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雙眸質問著自己,做賊心虛的古鎮凱不由得咯登一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今天是禍不單行。
古鎮凱一看妹妹冒火的眼睛,趕緊就低聲辯解道:「妹妹,好妹妹!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你哥,每次你去參加選美,我都是不管多忙,都要給你在身後幫你打好關係。你說我怎麼可能在你背後搗亂,給你使絆子?」
古煥煥可不聽勸,她「哼」了一聲,語氣中透著不信任:「我早就懷疑了,我參加的比賽除了在至夏市妥妥得第一,出了至夏市我永遠都只能徘徊在二三名。我就是再努力都沒有用,你實話實說,這不是你在背後操縱的?」
一聽妹妹都已經摸清了來龍去脈,古鎮凱覺得紙是蓋不住火的,他歎了一口氣,滿腹的憋屈:「妹妹,我就你一個親人,咱爹媽死得早,我們兩就相依為命。你要走模特這條路,我當初就堅決不同意,是你一意孤行,死活不聽哥的勸。」
一看古鎮凱翻出舊賬,古煥煥就更加激動,臉色都急的紅彤彤,語氣帶著指責:「走t台是我的夢想,你也不是不知道頂尖的世界名模能走出一個品牌的時代影響力,這就是我從小到大的願望。你不支持我不要緊,我就是自己努力,我也能用成績證明我自己。」
古鎮凱一看妹妹壓根就體會不到自己的良苦用心,就一拍大腿,埋怨起來:「你只顧你的夢想,你想過哥哥沒,哥哥就你一個妹妹,娛樂圈那麼黑,你出去至夏市發生了我都沒法掌握,要是被人欺負怎麼辦?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的名氣走不出至夏市!」
古煥煥就感覺晴天霹靂,差點就怒吼起來:「我不是你的,我有我自己的夢想!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發展!」說話間雙眼的淚花就不爭氣地從眼角流了下來,一半是心疼,一半是痛恨。
「走開!」倍感委屈的古煥煥再也壓抑不住內心多年的鬱悶,就擦著眼淚,推開人群,跑出去了。
「妹妹!妹妹!」一看到妹妹哭了,古鎮凱剛才還凶神惡煞的神情就立馬轉為慈父慈母的關懷,妹妹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啊!真是剪不斷理還亂,這個時候了還給自己添亂。
就在古煥煥擦拭著淚花,掩著臉蛋要奪門而出的時候,一個健碩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古煥煥抬頭一看,清淨的雙眸裡映入了俊秀的臉龐——竟然是馬小牛。
「馬小牛,明人不說暗話,你給我說說,你都跟我妹妹說了什麼,不說出個明白,今天這店就別開了。」氣急敗壞的古鎮凱看了一眼雙眼通紅,抽泣著的妹妹,心裡那叫一個難受。
馬小牛板著臉,緘默不言,他走到古鎮凱身邊,對著古鎮凱的耳朵輕聲地說:「古鎮凱,別說我不幫你,殺人罪和你妹妹的事,可以是大事,也可以是小事,至於是大是小,完全看你。」
這**裸的威脅,不過此時焦頭爛額的古鎮凱心也一團亂。恰好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遲遲等不到古鎮凱回復的宋局長把古鎮凱拉到了一邊,低聲在議論著什麼。
只見古鎮凱搖了搖頭,宋局長就臉就青了,憤怒與懊惱同時湧了上來。他咬了咬牙,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都已經把大隊人馬都拖到這裡了,現在竟然古鎮凱要求宋局長撤退,這堂堂至夏市宋副局長的威嚴往哪裡白?
