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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鐘,張曉文養足了精神,回到縣委大院的時候,跟在他身後的夏言冰明顯感覺到了眾人打招呼的態度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原來的時候,大家遇見了張曉文,大多數人都是說張書記好,臉上雖然掛滿了笑容,可是那種假笑,看著就令人生厭。
今天,路上遇見的每一個人,都笑得很自然,很甜蜜,大家見了張曉文後,自覺地停下腳步,側過身子,站得筆直,低頭,彎腰,恭敬地問候說:「您好!」
僅僅幾字之差,在機關裡頭混了八年多的夏言冰,卻深切地感受到了其中的巨大不同,心想,老闆這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舉手抬足間,就把縣裡的實權派收拾得服服貼貼的,看樣子,威名已經遠揚了!
跟著這樣虎氣十足的老闆,夏言冰的心裡,別提多滋潤了,一邊走,一邊望著張曉文的後腦勺,心想,這裡頭裝的可全都是江山哪!
老遠就見高明河站在過道口,笑吟吟說:「老闆,休息好了?」
張曉文注意到高明河的稱呼改了,心想,嗯,大半邊p股坐了過來,不過,還要進一步觀察!
「明河啊,你也累了一整天了,沒抽空休息一下?」張曉文微微一笑,關切地問道。
「呵呵,老闆,我這人啊,忙慣了,不到那個點,楞是睡不著!」高明河跟在張曉文的身後,進了他的辦公室。
「老闆,縣委機關大院裡都傳開了您的威名,都說您渾身是膽。一身正氣,硬是壓制住了歪風邪氣!」高明河撿著好聽的話,直往張曉文的耳朵裡送。
張曉文笑笑。沒言語。只是望著高明河。
高明河瞥見夏言冰關上門出去了。就把身子挪了挪。稍微湊近了張曉文。低聲說:「老闆。有個事得向您匯報下」
見高明河有些遲疑。張曉文就笑道:「說吧。別吞吞吐吐地像個娘們!」
高明河挨了批後。反而眉花眼笑起來。賊眼一轉。樂吱吱地說:「老闆。何三多遇到了車禍。當面向馬克思請教先進理論去了!」
張曉文皺緊了眉頭。看了眼高明河。心想。要壞事了!
「明河。你馬上通知保衛科地人。加強縣委大院地守衛力度。閒雜人等一個不許放進來。」沒等高明河反應過來。張曉文又下了一連串地指示。「讓縣委辦抽調一批女幹部出來。進駐傳達室。人手不夠。就從團縣委。和縣婦聯調人。我給宋楊打招呼!」
「另外,你給保衛科長提前下個死命令,如果,何三多地婆娘或者是家人跑進縣委裡頭來鬧事,他這個科長就干到頭了!明白麼?」說到最後,張曉文的眼神變得極其地冷酷,令高明河不寒而慄,背心上的汗。刷的就下來了!
「老闆,您是說那頭有可能藉著車禍鬧事?」高明河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會!還有件事,你得趕緊去辦了,通知縣交管大隊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高明河已經看出來,張曉文完全處於一種臨戰狀態,有條不紊地佈置任務。
「還楞著幹嘛?趕緊去辦!」見高明河站在原地有些發楞,張曉文沒好氣地反問了一句。
高明河的腦筋轉得不慢,馬上意識到張曉文的佈置大有必要。如果何三多地老婆不藉著這件事情大鬧一場。那才是咄咄怪事了!
「老闆,二號樓您也暫時不要去住了吧?」高明河詢問道。
「明河。你想得很周到,就在縣城郊外給我安排一個安靜的住處,要注意保密!」張曉文不憚於做出最壞的打算。
還在安平市的時候,曾經出了一件事情,讓張曉文至今銘記於心。
下邊一個縣的副縣長,因為挪用了公款,被市紀委帶走了,那傢伙可能受了那種不睡覺的折騰,居然尋找到了一個空檔,跳樓『自殺』了!
最後,竟然發現那是一樁冤案,貪污公款的另有其人!
好傢伙,那個副縣長的老婆帶著孩子,還有所有的直系或是旁系親屬,趁著上班混亂地時候,衝進了縣委大院,逮住了剛上班的紀委書記。
副縣長的老婆相當地彪悍,潑辣地扭住了紀委書記,在他的臉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的爪印。
縣委的男保安們只是把副縣長家裡的男人都拖出了紀委書記的辦公室,可是,誰都不敢對副縣長老婆本人動手。
等調來了幾個女幹部,拉開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時,紀委書記已經給抓破了相。若是真打,副縣長的老婆肯定不是對手,可能紀委書記心中有愧吧,只是被動防禦,結果鬧得狼狽不堪。
後來,市委主動把紀委書記調到了別的縣去,又賠償了一大筆錢,安排了副縣長家幾個地親戚進了市政府機關,這件事情才算是平息了下來!
