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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文講完話後,肖耀武馬上大拍馬屁:「我們局裡的一班人一定牢記張書記的囑托,堅決按照您的指示精神辦事!」交通局的這些人都紛紛大唱讚歌,幾乎要把張曉文給捧上雲端。
張曉文似聽非聽,似笑非笑地坐在那裡,眼神的餘光卻不時地從夏言冰的身上掃過,這小子的臉上始終低著頭在筆記本上做記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心思。
「夏秘書,你對我縣的道路交通狀況有什麼看法沒有?」張曉文突然發問。
夏言冰有些措手不及,楞了楞,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心裡暗暗一喜,極其認真的說:「咱們縣是個窮縣,交通局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過咱們目前的交通建設確實還是粗放型的模式,我覺得咱們應該集中力量辦大事,首先把到烏紫的公路給修通,利用交通大樞紐,帶動民間資金進入交通領域的積極性……」
張曉文仔細一聽,發現夏言冰的頭腦很清醒,縣裡的財力畢竟是有限的,而民間資金則相對充裕。如果以線帶面,集中全縣的資金大辦交通,那麼真有可能在三五年之內,形成一片密集的交通網。
建設道路其實不難,關鍵是要整體規劃,目前的情況是,縣交通局跑到了一個項目,就有一筆資金,沒跑到,就只能乾瞪眼,思路很僵化。
張曉文不動聲色地聽夏言冰說完,並沒有急著馬上表態。而是保持著沉默,有意晾他一晾,看看這小子的城府如何。
秘書這個行當,天生就應該是迎難而上,有功不居。有過頂缸的角色。並不像外人想像的那樣簡單。
給領導當秘書,只要對了路子,提拔得確實相當快!可那是建立在沒有個人自由,全天候為領導提供服務的基礎上,沒日沒夜!
干秘書,確實相當辛苦。說句醜話,當領導秘書的,連出去偷個情啥的,都要爭分奪秒。生怕正要到達頂峰地時候,領導一個電話就讓你洩個乾淨!
如果缺乏悟性和韌勁。只怕是幹不了幾天。就會給領導炒了魷魚!
高明河見張曉文當眾詢問夏言冰。不禁有些吃驚。莫非這位小張書記真有意讓姓夏地小子干秘書?
等看到張曉文不置可否地態度。高明河又有些迷惑了。在他地印象中。秘書就是給領導拎包。兼帶端茶遞水。寫點稿子地跟班而已。只要服務態度好。高中畢業就足可勝任。完全沒有必要花工夫去仔細觀察什麼地。
夏言冰見自己地一番說法兵未得到張曉文地響應。心裡多少有些失落。不過。多年地磨難使他懂得。領導有時候嘴上不說。但心裡是有數地。所以臉上倒也沒有流露出失望地神情。
對於他地神色變化。張曉文自然是盡收眼底。嗯。胸有溝壑才能辦大事。這小子吃了不少地苦頭。看樣子也慢慢地學乖了!
張曉文並不需要那種懦懦無為地拎包秘書。在自己地企業裡。只要是無人地場合。秘書可以和他爭得面紅脖子粗。非但不會挨罵。反而會突然漲出一大截薪水。
他允許貼身秘書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一旦他作出了決定。那就必須馬上去執行。不能打絲毫地折扣。
在張曉文的印象之中,由於秘書的不檢點。反而拖累了領導前程的實例,幾乎遍地都是。
眼看著到了吃飯的時候,肖耀武就笑著邀請道:「張書記,這眼看著到了吃飯的時間了,一起吃頓便飯吧?」
張曉文站起身子笑著說:「好,就去你們局裡的機關食堂好了!」眾人都知道張書記沒在城關鎮吃飯,今天卻答應了下來,明顯是給局裡面子。
打小生在城市,長在城市,張曉文對於縣上幹部的習性還不算特別的瞭解。去城關鎮視察工作不吃飯,倒不是因為梅衡遠不在地緣故,那個時候,他根本還不清楚姓梅的居然敢目中無人。
當時考慮的主要是薛盛從大老遠的省城趕了過來,怎麼著也得陪著他吃第一頓飯吧?
