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然今晚沒有喝一杯酒,目的就是為了親自送她回來。
那些員工都想要和老闆碰上幾杯,只是全被孟菲給擋住了。
而心不在焉的夏苒苒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她一心想著快點結束,快點買到機票,然後回到南海,和某人不再相見。
「今天很累吧?」王然送著她到酒店門口時候,關心地問道。
夏苒苒搖頭,淡淡一笑。
「真不好意思,本來是邀請你觀看的,最後還讓你成為了苦力活。」
「沒關係,你被放在心上了,只是幫了個小忙。你的個人展能這樣完美結束,我替你感到高興。」
「你還是這樣善解人意。」王然小聲地說著,夏苒苒有些聽不真切,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他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你認識顧擎川?」
「不認識。」她毫不猶豫,外加斬釘截鐵地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怎麼會有這樣堅定的態度,而且一點都不慌亂。她還真是越來越喜歡說謊了。
王然自是被她的語氣驚訝到了,她緩了緩鐵青的臉色,笑道,「剛剛他只是把我認成了吉米。」
「噢,這樣啊。」
見著王然還在尋思著什麼,她準備道別,「那我先走了。」
她話音剛落,卻見著王然要去解安全帶,她連忙阻止了他,「你就別下車了。我自己可以進去的。」
她不想讓自己和王然的關係有進一步的進展,這樣的ai昧不清是她最討厭的,雖然他們私底下很一清二白,可在別人的眼裡卻不是這回事。
她討厭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就比如說,今晚的慶功宴,在場的好些人看她和王然的眼神都不正常。弄得好像他們之間真的有過什麼。
那樣的眼神,讓她想起來,心裡還有些不舒服。
不過,她現在也沒有精力想那麼多,她現在想的就是抓緊回去訂機票。
她大概都不會來法國了,起碼這段時間裡不會來。
所以,不管是王然還是顧擎川,她都不會再見到。
不見到,就不會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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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苒苒邊想著事,邊拿著房卡去開門,磁卡和房門感應到,她便進入了房間。
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她有些不適應,摸索著過去開燈。
只是,還沒等她摸到開關,她便落進了不知名的懷抱裡。
她驚嚇,一動都不敢動。
她看不清抱著自己的人是誰,但她好像能夠感受的出來,因為這樣的氣息只有他有!
果真,在她一陣喘氣後,耳旁便傳來低啞的嗓音,「怎麼這麼晚回來?我都快要等睡著了。」
這聲音,就算是她耳鳴了,她也是知道是誰的。
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她心下一陣驚悚,當然讓她更感到可笑的是他的那語氣,就像是在家裡特意等著妻子回來的丈夫一樣。
「放開我!」她使勁地掙扎起來。可是她越是掙扎,他的大手抱著她的身子越是發緊。
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兩條細眉皺在一起,都擰成了一條繩,「顧擎川,你快放開!你這無賴!!」
她還準備罵些什麼的時候,原本漆黑的房間,瞬間亮堂起來。
她有些不適應地微微瞇了瞇眼。
而顧擎川已經將她轉過來身來,正對著自己。
他的黑眸一如之前那樣的深邃,如一汪深潭,是要一看就能被吸引其中。
「現在怎麼不說自己是吉米了?」
她一臉的不悅,他卻和她開了玩笑,臉上洋溢著笑意,他笑起來本來就很好看,這會兒在燈光的照耀著,更是凸顯出他的帥氣。
是那種帶著成熟的帥,很有男人味兒。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不耐地說著,想要逃離他此刻的魔抓,可為什麼還是這樣的難。
他的大手如鋼鐵一樣緊緊地圈住了她的整個身子,讓她根本就動彈不了。
「你快放開我!!……顧擎川,聽到沒有,你耳聾了嗎?!讓你放開!!」她急的差點在他的懷裡跳起來。
「我放開,你就不會跑嗎?」
「……」
見她不說話,他當真稍稍地放開了她一些,反正他們現在在房間裡,就算她想跑都跑不了。
夏苒苒微微蹙起了眉頭,左手撫摸著右手的手腕,剛剛他的力氣太大,以至於讓她的手腕上起了一圈紅痕。
顧擎川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皮膚本來就嫩,一碰就會有痕跡,他忍不住一陣心疼,伸手就要去拿過她的手查看。只是被她眼疾手快地避開了,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裡,閃著絲絲波光,一下一下地撥動著他的心弦。
她還是這樣的美麗。
顧擎川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心裡就只剩下了這麼一句話。
精緻的五官即使過了四年,還是還是沒有被歲月所傷害,反而越發地迷人。
四年前的她,才二十出頭,那時候的她還帶了絲青澀,可依舊將他迷的神魂跌到,那麼年輕的年紀就嫁給了他,他就像是撿到了寶一樣。
四年後,她不過也才二十四歲,依舊處在很美好的年紀。
這個花一樣的姑娘,他打算用自己的一輩子的時間來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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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顧擎川越發深邃的眼神,夏苒苒往後退了幾步,她是想要和他保持距離的。
可她越是往後倒退,他越是向前。
直到她被他逼到了角落裡。
「你……你想幹嘛?」她緊張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完整。
他看著她這樣緊張,忽的,他笑了起來,好看的薄唇微微向上揚起,「你說我想要幹嘛?」
「你出去!」她垂在身側的兩手緊緊地握成了拳。他的眼神太過灼熱,甚至有些不敢抬眸去看他。
「為什麼?」
她冷笑,這男人居然問這麼好笑的問題,為什麼?!這裡是他的房間麼?
