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鳳炎轉頭看著祁紫嵐,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就是往山上跑,明明知道那樣雖然危險,但是也必須得一試。
看樣子,新加進來的大猩猩比原想的那只還要厲害,大家只聽見了樹木被踩斷的聲音,那喘息聲已經到了腳下,眼看就要舔舐上鳳炎的腳了。
千鈞一髮之際,祁紫嵐拉著鳳炎猛地往上一縱,抱住了山上的一棵大樹。
奇跡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原本狂奔不止的那幾隻大猩猩就在這時候突然停止了腳步,仰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是恐懼了的神色了,彷彿這山上有他們什麼忌憚的東西,是他們無法越足的地方。
小寒一下子撲到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息著。
「呼呼呼,如果知道來這裡,能夠讓那些畜生止步,我們早就應該過來。」
鳳炎的神經卻依然是繃得緊緊的,她立在原地,幾乎屏住了呼吸,銳利的雙眸細細地觀察著打量著。
一切看起來相當的正常,就如同她們日常見到的那些山一樣,可是,抬頭,卻看見了那些大猩猩依然仰著臉,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卻不敢抬步上前。
「大家還是小心一些。」
鳳炎小聲地叮嚀著,帶著大家小心翼翼地往上爬。
鳳炎也想過是不是帶著大家往另一條路走,可是,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想要往前面走,就必須要翻過這座山,也就是無論前面有什麼,她們必須勇敢地面對。
淚彌殤剛才已經經歷過了突然之間看見大猩猩的毛骨悚然,於是,提醒鳳炎也要留意一些。
霍莎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很多,整個人靠在淚彌殤的身上能夠獨立行走了,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說,只是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誰也不敢開口,連那個愛咋呼咋呼的憐聲也是緊抿著薄唇,漲紅了臉,一步一步地向上爬著。
眼看著就要到山頂了,鳳炎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如果這邊沒有什麼情況,那麼下山應該也會順利的吧。
也許那些令大猩猩變了臉色的那事物今天並不在,也許一切都只是大猩猩的假象而已。
累了一個晚上了,終於到達山頂,大家都說休息一下吧,鳳炎看看天色,估計再一個時辰也要天亮了,也沒有說什麼,等於默認了大家的決定。
只是,當鳳炎朝著山下的道路一望的時候,卻闇然心驚,只見一隻黃斑大虎正橫趴在路上,此刻,它正抬著頭,看見鳳炎的目光,它的眼睛裡露出了嗜血一般的光芒。
它的舌不停地舔舐著自己的嘴唇,那暗紅色的舌在明亮的月光下泛著光芒,不由讓人心驚肉跳。
那樣的龐然大物,鳳炎都無法估量它到底有多大,有多重,所以,那些大猩猩才會這麼害怕是不是?
她一步一步地後退著,眼眸中的光芒一點一點地聚集了起來。
「全部起立,後面有一隻老虎,誰也不准回頭看。」
她是真的生怕那個憐聲又會控制不住地驚叫起來。
雖然也知道已經驚動了它,但是總歸還是小心為上。
現在唯一的希望,只是希望這老虎正是吃飽了的時候,對他們的這些人都不抱一點的希望。
只是,鳳炎完全想錯了,她的這句話剛剛說完,便只見那隻老虎緩慢地站了起來,威風凜凜地抖了一下毛,然後張開了血盆似的大嘴,狂嘯了一聲,那雙凶殘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鳳炎還有她身後的幾個人。
那聲音幾乎是驚天動地的,甚至感覺到了整一座山都開始搖晃,所有的人頭皮一陣陣地發緊。
這些人闖蕩江湖那麼長時間,如此
「怎麼辦?」
顯然祁紫嵐也已經看到了,他靠在了鳳炎的身邊,壓低了嗓音,原本邪魅的那雙眼睛此刻閃過了一絲擔憂。
這支隊伍裡有傷病員,有不會武功的人,那樣的一個龐然大物,一不小心就會被它撲到在山崖上,然後吃得一乾二淨。
天哪,祁紫嵐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鳳炎的鳳眸一直毫無畏懼地盯著老虎的眼睛,手已經伸向了腰間的緋色玄鏈。
「讓殷離央和淚彌殤帶著另外的兩個人先走,其餘的人斷後。」
鳳炎全身的力量已經繃緊,凜然的殺氣從她的身上迸發了出來。
還能夠怎麼樣?後面有獅子,前面有老虎,必須要硬著頭皮上的。
「好。」祁紫嵐短促地應了一聲,衝著殷離央和淚彌殤揮了一下手。
