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彌勒尊王佛為了找尋六耳獼猴,卻不想誤入青丘山,眼看入陣多日,山內卻沒絲毫動靜,彌勒尊王佛很是急切,自己如今深陷困境不說,誤了佛門大事,那他可就是佛門罪人了。眼看雖然難破大陣,也只得祭出六顆本命舍利妄圖強行突破,便是難以破陣,也好打開一道陣法通道,先逃出此地再說。這六顆舍利乃是他數十萬年凝練,威力之大,真可以堪比先天靈寶。
「東來佛祖,來我青丘山多日,寡人招待不周了。」彌勒尊王佛剛運起法力,卻見前方怎發空間一道金色火焰竄出,火焰之中一個身影朝他徐徐走來,正是陸壓自媧皇宮趕來,見彌勒要想動手,便出言制止,也不是擔心大陣被破,而是此陣根本沒有意義,雙方無意爭鬥,彌勒見有人前來,趕忙收起舍利,待到那人走近,卻是看清居然是天帝陸壓,也是心頭一驚,不曾想怎麼把陸壓都引來了,還以為是陸壓前來為難自己,畢竟妖族和西方關係可一向都不怎麼樣。
「貧僧拜見天帝陛下,貧僧無意闖入,還請陛下放行,貧僧感激不盡。」彌勒不想惹到了這個煞星,想來自己所闖之地乃是妖族的地盤,但事已至此也只得低聲下氣,希望能息事寧人。
「佛主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佛主可知此山是何處。」陸壓不知道彌勒來此何事,但身為佛教一方佛主,無故來南贍部州,那必定不會是小事,有聽南贍部州諸多妖王說彌勒已經來南瞻部洲數十年似乎在找尋什麼,那定是有大事在身,對付來意不明,又豈能輕易讓其離開。
「陛下恕罪,貧僧魯莽了,卻是不知此山乃是妖族所有,無意冒犯,還請陛下行個方便。」彌勒尊王佛有些急了,陸壓不溫不火,又不打開大陣,自己又不敢強行破陣,如今陸壓到來,要是在這麼耗著,折損時日,六耳獼猴若是被多寶如來找去,那他可真無臉回去見兩位聖人了。
「佛祖可知我妖族青丘聖地,不滿佛祖,此山便是我妖族聖地青丘山,佛祖無端闖我青丘,寡人並不怪罪,但佛祖這般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如此輕巧,也太不把我妖族放在眼裡了吧。」
「什麼,青丘山,此山居然是青丘山?「彌勒聞言,心中大駭,無端闖入妖族聖地,若是陸壓追究下來,自己真是百口莫辯了,如今自己理虧,見陸壓不放行,也只好隨陸壓進了青丘山,到底是妖族聖地,帝俊、太一洪荒稱霸的根基,彌勒見識了青丘山摸樣,不免感歎此地造化。
當年巫妖大戰,青丘山都捲入大戰之中,損了大半,但有太一所佈的聚靈陣,青丘山經過這些年的發展終於恢復了當年聖境的七八分。而今青丘山乃是九尾靈狐所居,一則是九尾靈狐休養生息之所,二則是供奉當年大戰隕落的諸天妖神之地。這些年九尾狐族因為塗山之故,也有不少九尾狐族上天,此時留在青丘山的多半都是還未化形的九尾狐,要麼就是不想入世,一心悟道之人,卻說那六耳獼猴本是四大混世靈猴之一,一出生便遭天妒,鴻鈞當年講道,頭立下法不傳六耳之說,那六耳獼猴在洪荒飄零,居無定所,受盡淒涼,那日正巧來到青丘山,見此地靈秀卻因大戰損了不少景致,但到底是靈山福地,便在此找了一洞府,安頓下來,也學了不少妖族功法,當年鯤鵬在青丘山南山的石壁上刻有不少妖族妖法,如今正好便宜了這猴頭。
六耳獼猴當日來青丘山,此地多有荒蕪,太一也還沒來得急布下禁制,後來到此,也沒在意,哪裡知道那獼猴六耳居然就躲在青丘山之內,不過便是知道,對太一來說也不會在意。
彌勒隨陸壓來到青丘山大殿,只見大殿之上密密麻麻羅列著無數牌位,其中多半都是巫妖大戰隕落的妖神。而在這些牌位的最前方則是一尊最大的牌位雕像,正的洪荒第一任天帝,妖皇帝俊的牌位,其後有其九位太子之位,然後便是英招、商羊等妖神之位,看得彌勒尊王佛心中發顫,雙腳不經意間居然自行跪下了,這便是氣勢,整個妖族傳遞給他的那種氣勢,雖然在天庭也有這些英烈的牌位,但青丘山中的這些太一一直沒讓撤去,此乃妖族起源之地,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意義非常,隕落之後能將名字刻在這裡,繼續守護妖族聖地,這是何等榮耀之事。