「顧擎川,你到底耍賴夠了沒?!」她雙手就去推著,哪知他高大的身子更近一步地壓在她那貓咪一樣的小身板上。
他的俊臉湊近她,眼眸緊緊地盯著她的紅唇,隨即就是一個深吻。
她的兩隻小手抓著他的襯衫,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大海裡沉沉浮浮,找不到任何的支撐物。
他在她快要被他吻得暈厥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
可是,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他就伸手去拉著她身上的禮服,她一陣慌張,說話的時候,還喘著氣,「顧擎川,你這是在強`奸!」
他一愣,差點被她嘴裡的那兩個字逗笑了。
看著他那微微上揚的唇角,她不懂,他在笑什麼。
「你這禮服都濕了,穿著不難受嗎?」
她被他一說,才猛然想起,剛剛在慶功宴上,她和迎面走過的侍者相撞,那冰水就真不好不好地倒在她的身上,原本想回來抓緊換掉的,可哪裡知道會遇上了顧擎川。
「快換掉,會感冒的。」原本他也是沒有看出來,可在剛剛那麼一抱,他就感受到了,這傻里傻氣的女人,在大冬天還搞成這樣,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那你先出去。」她和他講著條件,她是笨蛋才會在他的面前換衣服。
「害羞什麼,我們互相哪個地方沒有看過摸過?」
「那不一樣!」她厲聲反駁著,那時候他們是夫妻,可現在他們是離異關係,怎麼可能還像之前那樣?
「哪裡不一樣了?」
顧擎川聳了聳肩,對她的話表示不以為然,伸著手就去拉她身上的禮服。
她一陣閃躲,可終究還是逃不了他的魔爪。
「顧擎川,你bt!你耍流`氓!」夏苒苒捉急地快要哭了,可他依舊不管不顧,將她身後的拉鏈拉到了底。
緊身禮服沒了拉鏈的束縛,一下就寬鬆起來,布料也不再貼在她的身上,那片雪白的美背展露在某人的眼底。
可他還沒完,好像不把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就不會罷休。
「住手,住手!你不能這樣對我!!」
顧擎川聽著她的聲音,微微停下了手,抬眸瞧著她那委屈樣,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把她怎麼了。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已經離婚了!」
她兩手緊緊地抱在胸前,怕自己在他面前走光。
「離婚了?」他重複著她的話,忽而笑起來,接下來的話,幾乎是咬牙說的。
「放p!咱結婚證還在老子口袋裡!」
「……」
夏苒苒被他的話,震驚地快要回不了神。
「我給你寄了離婚協議,而且我們之間的分居期限已經達到了法定,自動達成離婚。」她鎮定地和他說著,哪怕這一刻,心尖在一下一下地顫抖。
「我把那離婚協議撕掉了。」
「……」
「我不管你有沒有撕掉離婚協議,總之,我們現在已經是離婚關係了。」
顧擎川一陣沉默,眼眸輕輕地掃過她一眼,然後問道,「你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為什麼?」夏苒苒冷笑了下,他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好笑了。
「這個問題難道不應該問你自己嗎?」
「我不知道。」
他淡然地說出了四個字,眼前的女人徹底被他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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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全你和她,還不行嗎?」
「成全我和誰?」
「顧擎川,你是打算跟我裝蒜到底?」她皺著眉頭,語氣裡明顯是不耐,看著眼前的男人好一會兒,才壓著怒氣開口,「好,你不知道,那我就一件一件地告訴你。」
「你和她有了孩子,婚`外`情,衝著這點,我就可以和你離婚。你和她結婚,你犯了重婚罪,我沒有告你,已經是我仁至義盡了。還有,……」
還有,他把她丟在大火裡,卻救了那個女人。
衝著這點,她對他就已經死心了,真的,她真的死心了……
「還有什麼?」
「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
「你非要這樣耍賴嗎?」
「我不覺得我這是在耍賴,因為每一個件事,我都可以解釋。」他正經地說著,語氣裡沒有一點耍賴的意思。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顧擎川,你想要愛她,你愛就愛吧,何苦來騙我呢。看著我被你耍著團團轉,很好玩嗎?」
她被他騙的差點丟了性命!!
