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眸中閃過精銳之光,湊近沐於清臉頰,就說道:「娘,沒瘋,告訴你吧,那十皇子根本就不是個傻子,其實都是裝出來的。」
沐於清露出狐疑的表情,心中一驚,急問道:「娘,怎麼知道的?」
「也不想娘是什麼人啊,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點小事還能難得到娘?清兒,乖,聽娘的話,只要把十皇子勾上了,就算做個側妃也不錯啊。」大夫人露出一抹微笑,得意道。
聞言,沐於清心頭一樂,對於十皇子的美色,也早已垂涎不已,只不過是傻子,沒瞧得上眼,如今一聽,自然高興道:「好,我就聽娘的。」
沐紫萱跟沐老爺在房中聊天,而玄昊雲則到了沐紫萱的住處蘭香閣歇息,剛躺下床,就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以為是沐紫萱回來了,連忙下了床,可一看到來人是沐於清,當場就沉下臉,不悅道:「你來做什麼?」
沐於清花癡般地看著玄昊雲,只見他面如冠玉,飛鞘入林的濃眉英挺俊雅,目光炯炯如煦日,鼻樑堅挺,高而豐骨,緊抿的唇透露出一絲陽剛之氣,渾然天成的尊貴氣勢如飛龍在天,銳不可當。
沐於清心花怒放,裝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嬌滴滴道:「民女向十皇子殿下請安。」
「有事麼?沒事就出去!」玄昊雲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擺擺手趕道,他的眼可未瞎,自是看得見她眼底的傾慕之色,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看著就倒胃口。
沐於清暗自點點頭,娘說的沒錯十皇子真的不是傻子,反而很有男子氣概,遠遠勝過了七皇子,如此俊俏的男人,豈有放過之理?於是厚著臉皮靠近了他,就想來個投懷送抱。
玄昊雲一個閃躲,就讓沐於清撲個空,讓她一下子栽倒在地上,面色一寒,低頭看著沐於清冷聲道:「滾!」
聞言,沐於清臉色一白,狼狽地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上前,眼圈發紅,哭泣道:「嗚嗚……王爺你怎麼能如此對民女呢?民女的腳好痛呢。」
對於沐於清裝模作樣的哭泣,玄昊雲選擇視而不見,懶的看一眼,轉身抬步就往門口走去,不料沐於清蛇一般的雙臂便纏繞上他的腰身,還用自己的胸、部摩擦著玄昊雲結實的脊背,想要挑、逗他。
玄昊雲手腕一轉就將沐於清給拽到了前面,黑著臉,逼近她的臉,就怒斥道:「不要臉的女人,本王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說罷,就甩開了她。
沐於清癱坐在地上,就毫無形象地大哭起來:「嗚嗚……我命怎麼那麼苦,沒人肯要我。」
「怎麼沒人要你?把你送到軍營做軍、妓,一定是人人搶著要!」沐紫萱冷冰冰地目光看著大哭大鬧的沐於清,唇角勾起嘲諷的笑容,抬腳邁進了門檻,聲音頗大道。
一聽到軍、妓兩個字,頓時讓沐於清傻了眼,立即停止了哭泣,不知死活地跑上前,就指著沐紫萱鼻頭罵道:「你以為你是誰?想把我送到軍營做軍、妓?你有那個本事嗎?賤人!」
『啪啪……』清脆聲響起,沐紫萱揚手連甩了沐於清好幾個巴掌,瞬間臉腫成了包子狀,臉色一沉,水眸瞇起,充滿著危險的氣息,毫不客氣道:「有沒有本事,你等著看好了,我說到做到!」
沐於清伸手摀住臉,害怕地看著沐紫萱,連續倒退了好幾步,見大夫人走了進來,連忙奔上前就哭訴道:「娘,那賤人欺負我,竟敢打我!」
大夫人心疼地目光看著沐於清,畏懼於沐紫萱如冰刃般的眸子,不敢邁上前,只得安撫道:「清兒,你別難過。」
「娘,你怎麼這麼膽小怕事啊!」沐於清不滿地抱怨道。
大夫人不停對著沐於清擠眉弄眼的,示意她不要繼續往下說,可沐於清哪裡知道,不停地叫罵著沐紫萱為賤人。
