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咳咳……"
那肉丸的速度太快,厲惜君毫無防備之下,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它的來路,就已經被那肉丸精準地射入了喉管之中!
緊接著,她便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不停作嘔,可是,肉丸緊緊卡在喉嚨裡,根本沒法出來。
鳳炎沒有看厲惜君,冰寒的目光射向院外的花叢旁,冷冷道:"還不出來!"
花木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就看到兩個小廝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
等看清院中的情形,兩個小廝頓時大吃一驚,滿是詫異和驚慌。
"小姐,小姐,您到底是怎麼了啊……別嚇小的啊……"兩個小廝一左一右不停地給厲惜君拍捶著後背,看到厲惜君那憋成紫色的小臉,倆小廝的聲音裡也帶了哭腔了。
"嘔……嘔……咳咳……"厲惜君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雙眼翻白,眼看就要玩完。
"摳她嗓子。"鳳炎冷冷開口。
當中一名小廝驚詫地看著鳳炎,眼中除了驚恐還是驚恐,他完全不明白,這個平日裡連自己都能欺負的偏房四小主,怎麼變成了這副看一眼就讓人心驚的模樣,而且,最可怕的是……她居然開口說話了!
另一個小廝一咬牙,伸手掰開厲惜君的嘴,將手指探進了她的口中……
鳳炎看了眼手中的空碗,忽然有些可惜那最後一個肉丸,惋惜地搖了搖頭。
媽的,不小心浪費了。
將碗放在石桌之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灰塵,冷冷對厲惜君道:"你不是一口一個啞子嗎?是不是很喜歡當啞子的滋味兒。"她剛才出手的力度可不輕,厲惜君如果不去及時治療,這嗓子就要廢了。
這時候,那個小廝已經將卡在厲惜君喉嚨裡的肉丸摳了出來,但那肉丸已經看不出圓形了,血糊糊的一團,又是恐怖又是噁心。
厲惜君無視自己嘴角的血漬,仇恨地目光狠狠地瞪著鳳炎,似乎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醜八怪!你狼子野心,居然裝啞……"
鳳炎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至此,她的耐性已經完全用盡。
"厲惜君,再罵一句試試?"
"罵你怎麼了?咳咳……醜八怪,醜八怪,醜八怪!醜得扔到青樓去都沒人要的醜八怪……"
厲惜君不顧自己喉嚨的劇痛,悍狠勁猛地爆發,猙獰著一張帶著血漬的臉,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鳳炎破口大罵,可惜,她的嗓子又粗又嘎,再也聽不出平日的清脆嬌媚了。
鳳炎唇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忽然拿起瓷碗中的勺子,朝石桌上一磕,手中頓時只剩下一快碎瓷!
她轉過身,朝著正向自己吐口水的厲惜君走去。
滿身粗布衣衫,乾淨中透出冰冷的氣息,微瞇的眼睛裡,殺氣橫生!
厲惜君心中一凜,看著手握一個碎勺子朝自己走來的鳳炎,一下子懵住了。
她的身上,怎麼可能爆發出這麼強烈的殺氣?
為什麼,一看到這樣的她,心裡就會忍不住害怕……
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你……你要幹什麼?"厲惜君一步步倒退著,本能地想要伸手去腰間摸劍,但沒想到,鳳炎比她更快!
飛起一腳將她腰中長劍踢飛,緊接著,厲惜君便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
"啊啊啊……"
一聲聲地慘叫接連響起,厲惜君捂著自己的臉,鮮血從指縫中不停流出,邊哭邊發出野獸般的吼聲。
鳳炎覺得這聲音比她的聲音順耳多了。至少,很真實。
"你這麼喜歡'醜八怪'三個字,我這人沒別的優點,但喜歡成人之美。"
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鳳炎扔下手中兀自滴血的碎瓷勺,轉身出了桃園。兩個小廝被這一幕嚇呆了,全身巨顫,看著捂著血肉模糊的臉蛋呼天搶地的厲惜君,不敢上前……
聞訊,厲惜君的親娘,厲家主母,氣瘋了,自己女兒不僅被那個該死的臭丫頭弄壞了嗓子,還毀了容,以後根本不可能嫁個好人家了!
然而,厲南天卻有事外出,不在家中,不知道這件事。
當夜,厲惜君的娘,領著十幾個護院家丁,前往厲惜瑜住的破院子,想置她死地,沒想到,十多個家丁,剛走到破院周圍,就出了事……
"給我衝進去,把那個小賤人給我揪出來!"
主母一聲令下,家丁一擁而上,爭先朝著鳳炎所住的小破院衝去。
誰知……
"轟……"
猛然的一陣巨響,將所有衝向小破院的家丁停住了腳步,所有人都傻了,愣愣地看著衝在最前面的家丁被炸斷了雙腿,血肉模糊地在地上"啊啊"地慘叫!
鳳炎雙手枕在腦後,舒服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聽著外面傳來一陣陣悅耳的爆破聲,享受地閉上了眼睛。臉上,掛著一抹譏諷的笑意。
她怎麼可能不做好完全準備?
下午,一出桃園,她便徑直去了藥材庫。從那裡拿出了足夠的硝石和硫磺。然後在自己的院子周圍,布了一圈土地雷。
對於一個21世紀站在世界最頂端的超級特工來說,想要配製一點黑火藥,簡直是小兒科。
厲府主母心中雖然又氣又恨,卻也被這炸藥的威力給嚇到了,當下在院子外面破口大罵了好久,見她始終不肯出來,這才帶著人,怏怏離去。
鳳炎彷彿看戲一般看完這些人折騰,吹熄油燈,很快便入睡了。
厲府是留不得了,明日一早,她就要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