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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兩百章 狩獵 文 / 雷影

    號稱金陵的南京是中國著名古都,世界歷史文化名城。考古發現表明,大約30萬年前南京就有了古人類的活動。公元前472年,越王勾踐在雨花台下築城史稱「越城」。從此拉開了成為中國歷史上最為可歌可泣的古城之一的風雨歷史的序幕。

    從漢末的三國東吳遷都於此,始創建業城,而後,東晉、宋、齊、梁、陳、五代南唐、明、太平天國、中華民國先後在此定都。1700年來,曾是十朝都會,六朝金粉之地的南京——吳宮花草、晉代衣冠、明祖殿堂、天國烽火留下了歷朝歷代的眾多遺跡,記載著多少驚心動魄的史話,傳頌著多少可歌可泣的偉績。這個歷史上先後被稱做冶城、越城、金陵、秣陵、石頭城、建業、建康、白下、上元、升州、江寧、集慶、應天、天京等的古城,儘管幾番更換城名,依然以其悠久的歷史、燦爛的文化、雄奇的丰姿、綺麗的風光,盛名百世,在中華民族發展史上佔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

    而這幾年,身為江寧知府的韓盡忠卻完全感受不到身為一個朝廷重臣的欣喜。

    天下大亂,本來應該是各地官宦、鄉紳大發國難財的時候。眼看著「黃巢之亂」造成的民心動盪讓朝廷的根基越發腐朽。韓盡忠終於也忍不住出手,用自己多年積蓄下來的所有身家買通了唐僖宗身邊的一個貼身宦官換來了這麼一個肥差!俗話說「十年清之府,十萬雪花銀,一年共之府,百萬金花金」!原想著很快就能撈回本錢,哪知道這府尹位子還沒捂熱,這秦宗權的部下孫儒就和楊行密給打了起來!

    戰爭打的是哀嚎遍野、寸草不生,其慘狀讓人實在是不忍再看。人們餓得將草根都吃完了,有的竟用泥做餅來吃,更令人髮指的是,人也被買賣後宰殺出售,父親賣兒子,丈夫賣妻子,屠夫將剛買來的人像殺牲畜一樣殺掉,然後再分割成小塊進行買賣。當是時,楊行密下令用軍糧救濟百姓,但也無法滿足百姓的需求。無奈,官大一級壓死人,儘管韓盡忠心不甘情不願,但仍主動做了一回大公無私的父母官。搞的老韓不但老本沒有賺回來,反倒是又貼上了幾千兩銀子。

    這幾年隨著天下的局勢逐漸穩定,江南的百姓逐漸過上了稍微穩定點的日子。可即便是這樣,韓盡忠卻仍是欲哭無淚,有苦自知,道起委屈來,恨不得能揉碎掉自己的心肝。

    一郡道台知府,本是地方上最大的官員,手中掌握著一方百姓的生殺大權,其威勢何其囂張。這話本來是理,——可是……若是在你的府衙的不遠處,仍矗立著一座雄赳赳、氣昂昂的王府的話,那就難說了!尤其是對於一個有心收受賄賂的官員來說,其中的滋味更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老爺∼,今個還去不去『珍寶閣』啊!?您不是早就答應著賤妾要給買一對翡翠鐲子的嘛!您老是說話不算話,今天說什麼也要陪我去嘛!」九娘豐盈的身子貼上來,胸前兩對「雄偉」的*死死的夾住韓盡忠的手臂,讓他心神一蕩。

    「呃……,這個……」想到那對翡翠鐲子竟值一千兩銀子,韓盡忠的心頭肉就孜孜發疼,恨不得時間能夠倒轉,將那晚上喝醉了酒之後說的所有話都吞回去。頭皮發緊的拍了拍這個自己最寵愛的第十房小妾,韓世忠的眼角不停的抽搐著,眼神飄忽的望向外面,直希望能有個玉皇大帝下凡,將他從這裡解救出去。

    「老爺——!老爺——!不好了老爺——!」

    許是韓盡忠的禱告真的感動了上蒼,就在他真的快要崩潰的時候,大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撞開。

