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沒有女人味也好!男人婆也好!我已經都無所謂了。在這男人做主的世界上,一個已經破了身的女人根本就連一根稻草都不如。我又何必再去幻想什麼少女愛情?
看著小白離去時落寞而蕭條的背影,我自嘲的一笑。或許蕭白是真的喜歡上了我,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對我的*格外的在意。其實這樣也好,什麼話都講清楚了,沒有了希望,我反而倒是可以靜下心來繼續我的事業。
「少主,楊小王爺求見!」
剛剛平靜了心情準備繼續埋頭作業,門口的侍衛卻偏偏過來打擾。
「不見!」一仍手中的禿筆,我賭氣的將所有怨惱都灑在了他的身上。
「這麼不待見我?還是我的未婚妻想要在新婚之夜前保持著新娘子的矜持啊?其實本王子倒是不介意,畢竟,一個敢於當著成千位墨者,為野男人求情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什麼羞恥心好講!也就是我,願意接收你這樣的女人了。」楊渥斜靠在早已打開的門欄之上,烏黑如墨的長髮隨意攏起。稱的臉上*猶如冰雪一般*剔透,淡漠肆意流露出來,慵懶的像是不羈的浪子。只是那猶如蒲扇一般濃密的睫毛下,隱藏著冷冷的寒意。
「呵——,為了繼承墨主的這個位置,幾乎每一個人都想要搶著要娶我這樣沒有羞恥心的女人!憑什麼你會認為我一定要嫁給你呢?小王爺?」沒有羞恥心?不!對於一個連心都沒有的女人來說,羞不羞恥也已經無所謂了。
看著面前的男子,很難想像,他便是那天相親的時候,讓我產生出欺負正太的少年。若不是我的到來,再過幾年,楊行密歸天,他便是接下來的繼承南吳的君主——一個沉湎於擊球飲酒,四處遊玩,荒淫無度,連服喪期間也不忘玩球的昏庸君王。
「若不然你準備選誰?方慕謹?還是卓而凡?你對他們知道多少?我爹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梅葚!我知道你本來是許了我四弟的,不過一個三四歲的襁褓小兒,就算你再美上十分,等他可以享用你的時候,你也已經是人老珠黃了!我勸你還是睜大了眼睛看清楚,除了我,你那些身邊的男人可能都不是簡單的角色,你自信嫁給了他們之後,你能過得幸福?」
「原來你也知道你是他們中間最遜的啊?」聞言,我破涕而笑。看著這副施施然圖有虛表的樣子,很難想像那天是他阻止了我對楊行密的挑撥。
或許,在有些時候,眼睛和史書上的記載,都並不是十分準確的。
「再有幾天,便是墨家每十年一次的辯證大會,想不到楊小王爺這麼積極!人都還沒有到齊,便率先對著我們的小公主現起眼來!卻不知道我們的小公主生來就是冷血石心、鐵血無情!可惜吶!白白浪費了你一顆至誠火熱的心——」
一陣風吹過,我這堆滿了各地資料的書房之內,又多出了六個風格不一的出色男子,或負手而立、或笑顏如花,一時之間,將整間書房都照耀的熠熠生輝。
半個月前,在大殿之中,由於燈光還不算大亮,言談舉止之間,已是風情萬種,晃迷了眼。可是現在——,我無奈的仰頭,望了一眼頭頂之上,那雖不溫暖、卻十分晃眼的太陽。哀歎。
「怎麼?小公主好想很不喜歡看見我們?」方慕謹以就是眾人之間最為活躍的一個!越過層層疊疊的文案,像是一隻花蝴蝶一般翩然而至,俏生生的站在了我面前。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還是太陽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你們七個都過來了?書房太小,恐怕容不下你們這幾尊大佛。」我皺起眉頭。
這種情況,看來!今天我是別想安安靜靜的辦公了。
「今天東城康樂街上有燈會,猜謎測字,十分熱鬧!小公主不去麼?」
「不去。」我冷冷道。哪有這種心思?我手頭那麼多文件都等著處理,軍隊打戰,每一分鐘都有無數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我又如何能鬆懈?
