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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623章 決斷 文 / 古城西風

.    壓壓的人群,把張曉文、羅虎、高明河圍在了當中,輕鬆地說:「大家都坐下聊吧,今天咱們就把話都給談透了。」

    一市之長都坐到了地上,代表們也都沒啥可說的,圍著他坐下了,不過,也僅僅是前排的人坐了幾圈,後排的人卻都站著。

    「同志們,不要擔心秋後算帳的問題,大家有一是一,有二是二,有啥說啥。」張曉文本想摸出兜裡的煙,轉念一想,這種時候,把大中華拿了出來,現場的幹部職工會怎麼想?

    高明河猜到了張曉文的煙癮上來了,就不聲不響地從兜裡掏出了青紫煙,連著打火機一起塞到了張曉文的手中。

    現場的人太多了,即使有再多煙,也是不夠分的,張曉文索性沒有客氣,自己點上了一支,仔細地聽著,對面這位叫張衛星的老工人的陳述。

    「張市長,我們也讓那些個貪官污吏們給逼得走投無路了,才去堵路的。市長,重機廠可是家廠子啊,幾任老廠長辛辛苦苦地把廠子給盤活了,卻被一幫子敗家子給折騰垮了。唉,垮了也就算了,更可氣的是,國家的廠子雖然垮了,可是私人的廠紫子生意卻紅火極了。工人們一查,竟然是廠子裡的原班廠領導開的廠,唉……」

    張曉文一邊仔細地聽,一悶頭抽煙,心情卻越變越壞,雖然還沒有調~|工人們的話,但他已經信了九分。

    工人們的質是好的,如果不是沒了活路,誰敢去堵鐵路大動脈?

    重機廠的這幫子碩鼠們,確實是;大包天了,竟然敢明目張膽地侵吞國家的財務,即使沒有陳江和鍾海牽扯進來,張曉文此時此刻也已經下定了決心,一查到底,索性把重重黑幕整個地給掀起來。

    談會一直在持續地進行著,不僅僅是禮堂裡面擠滿了人,聞訊趕來的職工家屬們也都圍了過來,廠子裡面到處都是人。

    一直在現場維秩序地郝強。混身直冒冷汗。雖然在楊正洪地調度下。各個區縣地警力紛紛趕來增援。來武警部隊也給驚動了。

    可是。近地警力都被密密麻麻地群給隔離u了廠子外圍。根本無法靠近最內圈地張曉文。

    沒有羅虎親自下令。就算是借強八個膽子。他也不敢硬往裡頭闖。

    倒霉地工業局長王能宏本不想跟過來。卻又懷著一絲官復原職地希望。猶豫再三。還是跟著來了廠子外面。

    當張曉文親口宣佈免職地那一瞬間。王能宏眼前立時一黑。差點就栽倒在了地上。

    事情還沒查清楚。張曉文就武斷地當眾免了他職務。換誰都沒法想通。更何況。王能宏幹這個局長。他容易麼?

    王能宏心裡明白,儘管張曉文當眾宣佈了,可是,他是正處級市管幹部,只要沒開常委會做出決議,即使是張曉文也沒有資格就地免他的職務。

    不過,今非昔比了,陳江已經被調去黨校學習了,楊正洪又是陳江的死對頭,只要老楊和小張的意見統一了,他頭上地烏紗帽,那是摘不了的。

    王能宏滿是沮喪地守在了重機廠的門口,期待著奇跡的出現,但願張曉文能夠放他一馬。

    座談會持續了三個小時,張曉文一直靜靜地傾聽著老工人們悲憤地傾訴,時不時地用眼神鼓勵他們,把實話都說出來。

    高明河暗地裡扯了一下張曉文的衣服,最後一位工人代表,正好陳述完畢。

    張曉文馬上插話說:「同志們地看法,我都聽進去了,高秘書長也做了一些記錄。我想的話,為了盡快地查清楚廠子裡的黑洞,同志們如果手裡頭有紮實的證據,麻煩給我一份。」

    見工人們都望著他,張曉文十分冷靜地說:「我需要的是實名的材料,原件不需要給我,複印件也成,只不過,需要親筆簽上名字。可以麼?」

    羅虎坐在一旁,見四群眾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和當初堵鐵路地時候,有著天壤之別。

    他不禁暗暗佩服張曉文處理事情的老辣,其實呢,聽工人們說了這麼多,只是為了安撫住他們那躁動不安的情緒,張曉文現在提出的要求,才是最核心,也是對那幫子碩鼠們展開反擊最有利的憑據。

