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墨煙離把我攏在了懷裡輕聲說道,「有我在你的身邊,有我陪著你,把三哥曾經傷害你的事情通通忘記吧,讓我來愛你,也來愛這個孩子……」
墨煙離用手覆在我的肩上,他的手很溫暖,彷彿手心裡有一個太陽一般炙烤著我的皮膚,我有些疲憊地把頭埋在他的懷裡,一滴淚從我的臉頰滑落。
我用手撫過我的小腹,我似乎能感到一個小生命在我的肚子裡存活,可是我心裡對他沒有絲毫愛意,一切還未塵埃落定,我根本就不想讓他生下來,他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他一定要胎死腹中才能平息我的恐懼和痛苦。
正當我和墨煙離相擁無語的時候,外面傳來宮中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皇太后駕到……」
什麼!
我慌忙地從墨煙離的懷裡掙出來,我看向了窗外,皇上和皇太后正往初水冷苑走來,旁邊還跟著墨煙離的生母慧妃。
墨煙離也是一臉震驚,還沒等他回過神從床上站起身,皇太后就先一步走了進來。
「皇祖母……」墨煙離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安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徹房間,墨煙離白皙的臉上頓時多了一個鮮紅的掌痕。
「孽障,你竟然給皇室添了一個天大的醜聞!」皇太后惱怒地看著墨煙離,她的表情很是氣憤,恨不能再上來補上一巴掌。
「撲通……」一聲墨煙離跪倒在地上,「皇祖母,煙離真的很愛兮池,求皇祖母把兮池指給煙離!!」
「你給哀家閉嘴!」皇太后皺起了眉頭,她瞇著眼睛看了看墨煙離,又忿忿地看了我一眼。
「冉兮池,你簡直膽大包天,你竟然把哀家給你指婚的皇子休了,冷若國開天闢地你就是頭一遭,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從床上下來,畢恭畢敬地磕了一個頭,「回稟皇祖母,兮池無話可說……」
「你!」皇太后已經氣極了,她指著我渾身不停地發抖。
「母后,你先消消氣,這兩個孩子一向做事恭謙謹慎,鬧到這個地步,他們一定有他們自己的苦衷吧……」皇上走過來打圓場,他略帶慈愛地看了我一眼。
「是啊母后,煙離自小守矩本分,若不是冉兮池勾引他,他絕對不會走到這一步,也不會鑄成今天的大錯的!」慧妃凌厲地看了我一眼,她的眼中寫滿了仇視和敵意。
「不,兮池沒有勾引兒臣……」墨煙離急急地辯解道,他邊說著邊將我攏在了懷裡,他的眼神溫柔如水,這眼神讓我感到了些許心安。
墨煙離牽起了我的手,彷彿是表白一般地輕聲說道,「煙離真的很喜歡冉兮池,若說勾引的話,還是煙離最先袒露心意,我要和冉兮池在一起,此生此世都不願分離!」
「你們……!」皇太后的臉色已經鐵青,她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了一步,指著我和墨煙離說不出話來了。
慧妃看到此番場景忙給墨煙離開脫,「母后,臣妾求您馬上把冉兮池這個紅顏禍水拖出去斬了,離兒一定是被她迷了心竅才如此袒護她,你看她長得那副狐媚樣,離兒定是貪戀上了她的美色……」
「你住口,難道你還唯恐這天下不亂?!」皇上冷冷地看了慧妃一眼。
慧妃沒有絲毫的怯意,她看著我,臉上是一副不依不饒的神情,「皇上……臣妾說的都是實話,冉兮池是這冷若國和皇室的災星,她只要從這皇室存活一天,就會禍亂這後宮的,從她剛一進宮臣妾就看她不順眼,她長得實在是太美了,人家都說越是美的過分的女子,越是不吉利……」
「越是美的過分的女子,越是不吉利……?」皇太后喃喃自語地重複著慧妃的話,她穩住了身子,然後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我,最後她的眼神落在了我傾城的容顏上面。
過了好一會兒皇太后才緩緩說道,「看來哀家現在該為這皇室清除穢物禍水了,冉兮池——你實在是太讓哀家失望了,既然你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那哀家也不用給你留任何情面,來人吶——將冉兮池給哀家拖下去——!」
皇太后轉身對這身後的侍衛宮人命令道,那些人早已經摩拳擦掌,他們不由分說就將我從墨煙離的懷中拖拽了出來。
「不要——」墨煙離淒然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拽住了我的胳膊揚聲哀求道,「皇祖母,你不要殺冉兮池,她的肚子裡已經懷了兒臣的骨肉——!」
「什麼!」
眾人聽了墨煙離的話,全都愣住了。
「你剛才說什麼……?!」皇太后半天才回過神來,她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和宮人把我放了下來。
「皇祖母,兮池她已經懷了兒臣的皇嗣……求你不要傷害她,她的肚子裡還有另外一個生命,那是皇室的血脈,他並沒有錯,他不可以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誅殺掉……」墨煙離匍匐在皇太后的腳下,他的口氣似哀求、似挽留,每一個字都扎進了我的心裡面。
墨煙離為了救我竟然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我的心裡突然湧出一絲感動,我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可是我現在無法對眾人辯解,我不可能袒露實情,因為我不想和墨煙風那個惡魔再有任何牽扯!
所以我現在只能沉默,雖然我心下是百轉千回,可是表面上卻像是一隻沒有利齒的溫順動物一般,無辜地看著眾人。
皇太后臉上現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煙離,你告訴哀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你和冉兮池兩個人很早之前就已經暗渡陳倉、私結珠胎?」
墨煙離聽了皇太后的話有些愕然,他看著我愣了一下,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請恕我破壞倫常之罪,我強奪了嫂嫂冉兮池的貞操,強行把她據為己有,兮池萬般無奈才與煙離發生了關係懷上孩子,皇祖母要殺就殺煙離吧,煙離才是罪大惡極之人!!」
「畜生!!」皇太后反手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下手奇狠,墨煙離的嘴角掛著一絲醒目的血跡,看得人好不揪心。
墨煙離摸了摸唇邊的血跡苦笑了一聲,「皇祖母打得好,煙離就是畜生!煙離一直對三嫂心存不軌,只是沒想到鬧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既然兮池已經懷了煙離的孩子,煙離就一定要娶兮池為皇子妃,倘若皇祖母不希望這個皇室的醜聞敗露於民間,那就成全煙離吧!」墨煙離邊說著邊磕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