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昊雲剛抬腳要走,此時卻傳來皇后的聲音:「皇上,你就這麼讓十皇子走了?如果刺客真是十皇子殿下處心積慮帶進來的,那顯然就是謀反之心了,皇上一定要查清楚才是。」
「你住口,事情沒查清楚,別來胡說八道,他是朕的親生兒子,朕怎麼會不相信他?而是你,一個皇后說話如此沒有分寸,成何體統,還不給朕滾下去!」皇帝看著皇后,勃然大怒道。
「是,臣妾知錯,臣妾退下。」皇后咬了下唇瓣,行了下禮,不甘心地退下,臨走前還看了玄昊雲一眼,眼底儘是陰狠之色,十皇子,本宮一定會讓你嘗嘗牢獄的滋味。
沐紫萱站在殿門外,見玄昊雲走了出來,連忙迎上前,關切道:「昊雲,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有刺客?」
玄昊雲看著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是特意吩咐他們一定不要出差錯,可沒想到竟然會有刺客,將好端端的夜宴給毀了,幸虧父皇相信我,沒有聽信皇后的片面之詞而治我的罪。」
沐紫萱忽然拉著玄昊雲的手,眉眼間有灰色的憂慮,沉聲道:「如果皇后有心陷害你的話,你要怎麼辦?」
「他們無憑無據如何能奈何得了我?」玄昊雲目光森然地看著皇后的背影,怔怔道。
「就怕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沐紫萱忍不住歎息道。
果不其然,日子沒有安靜幾天,玄昊雲又被喚進了宮裡去,可這次就沒那麼容易回來了,而是被關進了天牢裡。
沐紫萱從宮中得來消息,立馬坐上馬車就趕到了皇宮,來到御書房,跪在地上,說道:「請父皇明察,臣媳願意拿自己人頭擔保夫君並沒有謀反之心,而是被人有心陷害。」
皇帝走到沐紫萱面前,並沒有讓她起身,而是居高臨下,語氣溫和道:「你先別著急,朕自有分寸,如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雲兒,說的有憑有據,有人證物證在,朕一時無法平息眾怒,只得將雲兒打入天牢,堵住悠悠眾口,朕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過不了多久,雲兒就會洗清清白,朕已下旨,你隨時可以去天牢看望雲兒,沒人敢阻攔你。」
雙膝在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跪得生疼,沐紫萱忍受著疼痛,抬眸看著皇帝,感謝道:「多謝父皇相信我們,臣媳現在就去天牢探望。」
「母后這次能將十弟一網打盡嗎?」玄昊陽對著身旁的皇后,問道。
「你覺得會嗎?以你父皇對你十弟的寵愛,他一定不會相信的,雖然表面上看著有憑有據的,但是一旦被查出什麼來,很容易讓人知道這只是嫁禍而已,估計過不了幾日你十弟就會被洗刷清白,放出來了。」皇后邁著小步往前走了幾步,語氣平淡道。
「那不是瞎折騰嗎?」玄昊陽看著皇后的背後,語氣失望道。
「如果能成功最好,不成功我們明哲保身不是更好,少一個對手對你我都有好處。」皇后猛地回身,看著玄昊陽,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兩人正說著,寢宮外就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朱婉容來了,見了皇后就撲到跟前,哀求道:「姑媽……你一定要救救雲哥哥,雲哥哥是無辜的。」
「表妹……」玄昊陽喚了她一句,見她沒理會自己,就對著皇后行下禮悄然退下。
「行了,別哭了,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姑媽會想辦法的,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裡等著那日嫁出去吧。」皇后面無表情地看著朱婉容說道。
朱婉容抬頭,隨手擦了眼淚,喜極而泣道:「我就知道姑媽有辦法。」
「嘔……」沐玉蘭對著痰盂連吐了好幾次,胃裡總是難受的要死,可又吐不出什麼來。
「王妃,你又吐了,這樣下去可要怎麼辦才好,會搞壞娘娘的金貴身子,容奴婢去向王爺稟報,請宮裡的太醫過來看下王妃娘娘。」丫鬟紫兒跑上前就輕拍著沐玉蘭的後背,關切道。
「不……你別去,王爺現在對我不冷不熱的,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你去準備些酸梅汁給我喝。」沐玉蘭虛弱地說道,臉色蒼白如紙,胃裡忽然亂湧,不禁捂嘴又乾嘔了幾聲。
丫鬟紫兒連忙點點頭退了下去,沐玉蘭又吐了一會,才感到身子舒服了些,剛往床邊走動,忽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忽然呆住,她的信期好像遲了十天,而自己是吃什麼吐什麼,病怏怏的,沒有半點精神,難道她是有了身孕嗎?
