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俊逸美男,橫七豎八斜倒在松樹怪石下,表情各異,貌似是在聊八卦。另外一邊,微生子期蹲在地上,兩手捧臉,眼睛瞇成一條縫,仰頭望著楊聽落。黑裙飄舞,楊聽落微微垂頭,正輕言細語的說著什麼。
聽到動靜,六人一齊扭頭望去,只見微生子玨二人出來了,君非妾抱著他的胳膊,兩腿受傷了似的,走路的姿態有點發飄。
眾人皆驚!沒聽到打鬥的聲響啊,怎麼就這樣了呢?難道又中毒了?
清淺神情嚴肅,上前詢問:「主子,沒事吧?」
微生子玨笑答:「無事。」
微生子期噠噠跑過去,盯著君非妾的腿瞧了一會兒,臉上笑意還未斂盡,英挺的五官便瞬即皺了起來,「啊咧咧,君兒,你挨揍了嗎?」
被戳到痛處,君非妾虎目噴火,咬牙切齒,一字一字道:「你才挨揍,你們全家都挨揍!」
向來自詡功夫好,卻一而再再而三栽在別人手裡,她都快慪死了!
笑意從眼角流溢出來,微生子玨為眾人解惑道:「君兒被於桑仙子容光所懾,色心大起激盪不已,難以自持,別笑話她。」
君非妾不以為恥,反駁道:「人之初,性本色,懂不懂啊?!你們有沒有文化啊!有沒有念過書啊!」
微生子玨著實忍不住,低頭笑出了聲,是哪個姑娘寫的字不敢拿出來見人來著?
四清額頭上齊刷刷掉下一排黑線,真把自己當男人啊,看見美女就走不動路了,她還好意思振振有辭?!
楊聽落不由想起在無為居裡,第一次見到君非妾的情形,那時候以為君非妾是個男子,色迷迷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令她好生反感,不解烏邪大師為何會與一個登徒子作朋友。
直到後來與君非妾相熟,才知這個女子本性如此,或許在她眼中,美人如風景,都是能醉人的。
微生子期怕挨揍,縮著身子,像個做個壞事的孩子一般,躲在楊聽落後頭。
推開某綠眼狼,君非妾深深呼吸,好半晌,才堪堪調整恢復,只是,於桑那清麗逼人的面容,卻始終印在腦海中,「喂,微生十五,於桑仙子平時吃米飯嗎?」
微生子玨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我只見她吃花蜜花露。」
君非妾驚歎:「搞不好真是天上的仙女失足跌落下來的。」
能把女主子迷得神魂顛倒的,恐怕不僅僅是天香國色,畢竟狼主子已是傾城絕色,清雪心裡癢癢,站在庭院門口,朝裡面張望,「是不是真長得那麼美啊,我能進去瞅瞅麼?」
「癡心妄想,我們仙子豈是爾等凡夫俗子想見就見的!」這時,已消失的綠衣女子又出現了,姿態娉婷端莊,眼中卻滿盛鄙夷,盯著清雪冷笑。
清雪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然後,狠狠呸了一聲道:「公子今兒個就是要去瞧瞧,看你能把我怎麼著!」語音未落,一掀衣擺,大步衝進庭院。
君非妾瞬間精神抖擻,心裡巴巴的盼著,希望清雪能和綠衣女子打一架,瞧瞧熱鬧也省得白跑一趟不是?
先前給她下奇毒不說,還出動了七大護法,欲置她於死地,還以為這個小三多麼囂張棘手呢,沒想到今兒卻自動泯滅了,慶幸少了壯麻煩的同時,又覺得無趣。
微生子玨袖手而立,微笑不語,君非妾眼角餘光瞥見,只覺他那微笑有古怪,果然一展眼便瞧見清雪,他極其緩慢,極其謹慎的,保持了警惕的姿勢,一步一頓的,從庭院裡退了回來。
隨之從裡頭出來的,分別是黃衣女子、藍衣女子、紫衣女子、青衣女子,而在她們四人身後,還有一排綵衣女子,各個亮出兵刃,殺意畢現。
綠衣女子嘲諷一笑,「死還是離開,只能選一樣。」
君非妾仗義的走過去,手臂勾搭在清雪肩頭,沖那討厭的綠衣女子笑了笑,比盛放的向日葵還要燦爛,「我們不是傻子,當然選擇離開啊。」
玄女宮的女子,武功皆不弱,況且這還是在人家的地盤裡,若真動起手來,決計是討不了好處的,清雪心裡明白,只是多少有些不服氣,被一幫娘們逼走,顯得他多麼慫啊!
