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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文一走出車站,就站在路邊準備打一輛出租車去青江省委組織部報道。
按照幹部管理的規定,異省調動的幹部,必須先到省委組織部落檔,然後才能決定具體的去向。
瞥眼間,卻見對面的那位女士鑽進了一輛奧迪100,小車吐著青煙,揚長而去。
張曉文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看樣子這個擁有一雙美足的女士是個有身份的女人。
巍峨的省委機關大院門口,左右各站了一位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這種場合張曉文見得多了,堂堂一省中樞機關所在地,戒備自然森嚴,也不足為奇。
迎著一名武警少尉警惕的目光,張曉文走到他的身邊,說:「你好,我是來報道的。」話音未落就把一直拿在手裡的介紹信遞到了他的手中。
一名武警少尉仔細地驗看了介紹信的內容,抬手指著一幢六層辦公大樓,對張曉文說:「就是那棟,幹部處在三樓。」
走到近前張曉文發現,這是一幢老式建築,外牆上爬滿了青籐,看似很不起眼,但無人敢小視在這裡辦公的人們。
跟著宣傳部,總是犯錯誤;跟著統戰部,沾光受照顧;跟著組織部,年年有進步。
說的就是組織部是批發官帽子的地方,在組織部提拔機會多,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上到三樓,找到了幹部處,負責接待的是一位科長,因為手續齊全,張曉文沒費什麼事就完成了報道手續。資料審查很簡單,但找領導簽字卻出了點小麻煩,前前後後一共花了三個多小時,才把領導們找齊。說是領導,其實也就是幹部的正、副處長,以前張曉文很少拿正眼看他們。
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張曉文不可能指望有專車接送,只能再次坐出租車去黨校。
青江省委黨校位於青紫市南郊。高大的校門一側,掛著青江行政學院的牌子,正門中央地照壁上鐫刻著八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求真務實,開拓創新,這應該算是校訓。
穿過筆直的長道,錯落有致的花草樹木,寬闊的廣場,張曉文在學校教務處完成了今天的第二次報道手續。
「小劉,你帶他去宿舍!」教務處長讓一個辦事員領著張曉文先去宿舍,末了。隨口道:「明天就開班了,就等你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宿舍的條件很艱苦,將就一點!」
張曉文一聽就明白了,教務處長這是變相的批評他,心說,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但也沒必要來青江就得罪人,自嘲道:「我一接到通知就來了,級別太低坐飛機是自費!」
出了門外。辦事員小劉小聲說:「我們馬處長是面冷心善,其實很好說話的一個人,你別介意!」
張曉文摸出煙遞了一支給那小劉,小劉地眼前頓時一亮,拍著張曉文的肩膀說:「你行啊。看樣子混得不錯!什麼部門?」
張曉文知道他問的是來青江之前的部門,就說:「清水衙門,中央黨校干教員。」
小劉笑笑。說:「到底是大機關來的幹部,教員就可以抽中華了,比我們這座請廟強多了!」
對於這種善意的提醒,張曉文聽進去了,他畢竟還是疏忽了,這裡不是安平。在青江省,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科級幹部,當眾抽中華煙,確實有些刺眼。
「呵呵。其實也是去省委組織部報道。特意買了一盒,就我那點工資。抽得起這煙?」張曉文迅速堵上了這個漏洞。
「我看啊,你是裝窮,家裡是做生意的?」小劉上下打量著張曉文,注意力集中在了上衣口袋地「皮爾卡丹」商標上面。
張曉文暗暗搖了搖頭,心想,看樣子要想真正地融入到官員集體中去,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行,低調才是混官場上首先需要重視的問題。他決定,等會就出去把全身的行頭都給換了。