看到彌勒朝帝俊等牌位跪拜,陸壓也沒阻止,心中冷笑道:「枉你佛門號稱渡盡世間紅塵,卻也抵擋不住我妖族強勢,之前在媧皇宮察覺彌勒闖陣,本以為是要對妖族不利,急忙趕來,卻不想是虛驚一場,這彌勒縱然是佛門未來佛祖,面對我妖族還不是要屈膝下拜,俯首叩拜。
彌勒拜完,猛然驚醒,卻為時已晚,心中後悔,但也不好對說什麼,隨陸壓來到後堂,卻不知陸壓是什麼心思,無端帶他來此,又不說用意,只是隨便詢問了一些無端的瑣碎之事。彌勒敷衍應答,但心中卻越發疑惑了,抬頭看了一眼陸壓,卻是笑顏百態,哪有一方天帝之容。
「好了,佛祖可以說了吧,我想佛祖不在西方納福,來南瞻部洲不會只是為了來看看我青丘山風景的吧?」彌勒聞言,心中暗道:「到底還是如此,這陸壓小兒果然是夠沉得住氣去。」見陸壓到此時才入正題,彌勒卻在以按耐不住,要不是此地乃是青丘山,他怕是早已一拍屁股走人了,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尤其是來到青丘山後,他隱隱覺得自己機緣或者就在此地,奈何陸壓詢問,又不好不答,不過這六耳獼猴之事他是在怎麼也不會說與陸壓,畢竟多寶如來雖是佛門佛祖,但其心還在截教,截教又與妖族關係匪淺,若是被陸壓知道,那便等於告訴了多寶如來一般,只得說道自己起算天機,隱約覺得自己機緣將至,正好應在南方,故而才來南瞻部洲看看,卻不想誤入青丘山,被大陣所困,進退不得,才有如今在此一聚。
對於彌勒的鬼話,陸壓自然是不會相信,不過再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反正看這情形,彌勒應該還未完成那個目的,早晚便會明白。陸壓見問不出什麼情況,索性也不說什麼,便放彌勒離去,並打算暗中觀察,此地離西方甚遠,就憑彌勒一個小小的准聖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彌勒如釋重負,離開青丘山,因為有之前的感受,便也沒離開青丘山多遠,便在青丘山周圍找尋起來,自然很是小心青丘山的護山大陣和萬千陣法禁制,這些陣法、禁制皆是當年太一所布,一旦觸碰,若是一些尋常幻陣那還好,許多皆是殺陣,威力很大,一旦被吸入,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彌勒不知為何,隱隱覺得六耳獼猴就在青丘山,奈何已經離山,後悔莫及,但也只得在山外守候。彌勒尋了一個山洞,化出蓮台九品,端坐蓮台,派遣隨身護教伽藍出外尋訪。
「這彌勒這是在找什麼?」陸壓很是不解,派人去天庭將塗山和計蒙請來。他隱隱覺得這南贍部州將有大事發生,這青丘山雖有九尾狐族卻沒多少修為高深之人,那些上古隱世大妖,他也不願去打攪他們清修。這些人多半都是上古天庭在地仙界駐守的妖仙,帝俊隕落,也沒爭霸天地的心思,紛紛避世不出,佔據一些洞天福地也不傳道,自由門徒三兩,做一方自在妖仙。
「老丞相,寡人先回天庭,但放心不下南贍部州,你便與計蒙妖聖留在青丘山聖地,若是有什麼變故,可便宜行事,那彌勒尊王佛如今正在南山天元山中,此來目的還不明,但似乎是在找尋什麼,若無異動,你二人也不必出手,只要看好南瞻部洲妖族便可,尤其是青丘山聖地。」陸壓將青丘山諸事交代給了土山和計蒙,自己則是收起法駕回了天庭凌霄殿處理妖族諸事。
卻說彌勒尊王佛的行蹤,雖然隱秘,但在青丘山鬧出這麼大動靜,早就驚動了多寶坐下的幾個佛陀,多寶聞訊不敢耽擱,之前通天教主也傳訊來說六耳獼猴在萬年前出現在青丘山附近,後來便消失了蹤跡,想來或許是躲在青丘山內,本身六耳不在五行內,跳出三界外,又有青丘山大陣掩護,難怪便是他神人手段也難以推算其蹤跡,如今算來也只是個大概罷了,不得全貌。
多寶化出善屍多寶道人,帶著幾個佛陀偷偷離開大雷音寺,前往南贍部州,一行數人也不駕雲,用的是截教縮土成寸之法,速度也是不慢,這些人脫去袈裟,散出截教上清仙氣,不顯金身,不露舍利元胎,常人根本不知道這是佛門佛陀,只以為是洪荒中的截教門徒在外行道。
「大師兄,我等雖是瞞過西方門徒,怕是瞞不過那阿彌陀佛和准提?「隨行的一大耳道人道。
「師弟說的不錯,不過老師已經將天機攪亂,相信阿彌陀佛和准提一時也不會察覺,我們速去速回,想來不會有事,待到那時,木已成舟,二聖便是知曉也不好相逼。「多寶道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