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才轉眸看向她,即使在黑暗中,他的視線依舊很好,可以將她臉上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她只是微微睜開了眼,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很快又合上。
這兩天,他不在的日子,她總是這樣愛做夢。
每次都會夢到他,夢裡的他,不似現在這樣冷冰冰,臉色溫和,還總是會對她笑。
她喜歡他的笑,以為——很好看,很好看。
她呢喃著的時候,又湊近了他幾分。
她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換了家居服,裡面並沒有穿內yi,她湊近他的時候,那團柔軟之隔了那麼一層布料磨蹭著他的手臂。
他沒一會兒就被她勾起了慾火,眸子沉了沉又去瞄了幾眼睡在他望臂裡的小女人,要不是見她這樣睡的熟,他真懷疑,她是故意的。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睡相會這樣差,可他又不想從床上起來,這樣的動靜太大,一定會把她吵醒的。
剛剛在石頭上抱起她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姑娘哭過了,那蝶翼一樣的睫毛,還濕潤著。
雖然他兩天沒有和她見面,不過每個晚上,他還是都會來的,哪怕是昨天,看著她那樣佝僂在沙發上,他始終還是不忍心,便將她抱回床上,幾乎到了黎明的時候才離開。
他沒有想好要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她,所以,只能暫時逃離。
而今晚,他一個人坐在車裡,他的車其實就隱藏在家裡的附近,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坐在石頭上的她,他遠遠望著她那些受傷失落的小表情,心裡也揪的難受。
他皺著眉頭,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腦海裡想了好多好多。
他沒回她簡訊,沒接她電話,都是因為沒想好要怎麼面對她,直到看著她趴在石頭上睡著,他恍然清楚了自己此刻的思緒。
或許,他不用這樣躲避,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懲罰。
本來,他和她就是處在如膠似膝的階段,這兩天沒怎麼見,正是想念的緊。
他可用選擇另外一個方法,既可以天天見到她,又可以讓她深刻地明白到自己的錯誤做法。
這樣想著,薄唇彎了彎,同著臂膀裡的女人,一起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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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苒苒很早就醒來,當看到自己窩在身旁男人的懷裡時,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坐著起來。
這下才看清,身邊的人是顧擎川。
不過,這是,讓她更為驚訝的,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他。
她甚至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好些不真實。
她的動作有些大,而顧擎川睡眠又淺,一會兒就睜開眼眸,隨著她坐起來。
「擎川……」她努力擠出一抹笑顏,喚著他的名字。
顧擎川沒應聲,只淡淡地瞄了一眼,就從床上起來。
她見他要走,心下一個慌張,就伸手拉住了他的臂膀。
「你要去哪?昨天……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按照她的瞭解,他怎麼可能還會和她睡在一起,連躲避她都來不及了。
這樣想著,腦海裡又猛然記起了,那條他沒有回她的短信,沒有接她的四個電話……
她以為,他真的是怒道極致了。但是沒有想到,這第二天醒來就會見到他,而且還是和她睡在了一起,真是像夢一樣,好不真實。
顧擎川頓住腳步,微轉過身子,看著她,「昨天,你壓著我的手臂了。」
她聽著他的話,水眸裡有些迷茫,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拿掉了她抓著他手臂上的手。
她看著自己徒然在空中的手,有些尷尬,心裡的失落湧上來更多,他不僅沒有原諒她,對她似乎越來越冷漠了。
顧擎川說著就就走進了衛生間,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眼角下還有著一塊青影。
