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的一聲,高雪媚手裡的垃圾袋掉到了地上,各垃圾散落一地,伊人卻視若無睹,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盯在張曉文那張清秀的臉龐之上。
「姐……」張曉文的喉頭像是卡了一顆巨大的土豆一般,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張市長,稀客啊!」高雪媚楞了半晌,臉上露出了戲弄的淺笑。
張曉文的心頭反而一鬆,只要媚姐肯和他說話,就還沒到最糟的地步,他涎著臉,笑道:「姐,我來了。」
高雪媚的心頭忽然一酸,強忍住沒讓淚花順著臉頰淌下,想起這麼些年來的苦處,芳心陡然一硬,銀牙一咬:「你是堂堂大市長,我不過是個小幹部,我不是你姐。」
縱然張曉文的臉皮再厚,也不禁感覺到面部有種發燒的感覺,陪著笑臉說:「姐,不管走到哪裡,你永遠都是我姐,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姐姐。」
高雪媚的心頭又是一酸,這傢伙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連個鬼影都沒見著了,如果不是公爹石盛林篤定地告訴他,這傢伙去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去了,她只怕是……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高雪媚越想越氣,索性拉過房門,欲將張曉文鎖在外頭。
張曉文自知理虧,今天如果不把話說清楚,到了明天,就只怕真的會成為路人了。
高雪媚一向清高,屬於孤芳自賞的性格,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所以張曉文手疾——地抬腳卡住了房門,並且福至心靈地痛叫了一聲:「唉喲!」整個身子順勢向後一歪,完全不顧市長形象地坐倒在地。
自知用力過猛。高雪媚聽見了張曉文地痛苦地呻吟。芳心不由一亂。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脫口而出:「傷哪兒了?」緊接著。她又覺出不對。改口道:「自己做孽。活該!」
張曉文可是個花叢老手。知道高雪媚念著往日地情分。對他心裡頗多怨恨。可這男女之情。有些時候。這怨和愛。一時間很難分辨清楚地。
張曉文摸到門邊。賴著臉說:「姐。我累了一天了。連口水都沒喝。要殺要剮。先等我喝口水再說吧。」
「我沒你這種弟弟。你。滾吧!」高雪媚本不想理會這個破落戶。可只要一見了他那副死皮賴臉地樣子。心裡就來氣。忍不住數落出聲。
張曉文緩緩爬起身子。扶著門框衝著高雪媚苦笑道:「姐。都是我地錯。你就饒了我這回吧。」
高雪媚臉色立時一冷:「你滾不滾?你不滾。我自己走!」說完。她轉身想披件外套。馬上出門。
張曉文見機得早,悄悄地反手將門帶上,落了鎖,慢慢地走到了高雪媚的身邊,陪著小心說:「姐,你還不知道我麼?我確實是擔心你的安全。」
高雪媚冷臉相對,搖了搖頭,卻什麼也沒說,抬腿就向出門。
張曉文心中有數,一旦讓高雪媚從這個屋子裡出去了,再想找回來,那可就麻煩了。
心裡一急,熱血往上一衝,張曉文無法多想,伸臂就將高需媚抱在了懷中。
「你……」高雪媚渾身一抖,還從沒人敢這麼幹,她不及細想,扭身就想扇他一記耳光。
無巧不巧,張曉文一直擔心她會掙脫跑掉,用了很大的勁,高雪媚卻沒有掙脫。
「姐,你先別走,聽我說完了,再走不遲。」張曉文知道高雪媚剛強的個性,也不敢有過分地舉動,只是這麼緊緊地從後邊攬住了她的纖腰。
「再不防守,我喊人了!」高雪媚讓張曉文抱在懷裡,細數這些年來的日日夜夜,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姐,我現在也顧不得洩密了,被抓去殺頭坐牢都認了。姐,是這麼回事,當初,竹首長突然安排了我進了京……」張曉文見高雪媚漸漸地停止了劇烈的掙扎,趕緊抓住這個有利的時機,就把當初他為什麼到青江省來,進入了黨校學習後,分配到了青雲縣干縣委副書記,以及這些年的經歷,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見高雪媚聽得入神,張曉文索性就這麼抱著她,緊緊地把她擁在懷裡,並肩而立,把這些年來的傳奇經歷,添油加醋地敘述給她聽。
「哼,鬼才信你,你這麼聰明的腦瓜子,隨便採取什麼手段,都可以通知到……」高雪媚本想說我,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十分不妥,就收住了口。
