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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92章 纏鬥 文 / 古城西風

.    又過了三天,公安局這邊終於有所行動,將名單報了過來。一看名單,陳江差點背過氣去,他們居然將梁祝方的案子交給了刑偵隊隊長葉大個人物,一個不敢輕視的人物。

    葉大強的父親正是原烏紫地委書記葉老爺子!烏紫撤地設市後,他從市委挪過來,到了人大。在市委那邊,他是楊正洪的前任,政府這邊,他又是陳江的前任。老爺子在烏紫根深蒂固,培養了不少幹部。

    如今雖說老爺子退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了,但影響仍是大得很。按民間的話說,如今的烏紫,老爺子的份量不輕。加上他大兒子研究生畢業後,直接進了中組部,老墳頭上這把高香燒的,立刻又讓老爺子揚眉吐氣,腰挺得比當地委書記那陣兒還直。

    楊正洪初到烏紫,一開始也想來點狠的,來點新的,想把老爺子的影響在短期內徹底消除掉,進而讓烏紫真正開創新的局面。努力了兩年,結果發現,這樣做等於是自掘墳墓——你不論砍掉哪條枝兒,長出來的新芽,還是姓宋。哪怕從省上弄個空降幹部,到烏紫沒幾天,也都乖乖地給收進到那張網裡了。

    到第三年,楊正洪聰明了,不作這種無謂的掙扎了。花吃奶的力氣搬一座壓根兒就搬不掉的山,不如讓那山安安穩穩放著,自己改變一下策略,做山上的一棵新樹,讓這山肥沃的土壤還有豐厚的養料把自己盡快養大。

    楊正洪這一變很成功,立馬就化解了他作為新生力量所潛在的危機,忽而一下就成了老河裡的一條魚,很快便游得自如了。

    被孤立起來的,倒變成了市長陳江。

    而且。因為陳江取代了老爺子,讓老爺子閒在了幕後,老爺子便將仇記在了他頭

    政治就是這樣,不講情面。講什麼呢?陳江說不清。有時候他覺得,政治就像孩子們玩的那種跳跳床,說它沒規則吧,有;說它有吧,又看不見摸不著。在跳跳床上,孩子們不是比誰來得早,也不是誰來得早誰就說了算。而是比力氣,比誰能跳倒誰!

    在烏紫,因為有張曉文地幫助,陳江整不倒楊正洪,更跳不過葉老爺子,然而,他不想認輸!

    也就是在這個晚上,陳江聽到消息:省人大將要組織「構建改善執法環境調研工作小組」,該小組將於一周後到達烏紫。這個消息大大地鼓舞了他。好啊。楊正洪,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作何表演!

    可是等他第二天醒來。再次面對梁祝方地案子時。那種不剩了

    僅僅跑了兩趟省城。楊正洪就變了。變得不再那麼驚慌。不再那麼胸無成竹。他有了底氣。而且足得很。這從臉面上一眼就可以看出。

    陳江還在辦公室裡焦急地等候時。楊正洪已在市委大院發號施令。開始作他地部署了。半小時後。常委們接到電話。要再次召開市委常委會。

    等趕到會議室。就發現。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林雪紅也坐在那裡。

    她怎麼會來?

    陳江心裡猛然閃過一絲不祥。

    林雪紅冷著一張臉,表情如鐵。這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女人,凡是跟他有過接觸的人。無不為他那張冷臉而心生敬畏。這個時候,林雪紅突然出現在烏紫。不能不令人深思。

    會議開得很簡短,楊正洪並沒向與會者介紹林雪紅;林雪紅也沒像慣常那樣。先跟常委們打個招呼,自始至終。他就像不存在一樣,那張臉從會議開始一直冷到了結束,目光始終固定在一個方向。更令人驚訝的是,林雪紅一句話沒講,他用沉默回答了常委們的疑問。

    楊正洪先是簡短地傳達了一下省委的指示,接著道:「省委要求我們,立即對梁祝方一案展開詳查,徹底打破這起案件的堅冰,將真相還原出方一個說法。梁祝方一案的偵查,由市公安局牽頭,具體工作嘛,由陳江同志負責。」說到這兒,楊正洪特意停頓了片刻,目光緩緩掃在了陳江臉上。