「……」
「我都已經成全你們,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
他堅定地回她兩個字,就差沒讓夏苒苒氣的吐血。
「那還要怎麼樣?讓我死嗎?」
「我要你和我永遠在一起!」
「呵……」她嘲笑地笑著,看向他的時候,眼裡使更多的失望,「為什麼,每次你都可以開這樣的玩笑?好玩?很好玩嗎?騙我,真的有那麼好玩嗎?」
「我沒有騙你。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沒有和她結婚。」
「你騙誰呢,婚禮那麼盛大,全北城的人都應該知道了吧。」她遠在南海,她都知道了,這事,又怎麼可能會有假?
「誰告訴你,我結婚了?」
「誰告訴我沒關係,重點的是你已經結婚了,你現在是有夫之婦!!」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們之間已經保持距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糾纏不清。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後來發生了什麼?」顧擎川低啞著聲音,放在她肩頭上的大手,將她又攬進了自己幾分。
夏苒苒一陣愣怔,她只知道他要和蔣程雨結婚了,至於後來發生什麼,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難道還要她親手去送上祝福嗎?她只知道那段時間,報紙上的頭條都是他和蔣程雨的,各種金童女玉的描述,有多羨煞旁人,就有多羨煞旁人,似乎媒體們已經忘了她的存在。
顧家大少的新少奶奶,多好的一個話題,多賺人眼球。
而她送給他那麼一紙離婚協議,表示成全他們,就夠對他仁至義盡了,她無法做到大方的祝福,那會讓她感覺自己太過假惺惺。
「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一次?」顧擎川見著她沉默,又接著說道。
夏苒苒聽著他的話,抬起眸,眼裡的那道波光不知是對他還是對自己的嘲諷,「對,我們之間就是因為無法信任對方,所以才會分手的。我現在也無法再信任你,所以,你不要再對我糾纏不清了。」
「我無法放手。」
「你再這樣,不要怪我不客氣。」
「你要怎麼不客氣?」他反問著,只是這樣的反問,讓夏苒苒更是惱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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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告你騷`````擾!」
「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
「顧擎川,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你就當發發好心,放過我不行嗎?」她兩手敲打著他的胸膛,他也不阻止,只靜靜地感受著她的發洩,直到她發洩的累了,他才緩緩開口——
「那我也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
「把我的心還給我。」
「……」
不知怎麼地,她突然因為他的這句話,濕潤了眼眶。
他的聲音很低沉,很低沉,那句話,像是在和她乞討一樣。而他此刻的表情卻很平靜,唯有那雙黑眸裡閃爍著的眸光,透出一絲叫悲涼的東西。
「把我的心還給我,讓我變回以前的顧擎川。變回那個不愛夏苒苒的顧擎川,我就不會再糾纏你了。」
她一陣愣怔,最後對他堅定說道,「我不會再相信你的鬼話!」
「那你要我怎麼證明?」
「不管你怎麼證明,我都不會再相信!」從他將她扔在大火裡裡開始,她就對這個男人絕望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看。」
「對,因為不可以,所以我也看不到你的心。」
顧擎川聽著她的話,心臟猛地一疼,他不知道,為什麼堅強的他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幾個字,而變得不堪一擊……
他的大手還放在她的肩頭,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神情起來。
「苒苒,我找你……找了整整四年……只要有關於你的消息,不管我當時在幹什麼事,我都會親自到場,可每一次得來的都是失望的消息。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不會輕易放手。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聽我的解釋,我們之間失去了四年,這麼寶貴的時間……我一點都不想要再和你浪費一分一秒。」
他找她找的這麼辛苦,不是要聽她親口和自己說分手的話的——
今日萬更結束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