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穿透黑夜,穿越千山萬水,洗浴後君非妾趴在榻上,抱著軟枕發呆,不知過了多久,忽有重物壓下來,她被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蠱惑人心的聲音在耳邊低喃:「是不是等急了?嗯?」
這廝臉皮真是厚,簡直鐵打一般,君非妾覺得好笑,翻轉過身,將他往外推,「沒人等你,所以十五爺還是找周公敘舊去吧。」
眼波盈盈流轉,似嗔似喜的模樣,瞧得微生子玨心神一蕩,目眩神迷,情不自禁壓下雙肩,吻住了她的唇,輕輕摩挲。
淡淡清香的氣息縈繞籠罩著她,好似春日裡置身於百花叢中,和煦微風攜著花香襲來,給人無限舒適之感,素手附在他肩頭,卻遲遲沒有動作,似乎不捨推開。
柔軟嫩滑的感覺,美好得讓人不敢想像,如蜜汁在口中融化瀰漫,一經觸碰就再捨不得放開。微生子玨舌頭靈巧滑動,輕易撬開那一排防備,更深的汲取絕世美味。
隔著薄薄的衣衫,她的一雙柔軟貼在他胸前,彷彿有股神奇的魔力,不斷在召喚他潛藏在體內最深處的渴望。
溫柔細緻的吻慢慢變得狂熱,讓人無從抵擋,君非妾清楚的感覺到,有只禁閉多年的野獸,帶著極致危險的氣息,在他體內漸漸甦醒。腦中一片空白,耳中嗡鳴作響,整個身子無法控制的一寸寸軟了下去。
輕撫過她溫熱的臉頰,俊逸修長的手指從纖細頸間滑下,在她身上反覆遊走,不覺探到一團高聳的柔軟。
君非妾嬌軀輕顫,胸前忽地一涼,衣衫剝落。
潔白嬌嫩的身軀,宛如雪蓮初綻,大掌覆上去,輕輕一握,便從她的唇角滲落一聲嚶嚀。頃刻間,微生子玨的神志被奪去,身下凝脂軟玉,起伏有致的身軀,如同一張密網,徹底將他困住。
燭火跳躍,暈染了一室曖昧,兩人的身影在牆壁上迷離變換。
微生子玨貪婪的吮吸唇瓣、脖頸,沿著那優美弧線不斷往下,在她雪白渾圓的香肩上流連輾轉。
君非妾覺得好難受,氣都喘不上來,胸口窒悶,偏偏又有一種無法阻擋的酥麻快意,將她身心漫天席捲,不自覺從喉嚨間溢出一聲,「呃、玨……」
微生子玨瞬間清醒,豁然抬頭,眼底是掩不住的狂喜,在她唇邊啄了一口,染了**的聲音更如魔魅之音,「乖,再叫一聲。」
這個稱呼,實在動聽。
滾燙的肌膚緊緊相貼,彼此心跳激烈,君非妾羞怯的別過頭,不敢看他盛滿濃烈情意的雙眸,輕哼道:「討厭……」
他掰過她的腦袋,用手箍住,低啞的聲音問道:「君兒,喜歡我嗎?」
君非妾雙頰滾燙似火燒,一對上他的眼,就像是被電流擊中,身軀微微顫抖,腦中亂作一團,無法思考,「我……我……」
微生子玨捧著她的臉,如珍似寶,神情鄭重,耐心哄問道:「喜歡我嗎?」
喜歡嗎?