沐老爺從大夫人身後走了出來,揚手就甩上了沐於清的另一邊臉,力度之重,頓時讓沐於清的身子飛了出去,砰一聲倒在了地面上,沐老爺陰沉著老臉,大怒道:「老夫真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有這麼個不是東西的女兒,真是丟盡了老臉,一個女孩子家竟然如此不知羞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勾引自己的妹夫,今日非要給你家法伺候不可!來人將二小姐給拖下去,重打二十個板子!」
大夫人一聽,這下子慌了,連忙抱著沐老爺的腿,就求情道:「老爺,你消消氣,清兒還小,不懂事,她是個女孩子,怎麼能受得了二十板子呢,會打死她的啊!」
「滾,都是你這個做娘的,教的好,教出個什麼樣的女兒?丟人現眼!你這個正妻位置從今日起就換人!」沐老爺一腳踢了過去,大夫人痛呼一聲,被踹出了一丈遠,躺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不一會功夫,院子裡就響起了挨板子的聲音和沐於清的痛叫聲還有大夫人淒慘的哭聲,好不熱鬧。
沐紫萱冷眼看著母女倆,心中暗爽,走到沐老爺面前,說道:「爹,我跟昊雲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下次再來拜訪吧。」
「好,你們有事就回去吧。」沐老爺看著她點點頭道,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被倆母女給破壞了,氣的他都快吐血了。
沐紫萱和玄昊雲剛走出了沐府門口,就有一位年紀輕輕的公公叫走了玄昊雲去了皇宮,而沐紫萱獨自一人坐了馬車趕回到雲王府。
沐紫萱閒著無事可做,就來到了書房看醫書,剛看了一會,就覺得眼花,閉上眼就打起盹來,這時,書房出現一個黑衣人手裡握著彎刀就朝著沐紫萱的方向走去。
感到有殺氣,沐紫萱猛地睜開眼,對著黑衣人將手中的書猛的扔了出去,力道拿捏的正好打在那黑衣人的頭頂上。
黑衣人剛想躲開,可惜晚了,書已經打在了他的腦袋瓜子上,有一瞬間的暈眩,但畢竟也是個練家子,大感不好,就飛身想要離去。
身子還沒飛出窗子,就被沐紫萱給拽了下來,匡噹一聲,摔在了地上,頭還沒抬起來,就感到脖子涼颼颼的,他的彎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再動下,我就要你的命!」沐紫萱手握著刀柄,聲音冰冷至極,騰出一隻手就扯開黑衣人的面罩,已經認出來這個人是誰了,原來是玄昊晨的貼身侍衛阿峰。
阿峰驚慌的看著沐紫萱,求饒道:「三小姐……不,雲王妃,小人知錯了,求你不要殺了小人。」
「說是不是玄昊晨派你來的?」沐紫萱冷冷地盯著他,質問道。
阿峰困難的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小心開口道:「是王爺派小人來殺雲王妃的。」他肯定不會出賣沐玉蘭的,只好把賬就賴在王爺頭上了,反正雲王妃對王爺也沒什麼好感。
沐紫萱如水的眸子瞇起,渾身佈滿煞氣,拿出匕首就往阿峰身上刺去,把他的一身武功給廢了,然後對著外面喊道:「來人將這個人衣服扒光送到晨王府門口!」
阿峰渾身是血,手腳經脈都被挑斷,跟個廢人一般,臉色煞白,當場昏厥了過去,轉而被王府裡的兩個家丁給扒光衣服抬了出去。
玄昊晨此刻正跟寧萱膩在床上,行著魚水之歡,聽到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好事被突然打斷俊臉一垮,立即不悅道:「什麼事那麼吵?」
「王爺,王爺,不好了。」一個家丁站在門外,急聲道。
玄昊晨連忙穿好了衣服,下了床,就奔向門口,開了門,那家丁的身子就跌了進來,慌張開口道:「王爺,阿峰他被人廢掉了武功,還被扒光了衣服。」自於么子。
「什麼!人在哪?」玄昊晨面色一沉,大怒道。
「阿峰就在院子裡呢,渾身是血,實在太可憐了。」家丁臉色慘白地開口道。
玄昊晨寒著臉,就走出了屋外,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阿峰,摸了下他的手脈竟然是經脈盡斷,好狠的手法,鐵拳握緊,不禁怒問道:「到底是誰做的好事?竟敢如此欺人太甚!連本王的人都敢動!」
「稟王爺,阿峰沒昏之前,跟奴才說過是雲王妃對他下的毒手。」家丁弓著腰,小心翼翼道。
