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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16章 歡迎上告 文 / 古城西風

.    市長陳江原本安排市政府辦籌辦一個現場會,會議的地點在大沖縣,內容是如何發展經濟。實際上,這是詮釋「發展才是硬道理」的道理,又是導向怎樣才能發展,用什麼方法才能發展。

    可是臨開會的前一天晚上,陳江可能是吃壞了肚子,嚴重腹洩,臨時委託張曉文出席。

    烏紫市下轄九個縣,大沖縣是張曉文比較滿意的一個地方。與大沖縣的方縣長接觸,總能聽到一種希望的聲音,感受到一種**的溫度,還不時會發現他的機敏與遠見。

    這位方縣長是個善於學習、善於觀察且善於發現的縣長。他能把大環境提供的優勢與大沖縣的實況有機結合起來,從困境中尋覓一條生路,找到一個項目。沒有資金,他能想方設法去籌措;沒有人才,他能天南海北去招攬。

    烏紫市還有一個叫烏北的縣,恰恰與大沖縣相反。烏北縣政府的一把手姓黃,只要是他找張曉文,不外乎幾件叫人頭疼的事。他先是匯報一番在縣裡生活如何吃苦,工作如何繁重,然後就擺出個一二三四。這一二三四都是困難,不是資金困難就是人員困難,還有先天性條件的困難等等。反正是一句話,弄不成事。

    記得市裡出面給他烏北縣貸了一部分款,他黃縣長卻不知上什麼項目好,就來求市裡幫他跑項目。這種人,張曉文真弄不明白怎麼能當上縣長?

    烏北縣委的書記也是個同縣長一樣的熊包,這樣問題就更突出了。僅縣裡的上繳稅金,不論國稅、地稅,已連續兩年完不成任務了。至於其他工作,更是馬尾巴穿豆腐——提不起了。

    一般來說,作為一個縣的班子,縣長弱了,書記強些;書記弱了,縣長強些。還是能互補的,不至於使全局工作砸鍋。

    怕就怕書記、縣長一對草包!

    對縣委書記張曉文不好說什麼,從規矩上講,他該由市委書記楊正洪直管,

    現場會地點定在大沖縣的縣賓館。由於賓館早已改制,如今被一家頗有實力的外地民營企業購買。當年的大沖賓館已改名為三鑫。據說這家民營企業老闆的老婆是大沖縣人,老闆購買這賓館是作為送給愛妻地生日禮物的,也是為討好娘家人。至於酒店賺錢不賺錢並不重要,人家壓根就沒指望它。如今的人有了錢,也真牛氣。

    一踏進三鑫大廳。就有煥然一新地感覺。以往張曉文到大沖縣。多是下榻這裡。

    但賓館地硬件早已「人老珠黃」。哪裡趕得上如今酒店業地時髦。誰不知道。如今官辦地賓館酒店。特別是掛著市賓館、縣酒店地正統牌子。由正規軍經營地。可謂百分之百地賠錢賺吆喝。

    倘若這類體制模式地賓館酒店能賺到錢。那才叫出了鬼呢!

    因為這種地方早已淪為公款吃喝玩耍、關係消費買單、年終統一結算付款地大本營。實際上。真正能在年終來照面結算地是寥寥無幾地。多是酒店地人像孫子樣跟著人家屁股後要賬。還不敢大聲說話。還要看人家地臉色。至於有那權威人物地消費。連敢提欠賬地事都不敢地。如此弄法。此類產業均已負債纍纍。積重難返。苦不堪言。其中不乏資不抵債地。儘管從理論上講。這類酒店也是債權人。他們有權要求債務人償還欠賬。但是。這種賬只是鏡中地燒餅。大多變成死賬、呆賬。變成永生永世也弄不回來地賬。上級政府早就發現這種問題。所以要求這類產業改制。否則死路一條。

    據張曉文所知。事到今天。烏紫市轄區尚有百分之五十地此類產業還沒找到買主。依然躺在政府懷裡不死不活地苟延殘喘。

    環視三鑫地大廳。感觸頗多。張曉文想。大沖縣之所以能將賓館賣給三鑫企業。肯定是有諸多運作和斡旋任務地。如何網絡買主。篩選買主。刺探買主地檔案資料、家庭關係、個性嗜好。直到如何鼓動導向誘其就範。這是一套系列工程。其中任何一個環節策劃不力。都會前功盡棄。

    不懂行的人以為大沖縣運氣好,碰上了買主。或是三鑫企業有眼光偏愛上了這家賓館。他們哪裡知道,這種事地成功其實是老生常談的四個字:「事在人為」。世上哪裡有天上掉下的餡餅?張曉文相信,方縣長是這場交易的總設計師。

    對這樣的幹部,張曉文能不喜歡嗎?

