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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章 覆水難收 文 / 玉水蓉兒

    玄昊雲看了沐紫萱一眼,沒有言語,然後轉眸看向穆易,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吧。」

    沐紫萱看著玄昊雲和穆易兩人漸漸消失的身影,收回視線後,抬步就往前面的路口走去,走出了熱鬧的街市,來到了湖邊停下腳步,一雙美眸盯著湖水中的白玉亭出神。

    玄昊晨不知何時出現在沐紫萱的身後,癡癡地望著她不敢出聲說話,對於他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是數不勝數,阿峰的死他有生氣過,可再一想,只要能讓她原諒自己,死一個侍衛算什麼?

    終於他壯著膽子,輕聲叫道:「紫萱……」

    沐紫萱回過身,面色佈滿冰寒,冷冷吐字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你一路跟著我?」

    玄昊晨點點頭,沒有否認,是啊,自從上次夜晚見過她之後,他就不敢輕易出現在她面前了,每天晚上度日如年,只有找府裡的女人來發洩,才會讓自己心裡好受些,紫萱,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

    玄昊晨直直地盯著沐紫萱,半響後,面帶喜悅道:「紫萱,我已經懲戒了你大姐,我娶了她的貼身丫鬟為夫人,徹底打了她的臉面,現在她在王府裡每日裡都以淚洗面,過的很可憐,我為你狠狠出了口惡氣,紫萱,你能原諒我嗎?」想著都過。

    聞言,沐紫萱不但沒有半點感動,反而嗤笑道:「你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枕邊人,你還真是薄情寡義,冷酷無情!」

    玄昊晨灼熱的目光鎖住了沐紫萱,琥珀般的琉璃眸子內閃爍著疼愛、後悔等複雜不已的神色,他已經後悔得腸子斷掉了,為了曾經寵那個賤人,把真正如玉的沐紫萱給放棄了,現在,他要補償她,一切還來得及的,他不相信沐紫萱真的愛上了他的十弟。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他只會等,等著她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玄昊晨看著她,語氣激動道:「紫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一切都是沐玉蘭的錯,都是她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從中作梗,才導致我跟你誤會那麼大,只要你願意進門,我會遣散王府裡所有的女人,王妃之位永遠是屬於你的。」

    沐紫萱看著他,心底掠過一絲嘲諷,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玄昊晨,到如今你還不知道你自己犯了什麼錯?還在執迷不悟下去?」

    玄昊晨依舊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在他心裡只要自己是愛著她就夠了,至於其他原因他不想去想,也懶的去想,看著沐紫萱,良久道:「紫萱,我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原諒我,我會等下去,等到你重新接受我的那一天。」

    這次,沐紫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他嗤笑道:「玄昊晨,你要是能把我潑在地上的水給收回來,我就跟你再度續緣。」話剛一落,彎下腰,雙手伸到湖面上,捧出水就潑向了地面。vicg。

    玄昊晨徹底傻眼了,看著地面上的水,一滴滴滲進了土裡,他怎麼可能收得回來?這不是在為難他嗎?

    沐紫萱如水的眸子瞇起,譏諷地笑出聲,道:「你看到了嗎?這叫覆水難收,過去的事情,過去了,就不會再有回頭路,如今我的男人是玄昊雲,他將是跟我過一輩子的夫君,誰也無法拆散得了我們。」語罷,沐紫萱轉身就離去。

    玄昊晨伸手想去抓什麼,可腳卻如生了根,竟然卻無法往前走動一步,忽然,他惱怒地踢向地面,狂叫起來:「覆水難收?不可能,一切不可能!」發洩完後,他癱坐在岸邊上,滿臉頹敗,如玉的容顏仿若經歷滄桑般一下子老了幾歲,真是應了那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終於他邁著蹣跚艱難的步子回到了晨王府,直奔向沐玉蘭的房間,沐玉蘭此刻正準備脫衣服去沐浴,一聽到腳步聲響,連忙從浴房走了出來,看到來人是玄昊晨,心裡激動一片,興奮道:「王爺,你來找……」

    話音未落,沐玉蘭的臉上便迎來一個響亮的巴掌,左臉頰上映上一個紅紅的五掌印,當即就被打的兩眼冒金星,頭暈目眩的。

    玄昊晨一雙眸子噴著火,憤怒道:「賤人,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拆散了我跟紫萱,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本王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種女人!」

    沐玉蘭瞧著玄昊晨,也有點失控了,不禁尖聲道:「是我拆散你跟紫萱?王爺,你也太欲蓋彌彰了吧,你以前有愛過紫萱嗎?是我陷害過她,可你信任過她嗎?是啊,在沐府裡我故意將茶水打翻到自己裙子上,故意燙傷自己的腿,說是紫萱做的,王爺,你相信她了嗎?你不也是責怪她嗎?還說她是惡毒,心狠手辣的女人,言語上重重的傷害她,王爺,這是我指使你去做的嗎?」

