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默今抿唇,輕聲一笑,問道:「那你把人家蘇大小姐弄哪去了?」
「藏起來了。」仔細瞧來,君非妾發覺她認識的三位皇子之中,微生子期是跟皇帝長得最像的,笑起來的時候尤為相似。
「藏哪了?」
「一個偏遠小村莊。」
微生默今一問到底:「怎麼想到藏那兒?」
「盛京裡,我稍微熟悉的地方,就那裡最不易讓人找到。」
不知想到了什麼,微生默今忽然笑了起來,「你跟十五是怎麼回事?好好跟朕說說。」
在皇帝跟前,君非妾不敢亂編,因為她不知道皇帝有沒有問過微生子玨,而微生子玨又是怎麼答的,萬一露餡了麻煩可就大了,於是故作嬌羞,吭吭哧哧打馬虎眼,「皇上,我和十五爺……那個……一不小心就認識了,然後……那個,一不小心吵架了……我一時激動,不小心衝上婚禮……嘿嘿嘿,就這樣,嘿嘿……」
微生默今挑眉瞅著她,「哪來那麼多一不小心啊?」
「真的,皇上。」君非妾繃著俏臉,嘩嘩訴說著滿腔苦水,「十五爺他太壞了,皇上您賜婚時他不吭聲,後來乾脆躲到宮裡不出去,大婚前夜我低聲下氣去找他,他卻故意裝醉不理我……非逼得我第二天去大鬧婚禮……皇上,您說說看,他是不是太缺德了?」
彼時,君非妾沒有料到,此刻她在皇上面前的搬弄之語,其實全都是真的。
因為她從未想過,微生子玨會喜歡她。
畢竟從前眼睛看不見的時候,曾不止一次的開玩笑問他,是否喜歡她,結果他都沒有承認。
微生默今眉頭一瞬舒展,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是、是、是,朕的十五,那可是一肚子的壞水。」
君非妾一副小女兒姿態,羞臊得兩頰緋紅,「皇上這話倒是公道。」
望著她那裝出來的羞澀,姬語橋唇邊含笑,垂眸默默飲茶。婚禮上的事情,皇上一清二楚,她居然還在這兒裝……
微生默今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不過,朕瞧著,覺得也就只有你能鎮得住他。」
君非妾一下子哽住,「皇上的意思,是在說我凶悍?」
微生默今笑,「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君非妾:「……」
劉福太監一會看看皇帝,一會兒瞅瞅君非妾,老臉上笑意深深,許久沒見皇上興致這麼好了。
微生默今抬了抬手,「你也坐吧,別傻站著。」
君非妾謝過之後,在右邊的椅子上坐下,與姬語橋正是面對面。
如姬語橋所言,皇上其實挺好說話,起碼到目前為止,一點為難她的意思都沒有。
問及她跟著下水道人避世隱居,以及跟著下水道人學到了些什麼,就如同尋常長輩一樣,君非妾不慌不忙,一一作答。
劉福瞅了個空隙,提醒道:「皇上,該傳午膳了。」
微生默今點點頭,對姬語橋和君非妾道:「你們倆就留下,陪朕一起用膳。」回時兒去。
曾在電影裡見過帝皇用膳,一張長長的桌子,擺著幾十乃至上百道菜,皇帝目光掃過哪道,侍宴太監便在試過無毒之後,夾在小碗裡給他送過去。
元貞帝卻沒有那般,桌上只有十幾道菜,他拄著枴杖在主位坐下,姬語橋和君非妾分坐兩旁。
吃飯的時候,元貞帝忽然開口,對君非妾說道:「你跟十五,別再鬧了,早些成親吧。」
君非妾嚥下口中的菜,愣愣問道:「多早?」
元貞帝取笑道:「怎麼,等不及了?」
「只要他不娶蘇暮煙,我一點都不著急。」話一出口,又擔心他會察覺到什麼,忙補充道:「我剛回盛京沒多久,還想多陪陪父母呢。」
元貞帝道:「嫁到瑾王府,一樣可以常陪他們,你回娘家,十五又不會攔著,再說,他也未必攔得住。」
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姬語橋附和道:「皇上說的極是。」
君非妾:「需要這麼著急嗎?」
元貞帝笑道:「那麼,你想拖到什麼時候?」
君非妾:「……」拖?她的意圖如此明顯嗎?
姬語橋道:「你快些嫁過去,這次搶親的事,也能早些了了。」
元貞帝:「你總得給朕一個台階下吧?」
君非妾:「……」是她要結婚了,這兩隻急什麼呢?