    這個決定真是意外,所有地常委都吃了一驚,就連陳江本人,也是那麼的意外,那麼的震驚。

    楊正洪接著說:「這也是省委主要負責同志的意見。我們辦案,不是辦給政府,也不是辦給黨委,是辦給廣大的老百姓,要讓老百姓看到,我們的黨,我們的政府,是充分尊重民意的,是切切實實為老百姓的安居樂業著想地。只有堅持這個原則,我們黨的威信才能樹起來,我們的目標才能實現。」

    楊正洪一氣將工作安排完,然後問:「有不同意見了楊正洪的強硬,也真正感受到了他的與眾不同。聽完他的分工,誰也沒發表不同意見——這個時候,你還敢有什麼意見?況且,楊正洪這一次的講話還有工作安排,真是讓人挑不出刺來。

    陳江第一個表態:「沒意見,我服從。」楊正洪適時地插話道:「老陳,不是服從,這不正跟大家商量嗎?有不同意見,可以提出來,我們再議。」他的臉色有點兒好轉,甚至透出一股和善。沒往他臉上去,從進門到現在,陳江一直在盯著林雪紅看,他在研究,林雪紅為什麼會來?但顯然,他解不了這個謎。

    見陳江表了態,其餘的常委也跟著表態,會議很快形成決議。楊正洪換了一種略為輕鬆地語氣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就按會議定的辦。下去之後,既要分工協作,又要密切配合,互相之間,多通氣。另外,這次省委還給了我們一項新任務:今年全國文明城市地評比。省委建議我們烏紫參加。這是一個新課題,也是一項新挑戰,我們烏紫是一座傳統的農業城市,方方面面的條件不是太好,但既然省委提出了,我們就要以新的姿態迎接挑戰。大家先在思想上有個準備,具體怎麼搞,政府這邊先拿個意見,改天再議。」說完,宣佈散會。

    從會議開始到結束。陳江都沒回過神兒來。楊正洪講了些啥,安排了哪些工作,他一概沒聽清。這是以前少有的,但卻實實在在發生了。事後他才明白:這天搞亂自己地,不是楊正洪,而是林雪紅!

    陳江跟林雪紅,算來只見過兩次面,可憐得很,但就這兩次。「林雪紅」這三個字,就深深紮在了他腦子裡,而且扎得那樣痛,那樣不舒服。

    第一次見面,是他當了處有次省委秘書長叢山到自己的「娘家」建設廳視察工作,廳裡正好就安排了他地匯報。

    等匯報完,叢山笑著說:「進步不小嘛。好,進步好,人總是要進步的。年輕人嘛。就該這樣,要有闖勁。要有幹大事地決心。」一席話講的,陳江心裡真是高興。

    叢山也很高興,讓陳江上了他地車,路上還問了他許多事,包括他對將來有何打算。

    興許是太過激動。也許是心裡早有那種打算,那天的陳江。居然就大著膽子對叢山講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說他想到基層去,想接受鍛煉。考驗一下自己的意志還有工作能力。叢山聽完,微笑著說:「有這個想法很好嘛。老是蹲在機關,有什麼出息?應該去下面鍛煉鍛煉。」

    那天真是一個好日子,它對陳江地一生,都有深刻影響。車子開進飯店後,叢山仍然談興很高,有點捨不得他似的,笑著說:「我看今天大家也別太見外,就都湊一起吃吧。想想也真是快啊,當年小陳結婚,我還喝過他的喜酒呢,轉眼間,這都十年過去了,時間這玩意兒,真是了不得!」

    大家當然領會他的意思,哪敢不從?笑談中就將陳江安排在了主賓席上,跟叢山面對面坐著。叢山那時已在省城成了他的風格,就是不拘言笑,平易近人,始終都能跟下屬拉近距離,而且跟女同志接觸,從來不避不諱,落落大方。

    正是這一點,反倒讓人覺得他真實可親,值得信賴。如果那天不是林雪紅的突然出現,那頓晚餐應該是很美的,特別值得人回味。可惜,中間出現了林雪紅。

    晚宴進行到一半時,叢山突然接到了電話。那時手機還不是太普及,還算是,一桌的人,也只有叢山有。電話一響,桌子上的熱鬧便戛然而止,所有地人都將目光投向叢山,一臉的好奇。