凝視著身上這人完美俊臉,腦海中浮現出兩人從初次相識一路走來的各種畫面,先前未考慮過情愛之事,於是,不懂他的體貼溫柔。
可現在,望著那雙清澈迷離的眸子,忽然就看懂了裡面盛載的深情,君非妾咬唇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君兒,我的君兒……」心中的歡喜無法形容,胸腔裡的火熱,抑不住的快要噴薄而出,微生子玨動情的呢喃著,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君非妾眼角流出甜蜜的笑意,只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悄然化開。
微生子玨呼吸濁重,喉嚨間火燒火燎,張口咬住玉峰頂部嫣紅櫻桃,用力吮吸。君非妾低吟一聲,縮緊了身子。
滾燙的雙手摩挲著她的腰肢與大腿,堅挺的利器緊緊抵她柔軟的小腹,整個人以一種強勢入侵的姿態覆在她身上。
唇邊溢出一聲嬌吟,君非妾渾身綿軟無力,癱倒在他身下,任他指尖挑斷她最後一絲理智,任他飢渴而狂熱的吮吸她的身體,任他扯掉她身上最後一層單薄……
微生子玨覺得下腹熱得像是快要炸開,不可抑制地,喉間發出粗沉的低吼,手從君非妾身側滑下,抬起她的一條腿。
下意識的有些害怕,君非妾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不想預期中的疼痛遲遲沒有來臨,反倒是耳邊傳來悶響,是微生子玨一拳捶在了塌上,伴隨著的,還有他近乎崩潰的懊惱之聲。
君非妾睜開眼,茫然的看著他,「怎麼了?」
微生子玨哭笑不得,從她身上翻到一旁,將她嫩滑的身子狠狠揉入懷中,「我要瘋了。」
君非妾昂起頭,不解問:「喂,究竟怎麼了?」
微生子玨狠狠地深呼吸,猛然鬆開她坐起身,撿起散落在地的衣裳穿上,飛快的衝出臥室。
望著他跑出去的背影,君非妾心中一陣失落,更多的卻是疑惑,他明明很想要她的呀,為何?直到低頭看到軟榻上的一片殷紅,愣了片刻,幡然醒悟,不禁倒在塌上大笑起來。
原來,原來是久違的月信!
都好幾個月沒來過了,這一下也太巧了吧。
初夏,夜裡最是清涼。
地勢較高處,建了一亭子,花央清淺幾個正在裡頭喝小酒,聊八卦,忽瞧見一人影衝出來,一頭扎進了荷花池裡。
清雪愣了愣:「主子受什麼刺激了?」
清淺幸災樂禍:「被王妃嫌棄打擊了吧。」
清霜的話與他一貫表情冷硬極不相符:「顯然是慾火焚身,無處發洩。」
花央同情搖頭:「嘖嘖。」
清染端著小酒杯,仰頭望天,歎息道:「今夜真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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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壓下慾火,收拾乾淨回房,卻瞧見君非妾側臥在床,抬手衝他勾了勾手指,媚眼如絲,膩聲道:「十五爺,來呀來呀……」
這種時候居然勾引他!微生子玨臉黑如碳,跳上床,俯身在她肩頭狠狠咬了一口,「你是想要我的命嗎!」
君非妾呼痛,看他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仍忍不住發笑。
微生子玨又好氣又好笑,瞪著她恨恨道:「等過幾天你身上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觸到他身上的冰涼,君非妾一下斂了笑容,皺眉道:「你又泡冷水了?」
「嗯。」微生子玨與往常一樣,摟著她的腰躺下。
在他腰間擰了一把,君非妾氣道:「找死啊你!」
微生子玨歎了一口氣,無限悲哀道:「不泡的話,會死得更快。」
君非妾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你可以出去找一個女人嘛,先用著。」
竟要他去找別的女子?!她就那麼不在意?微生子玨很受傷,繃緊了臉道:「君兒真希望我這樣?」
心頭泛起絲絲甜意,君非妾突然發覺,自己好喜歡他這樣子,於是,故意裝出一副的滿不在乎,「是啊。」
「你……」瞥見她唇邊似有若無的壞笑,微生子玨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氣他,大手熟練地探入她的衣內,一把握住了方纔還未嘗夠的柔軟。
