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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四章 起風 文 / 雷影

    邙山位於洛陽北郊,沿黃河南岸綿延至後世鄭州市北的廣武山,為黃土丘陵地,是洛陽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也是軍事上的戰略要地。白居易詩有:「北邙塚墓高嵯峨」之說。又有俗諺說是「生在蘇杭,死葬北邙」。邙山又是古代帝王理想中的埋骨處所。其最高峰為翠雲峰,唐玄元皇帝廟便是安插在此。邙山之上樹木森列,蒼翠如雲。登阜遠望,伊洛二川之勝,盡收眼底;尤其是傍晚時分,萬家燈火,燦如同天上繁星。所以,「邙山晚眺」,也被稱為「洛陽八大景」(龍門山色、馬寺鐘聲、天津曉月、洛浦秋風、銅駝暮雨、金谷春晴、邙山晚眺、平泉朝游)之一。

    王晏球獨自登上翠雲峰,乘著茫茫的夜色,抬頭看了一下清朗的星空,縹緲的清風吹過,浩瀚的夜空中的點點星光明亮的彷彿一伸手便可以摘下——。瞇起雙眼,王晏球長歎一口氣,低頭又將手中的函信閱讀了一遍,喃喃道:「又要起風了。」

    「起風?什麼起風!你小子一個人在這邊叨叨什麼呢!?」

    轉身看去,魯寧一手提拎著一小罈酒、一手抓著一個油膩膩的紙包,高一腳淺一腳的走過來。走到王晏球的身邊,也跟著一*蹲坐下來。

    「軍師來信了!」

    即便是我現在位極人臣,可從山西過來便一直追隨者我的老部下還是習慣稱我為「軍師」。

    「哦?!!總算記起我們了!還以為她一朝富貴,便忘了我們這些老部下了呢!」一掌拍開酒罈上的泥封,魯寧話語中的不滿之意言於意表。

    「切——,你小子。你以為我們還像是在山西啊?軍師現在管的可是天下!六部府庫、大江南北——,哪一個不要她細細分酌提點籌謀?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小小的兵部郎將,也配得要軍師來關心?」好笑的搶過美酒,王晏球看著一臉不痛快的魯寧,挑著眉角。

    「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可是我們不是一起從山西開始打天下——,還同桌吃過肉、喝過酒麼?!怎麼說也算是『患難之交』啊!她這樣半年多來的不聞不問,也著實太讓人寒心了!我們在這裡數著指頭度日,她倒好——一下子找了七個男人!可真是比則天女帝還瀟灑痛快!你說說——,難道你心裡就埋怨一點不痛快麼?兄弟我心裡可憋屈的慌。」搭隴著腦袋,魯寧埋怨的看著笑的一臉奸詐的王晏球,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原本是有一點。可是——,現在不了!」暢飲一口美酒,王晏球得意的咧開嘴角。

    「為什麼?!!」睜大了雙眼,遲疑半晌的魯寧看著王晏球近乎狐狸般的笑容,終於反應過來,威脅的瞇起雙眼,怒道:「說——,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呵呵——」耍夠了直腸子的魯寧,王晏球從懷中掏出信函,扔給魯寧,道:「真是勞碌命啊!那丫頭果然沒有我們的幫助是不行的。」

    藉著月光,魯寧將手中的信函仔細的看了又看,半晌,抬頭看著一旁獨自品酒的王晏球,皺起眉頭,道:「你怎麼看?!!」

    「我?……,士為知己者死——,不是麼?」淡淡地一笑,王晏球黝黑的面上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晶亮的眼眸仰望天空,一臉堅定。

    看著這樣的王晏球,魯寧呆滯半晌,將信函一把踹進懷裡,搖頭歎道:「罷!我說這丫頭怎麼真的這麼沒良心呢!哎——,真希望我們的選擇沒有錯。欸?周老將軍那裡怎麼說?!!」

    「老將軍拿著書信一言不發,到現在還在軍帳裡沒有出來!也是,畢竟與我們這些平民出身的將領不同,老將軍一生戎馬,讓他在這個時候做選擇,也確實是為難他了!」惆悵的灌了一口酒,王晏球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土。

    「咦?去哪?」

    「那丫頭是個急性子。我若去的晚了,估計她以後定會找著機會陷害我。」朗聲一笑,臨走撕下一大塊雞大腿,揚長而去。

    陳如珠沒有死!朱友硅離奇失蹤卻又突然和陳如珠出現在一起!皇后又和房莫扯上關係!是巧合?還是……?

