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語橋就站在門口,似乎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碰巧路過,不想卻驚擾珣王殿下飲茶,語橋有罪。」
微生子淵咳了半晌,稍微緩和了一些,斜斜瞟了姬語橋一眼,心虛的哼道:「姬督主有罪?咳咳,姬督主哪裡有罪?咳咳咳,我嗆死活該。」
「王爺嚴重了。」姬語橋得體微笑,只是那雙眼中,卻不含半點笑意,「姬語橋不敢打擾王爺品茶,先行告退。」
臨走前,特意補充道:「姬語橋隨時恭候珣王殿下大駕光臨東廠。」
微生子淵聽了這句話,咳得更厲害了。
就在姬語橋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君非妾下意識的往前追了一步。
握住瓷杯的手緊了緊。
微生子淵趴著喘息了好一會,終於不再咳嗽。想到他們剛才說要火燒東廠的話,恰被姬語橋和慕凝之聽見,鬱悶得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可惡啊,居然被他聽到了,這下還怎麼放火……」
「哎,方含君,你在幹嘛?」
君非妾站在方才姬語橋站過的地方,靠著門框,望著樓梯口那清瘦的背影發呆。
「沒想到,姬語橋居然這麼年輕,而且還長得這麼好看,傾國傾城……禍國殃民吶……」君非妾嘖嘖稱讚。
微生子淵不滿的哼了一聲道:「人不可貌相!」
「他是我見過的,無論男女,把紅色衣服穿得最好看、最有味道的一個。」君非妾捏著自己的下巴,舔了舔唇,那模樣,活像個流氓。
姬語橋的容顏,映在腦海中,久久不散。
手指輕輕摩挲著瓷杯,指尖上,彷彿凝結了一朵朵霜花。
「膚淺膚淺,看人豈能只看外表!」生平最厭惡之人被誇成這樣,微生子淵胸口發悶,恨得咬牙切齒。
君非妾捧著手中的半杯蓮花清茶,走回狼藉雕花矮桌前,饒有興致的問道:「誒,姬語橋真的是個太監嗎?我怎麼覺得不像啊,尤其是他那聲音,跟你、跟我們這些男人一樣,沒什麼區別啊。」
微生子淵那雙敞亮的桃花眼眨啊眨,思索片刻,喃喃道:「姬閹賊跟宮裡的那些太監,是有些不一樣。」
「誒?王爺您說,姬語橋會不會是個假太監?」
微生子淵撇撇嘴道:「誰知道呢,反正又沒人敢脫他的褲子。」
瞧見君非妾那副兩眼發亮的模樣,微生子淵頓時臉一黑,「喂,你小子那麼關心姬閹賊做什麼!」
「初次見到傳說中的九千歲,我好奇呀!」君非妾一臉的理所當然,眼神色迷迷的,「生得那麼養眼,卻當了太監,真是可惜呢。」
微生子淵沉著臉,「別被那副皮囊迷惑……你初來盛京,大概還沒見識過姬閹賊的手段,待你見識過了,保證再不會覺得他養眼。」
君非妾似是不信:「是麼?」
微生子淵:「我看那姬閹賊,反正怎麼看都覺得醜陋。」
「可是,至少現在,他給我的感覺,讓我想……」頓了頓,君非妾舔唇瞇眼笑。
微生子淵好奇問道:「想幹麼?」
君非妾邪惡齜牙,豪邁道:「我若是女子,必定誓要將他撲倒!」
「噗——」微生子淵猛地噴了,重新拽住了那兩隻桌子腿,劇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