「竟然是她?」聞言,玄昊晨表情一愣,隨即伸手摸了下阿峰的鼻息,幸好還有微微的呼吸,不禁鬆了口氣,立馬吩咐道:「還不快請太醫醫治,告訴那幫太醫們要是治不好,他們的腦袋全都搬家!」
「是,奴才遵命。」家丁立即應道,就吩咐其他兩個家丁將阿峰抬了出去,然後自己也跟著離開。
對於阿峰經脈被挑斷的事,自然也傳到了沐玉蘭的耳朵裡,沐玉蘭氣的謾罵起來:「真是個廢物,連個女人都殺不了,可惡!沐紫萱算你運氣好!」
玄昊雲匆匆從皇宮趕了回來,一進門,看到沐紫萱,就關切道:「紫萱,你沒事吧?」
「沒事,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三腳貓的功夫就想來殺我,真是活膩了。」沐紫萱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玄昊雲走上前,伸出手臂就抱住了沐紫萱,伸手摸著她的青絲,就問道:「你沒事就好,真是嚇死我了,到底是誰那麼不知死活?連本王的女人都敢動?」
「還能有誰?不就是你的七哥了。」沐紫萱看著他,淡淡道。
聞言,玄昊雲俊臉佈滿寒意,心中甚是怒火,咬牙切齒道:「該死的,七哥竟然還是不死心,得不到你就打算毀了你是嗎?」
「他有那個本事?」沐紫萱瞇了瞇鳳眸,不屑道。
「就是,我的紫萱可是個武功高強的人,七哥簡直就是以卵擊石,雞蛋碰石頭。」玄昊雲同意地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沐紫萱看著玄昊雲,猛地想起什麼,不禁開口道:「對了,你父皇今日召見你到底有什麼事?」
玄昊雲不敢直視沐紫萱的目光,抬起頭看著房頂,低沉道:「紫萱,我怕我說了,你會生氣。」
「什麼事?你快說。」沐紫萱推了推他,催促道。
「父皇下旨給我賜婚了,一個月後就迎娶朱婉容為側妃。」玄昊雲眼眸暗了下去,無奈道。
沐紫萱臉色一白,心底一顫,扯著他的胳膊,問道:「你答應了,是嗎?」
自古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所以她才不想跟古人談戀愛,一直排斥著玄昊雲,可如今她還是喜歡上了玄昊雲,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降臨到她的頭上了,心裡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紫萱,你別激動,我沒有答應父皇的要求,我是不會娶朱婉容的,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怎麼會娶他人?哪怕我不要皇子之位,我也心甘情願。」玄昊雲雙手捧住她的臉龐,湊近她嘴唇輕輕一吻,深情道。
聞言,沐紫萱眼底泛起了濕意,心底湧起一抹感動之情,小臉抬起凝望著玄昊雲,緩緩道:「謝謝你能為我做那麼多。」
只是,事情會有他說的那麼簡單嗎?一道聖旨說來就來的,身在皇家,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要拒絕就能拒絕得了的,果然第二日就有宮裡的太監過來宣旨讓沐紫萱一人進了皇宮。
沐紫萱立在御書房中央,太監公公紛紛識相退下,皇帝坐在御案前,手中硃筆不停地批閱著桌上堆放的奏折,像是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當然,他只是裝作視而不見而已。
空氣中瀰漫著龍涎香的氣味,沐紫萱忽然覺得特別的壓抑,沉悶的透不過氣來,全然沒有上次過來時那般的輕鬆,也許這就是帝王的本色,自己再怎麼天不怕地不怕的,來到了古代還會感到自己低人一截,對於來皇宮她當然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要面對什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先亂了陣腳,反而中了別人的計策。
果不其然,半響後,皇帝放下了手中的筆,慢慢地離開了座位,走到她面前,低沉道:「你可知朕今日為何召見你?」vfhe。
沐紫萱心底一怔,忙跪下,道:「臣媳愚昧,不知父皇召見臣媳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