君非妾一呆,「喂,你幹嘛?!」
觸手滑膩,微生子玨不禁心馳神蕩,含笑對上她的眸子,「長得很快,比去年大了好多。」
君非妾一愣,去年?去年他何時摸過麼?驀地想起在瀟湘館裡醉酒的那次,她人事不省,微生子玨對她做過什麼,只有他自己和老天知道!頓時羞怒,抬腿往他身上踢,「你混蛋流氓!」
將她的腿夾在雙腿之間,微生子玨義正言辭道:「咱們如今已是夫妻,我那不過是提前與娘子親熱,有何不對?」
「你大爺的!啊哦!」君非妾橫眉怒目,正罵著,臉色忽然變了,痛哼一聲。
她的神色不似作假,微生子玨緊張道:「怎麼了?」
君非妾苦了一張臉,「痛經。」
雖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但也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微生子玨的手覆在她的小腹,輕輕地揉了起來。
先前無論怎麼痛,都只是一個人咬牙忍著,如今卻有人將她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呵護,君非妾頓時鼻間一酸,淚水不由自主的浮上眼眶。
「很痛嗎?」望著她眼淚滴落,微生子玨既心疼又無措,急急起身,「忍一忍,我去叫太醫。」
君非妾飛快伸手,將他拉了回來,搖頭道:「我沒事,只痛了一陣而已。」
他總這般,自己無論多痛苦,都是一聲不吭,卻捨不得她皺一下眉。這樣的微生子玨,這樣的情意,她怎能不心動?
「真的沒事了嗎?」微生子玨還是不太放心,從她臉頰挑起一顆淚珠,在指尖碾碎。
兩臂環抱住精瘦腰身,君非妾把頭貼入他的胸膛,連名帶姓的叫道:「微生子玨。」
微生子玨應道:「嗯?」
「我喜歡你。」
冷不防聽到一直期待的話,微生子玨怔了片刻,唇角慢慢勾了起來,「嗯。」
「我們好好在一起,過一輩子。」
「嗯。」那雙深如海的眸子,被幸福的笑意填滿。
「喂,你就不能給點反應啊。」就知道嗯嗯嗯,嗯個屁啊!君非妾氣惱,卻在抬起頭的一瞬,愣了住,那雙眼睛裡,彷彿盛了漫天星子,璀璨無比。
微生子玨望著她,極認真的道:「以後無論怎樣,都不要再說把我推給別的女子的話,君兒,你是我微生子玨今生的唯一。」
心怦怦跳,暖乎乎的,君非妾笑了起來,點點頭,「嗯,你這話我比較滿意。」
微生子玨輕笑,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不早了,快睡吧。」
君非妾心情激盪,趴在他懷裡,毫無睡意,手指無意識的撥弄著他的衣襟。
那調皮的手指,時不時劃到他胸前肌膚,弄得他心都癢癢了,微生子玨忙握住她的手,「你再挑逗下去,我真的沒命了。」
君非妾愣了愣,抬頭看著他,不由吃吃笑了起來。
微生子玨哄孩子似的,「乖,睡覺吧。」
「我睡不著啊。」
「女子月信期間,要多休息,大晚上的,不睡覺怎麼行。」
「這你也懂?」
「不太懂,只在書上看到過。」
君非妾恥笑道:「喲,你還看婦科。」
微生子玨:「……」
「哈哈哈……」
「乖,睡覺啦。」
「睡不著嘛,要不你哼首曲子給我聽?」本想讓他唱的,可一想起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歌喉,君非妾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微生子玨便輕聲哼了起來。
君非妾唇邊掛著甜蜜笑意,在愛的曲調縈迴中,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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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剛梳洗完準備吃早飯,腹部便一陣劇痛,本想運功抵抗一下,哪知痛得更厲害了些。微生子玨焦灼不已,忙著人去太醫院,將精於婦科的胡太醫拖了過來。
經胡太醫瞧過,又服了藥,可惜沒多大效果,一陣陣的,時不時就痛一下。君非妾蜷縮在榻上,臉色如紙,有氣無力。
微生子玨始終守在旁邊,她身上疼,他心裡更疼。
「君兒,你昨晚沒吃飯,現在又不吃,餓壞了怎麼辦?」
君非妾鬱悶道:「我實在是沒胃口,不想吃。」此時此刻,她真想仰天大嚎,下輩子一定要做男人!
