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對墨長風的叫聲恍若不聞,只顧發洩自己的心中的悶氣,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揍得墨長風嗷嗷大叫。
小寒滿臉驚訝地看著正在瘋狂施暴的景天,嘴巴張得大大的。天哪,景天聽完老大的話,想明白了,要發洩心頭的鬱悶,可是他首選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自己……嘖嘖,要是這個墨長風沒有碰巧來到的話,自己豈不是要被揍成豬頭了?
鳳炎眉頭一挑,看差不多了:"景天,差不多就行了唄,我看北冥儲君好像要斷氣了……"
聽到鳳炎的勸阻,景天不解氣地又踢了一腳,這才停手。整個人不停地喘著粗氣,臉色從蒼白變得紅潤,整個人看上去也恢復了生機,看樣子精神已經不錯了。
鳳炎一個眼神遞過去,景天連忙過去將墨長風扶了起來,口中道:"北冥儲君,得罪了,你沒什麼事吧?我剛剛下手不算太重吧?沒辦法,小師妹說你武功天下第一,我只能豁盡全力啊,要是不盡力打,我怕自己被你秒殺於無形……"
噗……
墨長風一口鮮血險些噴出來。這人怎麼這樣啊?自己又沒有得罪過他,他下死手打自己,居然還說得這麼理所應當,質彬彬……下手不重?不重他為什麼全身劇痛跟要散架似的,不重那為什麼他半邊臉腫起來了,都麻木了?
"厲厲……惜瑜,你是不是故意的?"
墨長風心頭怒火沖天,狠狠推開來扶自己的景天,一雙眼睛怒氣騰騰地瞪著鳳炎。
"什麼故意啊?我都說了,是我小師兄仰慕你,想跟你切磋武功,打不過就說人家故意的,亂發脾氣,還真是丟人!"
鳳炎一通冷嘲熱諷,一臉不待見的模樣,氣得墨長風內傷。
一肚子的窩囊氣,沒處發洩,墨長風瞪著鳳炎,胸口一鼓一鼓不停起伏:"好!厲惜瑜,那我問你,你為什麼一直閉門不出躲著我?你就這麼不想見我?"
他來過這裡多少次了,每次都見不到她,被各種各樣的理由阻撓了數十次之後,他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人家根本就是在躲著他了。
"沒啊,我為什麼要躲著你?難道你不知道我身受重傷,又中了劇毒,昏迷不醒嗎?再說了,我跟你又不熟,你找我能有什麼事?"
鳳炎懶得跟他一起咋呼,一屁股又坐回石椅裡,小寒和景天都站回了她身邊,彷彿一左一右兩個保鏢。
"那你現在好了吧?"
想起她之前確實受了重傷,墨長風的口氣稍微好轉。
"你覺得呢?我沒好能站在這兒跟你說話?"
"喂,厲惜瑜,你就不能好聲好氣地跟我講話是吧?"
墨長風眼睛一瞪,覺得自己全身的毛都要炸了,他口氣都這麼軟了,這厲惜瑜怎麼還是這種愛理不理傲氣不已的語氣啊,真是氣死人了。
"我跟你本來就無話可說,你自己來找我的,如果沒什麼事就請吧!"
鳳炎懶懶瞥了氣得不輕的墨長風一眼,伸手從籐架上摘下一片綠葉在手中把玩,輕輕鬆鬆下了逐客令。
"厲惜瑜,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話嗎?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可是難道錯了一次就該被判死刑嗎?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我真的悔悟了!"
墨長風心中一急,頭上又冒了一層汗,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跟她吵架來的,明明想要服軟說幾句好話的,沒想到一見面又吵起來了。
鳳炎聽到這句,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唇角一勾,朝手中的綠葉一吹,那葉子打了個旋兒,飛走了……
淺紅的天色暈染,暖光一片。
她抬頭看向墨長風:"我之前就已經不待見你了,以後會更不待見。你悔不悔悟不悟跟我更是沒有半錢關係!墨長風,我月後便要大婚了,你若是想留下來參加婚禮,那就備好禮物吧,若是不想參加,就自便不送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鳳炎話音落下,墨長風臉上黑沉一片,配上臉頰上那一塊青紫,簡直又是滑稽又是可憐。
"厲惜瑜,你……你就這麼絕情嗎?"
怒吼出聲,拳頭握得死緊。
鳳炎輕笑一聲,目光冷然:"是,我對旁人就這麼絕情!因為我所有的情,都給了祁紫嵐了。"
"呵呵……都給了祁紫嵐了?那我呢,我算什麼?"
墨長風兀自不堪醒悟,大喊出聲。
景天和小寒聽到這兒,滿臉錯愕,互相對視一眼:這傢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nc?
這次鳳炎還沒開口,小寒就嗤了一聲:"你怎麼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管,跟我們老大半錢關係都沒有!是吧,老大?"
