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子淵手臂一僵,她含諷帶刺的話,如同響亮耳光狠狠抽在臉上。
她說的對,老百姓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生就優越的他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即便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也是體內熱血沸騰的緣故。
微生子淵尷尬道:「方兄弟,就當幫我一個忙,幫我救下那對母女吧。」
君非妾不為所動,「我又不是打手。」
路邊,一個白髮老嫗倚在樹下,哀聲痛哭,「畜生啊,畜生……上個月,我的孫女就是被這個禽獸害死了呀……」
「你聽聽,你聽聽!」微生子淵忍無可忍,「方含君,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出手救人?!」
「這天下都是你們微生家的,你還問我要怎麼樣?!」君非妾沒好氣道:「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竟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當官的吃皇糧的全都是他娘的酒囊飯袋麼?!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許明天還會發生同樣的事情,今天我救得了她們,明天、後天呢?!」
君非妾聲音發冷,諷刺道:「我是想揍人,我還想殺人,可我想揍的想殺的不是那只禽獸!」
「方含君……」
君非妾用力呼氣,努力調整內心澎湃,懶洋洋打了個哈哈,掉頭就走,學著之前那些行人的話,「有什麼好看的,看得老子心裡發酸,反正救得她們一時又救不了她們一世,走走走走走,喝茶去!」
「喂,雖然你說得有道理,但是,咱們既然遇上了,便不能見死不救!」微生子淵死死拉住她,「要不是怕露了行蹤,被晏晚晚那潑婦糾纏,我早就衝上去打得蔡天澤滿地找牙!」
「噢噢噢,原來向王爺求愛的女子名叫晏晚晚啊……」君非妾回眸一笑,笑得微生子淵臉色如墨。
微生子淵從籃子裡撿了一個梨,瞄準蔡天澤的腦門,狠狠砸了過去,揚聲罵道:「禽獸不如的東西,爺爺砸你個腦袋開花!」
砰——
梨汁四濺,蔡天澤眼冒金星,捂著腦袋怒吼道:「哪個不要命的竟敢偷襲本公子?!」
圍觀人群轟然——砸的好,砸的妙,砸得呱呱叫!
「誰?!誰敢砸我們蔡公子!」狗腿子們四下散開,搜尋砸梨之人。
「砸得就是你個畜牲!」微生子淵撅著屁股,鬼祟的躲在君非妾身後,以為這樣就能逼她出手。
果然,這一嗓子,頓時就將眾人注意力引了過來。
君非妾衝他露出善良的微笑,「王爺不怕暴露行蹤麼?」
不知為何,望著她的笑臉,微生子淵只覺一股寒氣襲來,渾身的汗毛以肉眼可見之勢豎起,「方含君,方兄弟,別這樣……就當幫我一個忙,行不行?!日後你有什麼事,只要我微生子淵能幫上忙的,你儘管開口,行不行?!」
行!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我這人鐵石心腸,從來就不愛多管閒事,不過,既然王爺開口嘛……」君非妾故意停頓了一下,側頭,往身後瞟了一眼,「王爺可要記得,您欠我一個人情哦。」
微生子淵是怎麼都沒料到,日後,君非妾找他幫忙做的事,居然是——毀掉某兄弟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