淚彌殤已經明白了過來,一把就將霍莎扛上了自己的肩頭,大步流星地轉身朝著另外的一條路而去。而殷離央卻是滿臉的不情願。
為什麼自己要管憐聲的死活,她怎樣和自己有關係嗎?這樣聒噪的女人應該去餵老虎,讓她嘗嘗被撕裂的痛苦,然後永遠也不會再開口。
憐聲這時候也知道了自己成了大家的拖累。
她滿臉的堅決,「鳳炎,我自己會走,讓殷離央留下來,他那麼厲害,會幫著你們一起打老虎。」
憐聲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殷離央冷冷的眼眸便掃了過來,那樣凌厲的眼神中帶著徹骨的寒意,彷彿在說:「我干做什麼事情需要你來分配麼?你該幹嘛就幹嘛去。」
憐聲不由瑟縮了一下脖子,無限委屈地癟了一下嘴唇,然後低著頭,趕緊跟著淚彌殤的腳步而去。
「殷離央。」鳳炎沉聲叫,眉心卻始終緊緊皺著,鳳炎很少有這樣愁眉緊鎖的時候,彷彿她真的碰上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那一刻,殷離央的心驟然軟了下來,唯有不解氣地狠狠得瞪了幾眼憐聲的背影,那樣妖孽的眼眸裡閃過了不耐煩。
那猛虎完全無視了鳳炎臉上的表情,只是大吼著衝了過來。
它的速度相當的快,腳步又大,轉眼之間,便已經衝到了鳳炎她們的面前。
「哇靠,能不能夠不要厲害?」
小寒呱呱地叫著,臉上的神色卻已經是凌厲。
鳳炎的身子驟然地騰空而起,那樣的殺氣四溢,直逼著吊眼睛猛虎而去。
緋色玄鏈發出了銳利的嘯叫聲,狠命地直接甩上了猛虎的脊背。
只是,鳳炎已經使用上了全身的力量,可是,那猛虎彷彿沒有任何一點的感覺,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只是衝著祁紫嵐露出了血盆大口。
祁紫嵐的身形微微一轉,身子驟然拔高,在猛虎的脊背上輕輕一點,凌厲的掌風夾著森然的殺氣,便拍了下去。
只是,當他的手掌和猛虎的脊背親密接吻的時候,那虎口竟然是一陣陣的發痛。
鳳炎的玄鏈第二次撲了上來,這一次非常巧,竟然直接纏上了猛虎的脖頸。
她用力地一扯,便只感覺到了一陣大力衝著相反方向而去。
鳳炎的臉色繃勁,深邃的眼眸狠狠地瞪著那隻老虎,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猛虎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與此同時,小寒的離別劍閃爍著粼粼的寒意,直逼著猛虎的腦門而去,眼看著就要刺到老虎的眼睛上面了,那老虎再一次地張開了血盆大嘴,大聲地囂叫著,而它的強硬的尾巴四處亂掃,正好落在旁邊的樹叢上,一下子只聽見了刷刷的聲音,震得樹葉四處飄散。
祁紫嵐驀地拔出了身上的劍,清冷的月光下,他的劍光如雨一般照在猛虎的身體上,霍然生輝。
鳳炎的身軀猶如在高空中懸浮一般,她的緋衣迎風而舞,在清冷的月光的照射下,天空似乎也變成了緋色。
四個人就這樣迎風而立,手中的武器齊齊出手,原本正在嘶鳴的猛虎已經被這樣的場面震撼住了。
它竟然有片刻之間的走神。
只是那樣短短的錯愕,便已經為四個人贏得了時間。
鳳炎嬌斥了一聲,緋色玄鏈再一次捲上了猛虎的脖頸,然後手中暗暗運勁。
鳳炎一點一點地收攏了玄鏈,一轉身,便躍上了身邊的一棵千年古樹。
那邊,祁紫嵐和小寒雙劍合璧,分別刺向了猛虎眼睛,無暇的月光下,寶劍發出了灼灼的光芒,幾乎閃瞎了猛虎的眼睛。
「去。」
兩個人斷喝了一聲,猛虎來不及躲避,寶劍便齊齊刺進了兩邊的眼睛。
只聽見了一聲慘叫,那聲音幾乎響徹了整個夜空,然後那猛虎竭力地掙扎著。
這時候,景天也到了鳳炎的身邊,兩個人一起拉著玄鏈,暗中用上了十二分的功力。
猛虎掙扎著,竭力地想要掙脫玄鏈的鉗制,它的有勁的尾巴四處橫掃,祁紫嵐和小寒已經雙雙地跳在了猛虎的脊背上,相互看了一眼,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地狠狠刺入了猛虎的gang門裡。
這老虎大概是因為在山裡呆的時間長了,那虎皮和剛才遇到的大猩猩的皮一樣,僵硬如鐵,根本就是無法刺入體內,小寒和祁紫嵐便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樣的一個辦法。
那邊鳳炎和景天已經將玄鏈深深嵌進了猛虎的肌肉裡面,猛虎做著垂死的掙扎,雙腿用力地刨著,直至在地上刨出了一個深深的坑,它的嘶鳴聲久久不息,一直到最後逐漸低了下去,終於沒有了任何的聲響。
鳳炎卻還是不放心,又和景天兩個人拉了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
那邊殷離央和淚彌殤聽見了老虎悲愴而絕望的嘶鳴聲也趕了過來,見景天和鳳炎逐漸體力不支,於是上前相互換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