君非妾理解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壞笑,擠眉弄眼道:「本人過目不忘,方纔已見到於桑仙子,待回到客站之後,揮筆潑墨,送你十副八副畫像,到時你想看就看想摸就摸,何必在這裡聽一群慾求不滿的老女人唧唧歪歪。」
清雪開竅了,轉到君非妾面前,深深鞠躬作揖,滿面喜色:「多謝王妃娘娘!」
眾女聞言,彷彿祖宗十八代被侮辱了似的,皆皆大怒,眼刀刷刷射向君非妾,「大膽!褻瀆仙子者,殺無赦!」
君非妾兩臂環在胸前,姿態肆意散漫,勾唇微笑,掃了眾女一眼,裝出一副困惑模樣,「誰要褻瀆你們仙子了?誰誰誰?」扭頭問清雪道:「雪公子你知道嗎?誰要褻瀆她們仙子?」
她幫忙解了清雪的尷尬,並且反敗為勝,將眾女氣得臉都綠了,清雪心生崇拜,配合起來天衣無縫,「不知道啊?好像沒誰啊?難道她們腦子有問題,或是耳朵有問題,將王妃娘娘您的話給誤解了?」
「我只說送你十副八副畫像,又沒說那畫像是於桑仙子的……」君非妾無辜聳肩,嬉皮笑臉望向眾女,「各位大姐大嬸,別瞎激動。」
紫衣女子眸中寒光閃現,手臂一抬,袖中白練飛出,捲了身後一排綵衣女子的佩劍,以利劍織網,攜著非凡氣勁,朝君非妾甩了過去!
風聲呼嘯,殺氣凌人!
擋在君非妾身前,清雪正要反擊,霍然間,耳邊嗖嗖聲響起,幾團火光從身旁掠過,不偏不倚,正擊中長劍!剎那間,空中炸開萬千星輝,華麗璀璨!十幾把長劍竟如豆腐一般,從劍尖開始,一寸寸崩裂!紫衣女子慘叫一聲,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朝後方飄去,青衣女子大驚,忙衝過去將其接住。
那只潔白修長的手,以最最優雅完美、睥睨天下的姿態,波瀾不驚的發出了震撼眾生的一擊!
微生子玨一直靜若處子,一招落幕,眾人才恍然反應過來,皆皆投去目光。
微生子玨抬眸,黑白分明的光,一閃一閃,他道:「我的女人,你們最好別動。」
若是平時,他一定選擇袖手旁觀,任她自己解決問題,頂多她撐不住的時候,他再出手,然而,昨日君非妾身中冰弦,元氣大傷,不宜與這幫高手過招。
其實交給清雪也沒問題,只是,微生子玨敏感察覺到,自見了於桑仙子之後,玄女宮眾人對君兒的敵意,似乎較之前更深,是以他覺得,有必要提醒玄女宮眾人一聲,他不准許她們動他的女人!
要知道,若被玄女宮盯上,不管他看得有多緊,君兒都有可能遇到危險,更何況,她一向是屬於那種,誰也看不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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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女子的目光,從地上的斷劍轉到紫衣女子身上,看著她嘴角滲出的血跡,彷彿被刺傷了眼,霍地望向微生子玨,痛心疾首道:「十五爺,枉我們仙子對你癡心不悔,而你,竟縱容君非妾褻瀆仙子!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日光明朗,照著微生子玨嘴角寵溺笑意,「我家君兒要做什麼,隨她高興就好。」稍微停頓,又道:「至於你家仙子,若被別人褻瀆,我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意思再明顯不過,在他的心裡,誰也及不上他的君兒。
劍拔弩張的氣氛,微生子期著實不喜歡,弱弱催促道:「這裡好危險,咱們回去吧。」
「嗯,咱們回去。」微生子玨臉色柔和,上前幾步,輕輕牽起君非妾的手,轉身走在最前頭。
君非妾衝他齜牙嬉笑,扭頭對那綠衣女子道:「喂,大姐,於桑仙子讓你送我們出去。」
微生子玨笑意盈盈的看著她,「還沒玩兒夠?」
君非妾理直氣壯道:「怎麼啦?我差一點就被這些個女人弄死了,現在不過是氣氣她們,我一點也不覺得過分啊!」
微生子期悄悄湊過來,腦袋塞到二人之間,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又足以令所有人聽清楚,「我也不覺得過分啊,這些大姐都好凶哦。」
綠衣女子憋了一肚子火,氣咻咻的繞過幾人,到前面帶路,冷不丁聽到微生子期的話,直恨不得一耳光抽過去,他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把年紀了,雖說腦子不清不楚的,可年紀畢竟擺在那兒不是,都奔三的人了,居然開口閉口喊她大姐!君非妾那個小賤人,不過十五六歲,喊她大姐情有可原,可他微生子期憑什麼跟著喊,她哪有那麼老!