也對,昨晚,她的那些睡姿,那樣有意無意的gou引著他,他本來就已經兩天沒碰她,正想念的緊,硬是忍住了所有的衝動,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幾乎一晚上沒睡。
快到了黎明,他才微微瞇了一會。
而她這大早地就起來了,他也變沒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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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擎川在衛生間裡,一臉慾求不滿的表情,而在門外的夏苒苒全然不知。
她下樓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梳洗,動作來的比以往都要快,然後飛奔著著跑下樓去做早飯。
等顧擎川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將早點擺上了桌。
只是,他一點也沒有要停留下來的意思,邁著長步,就要離開。
「你不吃早飯嗎?」她在後面喊住他。
他輕輕搖了搖頭,就準備離開,她見他這樣冷漠,又愛理不理地,心裡頭一陣酸澀,直接就跑上來,攔住了他。
「你要去哪裡?」她問著這話的時候,雖然有點心虛,可作為妻子,有權利過問丈夫的去處。
「去公司。」
他這下連瞄都沒有瞄她一樣,就簡介地回她這麼幾個字。
「那也吃了早餐再去,不然會得胃病的。」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撐著怎麼樣的勇氣,才會這樣冷靜地和他對話。
「你在乎嗎?」
他輕啟著薄唇,眉角微挑,彷彿,她這些對他的關心,不過是她做錯事之後的惺惺之態而已。
她忽的,有些感到心涼。
顧擎川見她不回答,兩道濃眉擰的更深,邁著長步,就離開。
她的眼前一下就消失了那高大的身影,唯有的是那不斷在客廳裡迴盪著的關門聲。
一下一下地,撞擊在她的心尖處,讓她感受到了疼。
她原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跟他談談地,但是沒有想到又是落的這樣的下場,他們之間終究還是沒有解開心結,就這樣冷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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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著,顧擎川還是時不時地會回來,只是每次都不和她說話,她想要鼓起勇氣和他談談的時候,他總是會漠然地在她面前離開。
她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貌似是要和他冷戰到底。
她不知道一個男人生氣,居然也會生這麼久,他晾著著她,久而久之,她也就沒有想要和他談一談的心情。
她所有的勇氣,全被他的冷漠磨光。
直到顧老,親自打著電話,讓他們回家吃飯。她才猛然想起,那天南音的交待,她是想和顧擎川說來著的,只是每次她說話不到兩句,他就會在她面前走掉,她想要傳達的話,沒有一次成功。
又一個早晨,她還躊躇在廚房裡,她這些天都是做雙人份的早餐,可沒有一次,他是坐下來和她一起吃過的,她也不想浪費事物,想著自己一個人湊合著弄好了。
顧擎川下來的時候,便看到她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幾乎每天,他都能看到她在廚房裡的影子,穿著圍裙,在那塊地方轉來轉去。
他很享受早晨這樣的畫面,所以,每次,他都會在樓梯口上駐足,看著她忙碌,直到她轉過身,他才裝作冷漠地下樓。
他真不知道,他這樣做是在懲罰她,還是懲罰自己。
這誘人的小妻子,在他面前,他不能抱,不能親,還得故作冷漠,心裡真是憋屈的要命!!
夏苒苒才端著烘焙好的麵包轉身,就見他已經快走到了門口。
她快速走向餐桌,拿過一旁的便利袋就將面包裝起來,小跑上前去,「擎川,把這個帶路上吃吧。」
這麵包的口味,是她上次看烘培書裡,看來的。即使,她現在忙夏氏忙的要死,不過,她還是沒有放棄當初的夢想,她就是想當一個小小的糕點師,哪怕只是為家人做早點。
在閒空的時候,她常會看一些烘焙之類的書籍,然後研究,最後實踐。
這麵包的口味,正是前些日子,在書裡看來的,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是她有直覺,味道應該會很不錯。
在家裡的時候,她每做出來一個糕點,就會拿去給爸爸品嚐,看著他對她稱讚的眼神,她心裡總是會很開心。
而她現在嫁人了,她第一個想為她品嚐的人,便是顧擎川。
顧擎川望著她手裡遞給他的東西,頓了下,卻還是沒有接過。
夏苒苒不禁有些尷尬,臉上的失落很是明顯,原本遞著的手,緩緩放下,心裡委屈著,剛剛,她是自取其辱了麼?