張曉文一聽說何三多死了,馬上意識到,顏標反擊的好機會到了!
如果顏標不抓住這個天賜良機,在一旁扇陰風點鬼火,那他這個縣委書記就白幹了這麼些年了!
張曉文暗暗慶幸不已,當初幸虧經歷過類似的場面,不然,一個不慎,就要鬧得身敗名裂了!
兩件事情的性質雖然不同,卻有異曲同工的效果,這縣裡和市裡、省裡的一些習慣還是有著本質性的不同!
紫雲縣的民風普遍比中東部的大城市裡要膘悍許多,動不動就大打出手,提刀砍人,不可不防啊!
高明河知道事情緊急,也沒回他自己地辦公室,當著張曉文的面就佈置了下去。
張曉文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又親自給宋楊去了個電話,詳細地交代了一遍。宋楊聽了高明河的通知,本覺得是小題大做了。
如今張曉文親自打來電話,措辭嚴厲地囑咐下來,宋楊給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差點大意失荊州了啊!
好在縣城不大。不過一刻鐘後,全都部署停當了。
張曉文站到窗前,遠遠地望著縣委大院的門口,心想,何三多死地真不是時候啊!
按照張曉文的原計劃,其實不管是何三多也好,李四多也罷,只要撞到了槍口上,當場拿下。絕不含糊!
可是,何三多突然出了車禍,就這麼去了天國!按照國人看問題的老習慣。即使何三多的老婆只要鬧得不是太處格,從感情上來說,大家也都會抱以同情,寬容待之。
如果僅僅是何三多的老婆鬧事,那其實也沒啥可擔心地,又不是他張曉文害死地,有啥可怕的?
現在地問題是,顏標如果在後面推波助瀾的話,情勢一下子就變得複雜了許多!
不管張曉文怎麼處理這事。顏標一定會在後面拖後腿,這是毋庸置疑的!
出頭的是何三多的老婆,顏標藏在了後邊,而張曉文自己卻站在了明處。不論最終的輸贏,張曉文始終處於極為不利的境地,贏了也輸,輸了就不用說了,十分尷尬!
「牛刀殺雞,勝之不武啊!」張曉文輕歎了一聲。剛想轉身,卻突然發現一輛中巴車停在了縣委大院地門口,從車上衝下來了幾十個男男女女,悶頭就想往縣委大院裡邊闖,卻被嚴陣以待的保衛科長帶著給擋在門外。
隔了老遠,張曉文還是隱約聽見了嘈雜的叫罵聲,哭鬧聲,「咚咚!」清脆地敲門聲,驚動了全神貫注的張曉文。
「請進!」張曉文轉身看向了房門。一個身穿交警制服的瘦高個推門進來。「啪!」兩腿併攏敬了個標準的警禮,大聲說道:「報告張書記。交警大隊長溫文奉命前來報到,請您指示!」
張曉文揮手示意,笑道:「別搞得這麼客氣,隨便坐吧!」溫文就近坐到了沙發上,完全是一副坐如鐘的架式,即使張曉文沒當過兵,也猜測到了,溫文一定是軍人出身。
「溫大隊,找你來,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下!」張曉文望了眼溫文,笑著說。
「請您指示!」溫文一聽說縣委分管黨群的副書記相召,馬上就從大隊的辦公室裡趕了過來,也沒來得及和局長劉平聯繫。
「是這麼回事,最近我經常要進省裡去辦事,我這車牌號太顯眼了,想拜託你幫我預備幾套不同的牌號,可以麼?」張曉文不動聲色地問溫文。
「這個恐怕不行吧?好像違反了省交警總隊的有關規定了吧?」張曉文根本不預料到,溫文居然當面拒絕了他,這可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了!
有趣地望著溫文,張曉文心想,交警大隊那可是黑得厲害地單位呢,縣裡一年的罰款收入有一兩千萬呢,佔了財政收入的一半左右。
「哦,那為什麼別人有幾塊車牌呢?」張曉文故意拉下臉,沉聲問他。
「張書記,那都是劉局越過了我,直接給車管所下的指示,我是沒碰見,碰見了一定扣車抓人!」溫文毫不含糊地說。
你小子究竟是個一身正氣呢?還是個大白癡二百五?
小小的副科級的交警大隊長居然敢頂撞縣委副書記,這年頭的新鮮事可是層出不窮啊!
或者說是,劉平已經搶先做了安排呢?如果真是這最後的一種的情況,那也未免有些太過神奇了吧?
話說回來,交警大隊長要是個正人君子,那麼這世界上還真有了不沾腥地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