驀地,君非妾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
微生子期奇道:「怎麼了君兒?」
君非妾道:「昨天清早我推開窗戶,看到石橋上站著一個白衣女子,手握長簫,遠遠的,隔著雨霧瞧不真切面容,但是現在仔細回想,那女子可不就是於桑仙子嗎?!」
微生子玨哦了一聲,神色沒什麼波動。那時,她站在窗前看風景,而他眼裡的風景只有她,所以並不曾瞧見於桑。
看見了於桑仙子,有什麼好奇怪的嗎?微生子期不解,眨巴著眼睛問:「然後哩?」
「十四爺你知道於桑仙子出現在石橋上,說明了什麼問題嗎?」
「啥問題?」
望著某綠眼狼,君非妾詭異地笑了,「能說明很多問題,咱們慢慢數數,第一,她太過思念你十五弟,於是跑到咱們的住處偷窺;第二,她嫉妒我,雖然刺殺我的時候,她始終沒有現身,但她想親眼看著我死;第三,她怕我太厲害,七仙女都殺不死我,因此準備親自動手,以絕後患!」
中間連個停頓都沒有,君非妾一口氣說完。微生子期頭暈腦脹,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嘛,隨便抓住其中一句,就能猜測到她整篇大論的意思,傻里傻氣道:「於桑仙子心腸不太好哦……」
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居然被扭曲成居心叵測,綠衣女子忍無可忍,喝道:「一派胡言!昨日刺殺你之事,仙子根本不知情!別用你骯髒的想法,玷污仙子高潔的靈魂。」
清淺撲哧笑出聲,覺得有損形象,抬手悟了嘴,清雪卻毫無顧忌,哈哈大笑,「哎喲娘啊,生生的被噁心到了,不帶這樣拍馬屁的吧!」
君非妾揚起爪子,在綠衣女子面前晃了晃,無恥笑道:「若要玷污仙子,我才不會用骯髒的想法呢,看見沒有,我會直接用這只骯髒的手。」
於桑仙子給她的印象很好,果真如微生子玨所言,不食人間煙火,不諳世事,玉潔冰清,君非妾甚至覺得,於桑仙子心性單純善良,所以綠衣女子適才說,昨日刺殺之事於桑毫不知情,她絕對相信。那樣的美麗出塵,不止令她腿軟,望著那絕世容顏時,不知為何,君非妾竟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於桑不僅僅美麗,還很美好,她才不是真心想要玷污於桑。之所以這般說話,只不過是想氣死綠衣女子罷了。
君家小妞小肚雞腸睚眥必報,那幾個女人對她痛下殺手,無論原因為何,她都會記恨一輩子!下次來玄女宮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是以,今兒臨走前一定要把這個老女人氣死氣死氣死!
綠衣女子活了二十幾年,還從未見過這等猥瑣笑容,不禁脫口大罵:「無恥下流!」臉色氣得漲紅,目光投向微生子玨道:「十五爺,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們仙子比這個惡俗的女人好了不止千萬倍,你……你……你簡直瞎了眼!」
君非妾態度囂張不可一世無比得瑟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臭味相投這些話你沒聽過啊?」
綠衣女子憎惡的撇開眼,大步走在前頭。
微生子玨忍著笑,摸了摸鼻子道:「君兒,可以別罵我不?」
君非妾橫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無恥下流?你清白高尚?」
微生子玨一副說錯了話,分外懊悔的模樣。
關鍵時刻居然不跟她同站一條戰線,君非妾狠狠瞪他,「混蛋,回去收拾你。」
微生子玨心底一樂,卻裝得愁苦滿面。回去收拾他,如何收拾?打是親罵是愛?最好激烈點兒,打著打著,兩人扭到床上,之後的情形嘛,便是他多年前得出的那句總結:解其衣,脫其褲,摸其……咳咳……
君非妾轉過臉,微生子玨嘴角的笑意,便忍也忍不住的,蕩漾開了。
微生子期瞧著他的側臉,把手指咬在嘴裡,跺著小碎步溜到楊聽落身邊,低聲道:「啊咧咧,我怎麼覺得,十五弟想做壞事了?」
楊聽落疑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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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女子憋氣的樣子,君非妾瞧著就覺得開心,步伐輕快地跟了上去,「哎,於桑仙子都不跟我搶男人了,你們如此氣憤是為哪般啊?被男人拋棄了?受過情殤?」
綠衣女子冷冷道:「在這世上,能配得上十五爺的女子,就只有我們仙子,你若識相的話,趁早從十五爺身邊消失。」
「我從來就不是個識相的人,讓大姐你失望了,真是抱歉呀抱歉。」唇紅齒白,笑容絢麗,原也是極美的,只是君非妾那腔調,聽起來著實欠揍。
君非妾記恨七仙女,七仙女同樣將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綠衣女子,被她打擊刺激了多次,若非微生子玨在場,她早就動手殺人了。牙縫間吐出四字,森冷刻骨,「厚顏無恥!」
「我與微生十五奉旨成婚,如今已是合法夫妻,且兩情相悅情比金堅,你們仙子想第三者插足,才是真正的厚顏無恥!」君非妾發現了,綠衣女子在意於桑更勝自己,於是她使勁罵於桑,氣死丫的!
