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女子,各具媚態,獨有她能入得他的眼,無力抵擋,欲拒不能。
這一生,都在辛苦的撐著,從沒有哪天快活過,很多時候姬語橋都不禁在想,若能夠一覺不醒,也是好的,從此不必受煎熬。
直到遇見她,毫無預兆的,竟闖進他的心裡,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那樣明媚的笑容,照亮了他的整個世界,縱然心如古井,亦掀起驚濤駭浪。
林海荒原竹樓前,她雙目失明,站在素白雪地裡,衣袂飛舞,俏皮的吸了吸鼻子,面朝他的方向,問他身上是什麼香?可是與生俱來的?
那一刻他心痛如絞,甚至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萌生了恨意,命運何其殘忍,既不肯給他健康,為何偏要將她送到身邊?
如果,如果他能跟普通人一樣,那該多好……
理智被焚為灰燼,只剩無邊無際的**,再不記得微生十五,再不記得自己是君非妾,再不記得今夕何夕……
眼裡血光朦朧,再瞧不見姬語橋無雙容光,再看不到世間萬物,她只想貼緊身下軀體,與他融為一體,從熔岩地獄中超脫!
玉軟溫滑在懷,姬語橋心緒迷亂,口乾舌燥,畢竟是令他刻骨銘心的女子,一時間竟捨不得推開,啞聲道了句:「阿妾……」
君非妾神志不清,胡亂的撕扯著他的衣物,只想化作一灘水,滲入他的身體裡面,無意識而又急切道:「我、要……我要……」
姬語橋腦中一片空白,天旋地轉,幾乎無法呼吸,無法思考,迷糊之中想到,他的命運,上蒼早已寫好,無法抗爭,而這一次,就一次,讓他放縱,讓他沉淪吧……哪怕之後墮下地獄,永不超生也值得。
觸手及處,滑膩的肌膚滾燙滾燙,彷彿有股魔力,將他的手掌緊緊吸住,挪不開半分。唇齒間淡淡的馨香,美味極了,令他忍不住的,想要她更多一點,再多一點。沒時有力。
肢體交疊,緊密相纏,呼吸漸漸粗重,姬語橋體內火山崩爆,喉間發出一聲狂迷的喘息。
此時此刻,千重顧慮,萬種忌憚,都被拋至九霄雲外,他只想徹底擁有她。
他的撫摸與親吻,漸漸的滿足不了她幾近瘋狂的渴望,他的身體好似一泓清泉,滋潤著她的身與心,她迫切的想要整個陷進去。
「十五……微生十五……」毫無意識的,就這麼叫了出來,彷彿這個人,這個名字,早已深深刻入心底。
「微生十五、嗯啊……」
姬語橋微微一震,剎那間清醒,恍惚之間,忘記自己身在何處,瞥見懷中女子不著寸縷,玉體橫陳,嘴唇被吻得紅腫,霍然用力抽身後退,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他在做什麼?!那是他的阿妾,是他短暫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怎麼如此她?!姬語橋,你不是人啊,你簡直禽獸不如!
君非妾扭動著嬌軀,抱住他的腿,祈求呢喃道:「別、別走……」
看著她難受可憐模樣,姬語橋的心被撕扯成碎片,痛不能抑,「阿妾……」
「啊,受不了、救我吧……求你了……」君非妾低泣著,使勁把他拉下來,雙腿纏在姬語橋的腰間,腦袋往他頸間湊。
「阿妾,別這樣,你醒醒……」姬語橋竭力收斂心神,手忙腳亂的給她穿上衣裳。
「熱、不要……好熱……抱我……嗷嗷嗚嗚……抱緊我……」
他就是一塊肉,她要吃掉他,一定要吃掉他!