    玄昊晨渾身一顫,整個人跌坐在地面上,眼前一片恍惚,彷彿什麼都看不清了。

    沐玉蘭見他臉色難看,心底冷笑,繼續說道:「還有那次我掉入荷花池,其實是我自己跳下去的,根本就不是沐紫萱推我下去的,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可王爺還不是怪沐紫萱,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她頭上,王爺,你講講良心,就算我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王爺難道你不是幫兇嗎?難道你一點責任都沒有?」

    「夠了,閉上你的嘴巴!」玄昊晨瘋了似的吼叫起來,打斷她繼續說下去,倉惶地逃出了房間,不肯接受事實。

    玄昊晨一路狂奔,終於在花園的草地上停下腳步,仰首看著明月,月色靜好,可惜他心中一片荒涼……

    「晨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推大姐到荷花池……」沐紫萱流著淚,跪在地上,扯著他的衣袍說道。

    「晨哥哥,你可不可以多來沐府看看我?」沐紫萱淚眼汪汪,低聲下氣哀求道。

    玄昊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聲音毫無溫度,冷聲道:「看你?你死了這條心吧,記住你要敢再欺負蘭兒,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

    「大娘,二娘,二姐,我真的沒有偷你們的東西,求你們不要打我。」沐紫萱害怕地跪在地上,求饒道。

    玄昊晨冷眼旁觀沐紫萱被她們毒打,血淋淋的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格外地淒慘,那無助的眼神,無助的哭聲,他都視而不見,甚至在偷笑。

    一幕幕的回憶,讓玄昊晨痛苦不堪,難受煎熬,忽然『啊』的一聲破空長嘯,無力的癱坐在草地上,喃喃自語,道:「紫萱,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配擁有你……」一個大男人哭的淚聲俱下,嘶聲裂肺……懊悔,自責。

    怡華宮是玄昊雲母妃生前的住處,這裡有許多的回憶,有快樂也有痛苦,玄昊雲跟皇帝同時站在湖邊上。

    皇帝面色平靜,淡淡道:「雲兒,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稟,父皇,兒臣知錯,不該跟楚國太子在茶樓打架。」玄昊雲躬身說道。

    「知道就好,以後少在外面惹事端。」皇帝佯裝惱怒,頓了下,慈祥的目光看著玄昊雲,又道:「其實這樣也好,不會再有人懷疑你是裝傻,他們就不會費盡心思對付你了,這麼多年,父皇就是怕你被人欺負,才刻意離你遠一些,讓所有的皇子和眾臣們都認為你失了寵,不會成了他們爭奪帝王之位的眼中釘,父皇用心良苦,讓你避開鋒芒,只希望你,他日能順利登上帝位。」

    「兒臣,一定不會辜負父皇所托。」玄昊雲毫不猶豫地應道,心頭卻是無奈,他根本就不想當皇帝。

    「知道就好,切莫為了女人而誤了大事,你可要明白,夜已深,你也回去吧,路上小心。」皇帝對玄昊雲擺擺手道。

    「是,兒臣告退。」玄昊雲斂身行禮後,就退了下去,只剩下皇帝仰望著夜空,表情悲傷,不知道在想什麼。

    玄昊雲走後不久,皇帝也離開了怡華宮,而湖邊周圍的草叢中,突然躥出一個身影,玄昊陽靜靜地立在草叢前,眼神呆滯,神情悲傷,茫然不知所處,原來十弟是裝傻,而父皇竟然為了給十弟鋪路,早日登上帝王之位,而他算什麼?

    原來在父皇的心裡最寵愛的人真的是十弟,而不是自己,原來寵愛母后跟自己只是為了保護他人,這是多麼的諷刺和可笑。

    身體站的僵硬的玄昊陽,眼底儘是恨意,嘴角慢慢扯出一抹淒然的笑意,他本來是奇怪父皇為什麼來到已故芸妃的怡華宮,而好奇的跟在身後,沒想到卻聽到了玄昊雲跟父皇的對話,如今,他什麼都明白了,所有的都明白了,自己只不過是盾牌而已,來防止『傻』十弟被人迫害而已,如同潮水一般洶湧的恨意,心裡都是無限黑暗和冰冷,母后說的對,兒女私情算什麼,男人是要做大事業的,父皇既然想讓十弟做皇帝,那麼我不會如你們的願!

    沐紫萱疲憊地回到了房內,剛洗了把臉,換上了褻衣,還沒躺床上幾分鐘,玄昊雲就走了進來,沒洗就躺倒了床上,伸手就抱住了沐紫萱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紫萱,我回來了,想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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