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威脅起了作用,已經兩天沒有見到路梏的身影了,想起他那天倉皇逃走的身影,我不禁悲從中來。
我這張破嘴,什麼時候才可以學會擇言而語啊!這樣下去,所有優秀的男人都會被我嚇走的。那我這輩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人活著,為了什麼?
女人——釣凱子。
男人——變成凱子被人釣。
不男不女的——練葵花寶典,變成女人也要釣凱子。
「梅姑娘,老爺要你到大廳去一下。」一個小丫鬟怯生生的站在門邊。
「幹什麼?我沒空!沒有看見我正忙著嗎?」忙著發呆呢!
小丫鬟見我意志堅定的像***一樣,只好又小聲的說了一句:「不知道!老爺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應該不會是壞事!」
我翻著白眼,對於他不會是壞事,可對於我未必是好事啊!
「知道了。你下去吧!哦~對了!等一下!今天晚上我要吃紅燒鯽魚!讓那個胖廚子不要老給我清蒸的,嘴裡都淡出鳥來了!」我撇撇嘴,這對於這裡的日子,我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那個胖子,自己油頭肥耳的,也不讓人家沾點油腥。
難道不知道我現在馬上就要發育了嗎?食物的多少對於我將來身材的曲線至關重要的說。
看著小丫鬟一臉黑線的走開,我才拖著木屐懶洋洋的走出去。夏天快要到了吧?好熱!
等我到達大廳的時候,那些好似群眾演員一樣的文武官員又像上一次一樣各就各位了,搞的跟綵排好的一樣,臉上都掛著諂媚的笑容。德性!
朱全忠看見我的到來,十分的高興:「梅小姐來了?哎呀!梅小姐真是神人啊!料事如神你猜怎麼著?那天,你在這裡說的話,居然全部都實現了!哎呀~實在是讓朱某我佩服萬分哪!現在就剩一個氏叔琮了,不過,據他送來的快報得知,目前他的情況也是一片大好啊!」
好不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切!我不屑的想。等到了夏天,就到了雨季!天上時刻有可能給你一場酣暢淋漓的瓢潑大雨,看你怎麼辦?
不過,面上我還是不能表現出來,只得虛偽道:「那是東平郡王你洪福齊天,蒼天庇佑的緣故啊!」
「東平郡王?哈哈哈哈!好!好一個東平郡王!本王喜歡!!」朱全忠大笑。
怎麼?到現在朱全忠還沒有被封為東平郡王嗎?我傻眼。原來朱全忠的封號是我給的啊!哎吆!那叫一個悔哦~
不過,既然馬屁拍的人家這麼舒服,我的小命不也是更加的安全嗎?想到這裡,我才稍微有點心理安慰。
「既然葚兒如此堪得老夫之心,老夫也和夫人商量過了!打算下月就迎娶你入我朱家!你就安心等著做我朱某的三夫人吧!哈哈!」
五雷轟頂!!!這是什麼情況?!!
「父親!當初不是這樣的!你是答應我娶葚兒的!!你怎麼可以這樣?」朱友貞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
「放肆!!老夫說話,還要你來答應嗎?」朱全忠氣的兩眼發紅,還不知道是惱羞成怒的。厲聲說道。
「父親!!你不能這樣!我……我要告訴母親!你…你不講道理!」朱友貞半天蹦出這樣一句話。氣的我差點暈過去。
講道理?你丫以為朱全忠是周星星啊!誰都會和你講道理?張氏已經有三天沒有回來了!還不知道現在在哪裡了!你還要告訴媽媽?我靠!
回你火星吃奶去吧!黃毛小兒就是靠不住!你看人家老奸巨滑的朱友珪,此刻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嗎?
「來人!將他給我帶下去!」果然,朱全忠發威了。自己兒子都不放過。
我冷冷的看著朱全忠,一句話也不說。一聲冷笑,扭頭就走。
我的心情糟透了。人家穿越都是穿到了帥哥床上!要麼也是壓倒一個純潔的猶如奶油的小男生!最差也是一個霸道的美男子!
天哪!同樣是穿越!憑什麼我就要嫁給一個中年老頭子?不僅是一個中年老頭子,還是一個歷史上有名的荒淫篡位者!不僅是一個荒淫的歷史篡位者!還*又醜又殘暴!現在一想到他的尊容,食慾都沒有了!還談什麼**?
「該死的路梏!老子這輩子就是因為太相信你了!才會被你給毀了!保護我?現在***!我現在比死還要難受啊!你卻連毛都沒見到一根!你…你哭死我了你!」我洩氣的倒在假山邊。
拔起一株草,把他當成路梏,狠狠的咬下去。「讓你給我希望!知不知道有希望了再失望,遠比沒有希望的更殘忍!」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眼看婚期就在眼前,我的心也沉了下來。現在朱全忠將這裡派著重兵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如果我還抱有——「我知道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色雲彩來娶我!」這樣的童話故事的心理,那我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好了!
我已經試了好多辦法了,可是都沒有逃出去。怎麼辦啊!我為什麼沒有上天遁地的功夫啊!要是變成土行孫挖條地道鑽出去也好啊!
對了!挖地道好了!
夜晚,月黑風高,在聞名天下的智囊梅葚的房間之內。一個黑黑的角落中,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動了。她在動。
不錯。那就是我,正拿著晚飯時偷偷藏下來的飯勺,在角落中挖地道呢!什麼?那飯勺挖地道很可笑?你試試當一個人被逼到邊緣的時候!他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不管怎麼樣!我也要試一下不是?除非我要嫁給朱全忠。
牆壁、地磚很硬,但牆根並不硬。不是每一個越獄的人都要逃的和米帥一樣玩高科技,玩紋身的。挪開衣櫃,掘牆角,小小飯勺也能撐起半邊天!
每當看見一掊土一掊土的運到床底藏起來,我的心裡就很有成就感。當早上的時候,我就將衣櫃復原,然後,在大白天補眠。誰來都不見。
我知道朱友貞和朱友珪偷偷來見過我好幾次,我都一一拒絕了。一個幼稚,一個腹黑。老子又不是神經病!有時間和你們糾纏,還不如好好補眠,準備晚上做土撥鼠吶!
連續掘了四個夜晚,工程進展的很順利。明天就是朱全忠準備迎娶我的日子,看來今晚上我要加大工作量了。
看著他送過來的鳳冠霞帔,完全是按照正室的規格來娶的。不過,看來他果然是在八年抗戰的困難時期。送給我的金銀珠寶這些聘禮,只有一點點,完全不像電視上面那樣整箱整箱的排出來。害我挑了半天,才找到一包包做逃亡的路費。
「你是逼我的!你不仁!我就不義給你看!」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我內心強烈的呼聲,我終於在那公雞中的戰鬥機給我報曉之前,我挖通了地道。
沒有人能體會我當時的那種心情。感覺到整個人彷彿都鬆懈下來,心也「砰砰」的跳個不停。在這邊和地道的那一邊,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啊!
緊了一緊掛在肩上滿是聘禮的包袱,我趴在地上,像菜青蟲一樣匍匐前進。幸虧我現在人小,身體也小,小小的地道即使緊了點,勉強還是可以通過。
在地道的盡頭,我彷彿是得到新生的嬰兒,穿越那長長的甬道,我就擁有陽光。
「沒有想到,你還真是有恆心啊!我觀察了你三天了!你也真不容易,挖地道居然挖到了隔壁!」
聽到路梏雲淡風輕的嗤笑。
我終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