交通局和城關鎮是有區別的,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交通局算是張曉文自己分管的地盤,肖耀武是他的直接下屬,無論大事小事都必須提前向他匯報,徵得了他的同意,才能去開展工作。
要想讓部下們擁護自己,首先就得給他們親近地機會,讓他們有事沒事敢找自己說說話,哪怕是訴苦,工作也才好協調嘛!
因為不是一把手,張曉文頭腦很清醒,馬上就著手去解決交通局機構臃腫的大問題,明顯是不現實的。
別看只是動了一個黨總支委員,天知道站在他背後的又是誰呢?
不摸清楚人脈,張曉文寧可容忍現狀,因為副職享有的只是相對權威,要靠個人的魅力來補足權力方面的缺陷。
坐進食堂裡,張曉文撫著小腹,苦笑道:「這幾天酒喝得太猛了,胃受不了,昨天喝了四頓酒,晚上回去後,就吐得一塌糊塗,中午咱們就吃飯吧?等我養好了胃,再和大家好好喝幾杯!」
得!領導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大家還有什麼可說的?交通局的這些人,加上張曉文、夏言冰、高明河、金冰荷和魯達這幾個人,滿滿當當坐了四張大圓桌,有人還在桌子旁加了座。
上菜地時候,張曉文發現每張餐桌上邊,都放著一大盆燒乳豬,一隻穿山甲,一大缽五步蛇羹,還有七八個新鮮時蔬,還有一種據說是本地特產地紫雲野雞,總之應有盡有。
這又是那位交通局辦主任的主意,早接到縣委辦通知地時候,他就對肖耀武建議說:「張書記是從中央黨校下來的領導,在京城裡頭,什麼好東西沒有吃過?咱們得來點絕招,不然很可能讓別的局或是鄉鎮給比了下去。」
肖耀武深以為然,點著頭說:「王賓啊,有你在身邊,我幹這個局長就是省心啊!」
剛才已經拒絕了喝酒,這個時候再讓撤菜,那也顯得太過矯情了,張曉文硬著頭皮拿起筷子吃了口紫雲野雞,味道做得還不錯,算是他沒吃過的一種野味。
見張曉文的筷子只夾青菜吃,肖耀武剛要勸說,無意中瞥間王賓一個勁地衝他直搖頭,心思一動,馬上意識到,張曉文沒讓自己撤菜下去,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
每人手裡捧著一隻飯碗,筷子碰觸到菜碟和碗緣,發出清脆的響聲,交織成一曲大吃大喝進行曲。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反正那麼多錢也沒辦法裝進自己的兜裡,利用招待領導的名義消耗掉,算是一種比較不錯的方法。
這一刻,張曉文實在是深切地體會到了干副手的苦處,全縣到處都是這種大吃大喝的風氣,你不接受部下的熱情招待,那就意味著得罪人。
如果他是一把手的話,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做下級的即使心裡有怨言,也只敢在私下裡發發牢騷而已。回過頭來還要把最美的笑臉衝著他,生怕笑得不燦爛,讓他不開心了,頭上的官帽不保。
吃完飯後,肖耀武故意正話反說:「書記,咱們局裡的幾個兄弟最近都有些手癢了,想贏您兜裡的錢呢!」張曉文注意到他故意省略了書記前面的那個張字,知道自己折節下交的策略開始奏效了!
張曉文一笑,說:「紫雲的規矩,我是一竅不通,我那點工資可不夠輸啊!要不這麼著吧,咱們來拖拉機,打定七,輸了的就在臉上貼紙條怎麼樣?」
肖耀武哈哈一笑:「那可太好了,定七可是俺的強項啊,書記,您就等貼滿紙條吧!」雖是故意吹牛皮的話,但骨子裡卻透著別樣的熱乎勁,明顯已經把張曉文看作自己人了。
知道這話半真半假,張曉文卻大笑道:「好,有志氣,待會就看誰貼的紙條多了!」
在肖耀武的引導下,一行人穿過迴廊來到了一牆之隔的交通賓館,乘電梯上掃了頂樓。高明河抬腿進房間的時候,注意到王賓小聲吩咐頂樓的幾個保安,「把電梯鎖死不許任何人上頂樓,另外,樓道門也要上鎖,放一個人進來,你們就全下崗了,懂麼?」
高明河心想,這傢伙的前途不可限量呢!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讓領導感覺到舒服,只要拿捏準了領導的脈搏,平步青雲指日可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