    打電話的正是林雪紅,像是有什麼急事,在跟叢山匯報。事情可能非常棘手,叢山聽到一半,感覺在電話裡交流比較費事,乾脆說:「你過來吧,我正在跟過去的老同事一塊吃飯,見面再說。」

    省人大二樓會議廳,莊嚴肅穆。

    鄭一虎到了會場才知道,此次會議,是在陳江等幾位省大人代表的聯名提議下召開的。會議的議題,就是針對梁祝方案,討論如何加強人大的執法監督權,確保一些大案要案能及時查處,削除不安定因素,為構建和諧社會營造良好的法制環境。

    會議由省人大第一副主任寧滿廣親自主持,參加會議的,除了人**治委幾位主有省城司法界地代表,政法大學兩位教授,《法治晚報》社副總編輯等。

    這些人跟鄭一虎都很熟,每年開兩會,大家都要坐在一起,就一年來的工作互相作個交流。特別是政法大學地薛南教授,更是鄭一虎的老朋友,這些年他在法律方面對鄭一虎的指導和幫助,讓鄭一虎受益匪淺。

    鄭一虎走進會議廳時,薛南教授正在跟陳江激烈地探討著什麼,看得出,陳江今天很興奮,他還別有意味地穿了一身深灰色西服,那衣服的顏色讓人怎麼看也覺得沉重。

    鄭一虎從他身上挪開了目光。

    坐在前排的陳江一眼就望見了他,遠遠衝他擺手。鄭一虎禮貌性地回應了一下,然後就在自己地座位上坐下了。

    寧滿廣開門見山。講明了召開這次會議的目地。他說,烏紫發生的這起案子,影響極大,在社會各界引起地反響也很大,它對當前我們的執法環境還有執法水準提出了叩問,也給我們每一位代表提出了新地課題:在構建的今天,如何更好地發揮代表作用,把監督權與建議權有效地結合在一起,積極地為法制建設獻策獻力。同時他還強調,今天召集大家來。不是就事論事,我們不談案子本身,而是透過這一危害社會公共安全的一步工作的方向,就法律賦予人大的職能,如何在立法和執法監督上加強自身建設,拓寬工作面,變消極的工作方法為積極主動的工作方法,從而有效地幫政府和兩院把一些矛盾化解在萌芽中。他講完。環視了一圈兒與會代表,然後道:「今天的會議是開放式的,事先沒有擬什麼議程,也沒對各位代表限制什麼框框,大家暢所欲言,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就算是一次座談會

    陳江第一個發言,興許,他是帶了某種情緒來的,所以一開始就講得很沖:「各位代表。烏紫發生地這起傷害案,在社會上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作為一市之長,我本人很沉痛,也是帶著接受批評的態度來參加會議的。但是今天我要向大家說的是,發生這樣的惡**件,不是偶然的。它充分暴露了我們在執法環節上的種種不足,比如營私舞弊。比如有案不立,立案不查。查而不究,究而不責等。這起案子的起因是……」陳江正要展開細說。寧滿廣提醒道:「陳江代表,別太激動,我們還是站在代表地角度談吧。」

    陳江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把身份搞清楚,今天他不該以市長的身份說話。他頓了一下,稍稍緩和了語氣,將梁祝方一案的大致經過作了介紹,子久拖不決,是造成連鎖反應的關鍵因素,而在這起案件的背後,到底隱沒隱藏更深的內幕,也是個謎。我希望省人大能夠通過有效的方式,對梁祝方一案進行干預,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派員監督此案的辦理,以確保法律的公正與執法地透明。」

    聽到這兒,寧滿廣微微皺了皺眉,但礙於陳江是第一個發言,又是此次會議的提議人,沒好再阻止,而是耐著心聽他把言發完。

    陳江地話音剛落,烏紫市人大副主任江暢便接著道:「陳江代表反映的情況,我認為是屬實的,在此,本人願意拿黨性來作保證。不過,陳江代表還是太婉轉了點,人大開會嘛,就應該暢所欲言,不能說一半留一半,更不能含含糊糊,把問題藏在嘴底下不說。發生在烏紫的這起爆炸案,我個人認為,主要是因辦案不力、有案不查引起的。可怕地是,我們烏紫市的個別領導,在此事上麻木不仁,甚至一手遮天。既不追究執法部門地責任,也不向受害者家屬做耐心細緻的工作,從而引發了這場震驚全省地傷害爆炸事件。作為一名人大代表,我強烈要求省人大採取果斷措施,對這起事件一查到底,挖出那些幕後者,給全省人民一個交代。」