「多少吃一點吧。」
微生子玨兩條好看的眉毛擰作一處,幾乎就要打結,君非妾瞧得不忍,便道:「我只想喝白粥。」
「好。」微生子玨眉間稍稍一鬆,立即讓人去準備,想了想,怕廚房裡弄得不合她心意,到時只隨便喝兩口敷衍,於是交代了城池璃血幾句,親自下廚去了。
城池湊過去,一臉羨慕的道:「二小姐,王爺對你真好。」
璃血雙手捧著下頜,一臉的心嚮往之,「二小姐啊,你走狗屎運了,嫁了個絕世好男人!啊呀呀呀,我將來嫁的人要是有咱王爺一半,哦不,能有王爺一半的一半的一半那麼好也就夠了!」
這倆小丫頭都是活寶,君非妾見了就想笑,「妞兒,你很想嫁人麼?」
有人說,當你生病的時候,就會知道誰是真正對你好。她很幸運,對她好的人,不少,尤其是是微生子玨。
姬語橋的眼光倒不錯,幫她挑了個好夫君。
璃血嬌羞道:「是有這個想法啦,不過我的心裡始終是裝著咱二小姐的。」
腹部一陣痙攣,疼得君非妾嘴角一歪,好半晌才平復,舒了一口氣道:「思春就思春吧,請不要順帶拍馬屁。」
璃血扯著手中的帕子,撅嘴道:「哎喲,二小姐別說得這麼直白好不好。」
君非妾笑道:「說吧,看上哪個了?」
「花管家,清霜哥哥,清雪哥哥,清淺哥哥,清染哥哥,還有……」璃血掰著手指頭,報出了一大串的人名。
君非妾嘴角抽搐,「我說,你就沒給城池留一個啊?」
「反正不管看上了多少,她到頭來只能嫁一個。」城池憨笑,欲言又止,心想,不管配不配得上,讓璃血做做夢也好啊,起碼現在,她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有盼頭。
璃血苦惱歎氣,「真是的,一個比一個優秀,我都沒法選。」
城池忍不住道:「咱看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咱們呢。」
璃血雙手掐腰,霸氣側漏,挺起小胸脯道:「憑什麼看不上咱們?!」
君非妾伸出手,豎起大拇指讚道:「說得好,這才算是我的人嘛,城池你要學著點。」
城池囁嚅道:「可咱們只是個小丫頭,奴婢之身。」
「你以前可不這樣啊,城池,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了?」君非妾覺得奇怪,將她拉到塌邊坐下,「來,跟我說說。」
城池垂頭喪氣道:「我說的是實話嘛。」
君非妾抬頭望著璃血,無聲詢問。
平時倆人大多都在一處幹活,王府裡無論主子下人,都是極好相處的,根本不可能有誰打擊她,璃血認真想了想,哦了一聲道:「前些天,她回了一趟家。」spnp。
那日休假,城池回了鄉下家中,隨口說了一句,王府裡優秀男子許多,她可以選個好相公之類的話來。父母皆是老實的莊稼人,聽了之後,便告誡她要謹守本分,莫要妄想攀高枝,將來年紀大點,找個差不多的小廝配了。
於是城池不再天真爛漫的幻想,且每每見到清霜他們幾個神一般的男子時,心裡還會湧起一點小小的自卑。
搞清楚城池的想法後,君非妾沉了臉道:「狗屁不通!什麼奴婢之身?你要因為這個就不敢追求自己想要的,那我還你自由就是,多簡單的事兒啊!」
城池:「二小姐……」
君非妾坐起身,在她臉蛋兒上捏了捏,「先前多麼開朗活潑的小姑娘啊,可別被這些所謂的尊卑之分給毀了,我之所以願意一直帶著你們在身邊,就是因為你們身上沒什麼奴性,要真跟別人家的丫鬟一樣,整天從早到晚卑躬屈膝,趁早滾蛋,看著就煩。」
城池一根筋,擰巴道:「我知道二小姐對我們好,可是,奴婢就是奴婢嘛。」
