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真該趁早吃掉才好。
"當然了!只要你和炎兒願意,花會結束之後,父皇立刻給你們倆操辦一場最隆重的婚禮!"
祁擎蒼哈哈大笑著,那得意勁兒,甭提了。
"炎兒,你覺得呢?"
祁紫嵐扶著鳳炎的肩膀,目光灼灼,滿臉期待。
鳳炎心中何嘗不美?只覺得跟攪了一罐子蜜糖似的,甜的快要溢出來了……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眼底都是幸福的笑容,朝祁紫嵐道:"嵐,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祁紫嵐一怔,旋即似想到了什麼……
扶著鳳炎雙肩的手並未鬆開,祁紫嵐眼睛一眨,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經躍到了十來丈外……
哇靠,這什麼武功?
眼前的嵐明明還在,深情款款地扶著自己的肩望著自己的眼睛,可另一個嵐竟然飄出了十數米開外,跑到杏子林裡轉了一圈兒,捧著一大堆的杏花跑了過來……
哇,這傢伙,居然還會分身之術!那可是類似於東瀛忍術的東東啊……
鳳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沒有想到,嵐還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居然連她也不曾發覺。
分身術,又是一種異能。
鳳炎眼睜睜看到祁紫嵐的身體一分為二成為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雖然時間很短,速度很快,但畢竟是分身術,所有的人都看見了!可見祁紫嵐的心情有多激動,為了跟鳳炎求婚,一個自己不願意離開她分毫,另一個又想著去給她摘杏花,可見這份深情喲……居然把身體的潛能都給逼出來了。
"炎兒,你願意嫁給我祁紫嵐,一生一世,永不分離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今日,六國齊聚,杏花盛放,連空氣中都飄蕩著醉人的花香。從開始至今,只有祁紫嵐眼下在做的這件事情,最為應時應景。
花會佳節,本來就是屬於情人告白,繾綣溫存的日子。
此時,那麼一個驚采絕艷,驕傲無儔的男子,目光溫柔,就這麼單膝跪地,手中捧著一大束芬芳的杏花,微揚著頭顱,雙眸深深注視著面前緋衣烈烈的女子,俊美的容顏在紅白相間的杏花掩映之下越發燦爛,他眼中顫動的,是希冀,是幸福,也是一縷忐忑……
鳳炎的目光透過那一片密密的杏花瓣和祁紫嵐相接,這個傻瓜,居然在聽到自己說了求婚二字後,有這麼大的反應。想必是那次聽到自己說起現代人的求婚方式後,被他記下了。
其實,她的每一句話,他又何嘗不是全記在心裡了?
真是個傻瓜!
那雙琉璃眸中,光華燦燦,流動的除了幸福,還有緊張、忐忑和期盼,緊張什麼啊!難道他心底還不明白她的感情,難道他不知道除了他之外,她鳳炎絕對不會嫁給第二個人?
眉眼中含了深深的笑意,鳳炎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了雪白的貝齒。
剛想開口說什麼,便聽到祁紫嵐近乎焦急地喊了一聲:"炎兒,我愛你,嫁給我!"
噗……
這下心中的那罐蜜糖完全打翻了,甜蜜得不像樣子,幸福得連話都說不出了,這感覺,簡直整個人都要飄起來,飛上雲霄了。
終於,鳳炎笑得甜蜜:"嵐,我當然……願……"願意!
"她不願意!"
"不許答應!"
"意"字還沒出口,兩道突兀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鳳炎的話。眾人扭頭看去,見其中一道聲音是來自剛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墨長風,他正陰翳地瞪著鳳炎和祁紫嵐,臉色難看至極。
而另一道聲音,居然是來自誰也沒有想到的月夕太子,慕容澤淵。
咦?慕容澤淵不是一直很矜持溫潤麼?沒事他插什麼嘴啊,這事兒跟他沒關係呀!
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面上並沒有墨長風那樣風起雲湧的怒氣或是陰鬱,他依舊優,一身氣度。
可是,他卻說"她不願意"!
鳳炎眉頭一皺,目光唰地對上慕容澤淵清冽的眼睛,冷厲的眼神中充滿了警告之意,誰知,下一秒就聽慕容澤淵說:"蘇炎,你不能嫁給他。"
放你媽的狗臭屁……
尼瑪的,你算老幾,趕來干涉老娘的婚事,你說不能就不能?你算哪根蔥!
鳳炎怒了,心中狂吼不休,這慕容澤淵算個什麼東西,他有什麼立場,什麼身份在這裡阻止自己?簡直可笑至極!
