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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64章 難忘的記憶(求月票) 文 / 古城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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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灰缸裡的煙蒂已經堆積得和個小山似的,室內籠罩在濃濃的煙霧之中,孫志遠的左手漫無邊際地在白燕那**的身子上摩挲著,腦子裡卻一直在翻江倒海,張曉文的意圖已經被他大致猜出。

    可是,萬老闆的禁臠卻被他給吃下了肚內,一旦讓堂堂市委書記知道了這種事情,他孫志遠的命運不言而喻,一定會給打發到窮鄉僻壤,甚至有可能被整出幹部隊伍。

    不,沒權的日子實在是太過屈辱,孫志遠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當初的一幕幕。

    那天,辦公廳副主任張鏡帶著他去見市政府常務副秘書長趙天。張鏡畢恭畢敬地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小心翼翼地說:「趙秘,孫志遠來了。」

    坐在辦公桌後的趙天彷彿沒聽見似的,依然埋著頭批閱文件。張鏡想走卻不敢走,站了足有十多分鐘,趙天才抬起頭問:「誰來了?」張鏡更加恭敬地說:「是孫志遠來了。」

    趙天想了好一會,始終記不起來孫志遠是誰,於是不滿地說:「你們辦公廳也太那個了吧,隨便來個人都可以見我?」這話象刀子一樣扎心,張鏡面紅耳赤地帶著孫志遠退了出去。

    有了這個插曲,孫志遠很自然的成了一名副科級司機。他的這個待遇可是車隊裡幾十年來地頭一份,車隊裡的司機都是工人編製。唯獨孫志遠一個人既是行政編制又是副科級幹部。

    按照幹部管轄制度,副科級幹部需要由辦公室裡下文任命。文件中括號裡的副科級三個字怎麼看怎麼刺眼,簡直就是見證孫志遠極端失意的鐵證,使他變成了黥面的賊流囚。

    這份文件是孫志遠心頭上永遠磨滅不了的傷疤,也成了車隊司機們茶餘飯後的大笑柄。

    孫志遠後來才知道,當初替他打招呼的劉副市長已經被省紀委秘密雙規,官場本來就是人在人情在,人去茶就涼了。

    位於市政府大院西邊的一溜小平房就是車隊辦公室,孫志遠走進辦公室。發現一個禿頂地男人正坐在一張辦公桌後打電話。孫志遠敲門,那人大手一揮讓他進去。孫志遠在那人的桌旁站了足有十分多鐘,那人終於才放下電話,問孫志遠:「有事?」孫志遠把行政處開出的派遣單遞到那人手裡。

    那人只掃了一眼就說:「原來是龍科長來報到啊,歡迎歡迎。」一隻手動了下,孫志遠伸出雙手想去握他的手,那人的手卻早早的縮了回去,孫志遠的雙手十分尷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那人自我介紹說:「我是劉雄,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孫志遠知道劉雄就是車隊長。他趕緊謙遜地說:「以後還要劉隊長多多照應啊。」說著掏出早上特意去買的「芙蓉王」磕出一支遞向劉雄。

    劉雄打著哈哈,無意間躲過了孫志遠遞過來的煙,說:「一家人不說二家話,現在隊裡的情況龍科長想必也知道一些,車少司機多。他奶奶地,有了好車,司機們都搶著開,而且個個都很有來頭,搞得老子很難受。龍科長是市裡的領導幹部,肯定不會和那些人一樣沒有素質。所以能我也就自作主張了。」孫志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停車場上停著的一輛半舊不新的金盃麵包車,劉雄說:「那輛車是前幾年買的,整個一新車,現在就交給你了。」官大一級壓死人,孫志遠只能無奈地接受現實。成了市政府機關裡為數不多的麵包車司機。

    孫志遠在軍區時就知道。如今這年月連司機都分為三六九等,老百姓有句順口溜說得好:「一等司機開專車送首腦,二等司機開轎車送中層,三等司機開麵包送下鄉,四等司機開班車送職工。」孫志遠自己估計了下,他正好是個三等司機,只能在送幹部外出檢查工作時產生作用。

