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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餐廳裡人聲鼎沸,幾乎是座無虛席,羅虎和張曉文很隨意地找了個靠門邊的座位坐了下來。
桌子上擺滿了新鮮的瓜果,以及各種零食,張曉文抓了一把瓜子慢條斯理地磕著,羅虎性格豪爽,不時地沖四周的熟人打招呼。
六點過十分,金部長在一大群市縣領導的簇擁下,步入小餐廳,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劉子華站到佈置得花團錦簇的餐廳中央,輕咳了兩聲,大聲說:「同學們,請靜一靜。同學們,請靜靜一靜!」
其實在座的都是官場中人,根本不需要他提醒,大家都知道有大領導在場的時候該怎麼做。
「各位領導,各位同學,我很榮幸地向大家介紹一位德高望重的省委領導,這位就是省委組織部金榮華部長,大家鼓掌歡迎金部長講話!」劉子華故意省略了老金的另一個兼職,省委黨校副校長。
這也難怪,與省委組織部副部長這把金交椅比起來,並沒有多少實權的省委黨校副校長,其含金量相差甚遠。
當白白淨淨,一臉富態的金榮華走到餐廳中央的時候,餐廳內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女士們,先生們。朋友們,同學們,大家下午好……」金榮華地開場白很有意思,按照洋人的習慣,把女士放到了最前邊。
金部長這種別緻的打招呼方式,很具有親和力。在場的人裡邊,他這個正廳級的副部長,職務最高。實權很重。
末了,劉子華宣佈說:「請各位領導入席,同學們別拘束,已經到家了,大家隨意,敞開肚皮吃好喝好!」
十幾個服務員穿梭一般,像玩魔術似的,不過兩三分鐘的樣子,酒菜全部上齊,十年以上的茅台酒一桌擺了八瓶,滿桌子的飛禽走獸,菜餚十分豐盛。
眾人剛倒上第一杯酒,就見劉子華從首席站起身子,高聲說:「同學們,尊師重教是我們華夏民族地傳統美德。這第一杯酒,應該敬我們尊敬地金校長!」
這聲招呼就像是發令槍一般,所有同來的黨校學員們都跟著站了起來,頻頻響金榮華敬酒。
金部長笑容滿面地說:「子華啊,搞這麼客氣幹嘛?你們都是我的學生嘛!」這話有點意味深長。
劉子華反應很快,馬上大聲說:「金老師,您慢飲,我們乾了這一杯!」仰脖一口捫下杯中美酒。
金榮華微微一笑,說:「學生都干了,我這個當老師的怎麼能隨意呢,干!」話語鏗鏘有力。
大家一起舉杯,張曉文也不能免俗,跟著喝下了這杯酒。
劉子華的表演精彩已極,校長畢竟是高高在上的菩薩,而老師則大不相同,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學生們的師長,威嚴與親和力兼而有之。
眾人正欲坐下,就見門外走進來兩個人,為首的一人戴了一副金絲眼鏡,笑呵呵地說:「哎呀,金校長啊,我們來遲了,剛開完會就趕了過來。老朋友,對不住啊,待會我們自罰三杯!」
金榮華看見他們,站起身熱情地招呼說:「高書記、嚴市長,你們都是大忙人嘛,從百里之外趕過來,盛情可感吶,罰酒就沒什麼必要了吧?!」
在座的人都明白,東明市的兩位大老闆親自趕了過來,大家紛紛站起身子,表示敬意。
席間又是一陣擾攘,張曉文他們這一桌多了兩個從首席退下來的青華縣的領導,剛才劉子華介紹過了,這兩個都是副縣長。
張曉文抽空看了看首席的情況,省市縣三級領導濟濟一堂,劉子華只能敬陪末座,可想而知,在座的領導們級別之高。
桄籌交錯之間,酒酣耳熱之際,後面趕來的高書記,站起身說:「各位黨校的學員,相信你們在金校長的教導下,會很快成長為優秀的領導幹部,讓我們共同為有金校長這樣高瞻遠矚的好領導,乾了這一杯!」
又一次全體起立,視線穿過手臂的樹林,酒杯的海洋,密密麻麻的腦袋,張曉文看見金部長紅光滿面地站起身,滿飲了一杯。
劉子華捧著酒杯,迅速走到高書記的身旁,替他的空杯斟滿了美酒。
高書記滿含深情地說:「想當初,我在黨校學習的時候,用黨的理論武器武裝自己,一步步走上了領導崗位,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金校長吶……」大家也都明白,高書記參加的肯定是地廳級領導幹部培訓班,結業後就走上了市委書記的崗位。
張曉文注意到,高書記使用的金校長這個稱呼,仔細一琢磨,這個稱謂大有講究。校長這種稱呼在今天這種場合,比稱呼金部長要親近許多,骨子裡透著一層黨校的淵源在裡邊。
到了市委書記這一個級別,那已經是權重一方的諸侯,在仕途晉陞方面,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基本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只要不是故意拖後腿就行。
按照官場上不成文的潛規則,不說市委書記,就算是市長也一般只對省委常委一級的官員採取高接遠送的禮儀。
對於今天這種場合,高書記可來可不來,即使不來,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高書記和嚴市長能夠出席今天的場合,本身就是給了金榮華很大的面子。儘管,這兩位東明市的大老闆極有可能是故意踩著點過來的。
張曉文捏著筷子,望著桌子上一大條魚,遲遲沒有動手,羅虎端著酒杯問他:「發什麼楞?」
「這是?」張曉文有些遲疑地問他。
「哦,這是娃娃魚啊,本地的特產,好東西啊,平時很難吃到口的,我們這是既了金部長的春風!」羅虎解釋得很詳細,張曉文卻放下了筷子,暗暗歎了口氣,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怎麼能夠吃得下口?
羅虎笑了笑,說:「這應該是人工飼養的,吃吧!」
坐在一旁的一位副縣長,拈著筷子指著那盆娃娃魚說:「這年頭誰吃人工飼養的?咱們青華人一向好客,從來都是拿最好的東西出來待客!得趕緊吶,晚了就沒得吃了!」
張曉文按捺住性子,笑道:「剛吃過了,味道確實不錯,鮮美無比!」藉著說話的當口,摸出青紫煙,沿桌散了一圈,算是把不悅的情緒掩飾了過去。
正抽煙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盯著他看,抬眼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張曉文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剛欲扭過頭來,赫然發現那位長腿冷美人正虎視眈眈地瞄著他,俏面含霜。
這妮子怎麼這麼記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