君非妾氣得賞了她一個爆栗,「照顧我,是你們的工作,你們幹活,我付錢,這是平等的!在這個社會吧,雖然可能算不上很平等,可我也沒把你們當奴才啊!」
「哈哈哈,二小姐說得對,我就沒把自己當奴才!」璃血仰脖笑,笑完拉著城池道:「城池啊,咱們遇到了好主子,而且哦,管家和王府裡的人對咱們也很好,咱們運氣多好啊,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君非妾道:「我只需要你們幹點活兒而已,其它你們愛幹嘛幹嘛去,只要別給我惹事就行,呃,其實惹點小禍也沒關係,反正整天閒著也是閒著,有我給你們善後呢,怕啥?」
璃血眼睛一亮,興奮道:「真的嗎?可以惹禍嘛?」
君非妾斜睨她,「你想作甚啊?」
璃血捂臉,羞澀道:「清雪哥哥身材很好,我想爬牆,看他沐浴。」
君非妾狠狠嗆了一下,「靠之,你要不要這麼色啊!最重要的是,你色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假裝羞澀啊!」
璃血:「哎呀,人家是女孩子嘛,必須要羞澀,不裝一下哪有男人愛。」
君非妾:「你都跟誰學的這麼不要臉?」
「都是跟你學的。」這時,微生子玨從外面進來,手裡端著托盤。
璃血猛點頭,「是呀是呀,王爺果然是最瞭解咱二小姐的人。」
君非妾:「……」
微生子玨笑容溫潤,「嗯,你們家二小姐最愛看我沐浴。」
君非妾黑了臉,「微生十五你要不要臉啊!」
微生子玨掃了璃血一眼,問道:「你說呢?」
璃血分外狗腿的道:「我絕對相信王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君非妾瞪她,「死丫頭,你究竟是誰的人啊?!嗯?!」
「我是二小姐的丫鬟,二小姐是王爺的女人,所以我也是王爺的丫鬟。」璃血嬉皮笑臉,望著微生子玨道:「王爺,我說的對吧?」
微生子玨點頭,「對極了。」
君非妾一頭黑線:「我打算把你賣了,換個有奴性的丫鬟。」
「二小姐口是心非,才捨不得呢。」
這兩個小丫頭伶牙俐齒,活潑可愛,給瑾王府增添了不少生氣,微生子玨愛屋及烏,對她們格外寬容。
「其實要看清雪沐浴,大可不必翻牆。」那幾個混蛋,最近老在背後嘲笑他,於是微生子玨決定幫璃血一把。
璃血滿眼期待的望著他,「誒?」
微生子玨提醒道:「平時侍候清雪沐浴的是阿赫。」
璃血何等聰明,很快想明白了關鍵所在,激動道:「謝謝王爺!我知道怎麼做啦,哈哈哈。」
城池起身,讓微生子玨坐在榻邊,微生子玨扭頭對她道:「城池,你無需自卑,認真算起來,清霜清淺幾個也都是奴才,只不過,他們從來沒有這個自覺,你要跟璃血好好學學,看上了哪個,只管下手就是,我支持你們。」
城池癟癟嘴,眼中淚花閃閃,「王爺……」
「沒有推不倒的男人,只有不努力的丫鬟。」總結完畢,微生子玨擺了擺手,「你們去外面待著吧,房裡有我就行。」
「謝王爺,哈哈哈,王爺真是大好人!」兩個小丫鬟歡天喜地的給微生子玨行了個大禮,一溜的跑了出去。跟著君非妾囂張久了,把剛入君府時學的規矩忘得差不多,大禮行得不倫不類。
君非妾趴在軟枕上,斜眼瞅著他,「十五爺真厲害,把我的丫鬟收拾得服服帖帖,她們就差沒把你的畫像掛床頭供著了。」
微生子玨一笑動人,「她們把我的畫像掛床頭,有人會吃醋哦。」
「自作多情。」
「是嘛?昨晚明明有人抱著我,說喜歡我呢。」