「為何苦著臉,似乎不樂意?」元貞帝挑眉,目不轉睛瞅著她。
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的心思被元貞帝窺得一乾二淨,君非妾不敢再多說什麼,乾笑:「但憑皇上做主。」
元貞帝精神頭不錯,飯後,在御花園裡閒逛,也沒讓劉福攙著,自個兒拄著枴杖走在前面,姬語橋與君非妾亦步亦趨跟在其後。
逛了許久,大概有些累著了,便到前邊兒的湖心亭裡休息,與君非妾和姬語橋閒聊了一會兒,劉福小心提醒道:「皇上,這裡風大,不如寢殿歇一會兒吧。」
「說起來,朕倒真有些乏了。」元貞帝看著姬語橋二人一眼,抬手擺了擺,「你們跪安吧。」
出宮時,依然是按照原路返回,君非妾忍不住道:「姬大人似乎特別希望我嫁給瑾王,為什麼呢?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嗎?」
「瑾王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姬語橋腳下步子不停,面上聲色未動,寬袖下的拳頭卻緊了緊。
她早些嫁人,他也就能早一刻死心。
君非妾:「咱們非親非故,為何要這麼關心我?」
非親,非故嗎?姬語橋淡淡道:「有些事,是無需理由的。」
是的,無需理由。就像幾個月前,他無意間遇到,她身受重創奄奄一息的被湖水沖到岸邊,那時只是忽然想起她當街狠揍蔡天澤時,神采飛揚的模樣,覺得就這麼死了有點可惜,於是隨手將她救起,帶回了林海荒原。
只是他自己都沒能料到,越是與她相處,越是被她深深吸引,無論如何也無法從心裡抹去。
可他深深地明白,他不是她的良人,無法讓她一生平安喜樂。
他做不到的,別人替代他來完成,也好,只要他的阿妾永遠這樣,明媚瀟灑,他再別無它求。
君非妾頓住腳步,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良久,開口喚道:「姬大人。」
姬語橋身影一頓,轉身望著她,「怎麼啦?」
「沒,沒什麼。」君非妾微微一笑,搖搖頭,跟了上去。
姬大人你知道嗎,你給我的感覺,很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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枴杖點地,元貞帝慢悠悠向著寢宮而去,太監劉福緊隨在旁側,猶疑了一下,腆著臉道:「皇上,奴才還以為,您今兒讓君二小姐進宮,起碼會試探試探哩……」
元貞帝頭也不回道:「試探什麼?十五的眼光,朕無需懷疑。」
劉福一想,可不正是這個理兒嘛。
元貞帝停下腳步,雙手撐著枴杖,「賜婚的聖旨,送到君府吧。」
「現在嗎?」
「就現在。」
出宮後,君非妾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相國寺無為居。
烏邪正好從屋裡出來,見到她時,微微一愣。
拎著裙擺,君非妾幾步奔了過去,極其極其認真的問:「和尚,你是子隱嗎?」
聽到她這麼問,烏邪怔了怔,雙手合什道:「貧僧並非子隱。」
「和尚,你要說實話。」
「貧僧從無虛言。」
「那麼,你認識子隱對不對?你知道他是誰,是不是?」君非妾定定的望著他,那樣懇切期盼的目光。
「姑娘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何須再問貧僧。」
君非妾聲音發顫,「是姬語橋嗎?」
烏邪沉吟良久,只道:「一切隨緣,莫要強求。」說完,便離開了院子。
君非妾淚盈於睫,望著他漸漸模糊的背影,卻終究忍了,沒有落下。
是姬語橋嗎?是姬語橋嗎?
所以任她進出東廠,輕易帶走西門三少。
所以即便她犯下藐視天子的大罪,他也僅是關了她兩天,並且鋪好退路。
所以凶名遠揚的慕凝之等人,對她那般溫和態度。
之前拋下她,以為她會對他死心,聽說她誤將烏邪錯認為他,於是乾脆設計是她嫁給瑾王。
為什麼?她不明白。
古樹下,君非妾佇立良久,閉上眼深呼吸,再睜開時,神色瞬間恢復如常。
待在悟非小和尚的屋子裡好幾天,微生子期百無聊賴,幾次想出門散散,可想起君非妾所說的,需要他的配合幫助,生生忍了下來。
推開門的時候,看到微生子期坐蹲在地上,身子趴在床鋪上,蔫耷耷的,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君非妾笑著喚道:「十四爺。」
聽到聲音,微生子期一驚,回頭瞧見她,立即從地上跳起來,衝過去將她一把摟進懷中,動作有些笨拙,聲音哽咽道:「君兒,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以為你出事了……」