兩情相悅情比金堅,聽到這八字,微生子玨心裡舒坦了。清染走在最後面,死死捂著胸口,生怕自己吐出來,到時惹得某綠眼狼不痛快。微生子期不懂這等深奧的成語,遂問楊聽落,聽完解釋之後,納悶道:「君兒和十五弟天天打架,那裡幸福愉悅啦?」
綠衣女子差點氣個半死,聽到微生子期的話,登時笑得花枝亂顫,「要拿出來炫耀,也要有資本不是?厚顏無恥四字,於你最適合不過!」
無論人家怎麼罵,君非妾都沒有半點生氣,那神情真叫一個輕鬆愜意,「那大姐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自以為是,愚蠢至極!於桑仙子風華高潔,有了你這樣的賤婢,身價頓時跌了!」
剎那間,綠衣女子的臉比衣裳還綠,正好已到出口處,手臂一展,「玄女宮不歡迎你!」
「我知道,不歡迎我,卻眼巴巴的等著我男人嘛,你們這些所謂的聖潔女子,究竟是有多缺男人啊?要不要我去大街上抓幾個,送過來啊?哈哈哈哈……」君非妾大笑,揚長而去。
清雪靠過去,沖綠衣女子做了個難看表情,瀟灑走了。
微生子玨稍作停頓,正色道:「近來江湖中不太平,你們玄女宮可得注意些。」sg2j。
「假惺惺!」綠衣女子不屑的丟下一句,便沿著幽暗甬道返回了。
今時今日,她是怎麼都沒有預料到,就在不久的將來,玄女宮竟會迎來滅頂之災!不諳世事的女子們,流乾了眼淚,見識到這人世間最為骯髒醜惡的一面。
七人各騎一匹馬,唯有微生子期左顧右盼,清淺衝他伸出手,「十四爺,上馬。」
微生子期壓根兒不搭理,賊圓賊圓的眼睛望著那黑衣淡漠的女子,咕噥道:「我想跟落落一起。」
楊聽落臉頰微紅,尷尬道:「十四爺,男女有別。」
神情變化快比火箭上天,微生子期大眼裡淚花閃閃,一眨一眨的,看起來像一隻卡通狗,分外討人憐愛。他道:「我跟清淺都很重,馬兒都壓壞了,好可憐的呢,落落比較輕……」
清淺:「……」他啥時候重了?明明身輕如燕好吧!
