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弟們,請別走開,老古正在拚命爆發,待會九點還有一更。如果覺得寫得還算精彩,月票請砸給老古吧!今天又只八票,老古真是可憐!
談笑風生地閒聊了一會,張曉文剛送走宋楊,高明河就來了,手裡提著袋子,站到辦公桌前,笑著說:「張書記,您的專用手機,我給您提回來了。」從袋子裡摸出三隻小盒子,放到了大班台上。
「張書記,我也不知道您喜歡哪種顏色的,就把三種都拿了來。」高明河打開包裝盒,將裡邊的手機一一拿了出來。
張曉文抬眼一看,發現清一色的諾基亞8110,有三種顏色,藍、灰和紫。
對這種古老的滑蓋手機,張曉文並沒有多少興趣,就指著那部灰色的,說:「就這部吧。」
高明河就把灰色的那一部推到了張曉文的面前,又問他:「張書記,您還得選一部。」
「哦?」張曉文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是這樣的,您剛上任可能下邊的人還不知道您的電話,所以來找的就少。等大家都熟悉您了,一部手機肯定不夠用,畢竟您還有些私人電話嘛!」高明河詳細地解釋了一遍。
張曉文啞然失笑,他怎麼把這一茬給忘記了呢,就又留下了那部紫色的。
高明河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其實說白了就是。讓他自己準備兩部手機,一部對外,一部對內。
這傢伙確實是個干管家地好手!
剩下地那部藍色地諾基亞8110。不用問了。肯定是留給秘書地。
果然不出所料。高明河地話印證了張曉文地猜測。他笑嘻嘻地說:「我現在就是您地秘書。所以這部手機就先由我保管著。等秘書正式過來後。再轉交給他。您看怎麼樣?」
對於這些瑣碎地小事。張曉文自然不會去管它。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高明河知道自己該離開了。輕聲道:「張書記。要是沒事地話。我先走了?」看著他地背影。張曉文心想。這縣委辦主任地位置相當重要。上接市委辦。下達各鄉鎮。如果沒有低柔地身段。八面玲瓏地手腕。恐怕還真幹不長久。
看了會文件。桌子上地電話鈴忽然響起。張曉文抓過話筒。「你好。哪位?」
「張書記吧。我是段曉啊。您現在有空麼?有些事我想過來向您匯報一下。」張曉文地記憶力還不錯。知道段曉是縣政府地分管工業地副縣長。昨天喝酒地時候。一起連干了數杯。這傢伙地酒量也很好。就笑著說:「段縣長。你過來吧。我在辦公室裡等你。」
張曉文至今都覺得,省裡邊讓他既管人事,又管工業和交通,其實是很不合理的一種安排。
黨委抓宏觀決策,政府抓微觀執行。本來分工是很明確的。可是。權力都有著自我膨脹的必然性,也可能是黨委書記想抓更多的權力地緣故。黨委的幾個副書記也都有各自的分管內容,而且大多和政府副職們地職權範圍重疊在了一起。
就拿張曉文自己來說吧,分管黨群,對應的是組織部;分管工業,對應的是段曉這個工業副縣長,而交通又是管城建的副縣長負責,屬於一對多的形式。
他只有一個腦袋,一個身子,這麼大一攤子微觀的東西,管不勝管,根本就管不過來。
可是,只要張曉文還在這個位置上一天,不說這兩個副縣長了,就是下邊地工業局長,輕工局長,交通局長,等等頭頭腦腦們,無論大事小事,雞毛蒜皮的事情,還都得向他匯報,否則就是不尊重領導。
段曉剛進門,就哈哈一笑:「張書記,我以後就歸您指揮了,可不能太過公事公辦哦!」伸出雙手握住了張曉文的右手,狠狠地甩了幾下。
張曉文打著哈哈說:「段縣長太客氣了,我其實也就是掛個名而已,搞工業我可是個外行,根本不懂那些嘛!」用力搖了幾下,鬆開了手,順勢把段曉讓到了沙發上。
辦事員小楊敬過茶後,張曉文扔了支煙給段曉,笑道:「段縣長,抽支『共產』煙!」
段曉吸了口煙,見張曉文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只是和他閒侃,沒有絲毫想問他要談何事的意思。他心想,不論年齡啥的,單論張曉文這股子穩勁,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不敢小覷。
想了想,段曉就望著張曉文說「張書記,是這麼檔子事,縣裡的化工廠可能是有點環境污染的問題,讓市裡的環保局給逮著了,下了個五十萬元地巨額罰款單。我地老天,這麼多錢,廠裡怎麼可能拿得出來呢?」
張曉文只是聽,心裡卻很有些奇怪,這種事情,縣政府內部幾個縣長和副縣長開個會就可以決定的事情,段曉跑來找他幹嘛?