鳳炎點頭,暗暗朝小寒豎了大拇指,這小子,不錯。理解能力有提高。
墨長風氣得眼圈都紅了……他心中憋了一股怒火,難受至極,可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洩。
鳳炎不再看他,招呼景天和小寒坐下,準備開始品茶,卻聽墨長風嘟噥了一聲:"我妹妹可是給祁紫嵐燉了補藥湯……"
噗……那口氣。
鳳炎一聽,眉頭一挑,鳳眸一瞪:"墨言婧給嵐燉補藥湯?她燉哪門子的湯啊?"
墨長風冷哼一聲:"我妹妹聰明能幹漂亮賢惠氣質絕倫,加上又會做飯,燉湯,根本就是個舉世難求的好姑娘。最難得她身上還沒有一點驕縱之氣,說不定啊,哼哼,你那個祁紫嵐很快就會愛上我妹妹!"
鳳炎像在看一個怪物一樣看向墨長風:"你該不會是派自己妹妹去勾引嵐了吧?居然還燉湯?"
墨長風冷哼一聲,一臉傲氣地翻了翻眼皮:"祁紫嵐要是有抵抗力,就不怕人勾引,他要是個禁得住美色的人,當然就不會喝我妹妹的湯!"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帶著幾分不快響起:"我當然不會喝什麼補藥湯,我又沒害娃,又沒腎虛,我喝什麼湯?再說了,也不知道那裡面加了什麼東西!"
噗……
鳳炎心裡被這犀利的言語笑爆了,一扭頭,果然看見了心心唸唸的人。
只見祁紫嵐從陽光的光影中走來,月白色長袍輕飄,整個人看上去俊華清逸,不怒不驚。
他身後跟著緩步而來的墨言婧,一身淺綠輕衫,倒也是清麗非常,美不勝收。
走到跟前,祁紫嵐直接越過墨長風走到鳳炎身邊,坐下後,拍了拍身旁景天的肩膀。
"嵐,我沒事了。"
誰料,景天竟忽然開口,主動叫了他一聲,祁紫嵐顯然沒有料到,整個人驚得從石椅上蹦了起來,他沒有聽錯吧?這傢伙居然主動說話了,而且,還叫他了……
"景天,你好了?"
"呵呵,我都想明白了……"
望著紫嵐訝然的目光,景天接過話,朝他點頭。祁紫嵐心頭巨震,唇角不由自主勾了起來,接著便一把抱住景天,高興道:"好兄弟,你終於好了!"
"走,喝酒慶祝去!"
鳳炎和小寒起身跟了上去,滿臉雀躍,留下墨長風和墨言婧木樁一般呆在當地。
"喂,北冥儲君,你若是對我家炎兒有窺伺之意,那我這紫嵐王府可不歡迎你……哦對了,月後我和炎兒成婚的喜帖,我會派人給你送到驛館,希望你到時會出席!"
丟下這幾句話,幾個人頭也不回揚長而去,慣有的囂張氣焰。
墨長風盯著他們幾個的背影,雙拳握得辟啪響,眼中冒火……
墨言婧走到自己哥哥身邊,看著他淤青紅腫的半邊面頰,知道他又挨揍吃虧了,暗歎了口氣,覆上他的手:"哥哥,咱們還是回北冥吧!"
天清氣朗,陽光明媚。
祁紫嵐、鳳炎、小寒,以及薇薇和景天,一行人坐在杏花樹下,喝著花釀吃著點心,心情非常之好。大家都很珍惜這樣的時光,不知道以後這樣平靜美好的日子,還會不會經常有了。
再過幾天紫嵐就要開始忙碌,準備大婚的事宜,不能時時陪著鳳炎了。
兩人一起經歷了很多,有患難有歡笑,終於到現在能夠穩定下來,這一切,都是鳳炎所珍惜的。
"炎妹妹,母后說明天要回泗國了……"
薇薇在一旁,忽然開口。
鳳炎一愣,下意識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甜點,哦了一聲卻沒說話。
終於放棄了,要回國了嗎?也是,來了這麼多天了,自己根本不願意跟她說話,想必也是忍耐到盡頭了,呵呵,冷白秋,所謂的母愛之情,也不過如此罷了。
"泗國皇后是小炎炎的生身母親?"
景天喝了一口香茶,抬起水汽迷濛的眼睛問道。
薇薇一怔,小炎炎……?這什麼稱呼啊。
祁紫嵐和鳳炎卻心有所悟地對視了一眼,心道,果然開始恢復了,以前景天可不就是這麼叫鳳炎的麼。
可惜一旁的小寒卻不這麼高興,聽到這肉麻的稱呼手一抖,糕點全掉在了地上,小寒當即就炸毛了。
"小炎炎……我叉了個叉,景天你佔我老大便宜啊,我跟了老大這麼久也沒叫過什麼炎炎火火的……你,哼,嗚嗚!"
小寒的吼叫聲還沒結束,景天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個糕點在他嘴裡,這傢伙,居然比以前的他還要吵!
"嗚……靠,死景天,活膩味了……"
"都閉嘴,吵死了!"
這倆小冤家……
"呃,母后不是就這樣走的,她說要回去給你拿件禮物來,送給你當新婚嫁禮的……"
見鳳炎的目光有所誤會,薇薇連忙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