    「放肆——,什麼叫做老爺不好了?老爺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一見撞進來的是一個身穿青布土衫的家僕,韓盡忠的臉頓時唬了起來。

    「不——不是啊!是——是老爺!哦!不!不是老爺——不好了!是——!」越是情急,小廝就越發結結巴巴的難以將話說完整。

    「呃喝——。」韓盡忠大聲一喝,怒了。

    「呀呀——,那個——是這樣的!老爺——城門外——那個攝政王來了!」被嚇了一跳,小廝艱難的吞下一口口水,嘶啞道。

    「切——,不就是攝政王來了嘛!也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的?你瞧瞧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什麼?……攝政王?!!……?」

    「是……是的!聽人說……此刻就在城北的江心洲渡口……!」小廝看見自家老爺恍若雕塑一般的一動不動,心中又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

    「果真?!!」韓盡忠一聲大喝,將正在滔滔不絕演講的小廝嚇了一跳。

    「呃……是……是的。」

    「哎呀——媽呀!」雙腿一軟,韓盡忠兩眼一翻,軟軟的倒在一旁九娘溫香柔軟的懷裡。

    埠口的碼頭上,我無奈的面對著一群呆若木雞的老百姓,和地上趴的像是伊斯蘭朝拜的士官們,心頭哀歎!我怎麼就忘記了楊行密也是墨家的元老之一,以墨家的消息網絡,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要下江南?一想到著一個多月來,我如此光明正大的沿著長江順流而下,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的靈活應變,我就懊惱的要死。自負而來,豈不料人家說不定正好可以長大了口袋等你自投羅網。

    臉色發青的朝著金成毗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我實在後悔莫及。

    「請攝政王稍待——,王爺正在趕來的路上——。」為首的裡正小心翼翼的探頭瞄了我一眼,繼又將頭低了下去。

    「知道了。」

    只感到渾身無力,我輕輕一抬手,讓他們起身,正準備找個地方坐一下,等楊行密的到來。哪料到才轉過身,那些反應慢了好幾拍、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的老百姓們也都跪倒了下去。尤其是在我身側的船家陳老五,一想起在船上時對我的種種不敬,就腦中一片空白。老臉一陣發青,恨不能將臉貼在地上,一副等死的表情。

    「你們都起來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此時此刻,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那些所謂的微服私訪一旦身份揭穿之後,臉色總是那麼的難看。

    誰人都說權力好,手中掌握的,是隨心所欲的生殺大權,想要誰死就是誰死——多好!可是,一旦真的站在了這權利的巔峰,看著腳下一群群螻蟻般苟延殘喘的生命,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多麼的茫然。前路茫茫,是什麼讓我奮鬥至今?我為的可不是等著看他們的朝拜和恐懼,只是想要他們能夠生活的好一點,能夠昂首闊步抬頭做人,能夠知道自己的國度、自己的名族是有多麼的令人驕傲!放開眼界,知道這同一片藍天之下,蘊藏著一片多麼廣闊富饒的土地而已。

    突然,我的左手臂一緊,抬頭卻見到金成毗鐵青著面色,昂直了身軀正撒發出森冷的殺意。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下江南?!!」金成毗冷道。

    「你不要看我!不是我發出去的消息。」我冷曬,心道,是墨家自己得到的消息,不算是我撒發出去的吧?

    「既然連他們都已經知道了我要下江南,你的那個師傅同志應該就更不用說了!此刻說不定正在這金陵的什麼地方等著我呢!既然你都已經隨我來到了這金陵之地,為何不妨在陪我觀看下去?——哼!我敢向你保證!這結局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什麼意思?」

    我斜睨了他一眼,神秘的一笑,湊過頭去,低聲道:「你的師傅——尊敬的國師大人!可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

    看著金成毗錯愕的眼神,我悶聲笑起來。

    這個世界太複雜,但總的來說,也可以分為兩種人——捕獵者和被獵者。只要掌握了時機和充分的證據,往往在有些時候,走投無路的被獵者也會被逼成凶殘的獵手。而像金成毗這樣單純又有利用價值的人物,只能是淪為狩獵者手中鋒利的狩獵工具。不是我太過殘忍,只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和為了這個國家的存亡,我只能放棄我個人一貫堅持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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