    奪兵權?奪兵權——!

    「奪兵權……?」我「騰——」的一聲坐起來,被我的設想嚇了一跳!倘若果真是如此!那我真的是一腳踹翻了狐狸窩了!

    「醒了。」蕭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笑的看著我,一臉無奈。

    「嗯……,嗯?我怎麼……是你幫我解的『七日醉』?」我終於記了起來。

    「要不然呢?」

    「現在什麼時候了?沒有被人發現麼?!」對於此刻的我來說,每一分鐘的時間都是寶貴無比,我可不想一醒過來就被人告知我已經昏睡了幾天幾夜了,到時候,可真是什麼菜都涼了。

    「戌時!你昏迷了一炷香時間,酒宴才進行到一半。方才有人出來找你,我看你還昏迷著,所以帶你躲了起來!」蕭白一字不漏的交代著此時的情況。

    「嗯——。」

    我輕輕的晃動著腦袋,雖說是解了*。可是藥效還是讓我有點頭昏,敲敲脹痛的腦殼,才發現我竟和蕭白蜷縮的棲息在一棵高大的槐樹枝杈上,粗大的槐樹枝幹支撐著我倆的體重,還是顯得有點搖搖欲墜。

    我一動,樹枝一陣顫抖,嚇的我一個重心不穩又重新回到蕭白的懷裡。

    「額——,我們還是先下去好了。」尷尬的團在蕭白的胸口,男性的體溫還是讓我面紅耳赤。

    「別動,有人來了。」彷彿沒有看見我的尷尬,蕭白長臂一伸,將我不安分的腦袋緊緊的按在胸口。

    果然,沒過一會,繞過樹下的假山,樹蔭婆娑遮擋下,出現了兩個模糊的身影。

    「夫君,你當真是要走?我……我們現在……!你怎麼可以……可以就這樣走掉?你跟皇上說說……要不!請讓我跟你一起去啊?」

    嬌小的身影明顯是一個女子,緊緊的抓著身前一個高大的人的衣著,顯得孤立無助。怯懦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就不忍傷害。

    夫君?我心裡一顫,順著樹枝的縫隙瞇眼探去——高挑修長的身軀昂然挺立、暗紅色的蟒袍,隨風輕擺,側轉過身,如墨的長髮遮擋起俊逸的臉龐,不是司天辰又是何人?

    敢情方才不見人影,原來是和人到這隱密的百花叢中打情罵俏來了。惡狠狠的死盯著那抹身影,我的眼眸彷彿能噴出火來。

    「杜姑娘,實在對不起。你也知道,聖命難為,我們的婚姻只不過做給雙方父母看的,在下新婚之夜不辭而別,已是想要告訴姑娘,在下與姑娘成親,實在是迫不得已。毀了姑娘的清譽,是司某的不對,所以以後若姑娘有何要求,司某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不過現在司某身負要職,不日便要趕赴關外,帶著姑娘,沿途一路奔波,恐有諸多不便!還望姑娘見諒。」司天辰輕輕的身影晃了晃,不著痕跡的拉開了與杜家小姐之間的距離。

    「姑娘?」杜小姐含花帶雨的仰頭望著司天辰,哽咽道:「到現在還是叫我姑娘,夫君當真如此狠心?如珠姐姐告訴我夫君心裡另有所屬,本來我還不信!可現如今,看夫君一臉避我如蛇虎的摸樣,想來真是確有其事了!那……那姑娘當真有如此美麗?讓夫君連聖旨都可以違抗?」

    帶著惴惴不安的神情,較小的杜小姐臉上一臉的倔強。

    當然!我躲在樹上,忍不住翻白眼。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更不要說我聰明伶俐、人見人愛了,橫看豎看,也比你這個乾癟小毛豆強百倍。一想起方才司天辰的話,我的心中竟不由得雀躍不已——他和她之間只是做戲而已。看著司天辰對杜家小姐的態度,胸中那積鬱多時的怨氣終於紓解一空。

    「不!她沒你美麗,只不過是一個狠心冷血的鄉野丫頭而已。比起小姐的賢良淑德,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小姐是大家閨秀,怎可與一鄉野女子作比較。」淡淡的勾起嘴角,司天辰的臉上出現一抹莫名的冷笑,幽深的眸光卻有意無意的略向我和蕭白的棲身之處。

    「兩位躲在樹上聽人閒話,是不是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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