段曉見張曉文沒有開腔,就歎了口氣說:「我去市裡跑了好多趟了,那頭始終不肯松
張曉文見他始終在繞圈子,就是不直奔主題,就只是抽煙看著他,嘴巴閉得死緊,一言不發。
段曉給他逼得沒了辦法,只得實話實說:「我和他們打過幾次交道後,發現市環保局地態度很清楚,是想縣裡邊主事的人出個面,這事其實就很好解決了。可是,嚴縣長卻說和市環保局的周局長有點舊怨,不太好出面。我又跑去找顏老闆,他卻說咱們不需要理會市環保局的人,該怎麼幹就怎麼幹。這不,市環保局今天又來了一張加重處罰的通知書。唉,縣裡就這麼一家稍微象點樣子的工業企業了,每年至少能帶來七八百萬的財政收入呢,咱們全縣一年的財政收入才多少?」
這麼一說,張曉文聽懂了他的意思,縣化工廠讓市環保局給盯上了,可是書記和縣長卻各自找理由撂了挑子,段曉是想請他出馬去應付市環保局的人。
這種莫名其妙的頭,我怎麼能夠出呢?張曉文馬上想通了裡頭的關鍵所在,嚴大德的話應該是可信的,化工廠一旦停產了,對於本就已經破產了的縣級財政,將是一個足以致命的打擊。
全縣一年的財政收入也不過四千多萬,化工廠一家就佔了五分之一強,畢竟,政府是管著錢袋子的,嚴大德沒理由不著急。
顏標的說法就大有問題了,該怎麼幹就怎麼幹的意思其實就是說,化工廠在咱們的一畝三分地上面,不需要去鳥環保局,這不是看不起人家麼?
本來很好商量的一件事情,卻讓兩位黨政一把手給弄擰了,看段曉一副抓耳撓腮愁眉苦臉的樣子,張曉文深切地感受到,給昏官當副手的難處了!
張曉文剛來第一天,顏標就已經對他有了戒心,這事如果硬要強出頭,那只會讓顏標更加忌憚自己。
可是,既然段曉專門找上門來,也說明他確實是沒有了辦法,張曉文自己又確實分管著工業這一塊,撒手不管肯定說不過去。
沉思了一會,張曉文問段曉:「你在市環保局有熟人麼?」
「有一個同學在裡頭,不過是干副局長,說話不頂事!」段曉象連珠炮似的,一口氣把話完。他終於等到了張曉文的問話,心裡一陣激動,只要張曉文開口問話,就說明他想管這事。
張曉文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的黨校的同學裡邊,還真有個人在省環保局工作,那人叫薛盛。兩人的關係也還處得不錯,薛盛從黨校結業後就提拔了正處長。
「段縣長,你先喝口茶,我去打個電話。」張曉文笑著說,段曉連連點頭,一個勁地說好。
張曉文坐到桌子後邊,拿出自己的黨校同學通訊錄,找到了薛盛的手機號碼,正想撥過去。
卻沒料到自己的那部老式的愛立信手機卻突然鈴聲大作,一看顯示的人名,張曉文不禁微笑了起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是曉文班長麼?」對方客氣地招呼說。
「薛大處長,忙什麼呢?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閨女?」張曉文開玩笑說。
薛盛聽出是張曉文本人接的電話,馬上就埋怨道:「曉文大班長,你分配到縣裡幹上了三把手,也不讓我宰宰你,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張曉文爽朗地一笑:「省城裡的東西,你還沒吃膩?我這裡多的是山珍野味,啥時候有空過來,我敞開來讓你宰!」
「好啊,好啊,我明天就很方便,怎麼樣,過來宰宰你?」薛盛話一出口,張曉文就明白了,他是必有所求。
「萬分歡迎同學來宰,要不要我派車去省城接你?」說這話的時候,張曉文心中一動,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