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別人以訛傳訛,這全部都是我親眼見到的,銀狐妖徐妃都已經默認了她背後神秘的主子是三皇子墨煙風,我不可能冤枉他,他是一個極度霸道和瘋狂的男人,我已經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你不要再勸我了!」
「可是……」沈珞織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卻被我冷冷地打斷了。
「我現在不想聽你的解釋,快點放我出織春樓,我要去救我的夫君墨煙離,他現在還被困在地牢裡面,我不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他備受折磨。」
聽了我的話,沈珞織的神色突然變得急躁起來,她對我大聲說道,「兮池姐姐,你怎麼會如此執迷不悟呢?你擦亮了眼睛好好看看,三皇子殿下根本就沒有指使銀狐妖做這一切,不僅因為他沒有那麼邪惡殘忍,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現在根本就不在京都,皇上已經把他派到邊疆抵禦敵國衛涼國的攻勢,他無法分心再來謀害你和四皇子殿下,你不要冤枉了你最不應該冤枉的人,讓仇者快親者痛!」
沈珞織的話讓我愣住了,我終於稍稍恢復了些平靜,不過還沒等我理清思路,我的情緒又再度失控,我對著沈珞織反駁道,「你是墨煙風的下屬,自然會替他說話,我不會再被你和墨煙風其中的任何一個蒙騙了,況且墨煙風是是神魔,他擁有別人無法通曉的魔力,誰知道他有沒有遠距離操控著銀狐妖徐妃……?」
「你這樣說是不是太牽強了……任何人聽了都會感覺可笑……!」沈珞織的雙手攫住了我的肩膀,讓我動彈不得。
「你不要碰我!」我在沈珞織的鉗制之下不停地掙扎,我微微動了動手指,一股強大的妖力從我身體裡掙了出來,巨大的妖氣竟然硬生生將沈珞織彈開了!
我不可思議地望著倒在地上的沈珞織,我心裡湧出了一絲詫異,我竟然真的恢復了妖力,不僅如此,我現在的法力比喪失妖法之前強大許多倍,身體裡面彷彿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同於之前我體內的妖靈,更像是一種未知的力量,它們在我身體裡,像是一棵棵竹筍一樣破土而出。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內心的情緒,我施動妖法從地上升騰起來,我的身子輕如飛燕,我默默地念起了咒語,還沒等我念完,我就聽到沈珞織苦苦哀求的聲音。
「兮池姐姐,不要走,不要中了壞人的奸計,三皇子殿下飛鴿傳書告訴我一定要保護好你,現在你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落入別人的陷阱和陰謀之中!」
我聽了她的話不由地大笑道,「沈珞織你別唬我了,最危險的是你的主子墨煙風,倘若我聽了你的話,我才會陷入陷阱和陰謀中呢!「
沈珞織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我卻趁機提起妖氣又揮了她一掌,然後快速消失在織春樓的虛空之中,不見了蹤影。
不出眨眼的工夫,我的身體落到了偏僻的胡同之中,我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心裡百轉千回。
我不知道現在要不要去救墨煙離,我的孩子還等著我尋找,我擔心他的生死,更擔心他會受諾水和幽若的折磨,我有些左右為難,不知所措,這時我聽到酒肆那邊傳來一陣喧鬧,人聲鼎沸的樣子好不嘈雜。
我走出了胡同,向人群之中看去,他們圍在一堵宮牆前面,宮牆上貼了一張的告示。
還沒等我走上前去,就聽到人群之中幾個突兀的議論聲。
「你說說,這四皇子怎麼就要被問斬了呢?」
「聽說四皇子勾結衛涼國的大將軍慕容雲嘯意圖通敵篡位,這可是五馬分屍滿門抄斬的大罪,鑒於他皇子的身份,這還算沒用極刑,從輕處決呢……」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說怎麼風光無限的離王府頃刻之間就化成了一團灰燼,竟然是因為四皇子通敵叛國的事情,這四皇子看起來溫溫和和的親切的很,沒想到竟然是深藏不露的角色!」
我聽了這些議論,我的神經緊緊地繃了起來,墨煙離竟然要在三天之後被處斬?不要,墨煙離不可以死,他還是我的夫君,我現在要去救他,一定要去救他……!
想到這裡我又快速回到了那個偏僻的胡同,我見四周沒有人,施動妖法飛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工夫便到了皇宮的地牢門前。
現在我的妖法既強大又行動於無形,一般人根本就難以發覺,我吹了一妖氣,頓時地牢門口的侍衛全都昏迷過去,我如同進入無人之境一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地牢。
裡面全是淒慘的哀號和慘絕人寰的場景,墨煙離雖然是皇子血統,可是卻與一些危險的重犯關在了一起,我的心下掠過一絲酸澀,煙離在這裡一定是很苦很難捱,倘若我找到了他,我要馬上救他出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過我的耳際,一雙雙只剩下白森森骨骼的手從囚室中伸了出來。
我轉頭一看,一些被嚴刑拷打的重犯已經沒有了人形,他們對我喃喃自語地對我哀求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受不了那些重犯絕望的眼神,我這一路上走的跌跌撞撞,不知道墨煙離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我的心下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我加快了速度,一個一個囚室看過去,終於看最角落的那個石砌囚室裡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煙離……」
我看著眼前的男子驚叫出聲,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半點好肉,他身上不是用皮鞭抽的傷痕,便是用利器劃傷的痕跡,他金棕色的頭髮散落在胸前,原本白皙的面容已經形容枯槁,看起來令人膽戰心驚,好不難過!
「兮池……」墨煙離轉過頭來,他沒想到是我,只是愣愣地看著我,眼睛之中竟然有一絲隱隱的淚光。
他的視線掠過了我的容顏,又滑過了我的脖頸,最後落在了我平平如也的肚子上面。
他的眼中現出一絲詫異的光澤,他軟糯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肚子裡的孩子呢?才不到八個月,就已經生產了嗎?」
墨煙離的話說中了我的傷心事,我抑制不住我內心翻江倒海的苦楚,「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