚇壞了,她知道按照自己此刻的樣子是絕對不適合行走的,可是,如果不走,那就以為著死。
憐聲覺得自己是從來沒有這樣的害怕。
她嗚咽著,卻又生怕自己的聲音引來來歷不明的動物,只有用嘴死死地摀住了自己的嘴。
「你到底走不走?」
頭頂突然響起了不耐煩的聲音,那樣熟悉的聲音,對於憐聲來說幾乎是天籟之音。
她急急地抬起了頭,果然看見了殷離央正板著一張陰沉沉的,怒目瞪著她。
憐聲明明看見了殷離央臉上有多麼的不甘心,可是,那一刻,她的臉上已經如同煙花綻放,那一刻,似乎全身都已經充滿了力量,她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哼……」
只是,後面的卻不敢說下去了,原本想要說的那些傲氣的話,就在那一刻統統地嚥了下去。
剛才的一刻,對於她來說宛如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的痛苦,那樣的痛苦她已經不想再去嘗試了。
她無比歡快地拉住了殷離央的手,然後也不管他全身僵硬,就那樣歡天喜地地將自己的身體貼了上去。
殷離央隱忍著全身的怒氣,只是緊抿著薄唇,一聲不吭。
鳳炎幾個其實已經在很前面了,等到了天黑的時候,幾個人終於到了前面的客棧。
其實,真正在行走的時候沒有感覺到累,等到坐下來的時候,幾個人幾乎癱倒在了凳子上,真的是不想起來了。
鳳炎也覺得大家太辛苦了,於是,點了一桌豐盛的小菜,算是犒勞了一下大家。
燈早就已經掌起來了,跳躍的燈火下,憐聲看著對面的殷離央,一顆心「怦怦」地跳個不停,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帥氣的男人,真的是帥得簡直沒有天理。
等到幾個人酒足飯飽了之後,便上了樓上的房間。
站到房間門口,霍莎還是能夠想起在之前那家客棧的事情,那時候,淚彌殤討厭自己,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沒有想到,只是短短的幾天,兩個人的關係竟然有了質的飛躍。
想到這裡,霍莎的臉上不由浮上了一抹羞澀,她偷偷地回頭看著淚彌殤,沒有想到這樣遇上了他看過來的眼神,那般的炙熱。
霍莎莞爾一笑,正要跟著憐聲進房間去,誰知道一隻手突然伸過來,就這樣握住了她的手,然後也不說話,帶著她就進了旁邊的房間。
「呃……」
這個字剛剛出口,門已經被淚彌殤關上,然後他直接堵上了她的嫣紅的嘴唇。
她的嘴唇柔軟,帶著一絲沁人的芳香。
淚彌殤似乎是迫不及待地直接侵人了霍莎的嘴裡,他吮吸著,撕纏著。
霍莎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種香甜,那樣深深地吸引著他。當然這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昨天已經吃到了香甜可口的肉,現在面對著如此的美味,要讓他不吃,甚至不聞,那真的是不可能的。
霍莎原本拳頭還放在淚彌殤的身上,想要和他保持一段距離,可是,到了後來,她的身子竟然慢慢地軟了下去,雙手已經完全攀上了淚彌殤的脖子。
霍莎只感覺到了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以至於什麼時候被淚彌殤抱上了床,都沒有一點的感覺,只是覺得身上有一絲涼意傳了過來,這才猛然驚覺,自己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件衣服,甚至連那件粉色的小肚兜,也早就已經被扔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