提及昨夜之事,不免想到兩人的親熱纏綿,雖未衝破最後一關,卻也是前所未有的親密,君非妾臉上不由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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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耳鳴了,沒人說喜歡你!」這廝小人得志的樣子著實太討厭,君非妾恨不能一拳打花他的臉。
微生子玨笑嘻嘻道:「君兒很容易害羞哦。」
「你才害羞,你們全家都害羞!」君非妾翻身,背向著他,「我要睡覺,你自便。」
微生子玨啞然失笑,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先吃點東西。」
君非妾橫了他一眼。
微生子玨盛了一碗粥,準備餵她,君非妾一把奪過來,「痛經而已,吃個飯的力氣還是有的。」
白粥裡放了幾顆紅棗,微帶甜味,君非妾的胃口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好些,連吃了兩碗,最後將空碗還給他,「我飽了。」
那碗才半個巴掌大小,微生子玨搖頭輕歎,「君兒真好養活,小貓似的。」
君非妾心滿意足,擦了嘴,隨口說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十四哥是個大飯桶啊。」
微生子期拉著楊聽落來探病,剛到門口就聽到這麼一句,嘴巴立時癟了起來,一臉的受傷,「君兒,你罵我。」
君非妾面不紅心不跳,反問道:「我怎麼罵你了?」
微生子期委屈道:「你罵我是飯桶。」
「裝飯的桶才稱之為飯桶,你的肚子裡,每天都裝了很多食物,所以,我說你吃得多有何不對嗎?」君非妾輕輕鬆鬆就把黑的扭成白的,並歎氣,作出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樣來,「十四爺若真覺得我罵你,那我也沒辦法,哎呀,肚子好疼。」說著,抽了一口涼氣,身子蜷縮倒在榻上。
微生子玨看出她是裝的,也就不言語。
微生子期嗖一下跑了過來,「哪裡疼啊哪裡疼?我幫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君非妾囧。
微生子玨眉尾一抽。
楊聽落低頭笑了笑,走過來道:「十四爺,君兒疼的地方,是不能呼呼的。」
微生子期困惑道:「為什麼呢落落?」
經過與他一段時間相處,楊聽落現在撒個小謊啥的,基本不需要打草稿,甚至神色都一絲不變,隨口道來,「因為那裡越呼呼越疼。」
微生子期十分好奇,打破沙鍋問到底,「那裡是哪裡啊?」
楊聽落正要說話,微生子玨便悠悠搶先道:「君兒屁股疼。」
「啊?」微生子期聞言呆了呆,忽然想到了一茬,以拳抵嘴,「啊咧咧,上次十五弟屁股疼,是君兒咬的,那、那這次君兒屁股疼,難道是……」
微生子玨淡定點頭,「嗯,是我咬的。」
楊聽落掩嘴笑,「噗。」
君非妾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五彩繽紛煞是精彩,「我決定休夫。」
微生子期一驚,不解追問:「為什麼呀?君兒怎麼可以不要十五弟,是不是因為十五弟把你屁股咬疼了?」
君非妾:「……」
那上身十。微生子期很緊張,生怕弟弟被拋棄,緊緊盯著她,大氣也不敢喘一個,不依不饒道:「是咩?是咩?是咩?」
整間屋子瀰漫著危險氣息,星眸裡寒氣森森,君非妾週身殺氣騰騰,有生以來,她最想弄死的兩隻,就是微生十四和微生十五兄弟倆!