    鄭一虎聽了,就覺得這兩不只是跑了題,關鍵在於,他們是在朝楊正洪開炮。特別是陳江,就差沒點出楊正洪地名了。他心裡嘀咕:老喬怎麼能這樣啊?老喬不是這樣的人啊?但他沒急著站出來制止,他想聽聽別的代表怎麼說。

    薛南說話了,說話前他望了一眼鄭一虎,又把目光轉到陳江臉上,停了那麼一會兒,才道:「我想請剛才發言的兩位代表注意,今天這個會,寧副主任講得很清楚,我們不能就案論案,這是司法部門要做的事。我們需要探討的,是如何借這個案子來改進我們的工作,包括今後對一府兩院如何加強監督。」

    「既然是借這個案子討論,就得把這個案子的根源找出來。」陳江插話。

    「找根源沒錯,但我們要找的,不是某個具體案子的根源,而是影響當下執法環境的大根源,久拖不決也好,冤案錯案也好,我想都跟這個大根源有關,這個大根源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才會有。」

    「這還用找?權力**不剷除,執法環境就不會變好。」陳江的語氣已接近發牢騷了。

    「權力**的問題我們已探討過多次,中央對此已下了足夠的決心,相信隨著反**鬥爭的不斷深入,權力**會得到有效遏制。我要說的是,除了權力**這個因素,它因素?如果有,這些因素對執法環境的影響有多大?而人大這一權力機構,還有在它領導下的全體代表,如何才能通過自身的努力,積極地去消除這些因素?」

    陳江剛要插言,邊上一位代表插話道:「我同意薛南代表的意見,我們不能把啥都歸結到權力**上去,有些事情是權力**造成的,有些未必。就我調研的情況看,目前公檢法確實存在辦案難的問題,除了犯罪手段的多樣化外,取證難也是一個大問題。社會正義感的消失,使得更多的公民越來越迴避作證,不敢作證,這就讓看似簡單的案子陷入了久拖不決的困境中,人大應該加大這方面的工作,應該在全社會重樹正義感。」

    一聽談起了正義感,陳江才不急著發言了,端起水杯,喝起茶來。陳江呢,一邊忙著記錄,一邊跟一旁的另一位代表暗暗交換意見。

    等第一輪發言快要完了,鄭一虎這才開了口。他講得很簡短,佔用了不到三分鐘時間,說出的話,卻耐人尋味。

    鄭一虎說:「第一,作為代表,我們不應該摻雜個人的情緒,我們應該站在公眾的立場上討論問題;第二,烏紫的傷害案我認為是個案,沒有普遍性,所以,也不應該放在這裡來爭論。還有一個問題,以代表的身份站出來講話,但對代表兩個字,我們到底理解多少?」

    說到這兒,別人都還在豎著耳朵聽,他突然卻又接著說道:「我的發言完了,謝謝大家。」

    爭論到了他這兒,竟給他戲劇性地打斷了。會場「唰」地靜下來,代表們全都做起了思考狀,默默地咀嚼著他的話。

    這天的會議因為鄭一虎的意外表現,提前結束了。會後,人大副主任寧滿廣將鄭一虎請到自己的辦公室,很受啟發地說:「老鄭啊,你今天給我上了一課啊。你那個發言,精闢,深刻。」

    鄭一虎趕忙說:「讓寧主任見笑了,我談得很不到位,關鍵是自己沒有準備,不敢亂發言。」

    「哪裡,老鄭,你的話,直指我們工作中的薄弱環節。我在會上就想,我們有這麼多代表,真正懂得代表這兩個字的,的確不多,不多

    鄭一虎沒敢在這個話題上多談。其實很多東西,他自己也在思考中,感覺只是觸摸到了皮毛,真要往深處談,還欠缺很多。寧滿廣呢,他留鄭一虎,也不是為了這個話題,一看鄭一虎不上心,也就岔開了話頭。兩人就工作上的事交換了一下意見,寧滿廣這才說起了正事:「老鄭,省人大打算組織一個調研組,專題進行調研,想請你到組裡擔任副組長,你看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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