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顧擎川在她看來,就像花美男一樣,神情裡還帶了一絲憂鬱,可吸引人的層度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來的大。
顧擎川望了她一眼,才緩緩開口。
「我確實是知道夏名威又不軌之心,在我們婚禮後的不久,我就查出來,在婚禮上使壞的人是他。」
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椅子忍耐著,原以為夏名威會有自知之明,但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得寸進尺。
所以,他才會這樣椅子按兵不動,暗中觀察,手機一切有力的證據。
直到知道他又再一次行動的時候,他才想著出了這個辦法,先下手為強,不過前提是不打草驚蛇,所以才會連夏苒苒也給瞞著。
就是想要這種效果,因為夏名威實在是太過狡猾了。
可誰又知道,他家姑娘心思這麼敏感,又這個麼勇敢,居然自己獨自調查,還膽大地跟蹤起夏名威。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她沒有事。
她還健康平安地活著。
「那你是怎麼受傷的?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是你安帕的嗎?」
良久,她才開口問道。
她主要是想要知道,他的傷,這是讓她無法不去掛念的。
「那天你去的那個廢舊工廠,其中一個人是自己的人。」
「臥底?」夏苒苒吃驚了一下,照這樣說的話,那豈不是顧擎川都知道她在北城的一舉一動?
顧擎川點頭,繼而說道,「那臥底是小蓮子的結拜大哥沈容熙找人安插進去的。」
夏苒苒這樣想著,忽的有些恍然,可心裡不免又有了一個疑惑,照這樣說的話,救她的人事哪個臥底,不是韶關啊!
那她怎麼會到這裡來呢?
那天的她迷迷糊糊的,什麼記憶都沒有了,想來的時候,還被捆綁著。
如果韶關他們是真心要救她,為什麼又要將她綁著,還要給他蒙上黑布條?
這事,讓她心裡的疑惑越發地開始變大。
「是那個臥底把我送到這裡來的嗎?」
顧擎川頓了下搖頭。
「當時,我準備讓人把你送到沈容熙哪裡的,只是半路,你就被這裡的人接走了。」畢竟沈容熙哪裡是青幫的總部,沒有人敢對青幫的總部任意妄為,可誰知道,在半路的時候會被劫持了去,也不能說劫持,因為對方的態度良好,只是邀請說讓他的妻子去做客,雖然他也不認識這個叫力哥的,只在聚會上見過一面,交情也不是很深。
這也是讓他想不通的事,可當時的他分身乏術,哪裡還有精力,來管這個,只能把北城的那邊事都安排好了,才這樣急匆匆地趕過來。
不過如他說見的那樣,他家顧念並沒有在這裡受到什麼傷害。
相反地,力哥又那麼地熱情,所以,這就更加讓他不懂了。
夏苒苒一眼就能看出他眉間上的幾絲波瀾。
這通常都是他在思考,她想或許顧擎川也在想和她想一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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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川,你沒有覺得力哥這家人有些奇怪嗎?」
一直這樣留著他們,是真的因為熱情?還是因為……
她一直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哪裡奇怪了?」他溫和著聲音反問她,也不打算跟她說一些更多的,比如說道上的事,他家姑娘對這些事都是一張白紙。
他也不想因為這次事件就污染了她,總之,以後,他會更加地保護她,不讓她有任何任何的傷害。
「雖然他們表面上看著是正經的生意人家,可我還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顧擎川俯身攬著她的身子,她順勢靠在了他的肩頭上,小眉頭微微皺起,和她講述著這些日子以來在這地方所看到的奇怪事,比如說,這裡的電話不能往外打,這裡的保鏢很多是聾啞人,還有這裡居然有總部這樣的說法。
總部好像就只有那麼幾個人可以進出。
在深山老林裡,有總部,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個電視上的那些諜戰片,為了什麼目的,而建立起來的一個地方。
如果是正經的生意人家,怎麼可能會有總部?