等進了宿舍,張曉文才發現,竟然住的是四人間,室內的好位置都給人佔了去,留給他的是一張靠門邊的小床。
室內無人,小劉交代了幾句,就帶上門走了。張曉文掃視了一遍室內,每張床前都有一張半舊不新的書桌,桌子上放著一盞檯燈。
左右無事,張曉文將房門要是裝進褲兜裡,出門上街,準備換幾身樸素的行頭。
到了商場,張曉文才發現,他兜裡的現金並不多,皮夾內只有三千塊,幾張國際銀行間通用地白金貴賓卡,在這裡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形同廢物。
已經過慣了大手大腳日子的張曉文,再一次感受到了沒錢的痛苦,好在這個時候的物價很便宜,省著點用,三千塊至少可以抵擋幾個月。
窮有窮熬,富有富享,張曉文沒打算讓冷凝翠給他匯錢過來。想當初,他身無分文,照樣在轉眼間就變成了飲料界的大亨,這麼點小事難不倒他。
帶著買來地東西,剛走到宿舍的門口,就聽見裡面笑聲一片。輕輕地敲了敲門,「請進!」室內有人大聲喊了一嗓子。
進門一看,張曉文發現不多不少正好三個人,正圍坐在一起閒聊。
「各位好,我叫張曉文,是從今天剛到的!」
張曉文話音剛落,一個滿臉大鬍子地中年男子就笑著說:「歡迎你,我叫羅虎,青雲縣政府辦主任。」他有些意猶未盡,「我說他來了吧,剛才一看見床邊的行李箱,我就猜到了,咱們的新室友加同學來了!」
一個白白淨淨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的年輕人笑著自我介紹說:「你好,我叫吳江,紫南區工商局,呵呵,算是副局吧。」
張曉文聽出來,這話有點意思,副局就是副局,哪有算是副局的道理,吳江明顯是想抬高自己的身價,有意強調自己的身份。
青紫市屬於副省級城市,市長的級別只比省長低半級,而且按照慣例,青紫市地市委書記照例兼任省委副書記。
紫南區是青紫市地一個遠城區,原來是紫南縣,後來由縣改區,縣長也就原地升格為區長,跨入了副廳級幹部的行列。
「哈哈,大家都別客氣了,都坐吧,我叫左遠,青紫市商業局人事處副處長!」大家自報了家門後,都拿眼睛睃著張曉文。
張曉文笑了笑,摸出一盒新買地「青紫煙」,每人散了一支煙,然後自我介紹說:「我叫張曉文,中央黨校的講師!」
吳江忍不住問他:「你那個講師是啥級別?」張曉文笑道:「算是正科級吧!」
「哦!」眾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歎後,表情各異。
張曉文也看出來了,室內的人裡邊,他的級別最低,連羅虎這個縣政府辦的主任,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副處級,但也按照土政策享受著副處的待遇。
羅虎哈哈一笑,說:「到了黨校大家都是同學,級別啥的不好使!」眾人也都笑著說:「老羅說的對,同學之間談啥級別,狗屁!」
閒聊了一會,張曉文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吳江說話的時候,手勢不斷,各種姿體語言表現得淋漓盡致,在人群裡面顯得很特別,有些與眾不同。
左遠也有意無意間迎合著吳江的一些觀點,顯得很合拍。
轉念一想,張曉文也就明白了幾分,面前這三個室友雖然都是副處級幹部,但吳江是城區的工商局干副局長,算是局領導班子成員,手裡實權大,人面也廣,說話辦事的能量相對要大不少。
張曉文也看出來了,羅虎儘管也對吳江說些好聽的話,但骨子裡卻不見得瞧得起他。
羅虎這個縣政府辦主任,算是縣政府的大管家,估計在青雲縣有些道行,多半還是縣長的親信。但畢竟現在是在市裡,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相對而言,氣勢上面也就弱了幾分。
有人的地方就有地位差別,即使是黨校同學之間,也是如此。
很自然的,羅虎就拉著張曉文問長問短,親熱異常。左遠大多數時間和吳江聊,但時不時地也插進來和張曉文他們說幾句笑話,頗有左右逢源的架式。
吳江有些拿著架子,雖然也和張曉文聊幾句,但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張曉文的態度一直很平和,初來乍到,兩眼一摸黑,還是低調一些為好,更何況,這裡已經不是他可以呼風喚雨的安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