唇角高高翹起,甚至連那雙風騷無比的鳳眸都翹了起來,鳳炎一手接過祁紫嵐手中的杏花,爾後拉起她心愛的男人,踮足抱著他健壯的肩,挺身送上自己的紅潤小唇。輕輕吻住他的唇瓣,明顯地感到他氣息一滯的鳳炎卻並未停留深入,如蝶翼在唇上一顫,蜻蜓點水,便已鬆開。
然後,便聽她朗聲道:"我蘇炎,願意嫁給祁紫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清亮的聲音,雖然非常動聽,卻帶著無可壓抑的威勢,彷彿在向世人宣佈她的決定。無人可以左右的決定。
話音一落,鳳炎已經被激動的祁紫嵐攬入了懷中,抱得緊緊,緊緊。這一刻,成為了二人愛情定格的永恆。在杏花紛飛之下,在花香靜謐之中,在六國之人共同見證之下,在花會佳節的風月中,為了永遠,而攜手。
直到此時,慕容澤淵毫無破綻的溫潤面孔上終於出現了一道龜裂。他定定看著鳳炎,深深地注視著,彷彿要看入她的靈魂裡去,爾後,他輕啟薄唇,道:"厲惜瑜,父母之命,豈可違背?你早已是我慕容澤淵的正妃,如何還能答應金羽紫嵐王的求婚,所謂一女不可同事二夫,難道你不明白?"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頓時一片嘩然,爾後又鴉雀無聲。
鳳炎冷厲的聲音響起:"慕容澤淵,你在鬼扯些什麼?"
鳳炎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冷,這句"父母之命,豈可違背"猛地讓她的心一陣收緊,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抓不住,但這句話,顯然讓她的心情變得非常糟糕,且惱怒。
呵,父母?
厲惜瑜這樣的人還有父母這種東西存在嗎?
自幼母親就被迫離棄了她,父親更是拋棄了她,對她的死活不管不顧,根本不拿她當女兒,這樣的人,還有父母?只有蘇炎,蘇炎才有父母。她的父母就是蘇瀧和姜梨洛!
"我知道你不想承認,可是沒關係,我有辦法證明,你就是厲惜瑜。而你一旦被證明是厲惜瑜,那你就是本宮的正妃!"
慕容澤淵的話音依舊不疾不徐,這個看似溫潤的男子心細如髮,思維縝密,他能說出這麼有把握的話來,自然已經掌握了可以指證她是厲惜瑜的證據。
"慕容太子,你的話可太荒誕不羈了!我不是你們口中的厲惜瑜,我是蘇炎,我的父母,就在那邊坐著!"
鳳炎唇角一勾,朝蘇瀧和姜梨洛的方向露出了一抹溫馨的笑容。
這時候,蘇瀧二人再也坐不住了,同時起身走了過來,站到鳳炎身後,點了點頭:"既然慕容太子說起父母之命,那我二人也正好表明態度,我們同意女兒嫁給紫嵐王。"
"你們?呵呵,難道你們真當自己是她父母不成?"
聽了蘇瀧的話後,慕容澤淵忽然笑了起來,然後輕聲問道。
蘇瀧劍眉一蹙,眼中含了幾分怒氣:"慕容太子,你這懷疑未免過於好笑了!炎兒是不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當父母的自然比你更清楚,你一個外人,哪有資格來置喙此事!"
"蘇大人,若說蘇炎是你女兒,那你睜眼看看這個人,他……又是誰!"
在氣氛變得膠著劍拔弩張之際,身後突然傳來祁佑楓陰惻惻的聲音。
這個毒蛇一樣陰狠的男子,一直躲在最陰暗的地方,觀察著檯面上發生的一切,此刻他卻忽然開口,自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他。話落,只見他雙手一拍,就有人下去了……
一聲令下,祁佑楓的兩個侍衛已經拖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血人披頭散髮,全身衣服破碎,長髮遮著面容,看不清面目。似乎已經昏迷過去了,可看這身形,依稀能夠辨出是個男子。
"啊……這人是誰啊……"
"是啊,怎麼模樣這麼淒慘啊……"
"大皇子這是要幹什麼啊?"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眾人都被那血人嚇了一跳。
當此人被帶上來的時候,鳳炎和祁紫嵐就心中一動,同時對視了一眼,那眼中的震驚在詢問對方同樣的意思:難道這人竟然是景天?
幾乎同時,鳳炎已經感受到了祁紫嵐的身體猛地僵硬起來,他的手一下變得極冷極冷,全身立刻升起了一股毀天滅地的怒氣。
"嵐,不要急!"
他心念一動,腳步正要邁出,卻被鳳炎一把拉住,安撫的聲音響起,自有一種鎮定人心的力量。祁紫嵐眉頭緊皺,抿唇站在當地不動了,可身上那股冰冷的殺氣卻源源不斷地蔓延出來。
"大家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祁佑楓的聲音帶著一種怪異的陰險和詭譎,那彷彿毒蛇吐信時嘶鳴的聲音,讓鳳炎心中一陣發寒,連寒毛都豎起來了。
"佑楓,這人是誰啊?"
致的水榭長亭,漫天杏花如雨,而且祁紫嵐還在跟蘇炎求婚,多麼浪漫美好的場景啊,卻被帶上來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人,簡直太不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