心裡頭想著這些疑問,不安的心情就越亂。
「還有,他們為什麼不讓我們回去?」
顧擎川聽著她的問題,微微彎起唇角,對她笑著,「別亂想了,我會平安帶你回家。有你老公在,你還怕會回不了家嗎?」
她抬頭看著他的時候,水眸裡全是滿滿的擔心,「我怕,我怕你又會有什麼意外。」
「我會保護好你,同時也會保護好自己。」
他承諾著她,臉上的表情比以往來的更莊重,不管怎麼樣,這姑娘都是他的心頭寶,他不可能就這樣棄她於不顧。
甚至,他有時候會想,如果死亡擺在他們的面前,他絕對會義無反顧地站在她的前面。
她聽著他的承諾,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如果這輩子能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最大恩賜。
夏苒苒就這樣趴在他的肩頭,食指不停地在他的胸膛上花花點點,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安靜的空間裡,互相聽著彼此之間的呼吸聲。
從來都沒有一刻讓她覺得,原來呼吸聲也是這麼美妙的音樂。
光是這樣讓她聽著,她便感覺到了幸福滿滿。
顧擎川原本想要攬著她睡下,只是她又在他的胸膛上翹起頭來。
「對了,你還是沒有和我講,你是怎麼受傷的?夏名威是怎麼入獄的?」
她差點就忘記了這件重要的事了!
她問著的時候,不免對某人翻了一下白眼,好一個狡猾男人,以為這樣就能在她的面前矇混過關了嗎?
可沒那麼容易,他受傷這件事,她時時掛在心頭的,沒有弄清楚,她哪裡有心思睡覺?
顧擎川聽著她的話,唇角邊不禁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他的小妻子啊!還是如此的執著。
這脾氣也不知道像了誰。
「你被送到這裡來後不久,夏名威知道你已經被人救了,做賊心虛,他準備先下手為強。」
「他是不是對夏氏下手了?」夏苒苒問著的時候,心裡的答案已經確定。
像夏名威那樣的卑鄙小人,真是什麼事都會做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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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趕回國內的那天……」顧擎川說著的時候,腦海裡的記憶不由得返回了前一個月,想著那場驚心動魄的場面,現在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當時的他就是想要一舉拿下夏名威,不成功便成仁。
他趕回國的時候,夏名威在夏氏又掀起了一場逼宮,理由是因為夏苒苒失蹤了,夏氏不能一日無主。
接著他就推舉了歷簡夏。
然後揭秘了歷簡夏的身世,以及夏鄭宏當年的那些事。
就在宣佈結果的那最後一刻,他帶著警方趕到了現場,把他一直收集起來,關於夏名威的各種罪行,昭告了天下。
夏名威一不做二不休,就對著他開了槍,他當時閃躲不及,所以就受了傷。
而當時其中的那些人裡,隱藏著很多道上的人,於是,警方和那些人來了一場槍戰。
那場槍戰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夏名威等人還是以失敗告終。
不過,不可避免的,歷簡夏的身份也被曝光。
這件事一直擱在他的心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和他家姑娘講。
夏氏被救回來了,可夏氏同時又多了一位主人……
而此刻的夏苒苒聽著他的敘述,腦海裡似乎能夠勾起那樣驚心動魄的畫面。
而顧擎川是因為受傷了,所以才會這麼晚來找她,這個想法是早在看見他傷口的時候便能確定下來的。
這個傻瓜男人噢~!她此時此刻心裡只剩下了這麼一句話。
於是兩手抱著他,越發地變緊起來,現在能這樣真實的感受到他的存在,真的,對他來說已經是滿足了,幸好他沒有事。
他自然能感受到懷裡人的情緒,長臂也同樣圈住了她的小身子。
他們抱得這麼緊,似乎兩顆心都黏在了一起。
她抬頭就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了一吻。微熱的氣息襲上來,夾著不一樣的溫柔的氣勢,和他兩唇相貼,纏`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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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大的身子往後仰,抱著她一起,倒在伸手的床上,而她直接就在了他的上面。
她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漂亮的眸子就這樣望著他,似乎就像是一隻妖精,要吸走他的魂魄。
「我爸媽現在都已經知道了?」
纏``綿了好久,她才又繼續回剛才的話題。
顧擎川瞇眼,他對著她寵溺一笑,他家姑娘的思維還真不是一般人,轉化的如此之快。
「爸爸知道了,但是你媽媽還不知道。你爸爸說,別讓她知道。」
夏苒苒聽著他的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將小臉蛋重新埋在了他的胸膛上,「紙包不住火,又能瞞多久呢?』
「或許,你爸爸這樣做,有他的道理。」
「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善解人意啊?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是有這樣的思想的?以為做錯事,瞞著就是為對方好了?」
「怎麼扯到我的身上來了?」
「說不定,哪天你也和我爸爸這樣了……」她苦惱地說著,這世界上最難保證的就是人心。
「不會,我只愛你一個。」他向來都是潔身自好,以往的那些緋聞不過是給顧老做做樣子罷了,不然按照他這樣年紀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在這樣的時候,還沒有和人恩愛過?怎麼可能把第一次留給了她?