「爸爸說,讓我這周抽空時間回家吃飯,因為媽媽要回法國去了。」
她忍著眼眶裡的熱氣,將顧老的話傳達給他。
顧擎川淡淡地點著頭,在她以為他轉身就要離開時,他卻伸手拿過了她拽在掌心處的麵包,沒再說什麼話,闊步離去。
夏苒苒愣在門口,待反應過來之時,顧擎川已經開著車走了。
不過,他剛才那樣,瞬間讓她失落的心找到了一個可以安放的地方。
或許,他這是漸漸開始原諒她的表現呢。
這樣想著,心裡不禁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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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走回到屋子裡,望了眼時間,居然才不到七點。
難得這麼早起來,她便想著回家陪夏鄭宏去做康健,從蜜月回來後,她就整天地和顧擎川膩歪在一起,而這些天,又因為顧擎川的冷淡,讓她的狀態不好。
感覺今天還不錯,她是該回去陪陪父親了。不然,真會別人說是不孝的女兒。
只是她不曾想到,她才到夏宅,裡面就傳來了歡聲笑語,當然還有一抹屬於年輕人的聲音,她聽得出來,那是歷簡夏。
大廳裡的人,看著她的到來,笑意便凝固在臉上。
她不禁蹙眉,什麼時候,她的出現會讓他們有這樣的反應,是不想看到她麼?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沈佩霞,看著她這樣大早上地就跑來這裡,不禁有些驚訝。
「今天,我難得有空,我想著來陪爸爸去做康健。」她微微笑著解釋,轉而目光又看向不遠處的人,「簡夏,你怎麼在這裡?」
她問著話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些不舒服了,總感覺這個助理太過喧賓奪主。
「簡夏也是過來陪你爸爸做康健的。」
歷簡夏還沒有開口,沈佩霞就先解。
夏苒苒幾不可聞地蹙了蹙眉,向前走了幾步,看著眼前的人,微微笑著,「簡夏,謝謝你。不過,今天就不用了,噢,以後也不用再來了,你只是我公司裡的助理,不需要把我家裡的事也麻煩你。而且,我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忙了,我爸爸的事,我自己會做的。打擾了你這麼久,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以後,你也多回家陪陪家人吧。」
她說的簡潔明瞭,客氣中帶著疏離,這些話,早在她羅馬回來之後,就想要講的了,可惜一直拖到了現在。
「苒苒!」沈佩霞在一旁對她使了眼色,可惜她還是不會改變初衷。
她並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像今天回家,她感覺自己才是客人,心裡不由得一陣委屈。
「夏總,你客氣了。我現在已經把叔叔阿姨當成了朋友,不存在什麼上司下屬之間的照顧什麼。你說,是吧,阿姨?」歷簡夏說著就去看一旁的沈佩霞。
沈佩霞連忙附和著,「對對對,現在,簡夏就是你爸媽的朋友,她只是好心上門來探望我們,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呢!」她說著,又暗中對著夏苒苒的手臂上捅了捅,示意著她不要再這樣說話。
見著母親這樣,夏苒苒感覺自己心底裡的酸澀越來越多了。
本來這幾天,她的心情就不怎麼好,這會兒,又見著自己的母親這樣袒護外人,她越發地感到難受,望了眼坐在沙發上一言未發的父親,冷吸了一口氣,才忍住了眼眶上的那些熱氣。
不準備再說什麼,走向夏鄭宏,準備扶著他起來,「爸爸,我們去醫院吧。」
夏鄭宏掩藏著情緒望了眼她,然後淡淡地點頭。
「苒苒,待會兒跟著你爸回來吃飯嗎?」沈佩霞不是沒注意到自家女兒受傷的那張小臉,心裡愧疚的同時,更多的還是心疼。
沒有人會理解她此刻的做法,正如沒有人會知道她隱藏在心裡最大的那顆石頭。總而言之,一切都是為了這心肝寶貝。
夏苒苒聽著她的話,准過身的時候,便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的歷簡單夏,似乎剛才的那事,讓她心裡有些氣,連帶著現在都有些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小氣的,可小脾氣還是沒有忍住,對著沈佩霞毫無表情地搖頭,然後跟著夏鄭宏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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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夏苒苒的臉色都不怎麼好,轉眸的時候,便看到夏鄭宏也在看著她。
望著父親這樣年邁的眼神,心裡委屈更甚,抱著他的手臂,又枕在他的肩頭,像小時候那樣軟軟地喊她,「爸……」
夏鄭宏沒應聲,只是點了點頭,拿著手放在她的頭上慈祥地拍了拍。
這閨女何嘗不是他的心肝寶貝呢。
再快要到醫院的時候,夏苒苒才鎮定過來一些情緒,可眸子還是有些濕潤,剛剛枕在父親肩頭的時候,她是真的想哭的,可又死死地忍住了。
這些天來經歷的事,總是讓她這樣難受,她以為回到家,可以賴在母親的懷裡撒撒嬌,誰又想到的會看見歷簡夏,誰又會知道,母親會這樣袒護。
她都感覺自己有點開始不認識沈佩霞了,若是在以往,她絕對不會這樣對她。
「苒苒啊,爸爸不是一個好爸爸。」
在下車的時候,夏鄭宏突然這樣對她說道,她愣了下,隨即笑了起來,「爸,你說什麼呢!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好的。」
「你給我和媽媽這樣一個幸福的家,你就是最棒的。」
她想著以為夏鄭宏是在感歎自己的生病,要這樣幾乎每天都上醫院,給她和母親造成了負擔而自責,卻萬萬沒有想到父親的更深一層意思。
「爸,我相信,你只要堅持下來,一定會恢復到從前。」——
未完待續——
這個月衝刺每日更新一萬五,奇葩今天努力一下,先找一下感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