十四爺無恥之程度,簡直與某綠眼狼如出一轍啊!君非妾不禁歎為觀止!忽地身體一輕,一股力量從左旁傳來,將她拉離了馬背,隨之落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中。
趁她尚未反應過來,微生子玨抬手,屈指一彈,無形暗器打在那形單影隻的駿馬屁股上,駿馬吃痛狂嘶,發了瘋似的奔入森林中。
君非妾掙扎轉身,揪住他的衣襟,「微生十五你個混蛋!」
明顯得逞之後的笑容,某綠眼狼絲毫不加以掩飾,「這叫情調。」
君非妾:「我能罵髒話嗎?」
以得不有。某綠眼狼:「君兒不是更喜歡罵人不帶髒字嗎?」
君非妾:「面對你這種不要臉的貨色,我腦子裡只有髒字!」
某綠眼狼毫不在意,寵溺的一笑,「姑娘,您隨意。」
他這般的溫柔眼神,無限動人,彷彿春日陽光映在水裡,萬千流轉,君非妾忍不住多瞧了兩眼,卻提不起勁兒來,就連想好的髒話都給忘了,忙別過頭去,無所謂道:「算了,反正方才罵那綠妖怪也罵夠了,費勁。」
微生子玨一手拉韁繩,一手環住她的細腰,「的確罵了很多,君兒口渴嗎?」
「你有帶水?」君非妾奇怪,四下打量,尋找水囊。
某綠眼狼舔了舔唇,饒有興味的道:「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滋潤一下嗎?」
他只一句話,便令君非妾將忘掉的詞兒重拾起來:「滋潤你大爺!」
微生子期眼睛一亮,指著這邊道:「落落,你看啊,男女無別!」
楊聽落無力道:「他們是夫妻。」
微生子期的決心猶如磐石,堅定不移,「那落落你嫁給我哇,咱們也可以是夫妻哇,所以沒關係哇,可以一起騎馬哇。」
君非妾好想罵一句,哇你大爺!
清雪清霜清淺清染四人,默默地轉過頭,你看我我看你,心底有個共同的聲音:微生家的男人,都是這麼不要臉哇!哇!哇!哇!
眼見四清已別過頭去,顯見是不願多管閒事,微生子玨又與君非妾共乘一騎,總不能丟下微生子期不管,無奈只好妥協,「那,十四爺,你上馬吧。」
微生子期歡天喜地的爬上馬背,從後面抱住楊美人。
男子氣息席捲全身,楊聽落嬌軀一僵,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望著臉頰緋紅的楊聽落,君非妾心底愧疚之意氾濫成災,都是她的錯呀,一不留神被某綠眼狼偷襲了,否則也不會給十四狼可趁之機。
腦中忽然電光一閃,君非妾想到了什麼,側頭望著某綠眼狼,瞇起眼睛道:「微生十五,你故意的吧?」
某綠眼狼疑惑不解,一頭霧水,「我怎麼了?」
「幫你十四哥占聽落的便宜!」微生兄弟真沒一個好鳥,尤其是在女色方面。
某綠眼狼無辜道:「我真沒有。」
君非妾哼道:「誰信微生十五的話,誰是傻蛋!」
某綠眼狼稍稍壓下狼軀,聲音溫柔如春夜和風,「君兒誤會我了,是十四哥在這方面,天賦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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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走得慢,直至雲州滿城燈火時,一行人卻還遲遲未歸客棧,某綠眼狼的意思吧,是先找個地方吃一頓,飽暖才好思淫慾不是?
清染打馬走在最前頭,在一家裝修雅致的酒樓前停下,回頭問某綠眼狼的意思:「主子?」
卻見,某綠眼狼下巴抵在懷中女子肩頭,一對狼眼冒著綠幽幽的光,賊兮兮的透過被他故意揉散的衣襟,偷窺春色無邊。
君非妾並未有察覺,僅以為他是累著了,亦或是故意撒嬌求親熱,反手在他腦袋上拍了拍,「喂,別裝挺屍,染公子問你話呢。」
漫不經心地,微生子玨抬頭略掃了一眼,揮了揮手,「這家不行。」
清染沒說啥,默默轉過身去,繼續前行,他懂的,真的懂,不是這家酒樓不行,是某只色狼還沒看夠。
特意隔了半條街,才選了第二家詢問,哪知這次更離譜,眼皮都不抬一下。饒是清染修養好,亦忍不住在心裡罵髒話了!
於是乎,繞來繞去,繞了一大圈,愣是沒有一家酒樓能令他正眼一瞧。
又停在一家酒樓前,君非妾不耐煩,推開某綠眼狼,二話不說跳了下去。吃個飯而已,哪來那麼多講究!愛不不吃,反正她吃!
微生子期早就餓了,只是不知那些酒樓裡是有母老虎呢,還是飯菜有毒,十五弟斬釘截鐵的說不行不行不行,這會兒見君非妾瀟灑步入酒樓,立馬翻下身,順手將楊聽落也拽了下來,一面往裡跑,一面歡呼,「可以吃飯咯,吃飯飯,吃肉肉,啊哈哈,我要吃肉肉……」
女主人都做出了選擇,誰還管狼主子的意願,四清將韁繩丟到店小二手裡,頭也不回的閃進去了。
某綠眼狼一聲歎息散落在風裡,摸了摸鼻子,自個兒默默的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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