「君兒你還沒回答我呢。」微生子期心中憂慮焦急,拉了拉她的衣袖。
君非妾一記眼刀甩過去,「十四爺多久沒挨揍了?很懷念那滋味?」
「君兒你、你要揍我?」微生子期從軟榻邊起身,往後挪了挪,食指咬在嘴裡,弱弱道:「咬你屁股的是十五弟,不是我。」
大清早的,又要討論咬屁股的問題嗎?!這究竟是為啥啊?!眼角餘光一掃,瞥見微生十五忍著笑,努力作出一臉無辜的樣子,怒氣上頭,一腳踹了過去!這廝混蛋,兩次咬屁股之事都是他挑起來的!太無恥了!
一看她的神色,微生子玨就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迅速往後退開兩步,君非妾那一腳沒有落空,正踢在旁邊微生子期的大腿上。
微生子期倒霉悲催的,疼得縮了縮脖,「君兒,你不是屁股痛病了嘛?怎麼還那麼大勁兒?」
君非妾沒好氣道:「我就是殘了,也能弄死你們兄弟倆!」
楊聽落站在一旁,垂了頭,一手撐在額前,悄悄的笑。這一家子,實在太歡樂了,原本因憂心家中鬱結難舒,可見識了他們連番鬧騰之後,心情開朗了不少。
「君兒你別生氣嘛,十五弟肯定不是故意的。」微生子期一邊揉自己的大腿,一邊自以為是的充當和事佬。
君非妾盤腿而坐,深呼吸,「算了,我不與禽獸一般計較。」
微生子期習慣性的咬了食指,扭頭看著他弟道:「十五弟,君兒罵你。」
君非妾真是哭不得,笑亦不出,「十四爺,你要告狀的話,能不能不要當著我的面呢?」
微生子玨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我記住了。」
微生子期好奇,歪著腦袋看著他,十足的懵懂天真,「十五弟你記住了,準備做什麼?」
微生子玨望著君非妾,笑容曖昧,「做禽獸該做之事。」
「什麼是禽獸該做之事哇?」
「呃,十四哥,等你以後娶媳婦兒了,自然也就懂了。」
「喔。」說到娶媳婦兒,微生子期笑瞇瞇的,轉頭去看楊聽落。
楊聽落尷尬輕咳,撇過頭假裝沒看見。在她眼中,十四爺現在的心智就像孩童,有些話,不得當真。
君非妾將一切都瞧在眼裡,不由暗暗鄙夷,姓微生的男人,果然全部都是色胚子,連十四爺都對楊聽落垂涎欲滴了。
「燒烤需要的東西,花管家都已準備好了,不如你們幾個去玩吧,我下次再參加。」原本是大家都期待的事情,結果卻因為她大姨媽來了而掃興,君非妾覺得這樣挺不好意思的,於是提議他們先行,不用管她。
「我只想嘗嘗君兒手藝的,既然君兒都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微生子玨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嚐。
君非妾:「我只打算口頭指導,至於動手操勞什麼的,當然是由十五爺您這位大廚來做。」
微生子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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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兒生病了,很痛很慘,還要喝苦藥,我們怎麼能自己去玩,把君兒丟在家裡,那多不好!咱們還是下次去吧。」微生子期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看了看君非妾,又看了看楊聽落,似是在徵詢意見。
楊聽落點點頭,沖君非妾微微笑道:「嗯,十四爺說得好,要去玩就一起去,少了一個人終究不能盡興,況且燒烤是你提出來的,你這個主角都不在,光我們幾個配角能頂什麼用,等過幾天你身上好了,咱們再一起去就是了,又不是什麼急事。」
君非妾攤手:「那好吧。」
楊聽落道:「我帶十四爺去練功,你好好休息。」
說到這個,微生子期驕傲的舉起了拳頭,「我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哈哈,君兒,等你好了,我練拳給你看。」
君非妾道:「等我好了,陪你練。」
臨走時,微生子期眼珠子轉了轉,湊到微生子玨身邊,問道:「十五弟,你們為何喜歡咬屁股呢?」屁股雖然白白的,但是,很髒的誒。