耳邊水聲嘩嘩,姬語橋心中一動,想到了她最愛用的絕招,將君非妾抱到小潭邊,狠心把她的頭摁了下去!不顧其掙扎,好半天才扯了上來,「阿妾,醒醒。」snqq。
潭水冰涼徹骨,這麼一激,君非妾的意識總算有了一絲清明,可仍然無力抵擋體內野火,聲音嘶啞道:「姬、姬語橋,我好難受……姬語橋,救我……」
姬語橋手臂一翻,將她丟進寒潭,待整個浸透之後,再撈出來,「阿妾,你不是能把水凝結成冰嗎?試試能否將你自己冰封!」
君非妾瑟瑟發抖,努力嘗試,然而,始終無法運功,姬語橋集氣於掌,貼在她的背心,道:「我幫你。」
週身水珠漸漸成冰,這般凍結之後,她體內熱血雖然還會湧動,但要慢很多,撐兩三個時辰應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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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殘暉如血。
姬語橋費盡心思,總算找到另外的出口,在紹劍山莊大門前,遇到剛從外面回來的微生子玨,看見他憔悴不堪的樣子,不由愣了愣。
沒想到會碰到他,微生子玨亦一愣,目光下移,瞧見他懷中女子,驀地大驚,飛奔上前道:「君兒!她怎麼了?」
從頭到腳,皮膚上凝結了一層白霜,若非彼此之間熟悉無比,哪裡認得出她本來面目,微生子玨腦中嗡然作響,心跳驟止。
姬語橋將人遞給他,默默鬆了一口氣道:「她中了烈性媚藥,冰封之法撐不了太久,我把她交還給你了。」
最後看了她一眼,紅衣翻飛,獨自離開。
猶如五雷轟頂,微生子玨心臟巨震,遙望著遠去的背影,久久無法動彈。
沒有人會甘心將自己最愛的女子交予他人的,可姬語橋做到了,只為她今後的人生,只為她的幸福。
這一生,他都沒有為自己而活過,他為所有人撐起一片天,而他自己呢,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她中了媚藥,將自己送到他面前,最終,他都沒捨得要。
他捨不得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自從得知姬語橋的情形後,微生子玨便一直深陷痛苦裡,無法自拔,此時,當姬語橋親手將她送到他手裡時,更令微生子玨心裡的痛苦擴張千百倍。
沉重的一步步踏上台階,將君非妾放在大床上,呆坐了好半天,才替她解開冰封。
君非妾緩緩睜眼,這一刻,她是清醒的,望著眼前之人,無力的笑了笑,「微生十五?」
微生子玨哽咽應道:「嗯,是我。」
「這幾天你躲著我,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要,要……」
「不管你要不要,微生十五,反正今兒個,我是要定你了!」
體內火苗竄了起來,君非妾握住他的手,心裡不再害怕,不再感到無助,更沒有了恐懼,一用力,將他拉倒在床,翻身壓了上去。
從相知到婚後,想要與她溫存的心,一次比一次強烈,然而此刻,吻著她嬌艷欲滴的唇,微生子玨忽然淚流滿面。
伴著他粗重的喘息,兩人合二為一,君非妾皺緊眉頭叫出了聲,痛得屏住呼吸。
時間在一剎那靜止,處子的緊致令微生子玨幾近窒息,大手沿著他的脊背,盡量輕柔的撫摸。
他們相互緊貼相互依偎,相互索要了一次又一次,君非妾被媚藥挑起來的**得到了滿足,人漸漸的清醒,只是體力透支,最後枕著他的臂彎,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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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轉,透過重重床幔,依稀可見外頭天光大亮,由於放縱過頭,君非妾腦子有點昏沉,定了定神,昨日之事才漸漸浮上腦海。
拉開被褥,看到床上那抹艷麗玫瑰,君非妾鬆了一口氣,幸虧姬語橋正人君子,坐懷不亂,否則她與微生子玨之間就完蛋了。
渾身酸疼,沒有一塊舒坦的地方,身上是乾淨的,應該已經洗過,而下邊涼沁沁的,似乎是塗了藥。
床邊整齊疊放著一套乾淨衣物,君非妾仔細穿好,運功調息一會兒,便出了門。
微生子期懷抱小白豬,坐在假山山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聽到動靜抬起頭,「君兒!」
君非妾走過去,調侃道:「十四爺,這是怎麼了?想跳崖?咋不選個高點兒的地方?」
微生子期跳下來,愁眉苦臉道:「君兒你沒事吧?」
君非妾莫名其妙道:「我能有什麼事?」
小白豬悶悶不樂,瞅見她頸間吻痕,登時,豬心豬肝碎成一粒一粒的。它的主人啊,它的女人啊,居然被微生賤人糟蹋了!天理何在啊!玉皇大帝你個王八蛋,詛咒你家王母娘娘跟如來佛祖相親相愛,給你戴大綠帽子啊啊啊啊……
微生子期泫然欲泣道:「昨天十五弟抱你回來的時候,你變成冰塊了,我好擔心的,可是清染他們拉著我,不讓我進去,後來……後來……」
君非妾眼皮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心裡發虛道:「後、後來咋了?」
「後來我聽到你哭了,一邊哭,一邊叫得好慘……嗚嗚嗚,嚇死我了,可是他們都不讓我進去。」
君非妾身子一歪,差點栽倒。靠之,她有叫得那麼大聲?十四爺的言下之意,是整座山莊裡的人都聽到了吧?
微生子期拽著她的衣袖,追問道:「君兒,你跟十五弟吵架了咩?他欺負你了咩?」
君非妾羞憤欲死,惱羞成怒咆哮道:「老子的事兒用不著你們這群王八犢子操心!死遠點!」
(憋了一整天啊這三千字,一邊寫一邊淚流滿臉啊,我靠,我居然寫肉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