更何況——。我抬頭一看眼前各有千秋的七個閃亮生物!唉——,要去,也不可以和他們一起走吧?!!
「可是這可是元老會的決定啊!要我們好好的培養一下感情!吶——,本來我是想一個人過來的!可是這些人就是沒有眼力勁,都擠在一起來。小公主!你自己選擇一下吧!看好了,論起風月體貼,我方慕謹可是不二人選。」「噗哧——」一聲笑,方慕謹的眼中帶著狡黠的笑意。
「滾蛋!」我鬱悶道,聽不懂人話嗎?我心情正不爽,誰願去人擠人看幾個破燈籠?前世上海的霓虹燈都看得不想看了!還會在乎幾盞破燈籠?
「啊?!!」
我敢發誓,估計這輩子方慕謹的嘴都沒有咧的那麼大過,看著他快要脫窗的眼睛,我的心情竟莫名的好起來。
其他人的表情比起方慕謹來,也實在是好不到哪裡去!看著我,彷彿是在打量著一隻來自異世的外星人。更有甚者,額角的黑線已經佈滿印堂。
文頌嫻看著場面實在不好收拾,尷尬的一笑,湊到我耳邊,輕道:「是元老會的命令,目的就是為了要讓你出去散散心,你這幾天不分晝夜的工作,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為了防止你再這樣自我折磨,帶你出去走走!我們沒有惡意,你也不用這樣啊!像是一隻防護過度的小刺蝟——」
「擺脫——,我不是很好麼!?這些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責任。老實說,我並不反對要出去走走,可是——,請不要這麼多人跟著好不好?太招搖了!按著這情形,我估計還沒有走到大街,就被那些花姑娘、小媳婦的用刀子般銳利的眼神掃射而亡了!還有,我也不想培養什麼感情,我不會從你們中間挑選任何一個。請你回復元老會,老子這輩子就決定孤獨終老了!別想再打我的主意!」說到最後,我乾脆發起狠來。轉眼看了看一邊那幾個美的不像真實的男子,眉頭一皺,好多時候,我都會以為自己的好運來了,可偏偏,等待我的結局卻都讓我痛的撕心裂肺。
「葚兒——,你——這又何必?」文頌嫻的面色有點蒼白,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傷痛。強而有力的手掐住我細小的手臂,幾次話到嘴邊都沒有敢說出來。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你這女人!這麼拚命幹什麼?男人都沒有你這般拚命,你到底是在圖什麼?錢財?還是地位?」鄺胤一如我第一次見到他般狂傲不羈,側身而至,生生分開了文頌嫻握著我手腕的大手。
「呵呵——,不為什麼啊!我的興趣所致。」淡淡的,我笑的和煦。
若真是要講出為了什麼的話,再講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立秋過後,風吹在臉上的感覺便像是秋刀一般。若沒有十分的必要,我實在不願意為了看幾盞破燈籠而冒著吹出凍瘡的危險而出門。畢竟,我的身份已經不同了,即使不為了防止有人來暗殺我,也要照顧到我這「攝政王」的形象不是?
被鄺胤抗在肩膀上,我仍然拚死為我的形象問題作最後一線掙扎。男人,永遠別想用道理去說通他!尤其是在他失去耐心的時候。
我詛咒著,企圖用冰涼的手伸入鄺胤的領口來迫使他放下我。可鄺胤好像是意外的抗凍,冰冰涼涼的手伸進脖子,竟沒有換得他的一絲惱怒。
任由我無休止的*著,終於。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鄺胤停留下來。身後的美男也隨之停下,竊笑的看著天旋地轉的我,沒有一點同情心。
「哇——,看塞!是鄺小王爺——好俊哦!那身板——迷死人嘍!」
「不止啊!你看看後面塞——!不得了!咱們這裡啥子時候出現了這麼多好看的男娃子哦?個個都長的跟個神仙一樣!該不是俺在做夢不?」
「是嘔——,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咯!」
站定了身體,眩暈的感覺稍稍緩解,看著自己一身不入流的男裝打扮,無奈苦笑。
我就知道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