    張曉文知道,這些老工人們肯定不是從今天才開始告狀地,每個人的手裡應該都有大把內容詳實,證據清楚地上訪材料。

    只要把這些東西拿到了手,就算那些個碩鼠們再怎麼狡賴,也是躲不過去的。當然了,提前把重磅炸彈搞到了手,他就一點也不需要擔心,鍾海耍什麼花樣了。

    讓張曉文沒有料到地是,在場的所有老工人,都拿出了厚厚地一沓舉報材料,而且都當著張曉文地面,簽上了他們的大名。

    這是地地道道的實名舉報,其。中一位老工人說很清楚:「張市長,不是俺們不相信你,確實是有些原件需要自己保存著。」

    張曉文十分凝重地點點頭說:「先把原件保存好,大家睜大了

    著我,如果我辦不下去了,至少手裡有依據。」他家去省裡上告,可這話很容易讓人家抓住把柄,話到了嘴邊了,又收了回去。

    高明河十分麻利地一一接過了工人代表們的舉報材料,張曉文忽然站起了身子,大聲說:「最遲明天,市裡一定會派工作組進駐重機廠,我現在就先回市委,馬上開會商量一下。」

    堂堂一市之長,陪著他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聊了三個多小時,還在現場收集了大家的舉報材料,誠意確實是足夠了,工人們也就沒有攔阻張曉文,讓他帶著羅虎和高明河離開了大禮堂。

    臨出廠門的時候,張曉文忽然轉過身子,衝著工人們拱手道:「同志們,我一定還大家一個公道!」現場頓時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經久不息。

    坐進車裡,高明河也不得官體了,抓過紙巾,狠狠地擦拭著滿頭熱汗。

    羅虎長吁了一氣,抬手鬆了幾顆衣服扣,雖然已經是見多識廣了,可是,涉及到了張曉文的切身安危問題,他一直捏了把冷汗。

    除了剛開始見到一眼望到頭的人群,心裡有些緊張之外,張曉文倒有太過擔心自身的安全的問題。

    老百姓都講道理地,更何況,在歷史上,有句老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何況是張曉文這種高級領導幹部。

    當然了,張曉文也是那種傻不登的莽撞漢,如果他不是市政府的主持者,他絕對不可能趴到火藥桶上面去。

    子不立危牆之下,他現在是烏紫市的行政負責人,局勢逼迫他不得不去和工人們周旋,座談。

    張曉文第一時就和楊正洪通了電話,這時,遠在市委的~正洪已經知道他順~|脫險而歸,歎了口氣說:「這事情鬧得,如果不是你親自赴險,恐怕很難收場了。」

    「楊書記,建議馬上召開市委常委會,討論一下,應急地對策。」張曉文想搶在鍾海來之前,先下手為強。

    楊正洪沉吟了片刻,有些無奈地說:「剛才鍾省長已經和我通過話了,讓我們先別急著下結論,有什麼事情等他來了再說。」

    張曉文料定鍾海會有所動作,卻沒想到是如此地迅速,他堅定地提出:「楊書記,重機廠鬧得這麼大,我們市裡必須要有所表示,不然我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白做了。」

    楊正洪何嘗不明白張曉文話裡有話,可是,鍾海又是好惹的麼?可是,如果不馬上兌現張曉文的承諾,萬一重機廠的人,鬧出更大的事情來,惹惱了嚴白,他這個市委書記地責任就太大了。

    簡直是不可承受之重,楊正洪一陣頭疼,想清楚後果後,把牙一咬,說:「我同意你的意見,馬上召開市委常委會,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市委如果不採取主動的行動,省裡邊怕是過不了關的。」

    坐在張曉文身邊地羅虎也聽清楚了楊正洪的話,他望著剛放下手機的張曉文,建議說:「市長,今天必須把工作組派下去,哪怕只是個人也行!」

    高明河也想清楚了其中的要害,附和道:「老闆,老羅說的一點沒錯,只要市裡派出了工作組,即使姓鍾的想要一手遮天,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這種屎盆子,咱們是絕對不能踢陳江背上身地。」

    張曉文閉目沉思了一會,說:「這事的關鍵還在老楊的身上,我得馬上趕回市委,和老楊好好地談一談。」

    「老羅,對於刻意煽動鬧事的,堅決不能手軟。」張曉文扭頭交代說,羅虎點點頭,「市長,整個全程,都有民警在高處錄像,凡是帶頭鬧事的傢伙,肯定跑不出我地手心。」

    張曉文把視線挪向高明河,這位新科市政府秘書長馬上就說:「我先去整理這些工人們給的舉報材料,梳理清楚,輕重緩急,然後提交給常委會討論。」

    「老高,好樣地!」張曉文輕輕地拍他的肩膀,如果說,有了今天共生死地經歷,高明河已經是死心踏地跟著他干了,值得信賴。

    張曉文從警車裡下來,換上了自己的專車,司機小魯駕著車,飛速地駛向了市委大院。

    羅虎見高明河抱著材料想走,抬腕重重地在他地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老高,真有你的,居然連死都不怕了!」

    高明河身子一歪,手裡的材料差點掉到了地上,怪叫道:「老羅,你就不能輕點?」

    「哈哈,對不住,對不住了,高秘書長!」羅虎笑了笑,又把高明河拉到了一旁,小聲問他:「你覺得老楊會是個什麼態度?」

    高明河想也沒想,順口就說:「老楊還算是老成持重的,只不過,現在變成了無根草,做起事情來,就有些放不開手腳了。不過,我認為他最終還是會支持老闆的意見的。」

    「哦?」見羅虎一臉關心的樣子,高明河就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了下去,「我估摸著,這件事情,在陳江的背後,八成有姓鍾的那小子。不然地話,他又沒有