    分給孫志遠的金盃車不僅車身髒,還有股很濃的怪味。他馬上將車開到洗車棚內。操起水龍沖洗了一陣,然後找了只大水桶。一連換了十桶髒水,才將中巴車洗得一乾二淨煥然一新。

    孫志遠覺得閒著也是閒著,到隊辦找了套工具,將中巴車上上下下都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坐下來抽根煙。煙剛抽到一半,劉雄怒氣沖沖地找來,吼道:「你倒有閒工夫躲在這裡抽煙啊,剛才跑哪裡去了,辦公廳的李副主任要用車呢。」洗車棚離隊辦不過一百米,劉雄不可能不知道孫志遠在幹什麼,卻偏偏這樣說,明擺著就是欺負人。孫志遠臉色一變就想發作,突然想起這裡不是省軍區小車隊,在這個很有權力地大院裡他連熟人都沒有一個,更談不上過硬的靠山,不能忍也得忍。孫志遠把頭一低,憋著氣開車去接李主任。

    李主任正帶著一批人等在政府大樓前,孫志遠暗道糟糕,他上班的第一天就吃了劉雄的暗虧,這麼近的距離,劉雄哪怕喊一聲,他也可以及時趕到。

    李主任面色一片陰沉,盯了孫志遠一眼,招呼幾位處長上了一輛嶄新的藍鳥」車,幾位科長則擠進了桑塔納,而辦公廳地一批小科員則上了孫志遠地車。孫志遠開著金盃緊跟在兩輛小車的後面,一路上闖了不下五處紅燈,終於來到了城郊的一處飯店。

    車上的人都嘻嘻哈哈地下車去吃飯,卻沒人發話讓孫志遠跟著去。剛才孫志遠聽車上的人說,李副主任原來是綜合一處的處長,剛提拔為副主任,今天是請處裡的一群老同事吃飯。孫志遠的心態剎那間失去了平衡,原來在軍區時,無論去那裡都會有相當級別地部隊領導專門負責招待他,吃盛宴喝好酒簡直就是毛毛雨,臨走地時候還有大紅包可拿。

    今天,孫志遠已經到了飯店門口卻沒飯吃,真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孫志遠估摸著裡邊的人至少要吃好幾個小時,於是把車開出飯店,在路邊隨便找了個麵館吃了一大碗麵條,然後又把車開到飯店門口,伏在方向盤上打盹。

    足足等了三個半小時,李主任他們才打著飽嗝從飯店裡出來。一幫小青年又慫恿著李主任去k歌,李主任地興致很高,一口就答應了。於是一群人又掉頭往市裡去。直到孫志遠把車穩穩地停在「豪華錢櫃」ktv量販門口,自始自終沒有一個人關心孫志遠的吃飯問題,他心裡一酸,差點掉了眼淚。

    後半夜,孫志遠才回到宿舍。本來行政處已經安排好了二室一廳的房子,劉副市長卻被雙規了,結果他就和剛分來的一個大學生同住一間小房。可謂一事不順,事事皆不順。可能是開門的聲音稍微大了點,室友小郭不滿地嚷道:「不知道輕一點麼?我明天還要給馬市長寫政府工作報告呢,耽誤了大事誰負責?」

    孫志遠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稍微緩口氣,嘴巴裡還要道歉,他說:「實在對不起,耽誤了你休息。」小郭嘟囔道:「耽誤我休息算個啥?耽誤了政府工作報道就成了天大的事了。」孫志遠心裡十分不痛快,一個新分來的大學生都敢欺負他,真是狗眼看人低。孫志遠蒙頭大睡,不再理會小郭的閒言碎語。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好歹畢竟是政府機關,孫志遠又是行政幹部編製,福利和待遇都還不錯,屬於旱澇保收的鐵飯碗。只要能夠忍得住氣,錢不會少拿,至少要比分到市國棉一廠做門衛的戰友強不少。

    日子一天天過下來,孫志遠漸漸和車隊裡的幾十個司機混熟了。他發現幾位市領導的司機很少到隊辦來坐,經常待在車隊裡打牌下棋的都沒有固定服務對象的司機,他們今天為張三服務,明天就換成了李四。服務的對象也很有局限性,基本是些處級和科級幹部,手裡也都有些實權,但卻決定不了司機的命運。

    由於孫志遠做事十分低調為人很和善,一般的幹部對他還算客氣,一口一個龍師傅。孫志遠跟著幹部們出去,下邊的人也不會慢待了司機,見面就是兩合芙蓉王,吃喝也都招待得不錯,臨走了還有不大的紅包拿。他的工資也是基本不動,逢年過節還有獎金福利分到手,一年下來居然積攢了幾萬塊,日子過得比老百姓自然要強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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