    三鑫的會議室也已裝飾一新,地板、牆面、吊頂、燈具、會議桌、坐椅、沙發、電腦台、屏幕直到門窗,都讓張曉文愉悅愜意,再也聽不到先前縣賓館總經理永無休止的哭窮。那時候,只要張曉文住進這家賓館,賓館經理總要找張曉文訴說委屈和困惑的,最後就是祈求張曉文的理解,解囊相助。市政府在他們心目中,像是個萬能地金源泉。只要張曉文高抬貴手、放閘流水,再大的窟窿也能填滿。他們哪裡知道,大有大的難處,市政府並非萬能啊!你們下級政府不「進貢」、不納糧,市政府哪裡有錢?過去有人把財源比喻成河流,說什麼「大河沒水小河干」。實際根本不是那回事,財政哪裡是河流?財政源頭在下邊啊!哪裡像大河會有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源泉啊!會議如期開始,參加會的是九個縣的縣長、常務副縣長,計劃、經濟、統計、財政部門的一把手。加上張曉文與市裡相應部門的一把手,大約有40餘人圍坐在橢圓形的會議桌周圍,另外有幾名電視台與報社地記者。

    會前,服務小姐為每人沏上茶水,由於賓館改制,服務小姐也比先前精神漂亮了。

    會議地議題是事先擬好的:

    其一:你們縣地主要經濟支柱是什麼?它在今後三年中的發展如何?

    其二:你們縣新的經濟增長點是什麼?對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有何舉措?

    其三:你們縣有什麼開拓和開發的藍圖?未來地三年中,政府的財政收入與上繳稅金能有多大幅度的增長?

    會議由市政府秘書長武大平主持,張曉文先宣佈了會議紀律與注意事項:凡參會人員要專心聽發言人發言,發言人不許說官話、套話、假話,必須講發自內心的真話。

    由於大沖縣是東道主,發言安排在最後邊。烏北縣的黃縣長正好坐在武大平身邊。武大平信口說,由黃縣長先發言,照此位置按順時針方向轉下去。

    黃縣長清了清乾澀的嗓門,呷了口茶,就用不緊不慢地語調開場了。他沒有遵照會議擬定的議題發言,而是在講烏北縣的特殊情況、特殊困難。要求上級能夠體諒他們並對其實行特殊的關照。

    他說,我們烏北不比兄弟縣市,一無資源,二無人才,三無項目,更沒有像樣的企業和產品,就靠那點種植業和幾個鄉辦小企業,弄不出啥名堂……

    他的話實在叫張曉文生氣。本來叫他第一個發言,張曉文就不贊成。武大平這樣安排了,張曉文也不好糾正。又想,也不能拿老眼光看人。人是不斷變化的,不斷進步的,今日的黃縣長不一定等於昨天地黃縣長。

    可是,他的發言卻讓張曉文失望。張曉文不能不出來說話,否則,開場的聲音會給會議定一個無形地基調,進而產生誤導效應,以至於使重要的戰略會議事倍功半,草草收場。

    還因為黃縣長是個正職。兄弟縣的領導是沒有人會抨擊他的謬誤的。即使他說了再離譜的話,也沒人站出來反駁。如今的幹部都裝老好人,一個比一個滑頭、自私,特別是對有點地位又有點實力的人物。這就是官官相護,你一個俞陽能改變這種慣性嗎?至於烏紫市參會的人物,也不會有人說黃縣長什麼地,真是沒有辦法了,張曉文只有赤膊上陣。

    「黃縣長,停一停。」張曉文揮手斬斷他不緊不慢的話語。「是這樣,你烏北縣一無資源、二無人才、三無項目,咱們大家就這個問題討論討論。今天的會沒有時間限制,咱們要的是實事求是、弄清問題、端正態度、更新觀念,若是連是非都弄不清,張曉文們的會能有什麼效果?

