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麗歎了口氣說:「終於等到你要結婚的這一天了,不然……」她忽然察覺自己有些失態,轉顏一笑,「好兒子,新房打算安排在哪裡?」
「媽,既然檔案已經改了,安排在安平是肯定不太合適的!」一提起這事,張曉文就有些頭疼,身份的變化轉折太大了,他又是安平市的名人,老家是肯定需要被排除在外了。
「你爸說了,落葉終究是要歸根的,安平是你的第二故……呃,你的家,這人啊,不能忘本呢!」張曉文很驚訝地發現老媽今天說話有些漏洞百出。
安平是他的長大的地方,卻是他的第二故鄉,那麼第一故鄉又在哪裡呢?
抬眼望去,張曉文赫然發現,老媽劉麗的眼裡竟然霧氣騰騰,心裡不禁打了個突。
「好兒子,洗手間在哪裡?」劉麗驚覺張曉文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慌忙抬手抹了把溢出眼眶的淚水,彷彿想要掩飾著什麼。
張曉文笑著說:「媽,市裡頭對領導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這書房裡就有洗手間!」站起身把劉麗領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心裡的疑惑卻更深了。
兒子結婚,做母親的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卻哭了出來?如果說是喜極而泣,卻實在是說不通這個道理,因為老媽的神態是慌張的,眼神是躲閃的,這裡頭究竟隱藏著了些什麼?
張曉文一時間也確實沒有絲毫頭緒,除非能夠套出老媽的話來,否則就沒有真相可言。
以張曉文對老爸張修明的瞭解,只要他不想說的話。就算是拿鋼釬去撬,也是徒勞無益地事情!
等劉麗洗了把臉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張曉文發現她的神態變得自然了許多,說話滴水不漏。彷彿面對一隻母刺蝟一般,令他不知道從何入手。
「媽。我是這麼考慮地。反正手裡有了點錢。新房既不安排在安平。這個也不安排到烏紫。甚至西江和青江兩個省都不可以。」張曉文一邊拋出自己地觀點。一邊仔細地觀察著老媽地神態。以他對劉麗地瞭解。老媽應該馬上反對才是。
沒想到。劉麗卻笑了起來:「難為你考慮得如此周到了。你爸說了。既然是人生地頭等大事。就索性安排到京城去好了!」張曉文吃驚地望著劉麗。彷彿不認識她似地。
劉麗微微一笑:「你爸真是這麼說地。不信自己打電話去問他?」她操起桌子上地電話筒。塞到了張曉文地!」
真地很無語!張曉文心裡地疑惑本就沒有解除。另一個更大地疑慮卻浮上了心頭。他本想找個僻靜一點地地方。買一棟好點地別墅。把親朋好友都請過去。辦個簡簡單單地婚禮。
可是。一向行事低調地老爸張修明卻想讓他去京城成婚。這到底是鬧地哪一出呢?
思來想去。張曉文決定打電話問個究竟。輕輕地放下手裡地話筒。從隨身小包裡地摸出了手機。將電話打到了老爸張修明地辦公室。
「爸,我是曉文!」儘管已經和張修明是同級別地領導幹部了,張曉文對於老爸依然保持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敬畏感。
「哦,一定是你媽說了我地意思了吧?」張修明剛開完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接到了兒子地電話,心裡自然明白烏紫那頭發生了什麼。
「是的,可是,爸,為什麼要把婚禮安排到京城裡去呢?我現在還需要避嫌疑呢,那麼做也太過張揚了吧?」張曉文按捺住心裡的疑慮,故意象連珠炮似的,問了好幾個問題。
「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原來呢,你還小,不太懂事,所以我有些事情我沒告訴過你。現在你也成長了起來了,有自己的事業了,有些話也該說給你聽了……」張修明看了眼緊閉著房門,繼續說,「當年,我上戰場的時候,是一位老戰友救了我的命,我和他情同手足。後來,他娶了你的小姨媽!」
「你是知道的,你姨父因為飛機失事,英年早逝,唉,太可惜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張修明很明顯地停頓了一下,「後來,你姨父的爺爺派人找到了我們,和我有了個約定,你結婚,他一定要參加的!」
張曉文依然是一頭霧水,張修明這種話很沒有說服力,僅僅因為姨父的緣故,就把兒子的婚禮安排到了遙遠的京城,道理上面好像有點說不通吧?
搜索出遙遠的記憶,在前世,他活到了三十多歲,只記得自己的小姨媽終生未婚,卻從不知道還有個姨父。更何況,這個姨父竟然是父親的救命恩人!
