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刺了,刺了……"
"真的刺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所有的眼睛齊刷刷朝慕容恪的襠處看去,只見不停有血漬滴落,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個血圈。
再看慕容恪,滿臉蒼白,雙腿不停瑟瑟發抖。
慕容澤淵的臉都白了,不只他,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臉色都白了,人人都是一個哆嗦,冷汗從背脊上竄出來,男人們覺得自己也開始痛了!
這厲惜瑜是真的瘋了吧?竟然真把皇太子給……給閹了!
"我最後說一遍。明月琴,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立刻還給我,再不肯交出來,這一刺絕不會只刺在他腿上這麼簡單!"鳳炎看著慕容澤淵冷冷道。
圍觀的群眾同時鬆了一口氣,哦……沒閹啊。
慕容澤淵的臉色也是一鬆,上前一步道:"我慕容澤淵用性命發誓,我絕對沒有說謊,明月琴確實已經在五日前被盜,今天,你就算是廢了皇太子,我們也真的交不出明月琴!"
誰知道,慕容澤淵話音一落,鳳炎手中一直被鉗制地慕容恪猛地抬起頭來,瞪著慕容澤淵惡狠狠道:"明月琴怎可能被盜?!鎖在大內皇宮最隱秘的密室裡,怎麼可能被盜?慕容澤淵,你是故意想害死我,是不是?"
那陰森狠毒的口氣,彷彿下一秒只要鳳炎放開他,他就能化身惡狼將慕容澤淵吸血吃肉,那雙眼裡的狠毒絲毫不加掩飾!
慕容澤淵唇畔一勾,彷彿櫻花輕綻,儒不改:"太子以為我在說謊?明月琴確是在五天前被盜,你是我的皇兄,我當然是希望你平安無事!"
這兩兄弟,一個溫和儒,一個陰狠乖戾,竟然當著鳳炎的面內訌起來!
"厲姑娘,我慕容澤淵從不撒謊,明月琴確實已經丟失!"
慕容澤淵看著鳳炎又重複了一遍,語氣無比堅定鄭重。
不知道為什麼,鳳炎嘴裡沒說什麼,可心裡卻已經相信了他。
既然沒有,那就當機立斷。
"都給我閃開,我要走了!"
這樣光明正大地撂下一句話,狂妄至極,看得周圍人只咂舌。
這女人,還能再囂張一點嗎?
可是,偏偏卻沒人敢攔啊,怎麼著?人家手裡架著的,可是當今的皇太子呢。
人群的包圍圈慢慢散開,自動為鳳炎讓開了一條路,鳳炎一手抓著慕容恪,一邊步步向前:"麻煩你給開個道。"
這話簡直氣得慕容恪快要吐血,但卻又不敢說話,有氣也只能死死憋在心裡。
他知道,在這個女人手裡,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
鳳炎一路挾持著慕容恪,一步步走出人流的包圍圈,她要走,這裡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然而,鳳炎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剛走了十步不到的距離,猛地,她心口處傳來一陣劇痛!
眼前一黑,直衝大腦,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哇"地一聲,一口鮮血已經吐了出來!
緊接著,鉗制著慕容恪的手,也不由得鬆開了!
慕容恪何等狡獪,立刻就發現了鳳炎的變化,眼中的狠辣立時浮現,對著鳳炎的胸口就是狠毒的一掌:"去死吧你!"
這一掌,慕容恪用盡了全身力氣,似乎將所有的怒火都發了出來,扭曲變形的臉猙獰著五官!
毒……鳳炎心中一片清明,今天,是她再世重生的第一次敗筆,不是輸給了能力有限,而是輸給了這副殘破的身體!
劇痛襲來,麻痺了鳳炎的神經,眼前漆黑一片,已經看不見東西。
慕容恪一掌轟然擊在鳳炎的胸口,鳳炎再受劇痛,即將昏迷之時,眼中殺氣一閃而過!
她用盡全身力氣,抬起一腳,奮力對著慕容恪踹了過去!
就算死,我鳳炎也絕不會讓你好受!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長天,所有人都嚇呆了,愣愣聽到那一聲碎裂的悶響,和慕容恪死灰一般的面容,還有驟然迸開的血跡!
"廢了……太子成了廢人了……"
而鳳炎,也因為慕容恪那狠辣的一掌,身體朝著後面遠遠地飛了出去。
慕容澤淵眉頭一皺,本能地上前想要接著她,誰知道……
前方的屋脊上,一個男子墨發如飛,白衣如雪,臉上掛著一張潔白如玉的面具,彷彿踏風而來:"這小東西真有意思,居然一腳閹了慕容恪……"
聲音飄渺如同謫仙,讓人聽得心中一陣酥軟,只覺那聲音彷彿帶著妖氣一般,輕飄飄地便躥入了靈魂,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窺探那面具之下,該是怎樣傾國傾城的容顏!
身體還在劇痛中備受煎熬,鳳炎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不太清醒,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還來不及去思考這面具男是從哪裡蹦出來的,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腦海中,只剩下闔眼前,那一雙懾人魂魄般透著妖異的,琉璃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