可是面對自己的大財主,宋副局長能說什麼?咬咬牙,給部下發佈了命令:「撤!」
一個警察就跑過來請示:「宋局,剛抓住的這個怎麼處置?」他說著指了指被架起來的尖鳥。
宋局長哭笑不得,狠狠地拍了一下這個小警察的腦袋:「豬腦啊,都撤了,還不放人,等著人家告我們擾民嗎?」
就在浩浩蕩蕩的警察部隊即將收隊的時候,外面呼啦啦跑來了一大幫衣衫襤褸的叫花子,浩浩蕩蕩的人龍把整整一條大馬路堵得嚴嚴實實,馬小牛粗略一數起碼有五百人,把警察的退路給堵了。
而一直在前台那裡看好戲的田甜,也湊到被一番折騰的尖鳥身邊,伸出細嫩光滑的手指擦拭著尖鳥額頭上面的汗珠。
驚魂未定的尖鳥雄激素和荷爾蒙立馬上升,變得異常大膽,腿腳也不打哆嗦了,他趁機驚嚇一把抓住了田甜的手,狠狠地揉著,眼神犀利地放著電,說:「還是你好,這手真暖。」
此時不揩油更待何時?而被柔情蜜意包圍著的田甜也懂得投桃報李:「你剛才這麼照顧我,我來給你擦擦汗也是應該的嘛」這嬌滴滴的聲音讓尖鳥都差不多要陷入溫柔鄉里去了。
宋局長都抬腿準備上車了,一看外面湧進來這麼多叫花子,有老有少,目光憤怒,身上還飄著一股濃濃的異味,不自覺地嘔了嘔,然後嗤了鼻子,問身邊的人:「哪來的這麼多叫花子,今天是叫花子聚會日嗎?你們開陽縣有這種節日?」
那個被詢問的警察一看肩上的章也是來頭不小,他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開陽縣哪來這種莫名其妙的日子啊?我也不清楚這些叫花子哪來的。宋局你先別急,我去問問。」
領導在場,他不積極也不行,於是他馬上就走了上去,雙手叉著腰,居高臨下地喊道:「我是本縣公安局的魯局長,你們這麼多叫花子聚集在這裡是做什麼啊?」
一個身強力壯,雖然衣著破爛可是依舊露出雄壯胸肌的男叫花子果斷站了出來,也扯著嗓子回應道:「我是本縣丐幫,紅門門下第八代幫主,本來丐幫跟你們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們今天是收到尖鳥汽車店的邀請,來喝喜酒的。你們這些人不打招呼就不請自來,破壞了我們喝酒的氣氛不說,還好端端把一個汽車城給弄殘了,不把代理授權儀式進行下去就別想走了」
「儀式不弄完就別想走!」不知道丐幫中誰大吼了一聲,接著眾乞丐就喊聲就此起彼伏,如同排山倒海,滔天駭浪就要把警察部隊給吞沒掉。
馬小牛一看這架勢就納悶了,請叫花子來吃喜宴,這是誰的主意?自己作為今天開店宴的總指揮,還一點都不知情呢。
可是一口咬定是這群警察破壞了授權儀式,丐幫眾弟子是步步緊逼,警察部隊的包圍圈是越縮越小,直至被壓縮到幾輛警車的周邊。
宋局長一看自己會被一幫叫花子逼到如此地步,更是惱羞成怒,指著魯局長的腦袋惡狠狠地罵道:「瞧你這個局長當得,被一群叫花子逼到這樣,這傳出去你我的臉往哪擱?」
一想起來自己不是帶來一部分的防暴武器嗎?魯局長就誠惶誠恐地提出自己的建議,說:「宋局,我們車裡也有武器,這群叫花子再敢上來,就拿出武器嚇唬他們,實在不行,我們就鳴槍突圍。」
一聽到這個能解救自己的主意,宋局拍雙腿贊同。一聲令下,齊刷刷的防暴武器就裝備到了警察的身上,然後人牆就頂著盾牌往外突圍。
手無寸鐵的丐幫只能步步後退,可是沒有更多的讓步,丐幫弟子跟警察部隊再次形成了對峙。形式不斷升級,火藥味越來越濃,警察的喇叭不斷地擴音,警告丐幫弟子後退。
就在局勢千鈞一髮之際,丐幫幫主突然眼睛一亮,對著人群大聲叫道:「田小姐,太好了,看到你了。」
田甜順勢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性感火辣的身材在一幫男人堆中是熠熠發光,十分醒目。她對著人群點了點頭,作為對丐幫幫主的回應。
魯局長扯著喇叭在喊著口號,一看這架勢,頓時就明白了兩三分,喊著:「原來是你這個小妮子在作怪,怪不得能叫來這麼多叫花子。田甜,局裡我也見過你幾次了,認得你。你再不叫這幫叫花子滾開,我就把你拉進局裡!」
本來是想恫嚇一下,想不到此話激起了丐幫全體的憤慨,他們儘管手無寸鐵,但是為了保護田甜不被警察抓走,在丐幫幫主的指揮下,又呼喊著口號,揮舞著手臂,再一次向警察部隊步步緊逼。
魯局長齜牙咧嘴地罵道:「好你個死叫花子,竟然敢跟我抬摃,付隊長,拔槍,鳴槍!警告!」
「啪」只覺得自己腦袋一疼,眼前一黑,眼冒金星,魯局長回頭要看是誰敢對自己下毒手,溫怒的眼神一下子就轉為無奈的幽怨,只見齜牙裂目的宋局長的右手掌還停留在空中,身子還保留著剛才用力的姿勢。
「你小子是吃得太好了,腦滿腸肥,把腦子都給堵住了是吧?你是瞎子?就看不到那邊的記者嗎?你敢鳴槍試試?你一開槍明天你我就得見報了。」宋局長說完指了指大路的另外一角,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幾家電視台的車子,其中已經有一家電視台的記者開始了現場直播。
想到現在媒體的力量之可怕,魯局長也不得不下令放棄了對田甜的圍捕,只是丐幫寸步不讓,魯局長只能按照宋局長的指示去跟丐幫談判。
丐幫幫主就直接徵求田甜的意見,田甜樂悠悠地指了指馬小牛,說:「問我老大,他說什麼我聽什麼。」
眾人驚訝的眼光都落到了馬小牛的身上,連宋局長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小伙子年紀輕輕,丐幫為什麼要聽他的話?看來這個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