這個想法讓她自己怕的要死,萬一真的是有孕了,那麼這個孩子不就是阿峰的?那王爺不就知道她跟人偷情了?那她一輩子就完了,轉而又想,她怎麼忘了,跟阿峰發生過關係的前一天晚上,房裡點著情、迷香,王爺一時情動誤以為她是沐紫萱,然後兩人也做了男歡女愛之事,所以這個孩子說不定也有可能是王爺的。
沐玉蘭猛地鬆了口氣,心中暗喜,這個孩子來的可真是時候,她又可以鹹魚翻身了,綠兒這個賤人,等著瞧吧,她一定會弄死她的——
「昊雲,你怎麼瘦了?是不是他們不給你飯吃?你是皇子,他們敢如此對你?」沐紫萱憐惜地看著玄昊雲,伸手摸著他的臉龐,明顯一張臉瘦了不少,心裡不免心疼起來。
「不是,我是沒胃口不想吃而已。」玄昊雲搖搖頭,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安慰道。
「傻瓜,你不吃東西,餓壞的可是你自己啊,怎麼能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呢?」沐紫萱看著玄昊雲,半是嗔怪,半是抱怨道。
話剛一落,牢門就被打開,獄卒手裡端著飯菜,慇勤道:「王爺,菜送到了。」將飯菜擺到了地上,獄卒連忙退了出去,將牢門再次鎖上。
「好了,菜來了,你也該吃點吧,不然餓壞肚子,我是會心疼的。」沐紫萱連忙將飯菜端到玄昊雲面前,勸解道。
玄昊雲蹲在地上,低頭看著飯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遲遲不動筷子。
沐紫萱看在眼裡,覺得事有蹊蹺,當即拔下髮髻上的銀簪就放到飯菜裡,不多時,銀簪下方就變成了黑色,頓時心中一驚,捂嘴說道:「原來……」
「你可明白我為何不吃了嗎?」玄昊雲站起身,輕輕握住沐紫萱的手,緩緩道。
沐紫萱衝他點點頭,長長的睫毛落垂,掩去眸中的神色,心中不免一歎,她總算是見識到宮裡人的狠毒招數了,竟然大膽到連皇子的命都想害,不過這人也就是個頭腦簡單之人,只要來個甕中捉鱉,定會找出那人是誰。
氣氛一下子僵了下來,半響,沐紫萱才看著玄昊雲,說道:「昊雲,你先忍一忍,我回府給你準備點心帶過來給你吃。」
玄昊雲忽然上前,伸出雙手就圈住了她的纖腰,眼裡帶著一絲眷戀之情,柔聲道:「紫萱,讓我抱抱你,親親你,再走好嗎?」說罷,他就對著她臉頰親了親,然後又吻上她的嘴唇,直到吻夠了才放開她。
沐紫萱面色緋紅,看了下四周圍,見那些犯人都看著他們倆,不禁嬌羞道:「這麼多犯人看著呢,多不好意思。」
「要不是看著他們在,我都想吃了你呢。」玄昊雲湊近她的耳畔,曖昧地吐著熱氣。
聞言,沐紫萱臉紅到脖子根處,捏起粉拳就朝著他胸膛上,又捶又撓的,咬著唇瓣,嗔道:「好了,我回去了。」
沐紫萱喚了牢卒開了牢門,就依依不捨得走了出去,玄昊雲看著一抹身影漸漸地消失在眼前,才收回了視線,眼眸黯淡了下去,儘是不捨之情。
夜深人靜時,沐紫萱躺在玄昊雲懷中入睡,玄昊雲時不時地睜開眼睛,時刻警惕著,忽然傳來輕盈的腳步聲,立即閉眼裝睡。
一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走到牢門口,掏出了鑰匙就把牢門打開,手握大刀就緩緩走上前,對著沐紫萱和玄昊雲兩人身上砍去。
只是那黑衣人刀還沒砍下去,就被忽然出現的侍衛給扣住了胳膊,面罩也被扯掉,整個人被牽制住動彈不得,黑衣人眼見暗殺失敗,頓時臉色慘白,垂頭喪氣。
沐紫萱和玄昊雲兩人同時睜開眼,站了起來,玄昊雲就走到黑衣人面前,看了一眼,就對著一旁的侍衛,吩咐道:「將他帶下去,聽候審問。」
「是,王爺。」侍衛立即應了一聲,將黑衣人帶了出去。vnko。
皇帝坐在龍椅上,看著跪著地上的黑衣人和雜耍團等人,微微瞇了瞇眼眸,硬聲道:「事到如今,你們還不坦白從寬!朕已經派人查出清楚了事情緣由,一個個都給朕老實交代!不然你們定會受千刀萬剮之刑!」