靠之,有完沒完,還問?!君非妾怒了,抓起手邊的軟枕,朝他猛砸了過去,「快去練武功!不許廢話!」
微生子期呀呀叫喚,抱著後腦勺跑了往外跑,跑了老遠,停下來等楊聽落,待她走過來,便笑嘻嘻道:「落落,我們成親吧,到時候也可以咬屁股勒!」
楊聽落俏臉通紅,悶頭衝出院子。
「落落,落落……咱們成親吧……」微生子期跟在後頭追。
兩人前腳剛出了院子,君非妾眉間便是一緊,弓了身子,雙手摀住腹部,很用力,彷彿這樣能夠緩解痛楚。
微生子玨瞧見了,手中茶杯沒放好,就飛撲了過去,一聲碎響時,他已來到君非妾身邊,一手握住她的雙手,一手覆在她小腹上,輕輕按摩。
「都是些什麼太醫,還說精於婦科,一點作用都沒有!」微生子玨又氣又急,咬牙沉聲抱怨。
鮮少見他這般,君非妾忍痛笑了起來,「我驚采絕艷的十五爺何時變成了深閨怨婦了?」
「你還笑得出來。」看著她臉色慘白,微生子玨心疼得不行,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彷彿想借此撫慰她的疼痛。
痛經這事兒,就跟牙疼似的,不是什麼大病,但疼起來能要人命。幾番下來,渾身的力氣都快被抽乾。好一會兒,痛楚方消減,君非妾緊繃的身子,這才慢慢放鬆下來。
見他仍然眉頭緊鎖,嘴唇抿成一線,君非妾拍了拍他的手,言語輕鬆的安慰道:「好啦,沒事了,幸好是一陣陣的,真要這麼一直痛下去,搞不好我要給閻羅王的兒子當王妃去了。」
「別瞎說。」微生子玨抱著她,憐愛的撫了撫她的臉頰,手指滑到耳鬢邊,觸到一滴冷汗,心像被針紮了一下。
向來堅強的她,竟出了冷汗,可見有多疼。
「君兒,要不你休息一下吧,睡一會。」微生子玨覺得,或許睡著了,就沒那麼疼了。
君非妾明白他的想法,心裡暖暖的,雙臂勾住了他的優雅的脖頸,仰面對他笑,「微生十五,你犯傻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喲。」
微生子玨看著她,哭笑不得,無可奈何搖搖頭,歎了口氣道:「乖,睡會兒,我陪你。」
雖覺得睡覺太多人會不舒服,可看他這樣,不忍拂了他的心意,於是君非妾妥協了。
兩人相依相偎,躺在軟榻之上,被他的氣息包圍,君非妾覺得安心,漸漸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有一隻大手,一直覆在她的小腹上,動作不輕不重的揉撫。睡著之後,真的沒再感覺到疼痛,君非妾做了個長長的夢。
夢裡,她丟了一樣東西,踏遍千水萬水也尋不到,帶著滿身心的疲憊回到家裡,有人站在鞦韆架下等她。
一襲白衣迎風飄揚,那張男子絕色的臉龐,傾國傾城,始終溫柔含笑望著她。
他衝她攤開手,說:「君兒,我已經幫你找回來了,你看。」
她一步步走近,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他手裡的物什,風吹起他的額發,一條猙獰的疤痕赫然印入眼簾。
她捧著他的臉,手指不停顫抖,最後蹲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他問:「我的臉,現在這樣醜陋,君兒還喜歡嗎?」
胸前衣襟濕了大片,微生子玨低頭一看,她竟在流淚,嚇一大跳,忙拍了拍她的臉,「君兒,君兒醒醒。」
君非妾醒來,只覺得嗓子堵得厲害,有些發酸發疼,臉上濕嗒嗒的,怔了怔,馬上伸手去摸他的臉,拂開額發,見額頭光潔,方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做惡夢了?我在這兒,別怕。」微生子玨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
通過她這番反應,微生子玨知道,她定是夢見他了,且夢裡還發生了不好的事。夢裡的事情他不在乎,她為他流淚,是在意他的表現,這讓他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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