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雲淡風輕的答:「想看看,曾經傷我至深的人,究竟是誰。」
「原來是個人恩怨啊。」君非妾側頭看著他,說是傷他至深,可從他神情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她與他,以及朱顏都曾交過手,因此很清楚的知道,能不著痕跡傷了他的,單憑鏡裡朱顏肯定做不到,那麼,難道是朱顏背後的東廠?或者其它?
想到這裡,君非妾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一些東西。
東廠。
瑾王和瑞王被人重創,至今未能查出真兇。
微生子淵說,「你形容的,為何那麼像我十五哥?」
君非妾盯著身旁的男子,看了好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
「笑什麼?」白衣男子微覺詫異。
君非妾就那麼坐著,抱舉雙拳,衝他作揖道:「方含君,見過瑾王爺。」
被她識穿身份,白衣男子並未如何感到意外,只是微微笑了笑,道出自己的姓名:「微生子玨。」
「果不其然,世上之人有太多都不像是傳聞中的那樣啊!」君非妾似笑非笑,感慨道:「上午的時候,珣王還說他的十五哥,武功盡失形同廢人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於是從此閉門不出。」
這位瑾王爺,身手在她之上,還形同廢人?短短數日,已經在她面前出現過三次,還說什麼從此閉門不出?
微生子淵同學,你究竟對你十五哥瞭解多少啊!
「玄骨釘雖厲害,卻並非無法可解,只不過,我體內玄骨釘已經取出的事情,十七他們都不知道。」微生子玨看著她,補充道:「只有我的人知道。」
只有我的人知道——於是,你也是我的。
君非妾哪曉得,自己已被某人自覺歸列為他的所有物,只當自己天生了一張善良憨厚老實巴交的臉,讓他產生了一點點的小小信任。
「瑾王爺,您不會殺了我滅口吧?」君非妾努力擠出一臉無辜相,可惜無論怎麼看,都無法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絲與憨厚老實有關的東西。
微生子玨看著她,輕笑道:「瑾王自五年前身中玄骨釘就已武功盡失,如何能殺人滅口?」
他的意思,是叫她幫他保密。
其實,她保密與否都沒那麼重要。
只要微生子玨人未死,那麼,五年前曾重傷他的人,必定還會在暗中盯著他,是以,他應該有他掩人耳目的法子。
「表姐醒來後,說她曾撞見了姚曉慧與一個假鐵衛密談,姚曉慧的真實身份是朱顏,他們都是東廠的人,潛入西門山莊的目的是為了奪取帝神藏寶圖。」既清楚了他的身份與目的,對他的戒備也就消除了幾分,況且,他清楚的東西,必定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所以,完全沒有必要隱瞞什麼,說不定還能從他這裡再得到一些意外收穫。
他今夜出現於此,恐怕並非是為了見君非妃,而真的是為她而來。
特意來,提醒她。
「當年傷你和瑞王的人,是東廠?」
微生子玨不問反答:「你覺得呢?」
君非妾搖搖頭,「這件事情古怪的地方太多,恐怕沒那麼簡單,依我之見,東廠背黑鍋的可能性比較大。」說起來,東廠也在無意中幫她背了一口黑鍋。
她居然會這麼想?這讓微生子玨覺得很是驚喜。
「你的意思,朱顏幕後的人,不是東廠?」
「我瞭解的東西並不多,不好說。不過看樣子,朱顏幕後的人,便是當年重傷你和瑞王的人了。」君非妾一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他,「瑾王爺是不是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