    業,這麼急吼吼地跑來幹嘛?話又說回來,姓鍾的老個強人,但在咱們青江省境內,葛書記畢竟是黨群副書記,而小鍾還不是常委。」

    「嗯,和我想的一樣,我現在就擔心老楊一時間轉不過彎來,那就有些麻煩了!」羅虎有些擔憂地說。

    高明河嘿嘿一笑:「老羅,你可別忘記了,咱們政府序列裡面還有個國資委呢!」

    「嗯,老楊現在也是自顧不暇了,搞不好已經開始向省委寫檢討了!」羅虎也是個極聰明的人,高明河說的這些,他早就考慮到了,之所以這麼問他,就是因為老高今天地表現十分良好,他很滿意。

    張曉文趕到楊正洪的辦公室的時候,老楊正陷在沙發上,閉目沉思,聽見了秘書丁大河的聲音,他迅速地睜開眼睛,站起身,握緊了張曉文的手,猛地搖了幾搖,「曉文同志吶,今天要不是你一身是膽,情況還不知道要怎樣收拾呢!」

    張曉文淡淡地:「這是我應該做的,楊書記,群眾雖被我暫時勸回去了,如果我們不盡快有所動作地話,很可能會有所反覆的,到那個時候,你我可就都沒法向省委交代啊!」

    楊正洪擔心的就是這個,剛才在車上,張曉文已經把答應最遲明天派工去重機廠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只要到時,群眾沒有看見市裡的動靜,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地事情。

    而且,這件事情本身就透著幾分蹺,群眾堵了鐵路,居然是省長先知道了,而市委和市政府卻一無所知,十分地不正常嘛!

    文其實也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情,根據他的判斷,多半是鐵路系統的幹部,直接把這事捅到了省政府去的。

    陳江主政的時,市政府和鐵路分局因為幾塊地皮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地皮不給也就算了,陳江甚至還指使檢察院的人,帶走了好幾個鐵路分局地班子成員,給了個下馬威。

    這次倒,分局的人逮著,趁機了刁狀,事情在一瞬間,就給鬧大了。

    楊正洪也已經想通了這一層,心裡不由得大恨,重機廠的這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突然在一夜之間,鬧出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一幕,換誰能夠受得了?

    可是,鍾海雖然不是省委常委,可是他那位老爹,卻不是一般人吶,像他這種廳級幹部,根本得罪不起。

    知道老楊還沒有下決心,張曉文暫時也不想打斷他的思路,事情是明擺著地,老楊現在是左右為難。

    不派工作組吧,得罪了老百姓,後患無窮。派工作組吧,得罪了鍾副省長,遲早會給穿上小鞋的。

    目前來講,楊正洪也只能是在兩害之間,取其輕罷了,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萬全之策。

    楊正洪左思右想,卻始終無法解開這個死結,當他發現張曉文地臉色鐵青一片的時候,心裡不由一動,鍾海要想幹上省委常委,那也是下一屆地事情了,到那個時候,他已經不可能繼續坐記位置上了。

    如果眼前的事情處理不慎地話,不僅僅是張曉文會有話說,更可怕的是,再鬧出什麼大事來,嚴白是絕對不可能容忍的,後果確實相當的嚴重。

    把心一橫,楊正洪對即將發飆的張曉文說:「咱們連夜召開常委會,明天一大早,就派出工作組,爭取把壞事變成好事,將那些碩鼠們一網打盡。」

    張曉文很佩服自己,到了這種節骨眼上,還能夠沉得住氣,換做以前的脾氣,他早就爆發了。

    如今,見楊正洪終於肯和他站到一條戰線了,張曉文暗暗冷笑一聲:「陳江、鍾海,有你們的好果子吃了!」

    他剛上任,就遇見了這種倒霉的事情,心裡那可真是堵得慌。雖然說,是陳江在任的時期種的因,可是,誰讓他是現任的市政府主持人呢?

    省裡真要追究起,他和楊正洪都脫不開干係,寫份檢討,那是不用說的事情了。

    如果背上了個警告處分,那就有大麻煩了,按照黨章的規定,凡是受了警告處分以上的黨員幹部,兩年之內,不得提拔重用。

    那麼,葛雄為他爭取到的,主持烏紫市政府工作的地位,將付之東流。在張曉文的印象中,至今還沒有出現過,主持工作兩年以上的先例。

    如果形勢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他的市長夢,肯定要破碎了,這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雖然他還很年輕,但是,有些時候,機遇卻只有一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了!

    楊正洪也沒有注意到張曉文究竟在想些什麼,抓過電話,就通知市委秘書長宮勝:「晚上八點,在市委常委會議室開會。」

    張曉文等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也不想在老楊這裡多待,起身告辭,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還有很多的事情等待他的決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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