他有著這方面的潔癖,所以,一直都是潔身自好。
顧擎川此刻的信誓旦旦,雖然夏苒苒感覺到很安心,可,心裡頭擔憂著的,始終還是放不下的。
「擎川,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他眼眸眨了眨,示意著她說。
「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和我說,不要瞞著我,不要讓我和我媽媽那樣,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的。我知道這樣做是為了顧及到她的感受,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知道了呢?她會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傻瓜。被你們蒙騙的傻瓜。」
顧擎川聽著她的話,眼神裡明顯是愣了一下,她焦急的神色,最終讓他帶弄了頭。
她見他點頭,似乎心裡吊著的石頭稍稍落下了些。
兩手圈著他的脖子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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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夏氏是歷簡夏在管理了嗎?」夏苒苒平靜地問著,其實在問出這話的時候,她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顧擎川頓住,看了她一眼,還是誠實的點頭。
「她現在是總經理的職位。」
這是為了給外界媒體一個交代的做法,不然夏氏就會背上不良的污點。
夏苒苒點頭,這結果,是她早就已經想到過的,現在無可厚非。
畢竟歷簡夏是夏鄭宏的孩子,或許真的應該公平些,父愛不能滿足她,那就只有在這些物質上,還有名利上。
她也希望歷簡夏可以將事情看得淡一些,別太偏激了,當年那事,確實是對不起她,可那樣的環境因素下,誰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她爸爸和簡離對歷簡夏來講,確實是有錯,了也不至於罪該萬死。
而且,夏鄭宏現在又深了這麼場大病,已經算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了,簡離為了七七的事每天勞累奔波,這也算是上天的懲罰吧,只是可伶了七七,那個好姑娘。
她相信事情一切都是有因必有果的,做了壞事,總是會受到懲罰的。
所以,對事情,還是不要太偏激的好。看淡一點,或許生活就是海闊天空了,她也不想和歷簡夏爭什麼,總經理這樣的職位對歷簡夏來說是應得的,她現在只希望歷簡夏能看清一切不要再對他們夏家有什麼報復了。
因為這不管對誰都沒有好處,最後還會引火上身。
畢竟,歷簡夏是夏鄭宏的女兒,和她就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她再怎麼不喜歡歷簡夏,也回顧及到這樣的情面,所以,她打算回到北城,和歷簡夏坦誠公佈地好好談一談,化干戈為玉帛是最好的。
如果達不到這樣的結果,她也就盡力忍讓吧。
畢竟是夏鄭宏欠了她的,正所謂,父債子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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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擎川見她良久沒有反應,以為她在難過什麼,便又開口安慰,「不過,你在夏氏的努力沒有白費,那些高層還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我和他們說你是去外面出差了,並不是所謂的失蹤。」
「擎川,你知道嗎?我對那些錢啊,財啊,一點都不熱衷。我只希望一家子能夠開開心心,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雖然,這對豪門來說有些困難,因為時不時地就會有人出來爭鬥。
只是,她還是一直這樣希望著的。
她希望夏氏能夠永遠地好下去,她也希望她的父母可以永遠地恩愛下去。
她更祈禱著,如果有一天,沈佩霞發現了這一切,不要有太大太大的打擊。
「會實現的。」他吻著她的額頭,安慰著,溫熱的氣息就這樣灑在她的臉上。
她的心願正如他心中想的那樣,這是他從小就願望著的。
顧老婚姻的失敗,並沒有讓他對婚姻有了另類的看法,他只希望有個姑娘,他愛著的,她也愛著他的姑娘,可以和他攜手走一生。
「擎川,我們也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在睡意襲來的那一刻,她又這樣問道。
她和他之間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所以,這讓她有點擔心。
「會,」我們還會比別人,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幸福。
顧擎川輕聲地回答著,只是其中的語氣是無比的堅定。
「那就好……」夏苒苒迷糊地說著,得到他這樣的答案,她很安心,所以睡意襲來的時候,她便進入了夢鄉,唇角處微微彎著,似乎是在做美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