張曉文苦笑一聲:「姐,竹首長的交代,我哪敢違背?再說了,有關部門還不得盯著我?我也是擔心給你和家人惹禍。」
「姐,這麼些年,我過得苦啊……」張曉文講完了真話,就開始
瞎話。
雖然不知道這幾年高雪媚是怎麼過地,但他相信,她的性格不至於改變太多,尤其是當他突然離奇的失蹤之後,高雪媚與外人的交往應該更少才對。
這位清高的姐姐,在感情上,是個極其單純的女子,因為她一直死死地封閉自己的內心深處。
事到臨頭,張曉文只能賭博了,賭對了,姐弟之間冰雪消融,即使賭錯了,只要讓羅虎死死地盯著她,他還可以找機會翻盤。
「說完了吧,你可以走了。」高雪媚冷冷地拋出了她的決心。
張曉文心裡一苦,他也明白,以高雪媚外和內剛的性子,不可能這麼快就原諒了他。
「把手鬆開!」高雪媚見張曉文沒有說話,聲音也跟著提高了許多。
張曉文訕訕地鬆開了手,高雪媚轉過身來,一字一吐道:「以後啊,你別來煩我了,我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科長,你是高高在上地大市長,還是不要來往的好。」
面對著櫻唇一點,美顏如畫的高雪媚,張曉文的心裡卻苦澀已極,強自振奮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說:「姐,那年我爹和我媽被徐信抓走之後,全靠著姐姐你,我才活了過來。姐,就算是打死我,也不走。」
「我說過了,我不是你姐,以後不許這麼叫。」高雪媚本想說出狠話,可是,張曉文的提醒,讓她回憶起了當初,丈夫石林被害,正是面前這個傢伙,跑來告訴了她一個驚人地內幕,話出口的時候,不由得軟了幾許。
張曉文抽空,掃了一眼室內地擺設,他發現床單什麼的,完全和當初記憶地場景,一模一樣。
心中不由得安穩了許多,媚姐終究是個念舊的人,如果她真不想理他了,任他說破天去,她也不會回答半個字。
這麼些年,高雪媚地心裡畢竟念叨著他,她是個重情義的奇女子,而他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像是薄倖的無情猥瑣男。
高雪媚想了很多,心情反而冷靜了下來,望著已經一副男子漢模樣的張曉文,平和地說:「你現在是市長了,要注意影響,而且,現在危機也還沒解除,你就不擔心竹首長發現了?」
張曉文不由一滯,高雪媚抓住了他的話柄,一語中的,讓他一時間也難以想到很好地辦法搪塞過去。
「你也長大了,而且還當了市長,更重要的是,竹首長的教誨,曉文,我們還是不要來往的好,免得影響了家人的安危。」高雪媚的話辛辣至極,令張曉文根本保證無法招架。
「姐,我……」張曉文還想繼續說服她,高雪媚卻笑著擺了擺手,「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確實不適宜往來,你說呢?」
張曉文完全沒料到高雪媚突然鎮定了下來,那如花的笑顏,使得他心裡直打鼓。
如果高雪媚哭鬧一番,張曉文倒不會太過擔心,可是,面前的媚姐卻滿臉笑意,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才是最可怕的。
「姐,正因為我現在作了市長,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家人,所以我才敢跑來找你。」張曉文扯起了不是理由的歪理。
「小小的市長,能夠保護誰?至少要做了省長才成。」高雪媚臉上的笑意始終淡淡的,令張曉文揣摩不出她的真實心意,心裡急得像貓撓一般,可是,一時間又反駁不得。
「姐,我真的不想進官場,只是當初年紀小,不懂事,被竹首長三言兩語給嚇住了。姐,我們一直相依為命呢……」說到這裡的時候,張曉文的聲音格外的柔和。
高雪媚淡淡地一笑:「你說什麼我都不想聽,如果不想再也見不到我,至少三年內,別來找我。」
張曉文一聽還有餘地,心中先是一喜,緊接著,卻嗅到了一股子異樣的味道,他比誰都瞭解高雪媚的性格,這位姐姐是個寧折不彎的主,哪有這麼好說話的?
高雪媚一不愛錢,二不好物,平時也穿得十分樸素,在張曉文看來,應付普通女孩的招術,到了她的面前,根本行不通。
怎麼辦?張曉文心裡急得不行,只要出了這個門,他就很難再進來了,以高雪媚的剛烈,又是個說一不二,很有主見的人,一般的方法,對她毫無用處。
抬眼望見高雪媚嘴角一抹淡淡地笑意,張曉文忽然肚氣一壯,把心一橫,突然抱住了她溫軟的嬌軀,狠狠地吻在了她的兩瓣紅處之上。
「姐,我愛你,請不要離開我!」張曉文趁著高雪媚一臉木然的機會,搶先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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