君非妾很受感動,嗓子酸酸的,「傻瓜,既如此,那你怎麼沒回家,反正我已經出事了啊。」
「君兒答應過我,要來接我的……」微生子期帶著濃重的鼻音,抽抽嗒嗒道:「萬一君兒只是耽擱了,我就這麼跑出去,豈不是害了君兒?我才不要……我要君兒好好的……我要君兒好好的……」
「傻瓜……」微生子期的胸膛寬闊而溫暖,君非妾遲疑著,把頭倚在他懷裡,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聽著他憨實的言語,方才在古樹下強忍住的眼淚,此刻完全不受控制。
懷中嬌軀顫抖,胸口一片濕熱,微生子期漸漸感覺不對勁,鬆開她低頭一瞧,頓時被她滿臉眼淚驚得一呆,反應過來之後,手忙腳亂給她抹淚,緊張得手都有些哆嗦,「君兒你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別哭啊君兒……君兒別哭……」
「我沒事,哭出來就好,十四爺別急……」君非妾摁住他的手,靠在他肩頭,肆無忌憚流眼淚。
微生子期便如石雕一般,動也不動的任她靠著,嘴巴張了張,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自己笨嘴拙舌。
好半晌,君非妾才抬起頭來,擦乾眼淚衝他笑笑,「謝謝十四爺。」
「君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微生子期憂心忡忡。
君非妾搖頭,「按道理來講,我應該開心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難過,很難過……」
嫂子搶回來了,真正的子隱也已找到,可心裡,卻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流失……這種感覺令她沒來由的害怕。
見微生子期一臉無措和擔憂,君非妾抓住他的手,笑嘻嘻道:「哭完了,就好啦,十四爺,咱們回家吧。」
「君兒的事情解決了嗎?」
「嗯,解決了。」
「君兒還難過嗎?」
君非妾搖搖頭道:「我很高興?」
微生子期眼睛睜的大大的,「為什麼呢?」
「因為認識了十四爺這個好朋友啊!」
微生子期一臉喜氣,像個孩子一樣,高高蹦了起來,「哈哈,君兒把我當好朋友哇?」
「當然啊!」
「可是外面有很多人都說我,都說我是個傻子。」說到這裡,微生子期有些喪氣。
君非妾撲哧笑了,「他們才是傻子,十四爺最聰明了!」
「真的咩?」
「真的。」
微生子期再三確認,「不是安慰我的咩?」
君非妾一挑下頜:「我是真的覺得十四爺很聰明,誰也及不上!」
「可是十五弟比我聰明啊。」
「你、你十五弟那不叫聰明,那叫無恥一肚子黑墨水!」
「有學問的人才被稱作一肚子墨水,君兒你是在誇我十五弟咩?」微生子期覺得驕傲。
君非妾嘴角抽抽,「是啊是啊,你十五弟一肚子墨水,把心肝腸子全都染黑了……」
她牽著他的手,兩人有說有笑的往山下走。
忽然想起了什麼來,微生子期呀的驚叫了一聲,君非妾停下腳步望著他,蹙眉問:「怎麼了?」
微生子期著急道:「我十五弟要成婚,我、我沒有去參加婚禮,怎麼辦啊?」
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君非妾哈哈笑道:「你十五弟的婚禮取消了,你不用參加。」
微生子期驚道:「啊!為什麼?」
君非妾:「這個啊,你回去問你十五弟吧。」這個問題著實不好回答啊……rfpy。
「呃……」微生子期這時候才想起不對勁來,十五弟明明說要娶君兒的,怎麼又跟蘇大小姐成婚呢?他想二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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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府大門外,君非妾遠遠站著,微生子期走到門口,轉身衝她揮揮手,才一蹦一跳的進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君非妾方離去。
回到君府,發覺處處洋溢著喜悅氣息,有點不尋常。
應該無人知道她已出獄,也就是說,她還在蹲大牢呢,家裡人都樂個什麼勁啊?!
難道是哥哥回來了?那也不止於如此吧。
拉住一個小廝詢問,才知道原來是接到了賜婚的聖旨,君非妾哭笑不得,元貞帝辦事也忒有效率了吧?要不要這麼急趕著啊!還是說,他老人家生怕一肚子壞水的寶貝兒子嫁不出去?