    先說資源問題,你烏北沒有資源,他大沖縣有資源嗎?烏龍縣有資源嗎?咱們整個烏紫市缺的就是礦藏資源。你烏北縣還有鐵礦、有煤礦,儘管礦藏不怎麼豐富。但不比別的縣差。

    照你的說法。沒有資源,缺乏資源。就不好發展了。事實上,這是一種謬誤、一種誤區。睜開眼睛看看,如今發達的先進地地方,哪一個是靠資源發展起來的?沒有啊!再走出國門看看世界,小日本國有什麼資源?可稱為資源貧乏國家。可是,它怎麼就發展成世界經濟大國了?再者,美國倒是資源豐富。可是,它的資源至今卻不開採,無論鐵礦、石油什麼的還都埋在那裡,保護著呢,留給自己的子孫後代。他們寧可去開拓國外的資源市場,寧可去世界各地購回他們需要的礦藏,也不動用這種不可再生的資源啊!你個黃縣長連這都不清楚,別說你烏北資源貧乏,即使有豐富的礦藏,也不能把寶貴地資源挖絕賣光!靠資源求發展地觀念早該更新了,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張曉文停下話語,看一下在座的諸位,接著說:「再說人才和項目,這是咱們做官地責任啊。叫你們當縣長,不是叫你們白吃大米飯的,沒有人才,怨誰呢?有一種腦袋瓜子,就是把人才放到他面前,他也不知道那是人才。我聽說,光咱烏北縣,去年就走了十名特級教師,八名水利高級工程師。有些人不知道愛護人才,現有的人才他還留不住呢,別說走出去招攬人才了。

    沒有人才,當然沒有項目了。有了人才,就有了項目,有了人才,還能有資金呢。我說黃縣長,別光怨天怨地的,首先找找自身的毛病。這樣吧。先聽聽其他縣的發言,受受啟發,再說。」這時,張曉文掃視一下周圍,緩和一下口氣說,「大家不要誤解。我不是搞一言堂,也不是非要叫大家照著我定的調來發言。大家有什麼建議,有什麼想法,直接講。但是,要抓住事物的實體本質,而不是皮毛現象;要看到事情的發展前景,眼光切不可凝固停頓;要發現地方的潛在優勢,而不是只關注問題困難。好了,大家繼續說下去。」

    在這種場合。多數人是隨大溜的,所謂「跟著下,不害怕」就是這個道理。倘若張曉文不及時出來導向會議走勢。弄不好這個戰略性地聚會就成了擺困難、訴苦怨、發牢騷的會。

    在座的人物數張曉文的官大,張曉文就是當然的領導。領導,就要指導,就是教練,這盤賽事是贏是輸,要看張曉文的本事了。如果輸了,那是教練地責任,而不能怨某個運動員出了問題。在這種場合,倘若張曉文不出來說話。是不會有人站出來扭轉會議走向的。

    這次聚會的目的,是要看看各個縣到底有多大潛力,用足了勁兒能蹦多高,能摘到什麼高度的桃子。

    所以,張曉文不能叫這些人物用官話、套話、假話來蒙他,不能叫他們對他打埋伏、玩貓兒膩、耍兩面。

    張曉文必須用銳利的匕首戳到要害之處,讓身邊的人知道張市長是不可欺騙的,是蒙不住的。他對政界那套遊戲都懂,與他共事就別有花花腸子。別耍小聰明,別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上報一套、實施一套。

    那辦法對張市長行不通!

    有那毛孩子(泛指不成熟地官員)成天叫喊民主自由什麼的,自由民主當然好,那是政治文明的象徵。可是,他們不懂,自由民主也要客觀對待,也要講究主觀與客觀地匹配。

    張曉文知道他身邊這些人的根底,張曉文知道對他們該用啥辦法、啥藥方。這就是國情。也是市情、民情。

    反正張曉文知道,像這種聚會。他若不來,會議的結果就大相逕庭;他來了若不在現場督會,會議的狀態就難預料……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來的發言是照著張曉文設計的走向發展的。沒有人再消極地擺困難、講條件,大家都是在構想未來、挖掘潛力、擬訂目標、籌劃措施,似乎面前已是山花爛漫、鳥語花香了。

    張曉文很清楚,這種狀態是摻了水分的。但是,張曉文還是讓他們把勁使足,把話說完,把目標定到位。最後,再一家一家地落實,一家一家地擠掉水分,弄出一套既目標遠大又切實可行、振奮人心、貨真價實的戰略規劃。

    就這樣,每個縣用半天時間,把會議地議題說透。凡是參加會的人員,都要發言,都要用自己的語言、自己的視角、自己的感受表達屬於自己的看法。畢竟崗位不同、地域不同、責任不同,對事物當然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感悟。

    張曉文這樣要求,實則是在考核幹部、發現人才,同時有發現庸才、蠢才、一石三鳥的效果。沒有人敢蒙張曉文,也沒有人在發言中走過場,當然也就沒人來混會了。

    不僅如此,張曉文發現,所有發言的人都怕自己地言發得不如別人,都把吃奶的勁兒用上了。縣長發言,多是從統攬全局的宏觀角度、高瞻遠矚的氣勢定調子;常務副縣長、經委主任、計委主任、財政局長的發言,則各具特色、各有側重,這樣的弄法一連兩天,進行了四個縣。

    到第三天,輪到烏北縣了,黃縣長是當然的第一個發言人。他取出準備好的手稿,吞吞吐吐地讀著。張曉文聽上五六分鐘,就沉不住氣了。怎麼一開頭還是在強調烏北的困難,什麼烏北比不了大沖,也比不上其他地縣……

    張曉文揮揮手,示意黃縣長停止發言,是他拖泥帶水、沒有生機地陳詞濫調點燃了張曉文的「新仇舊恨」,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他早看出,黃縣長這人不屬於靠政績、靠能力上來地幹部,是個典型的關係戶,是個靠不可告人的手段上來的人物。這種人物能當上官,佔據著重要位置。要耽誤多少事啊!

