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頭埋得很低,盡量不與我視線相接,她的反應讓我很疑惑,我看著她,盡量壓下心中的怒火。
幽若是殺思蕊的兇手,我怨恨她痛恨她憎恨她,可是我為了揪出她身後的主子還思蕊一個清白,現在只能裝成若無其事渾然不知的樣子,可是幽若為什麼會來離王府,看她的樣子並不是來找我的,難道——她來離王府的目的是為了和她背後的主子見面?
這一個發現讓我感到極度震驚,現在看來,把她抓來的冉兮影不可能是她的主子,那麼只會有一個人嫌疑最大,而那個人就是——諾水!
想到這裡我皺起了眉頭,看著幽若探究地問道,「幽若,你怎麼會被四皇子妃抓了起來,而且——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離王府?」
「奴婢……」幽若有些驚慌失措,對於我的問題,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呵呵,沒想到我們離王府還是個香餑餑,不僅三皇子妃願意藏在這裡,就連三皇子妃的丫鬟都喜歡到裡面來溜躂溜躂……是不是我們離王府有什麼寶貝呀,能讓你們主僕兩個如此惦記?!」
冉兮影打斷了幽若的話,她凌厲地看著我,言語之間也有一絲不屑,她的話讓我感到渾身不舒服
「兮影姐姐什麼時候也喜歡說話夾槍帶棒……?姐姐你可以說妹妹的不是,只是這幽若嘛,兮池真不知道她來離王府究竟要幹什麼——!」
我冷冷地看了幽若一眼,這個丫頭實在是居心叵測,倘若她背後的主子真的是諾水,那麼她們主僕二人究竟意欲何為?幽若先害死思蕊挑撥我和晴公主的關係,又跑到這離王府和她背後的主子諾水秘密聯繫,那接下來,她們會有什麼動作?
各種念頭在我心中不停游移,我已經有些看不清楚身邊人的真實面目,她們都太過狡猾,我不知道未來會有什麼陰謀等著我,我已經身心疲倦滿目瘡痍,就連墨煙離對我的愛戀都讓我感到是一種負累,我好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原本就不屬於我的冷若國……!
在我晃神的間隙冉兮影已經將幽若推倒在地上,她挑釁般地看了我一眼,狠絕的聲音在屋子裡響了起來,「既然兮池妹妹說我夾槍帶棒,那麼我就把惡人當到底好了……!」
「來人呢……將幽若鬆綁,帶她回風王府,讓她告訴三皇子殿下,他的愛妃現在就藏在離王府的初水冷苑裡面……!」
「你!」我握緊了拳頭看著冉兮影,她果然來者不善,在爭奪寵幸和愛情面前戰鬥力十足,很不幸,此時的我已經成為了她的情敵。
可是我現在根本不想回風王府,倘若我回去的話,一定會再一次淪為墨煙風的傀儡和生育工具!
「是,娘娘。」下人畢恭畢敬地鬆開了幽若,侍衛剛想把她帶出去,就被墨煙離攔了下來。
「等等!誰敢把幽若放走,本王就讓他掉一層皮!」墨煙離的話裡帶著一股殺氣,他看了冉兮影一眼,原本冷淡的眼眸裡又浮上了一絲憎惡。
「殿下……」冉兮影並沒有膽怯,她向前走了一步,直視著墨煙離說道,「自古紅顏多禍水,我承認妹妹兮池的美貌千古無雙,讓萬物黯然,讓天地失色,任何人都可以對她心動,但是殿下不可以!她已經嫁為人婦,而且成為了殿下的嫂嫂,殿下應該顧及著這綱常倫理和皇室顏面,若是殿下執意妄為的話,不僅會被天下人恥笑,而且還會被別有居心的人利用了去!」
冉兮影邊說著邊用眼神剜我,她的話意有所指,只是墨煙離的表情並沒有任何波動,他固執地將頭轉向一邊,凌厲地說道,「這是本王的事,愛妃自不用多管閒事,本王已經決定要兮池在一起,現在誰也不能阻止我,倘若你再多說一句話,本王會馬上休了你!」
冉兮影聽了他的話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了兩步,「殿下……你好絕情……你竟然為了一個禍水做到如此地步!可是冉兮池她是天之煞星,自從她生下來冉府就接連發生災禍,她是一個不吉利的女子,一個剋夫克父克國家的煞星,如果殿下繼續這樣執迷不悟,那等待殿下的將是大災大難和永無寧日……!」
「住口,你出去,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初水冷苑!」墨煙離滿身戾氣,他皺緊了眉頭看著冉兮影。
「本王不許你這樣詆毀兮池,她是本王今生最愛的女人,無論她會給我帶來什麼災難本王都甘之如飴,而你們,才是真真正正的煞星,本王不信命,也不信什麼倫理綱常,本王只相信自己的心,而我的心,全都繫在冉兮池的身上!」
墨煙離說完了這句話便轉頭看向了我,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種灼灼其華的光澤,這種光澤讓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墨煙離這種直白的示愛對我來說很是震撼,他的執著已經漸漸打動了我,我心中的天平開始往他那邊傾了過去,比起我對墨煙風的單戀,或許我更應該選擇墨煙離……
只是——我現在已經背負了太多的不得已,我多待在墨煙離身邊一秒,他就多一秒的危險和痛苦,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卻讓這個世界的人為了愛我徒增感傷……
冉兮影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還沒等著她的話說出口,墨煙離就命令侍衛將她趕出了初水冷苑,幽若也先暫時被囚禁到別處,頓時這偌大的房間之中只剩下我和墨煙離兩個人。
「兮池……」墨煙離深情款款地看著我,他將我身體放平,又在我身上鋪上了一緞錦被,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碰觸到我的傷口。
「現在你好好睡一覺,你的身子還很虛弱,還是那句話,什麼都不要想,什麼也都不要管,天塌了我會幫你撐起來,我只希望你能陪著我走到最後……」
墨煙離的眼中有一絲淡淡的傷感,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他的命運,他知道我本來就不屬於他,倘若要把我爭到手,那麼必須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這代價可能是名聲尊榮,也可能是寶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