再說了,在前世,父親被整入獄,母親被狗娘養的徐信給弄進了精神病院,含冤辭世,家破人亡了!
實在是有點想不通呢!張曉文是越想越糊塗,越想越覺得老爸張修明沒有說真話,可是,他又知道老爸的脾氣,這是個從來不說謊的男子漢,張曉文的心裡面在這一刻,矛盾極了!
「兒子,老爺子已經進入了風燭殘年,想見見你這個侄曾孫,我怎麼好意思推辭呢?就這麼定了!」張修明也知道知道的話,從道理上面來說,有些講不通,但無論如何,老爺子的要求必須要達成。
張曉文楞了好半天,一時間真的很無語,這算是怎麼回事嘛,真是莫名其妙!
話又說回來了,老爸既然做出了這種安排,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原因,又知道老爸的性格,只要他不想說,問了也白問。
「好吧,既然是您的決定,我聽您的!」張曉文索性不問了,不管去哪裡結婚,只要不是在西江省或是青江省都行。
很明顯,張曉文聽出話筒那頭傳來了老爸長長的呼氣聲,心想,搞什麼鬼呢?
劉麗見張曉文掛斷了電話,可能是擔心他追根問底,故意打了個很大的哈欠,「兒子,媽大老遠地趕過來,又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腰酸背疼的,我的房間安排好了吧?」
張曉文正打算套老媽的話,沒想到她竟然來了這麼一個絕招,令他不得不就範,只得很無奈地說:「你的房間早就安排好了,我這就帶您去!」
劉麗走進了屬於自己的房間,看見張曉文還賴在裡頭不想出去,就揮手開始趕人,「我要洗澡睡覺了,有話明天再說吧?」
張曉文不經意地開玩笑說:「老媽,我那姨父的爺爺是位大富豪?」
「少來套我的話。去,去,去,等到了時候,你爸自然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的!」一向話很多的劉麗卻很警覺,沒有上兒子的當,卻把張曉文推出了自己的房間。
張曉文坐回到自己的書房,把整個事情串起來一看,發覺破綻百出,毫無合理性可言,聯想到當初竹首長點將的時候,自己打電話告訴了老爸張修明,卻發現他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事一般,只是叮囑他在外面要注意身體和安全,並沒有特別驚訝的表示。
這算是怎麼回事嘛?張曉文按照往常的慣例,泡進了浴缸裡頭,可是思緒始終無法最終連成一條線,不過,他倒是把目標鎖定在了那個從未見過面的所謂的姨父身上了。
真是可惜了,如果小姨媽還在世上,那就好了,找她一問就清楚了。據說,就在他出生的那年,小姨媽因為難產而死!
一筆糊塗帳,張曉文想破了腦殼,也沒想明白,這裡頭究竟有些奧妙!
第二天,張曉文坐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區財政局長孔蒙按照他的規定,每天都來匯報需要付給農民的租金到帳目情況。
「老闆,目前已經到帳的資金有這麼一幾筆,市財政局撥出的一千五百萬,其中的五百萬是您特批出來的,」見張曉文點了點頭,孔蒙又繼續說:「幾位老闆已經把五輛a8的購車款打到了國庫科的帳上了,大約有一千三百多萬。另外呢,區國稅和地稅的錢也劃撥過來了,國稅的是一千萬,地稅的多出了五百萬。我問過侯局長了,他說,您剛上任就遇到了財政困難,地稅口的同志也確實很理解的。錢是從三產辦的帳戶上出的,這一千萬是地稅同志們咬緊了牙關,一點點摳出來的。」
張曉文微微一笑,這個侯廣就是會討好賣乖,暫時不管他那麼多,能出錢給農民發租金就是好同志。
一萬多農民,要是到了日子拿不到賴以生存的微薄的土地租金,難以想像,會發生怎樣一種可怕的場景?
有些當官的真是白癡,在華夏這片土地上,農民一旦被逼迫到了牆角,是最有爆發力和破壞力的一群。
長期受到二元化社會的歧視,農民們至今沒有任何生活保障,連賴以餬口的土地也被地方政府以各種名目變相剝奪了。
目前到帳的數目只有不到五千萬,距離一點五億,還有三分之二的差距,實在是有夠頭疼的。
張曉文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他的前任和市裡的領導們,不知道怎麼想的,連這種農民的救命錢都敢胡亂挪用,就不怕農民走投無路了,鋌而走險麼?
真是瞎胡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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