眾人一見事已敗露,個個恐慌道:「皇上開恩那,我們都是被迫誣陷十皇子殿下的。」
「被迫?那就說脅迫你們的人是誰!」皇帝勃然大怒道,差點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其中一個年紀尚輕的男子,結結巴巴道:「皇上是……是柔妃她,指使我們這麼做的。」
「那就帶柔妃過來審問!」皇帝對著侍衛,命令道。
不多時,柔妃就被人帶了進來,柔妃一看到跪在地上的人,頓時面無血色,跪地哭喊道:「皇上,求您相信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柔妃,枉朕寵幸你多年,沒想到你竟然狠心到要殺朕的皇子,你真是讓朕大失所望。」皇帝眼底儘是厭惡之色,懶得看她一眼,隨即脫口道。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啊。」柔妃不死心地辯解道。沒讓之清。
忽然一聲尖銳的哭聲響徹在天牢內,遠遠跪在最後面位置的一名少女,哆嗦著身子,大哭道:「皇上,這一切當真是柔妃娘娘指使我們去做的,如果我們不聽她的話,她就派人殺了我們全家人,她知道十皇子殿下請我們去宮裡表演雜耍,當日裡就找我們,讓阿夜扮成刺客刺殺皇上,好將一切誣陷到十皇子殿下頭上,然後趁機找人暗殺十皇子殿下。」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你們竟然含血噴人!」柔妃怨恨的目光瞪著那少女,大聲道。
皇帝看著柔妃,無奈地搖搖頭,這時,玄昊雲走了出來,冷眼看著柔妃,斥道:「柔妃娘娘,兒臣還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如此痛恨兒臣,竟然栽贓陷害,還要暗殺兒臣,你真是蛇蠍毒婦!」
「不……十皇子殿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柔妃拚命地搖搖頭,痛哭流涕道。
「既然沒有,那就供出幕後之人是誰!」玄昊雲森然看著柔妃,冷聲道。
柔妃忽然停止了哭泣,沉思良久,一改剛才求饒的樣子,神色一亮,大聲道:「沒有,沒有人指使臣妾,一切都是因為臣妾私心所致,是臣妾糊塗,是臣妾嫉妒皇上寵愛十皇子殿下,忽視了臣妾的孩兒。」
「好一個私心!」皇帝猛地站起身脫口而出,看了下周圍的人群一眼,厲聲道:「從今日起將柔妃剝奪封號,打入冷宮,終生不得出來,至於紹兒年紀尚小定是不知母妃所為,就免去了責罰,但從今往後不許出現在朕的面前,還有這些人統統帶出去亂棍打死!」
玄昊雲冷眼看著狂呼救命被侍衛帶出去的一群人,那種撕心裂肺的恐懼帶來的絕望呼聲讓確實覺得十分刺耳。
沐紫萱看著被帶出去的柔妃,心中所想,她只不過是個替罪羊而已,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是沒抓到,不過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雙手緊握著玄昊雲的大手,衝他扯出一抹寬慰的笑容。
玄昊晨此刻正和寧萱坐在床榻上,互相餵著吃葡萄,好不甜蜜,一家丁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一見兩人膩在床上,頓時心中一驚,連忙撲通跪在地上,低下頭,慌張道:「王爺,不好了,王妃她……」
玄昊晨披上外衣坐起身,每次跟寧萱卿卿我我時,總是時不時的被人打擾,頓時不耐道:「又出什麼事了?」——
親們要是再跳章,蓉蓉還是跳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