    張曉文若隨手抓個幹部頂替黃縣長,一定比他強得多。可是,這種人物還扳不動、拿不掉,本來心裡就很煩他,這會兒又聽些破玩意兒,氣就不打一處來。

    「黃縣長。張曉文前天的話你到底聽了沒有?這次會議不是叫你們來擺困難、講條件的。怎麼,你準備了兩天多時間,還是——」

    「我們烏北不比別地縣嘛,我們確實有困難嘛!」

    「我問你,黃縣長,你們的烏北賓館改制沒?」

    「我們想改,可沒人敢要啊!」

    「賓館負債多少啦?」

    「至少3000多萬元吧。」

    「方縣長,大沖賓館沒改制前負債多少?」

    「有5000多萬元吧。」

    「看看,看看。為什麼方縣長的大沖賓館就能改得成,你烏北賓館就改不成!」

    「很明白的事嘛!他們大沖賓館找到有錢的人了,當然就賣得出。」

    張曉文看著這個不學無術又無所事事的劣質官員。就迎頭痛擊了:「我說黃縣長,就憑你那兩把刷子,就是把你弄到大沖當縣長,照樣弄不成事。那大沖賓館照樣還得在政府手裡握著,哪裡賣得出去!你知道嗎?買賓館地人不是大沖人啊!大沖沒有有錢的人啊!就是把你弄到沿海的富縣做縣長,你也要把富縣弄窮哩,為什麼?知道嗎?恐怕你還不知道。我問你,浙江的溫州怎麼樣?叫你去那裡當領導,你照樣會哭窮地喊:沒有資源啊。怎麼發展啊,沒有人才啊!怎麼辦啊?回去你好好研究研究,看看人家是咋個發展起來的。」

    「溫州是沿海,誰不知道,他們能靠走私發財。」

    「屁話!」張曉文真的發火了,這個黃縣長肯定是有後台的人物。他不願當眾服張曉文,還敢公然頂撞張曉文。

    張曉文要他當眾出醜,叫扶植這類官員的人物看看,以後選官即使關係再鐵。好處再多,也要憑點良心,用點理智做事,不可不要一點遊戲規則。像黃縣長,一時拿不掉,應該早點去政協歇著。

    「溫州的紐扣大王、紐扣市場是靠走私走成地嗎?溫州的皮鞋行業早成了氣候,是走私走成的嗎?溫州地電光源產業是走私走成的嗎?不假,早先聽說那裡是走私,方便嘛。沿海嘛。可就是叫你黃縣長去走私。你也走不**家那個樣子。張曉文不是小看你,黃世仁同志。就你這種觀念,這種思維方法,這種狹隘意識,怎麼能想到開拓,想到創業,想到變革,想到攻關呢?你想的是領導把什麼事都做好,把官位的交椅擺好,你往那裡一坐,就做起官來。這種官,就是個白癡也會做的。」

    「你可以不叫我做縣長嘛,我早不想做那個窮縣官了。」黃世仁竟然膽敢公然叫板。

    張曉文卻微微地一笑,說:「你這是主動辭職呢,好,很好!」

    黃世仁頓時臉色煞白,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有瞬間突起的惶恐和憤怒。

    過了幾天,市委常委會通過了決議,責令黃世仁辭去縣長職務,改任市政府調研員。

    黃世仁忍了又忍,可他的情緒最終還是沒有控制住,闖進了市政府辦公會的現場,指著張曉文地鼻子大罵起來:「姓張的,你做事太絕了!我不辭職,看你能夠把我怎麼樣?」

    張曉文拍案而起:「你不辭職,那就撤職!」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拍桌子,無論是當縣級領導的時候,還是當市級領導的時候,他都沒有憤怒到這個地步,他也沒有拍桌子的習慣。

    現在他拍桌子了,他就是要壓倒黃世仁的囂張氣焰。

    黃世仁聲嘶力竭地呼喊起來:「你小小的一個副市長,還沒有這個權力!我要告到省委去!」

    張曉文坐下了,非常冷靜地說:「歡迎上告,最好告到中央去!」黃世仁的吵鬧和張曉文的拍桌子,引起了一些騷動。

    但張曉文「歡迎上告」地此言一出,會場馬上就安靜下來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感受到,張曉文說話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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