春桐苑裡,何氏滿面喜色,正在給丫鬟婆子們派發紅包,見君非妾回來,便將未發放完的紅包交給身邊的孫媽媽,自個兒卻上前拉著君非妾進了屋。
「非妾啊,真沒想到啊,你跟瑾王……哦呵呵呵呵……前些日子聽到傳言,還為之生了好一陣子悶氣呢,誰料居然是真的……哦呵呵呵……」何氏拉著她的手坐在塌邊,說一句笑三笑,彷彿撿了個寶似的。
事已至此,未免過多解釋,君非妾唯有默認,揉了揉額,不以為然道:「娘,用得著這麼興奮麼?」
「總算把你給嫁出去了,娘當然高興!」何氏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瑾王雖然身子不太好,不過他一個金尊玉貴的王爺,好好養著也就是……想當年,那也是全天下的黃花閨女都夢想著要嫁的人物呢……非妾啊,你好好跟娘說說,你跟瑾王是怎麼回事,在哪認識的,什麼時候開始的?居然瞞著死死地,一點口風都不露……難怪十四爺和十七爺來尋你尋得那麼勤,原來是替瑾王跑腿兒的啊……哦呵呵呵呵……」
君非妾扯了扯嘴角:「之前不是還惦記著蘇世子嗎?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什麼移情別戀,別瞎用詞!你跟逸辰沒能走到一塊,著實可惜,不過也正說明了,你們倆是有緣無分……」何氏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了要緊事,一臉謹慎的盯著君非妾,「你到時候不會逃婚吧?」
君非妾好無奈:「怎麼會?」
何氏有理有據道:「搶親的事兒都做得出來,逃婚又算得了什麼。」
君非妾據理力爭:「我搶親,還不是為了哥哥和蘇姐姐有情人終成眷屬麼?」
「無論如何,這回你得老實點,藐視天子的罪,咱家僥倖承擔了一起,可承擔不起兩次……」
「我知道了,不會胡鬧的。」
能換得哥哥和蘇暮煙的幸福,她嫁個人算得了什麼,況且微生子玨那廝,雖然熱愛耍流氓又時常幹些無恥勾搭,總歸待她不錯,更重要的是長得好看,養眼,總比嫁個歪瓜裂棗,每日裡見了吐三回要強得多。
綜上所述,實在沒必要逃婚。
何氏將一肚子懷疑都堆在臉上,「你的保證,娘還真不敢相信。」
君非妾:「……」人品如此之差,連親娘都不信她?
「這樣吧,接下來的日子,你就安分點待在家裡,多少繡點嫁妝。」何氏覺得,只要少出去混,君非妾的心便會定下來,如此,逃婚的可能性也就小一些。
「繡花?!」君非妾滿眼驚悚,唰一下站了起來。
「嗯,婚期趕得急了些,繡不了多少,你就隨便戳幾針。」
「對了,婚期定在什麼時候了?」
何氏:「三月二十七。」
也就是說,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之後,便要嫁作人婦了。
「哎呀,差點忘啦,你把暮煙藏哪了?」何氏突然想起這一茬,忙追問。
君非妾將地方詳細說了,何氏默默記下,點頭道:「我這就找人去侯府通知逸辰,讓他將暮煙接回來,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終究不安全,也不方便。」
早就想到了這一層,因此提前將璃血和悟空送了過去,即便那些村民看在烏邪的份上對她熱情相待,又都淳樸憨實,她也不會放心將蘇暮煙一個柔弱大美人丟在那兒,畢竟老鼠屎哪裡都有。
陪著母親說了好一會兒話,君非妾回到自個兒屋裡,喝了口茶,和衣上床躺著,睜大眼睛望著帳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白豬偷偷溜上來,趁她發呆,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君非妾側頭,目光凶殘瞪著它,什麼話都沒說。
小白豬怨念的下去,尋了一塊乾淨的帕子,纏在前蹄上,默默的將留在她臉上的口涎擦了乾淨。
君非妾聲音陰沉,「色豬,都特意給你買了兩本冊子,天天親那些大胸胸、白大腿的美人還不夠麼……竟敢猥褻主子,豬膽兒夠肥呀……」
八戒懊喪的垂下豬頭。
君非妾擰眉,「怎麼,兩本冊子都被你糟蹋沒了?」
八戒默認。
君非妾咬牙切齒,「喂,那東西不好找哇,麻煩你親的時候不要流涎水好不?」
八戒伸出一隻前蹄,揉了揉自己那張豬臉,表情格外鬱悶。
忽然歎了口氣,君非妾摸了摸它的腦袋,「告訴你一件事哦,再過半個月,我就要嫁人了。」
八戒聞言巨驚,豬眼瞪得賊大,猛搖豬頭。
君非妾見狀笑了起來,「你激動什麼啊,不管我嫁到哪裡,總歸是要帶著你一起的。」
八戒急得團團轉,仍然不斷搖頭,豬眼裡滿是委屈和焦急。
「怎麼了這是?」君非妾不解其意,皺了眉。
八戒鼻子裡喘著粗氣,情緒很是激動。
「好啦好啦,淡定一點,又不是去死。」
八戒趴在她身邊,四蹄撒開,將豬臉深深地埋了下去。
「你這頭豬,搞得好像失戀了似的……哈哈哈……」
八戒抬起頭來,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再將頭埋下去。
「還有一件事也告訴你吧,我找到子隱了,真正的子隱。」君非妾望著帳頂,聲音極輕極輕,輕得聽不出任何情緒。
八戒沒動。
「八戒你知道嗎,是他要我嫁人的……」
姬語橋,你希望我嫁給瑾王嗎?
姬語橋,你真的覺得,瑾王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嗎?
(從昨晚寫到現在,十七個小時,屁股都磨起了一層繭子……姑娘們,撒點月票安慰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