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盛林正想開口,這時候忽然聽到張曉文肚子裡發出一聲嘰咕的響聲,他一看手錶,連忙叫道:「哎呀,已經十二點半了。」然後又關切地對張曉文說:「乖兒子,餓壞了吧?爹這就去給你燒飯。」
張曉文面紅耳赤,今天早上他和冷凝翠又惡戰一場,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美美地補上一個回籠覺。等醒來之後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掛念著乾爹,就匆忙洗漱一下,趕到乾爹這裡。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幾場惡戰下來體力消耗非常大,昨天晚上吃的那點東西早就被消化完了,這時候肚子提出一些抗議很正常。幸好是在乾爹面前,倒是不算丟人,如果讓外人知道,安平市赫赫有名的張大老闆也會餓得飢腸轆轆,不知道該傳出怎樣的笑話呢!
「爹,您不用忙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到外邊去吃吧!」張曉文拉著石盛林說道。
石盛林親暱地拍打了一下張曉文的腦袋,笑著說道:「乾爹知道你有錢,大企業家嘛。不過到乾爹家裡就得聽乾爹的。冰箱裡什麼都有,我這就去燒,很快的!」
張曉文心中暖洋洋的,笑著說道:「其實我最愛吃乾爹燒的菜,只是心疼乾爹太辛苦了!」
石盛林笑道:「你這壞小子,少在我面前拍馬屁!」說著就圍上一條圍裙,下廚房去了。張曉文恬著臉跟在石盛林後面,嘴裡說道:「真的哦,乾爹燒的糖醋排骨我最愛吃了。」說著挽起手來就要給石盛林幫忙。
「去去去,少給我添亂!」石盛林把張曉文轟了出去。「去外面看電視吧。我一個人還麻利點。」張曉文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只會越幫越忙,就訕訕地笑著到客廳去看電視了。
張曉文坐在沙發上鬱悶地看著電視裡播放的《唐太宗李世民》,把電視裡所有頻道換了一遍,也就這個電視劇勉強能看,作為過來人,那些電視劇張曉文大多都看過,當時覺得劇情勉強能接受,現在重新再看。自然是漏洞百出了。
廚房內傳來鍋碗瓢盆地叮咚作響的交響曲,雖然廚房門關得緊緊的,張曉文還是嗅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他不由得嚥了一下唾沫,肚子裡嘰咕的響聲越發叫的歡快!都怪冷凝翠這丫頭太招人,否則,張大老闆何至於狼狽如此啊?張曉文惡狠狠地想到,今天晚上一定要讓冷凝翠加倍補償他的損失。一想到這裡。張曉文不由得小腹發熱,頓時竟忘掉了肚子的飢餓。
忽然一陣濃香傳來,張曉文吸溜了兩下鼻子,扭頭一看,石盛林笑瞇瞇地端著一盤糖醋排骨走了出來。「兒子,等急了吧?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張曉文一下子跳了起來。來到石盛林身邊,嘿嘿地笑著:「乾爹,這麼快啊?」肌膚如雪,嬌艷欲滴的冷凝翠此時也抵不過面前一盤香噴噴地紅燒排骨,被丟到爪哇國去了。
石盛林把盤子輕輕放在餐桌上,笑著抽了一雙筷子遞給張曉文,說道:「乖兒子。餓壞了吧?你先吃,我再燒幾個菜,馬上就好。」
張曉文也不和石盛林客氣,笑嘻嘻地夾了一塊排骨塞到嘴裡,口中直喊「好吃。」石盛林見張曉文狼吞虎嚥的樣子老懷大慰,可是又有點疑惑,很少看到張曉文如此狼吞虎嚥的。就說道:「小文。怎麼餓成這樣啊?沒吃早餐吧?工作別太累了,身體要緊。以後不管工作再累,一定要按時吃早餐哦。」
張曉文聽了石盛林的話臉一紅,心中說道:乾爹,我正是因為吃多了早餐,才餓成這個樣子。
石盛林又燒了幾個菜端了上來,電飯煲中的米飯也已經燜好,張曉文填了幾塊排骨,感覺舒服多了,他搶著過去盛了一碗米飯,恭敬地端到石盛林面前:「乾爹,您辛苦了。」
石盛林就大馬金刀地坐下,享受著乾兒子的關心,口中笑道:「乖兒子,你也吃吧。」
張曉文又跑過去盛了一碗米飯端過來坐在石盛林的對面。石盛林夾一塊帶魚放在張曉文碗裡,說道:「多吃點海產品,補腦子。」
張曉文笑嘻嘻地接過帶魚,嘴裡甜甜地叫道:「謝謝乾爹。」
石盛林見張曉文吃了大半碗米飯,這才有起身過去提了一瓶十年的五糧液,拿了兩個酒杯,放在了桌上。
「兒子,墊過肚子了吧?來,咱爺倆喝幾杯。」說著他替張曉文斟了半杯酒,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張曉文知道石盛林心疼他,怕他空肚子喝酒,所以等他吃了半碗米飯,這才提了酒過來,不由得鼻子一酸,說道:「乾爹,您對我真好。」
石盛林一笑,說道:「廢話,當爹地不對兒子好,還對誰好?」說到這裡,石盛林目光一黯,忽然間想起了被徐信害死的兒子石華。
張曉文察言觀色,如何能不瞭解乾爹在想什麼?他連忙舉起酒杯說道:「乾爹,兒子也對您好,一輩子對您好!」
石盛林看著乖巧的乾兒子,心情舒暢了很多,上天雖然奪走了他一個兒子,卻也送還了他一個兒子。石盛林在官場廝混多年,閱人無數,自然能看出來張曉文是真心對他好,他展顏一笑,舉著酒杯說道:「你這臭小子,以後敢不對我好,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話雖嚴厲,可是語氣中的親暱傻瓜都能聽出來。
張曉文連忙端起酒杯低低地跟石盛林碰了一下,嘴裡卻不示弱:「乾爹,打斷我地腿,您捨得嗎?」
石盛林一怔,哈哈大笑:「你這臭小子,倒是摸準了乾爹的脾氣,知道乾爹捨不得啊!」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曉文嘻嘻一笑,也把半杯酒喝了,然後拿起酒瓶搶著為石盛林倒滿酒,然後又為自己滿滿地倒了一杯。石盛林知道張曉文地花招,他笑呵呵地看著沒有點破。等張曉文倒完了酒,石盛林才說道:「小文,你還小,酒少喝一點就行。」
「是啊,乾爹說的對,我以後要少喝酒呢!」張曉文臉一紅,知道乾爹看破了他這個小花招,連忙轉移話題道:「乾爹,關於國有大型企業改革,您有什麼看法沒有?」
果然石盛林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到這個話題上了,他搖了搖頭,對張曉文說道:「兒子,乾爹自家知道自家事,說起官場裡的圈圈繞繞,我是知道的不少。但是對於現代城市的經營理念,我幾乎是一無所知。國有大型企業改革工作,我也知道是勢在必行,但是究竟該怎麼改,我可是一點主意都沒有。」這話他說的坦坦蕩蕩,沒有一絲隱瞞。
張曉文心中對石盛林很是佩服,他知道乾爹和自己很是親暱,但是身為安平市常務副市長,要坦蕩地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對國有大型企業改革一竅不通,雖然是在自己乾兒子面前,怕也不那麼容易。
「乾爹,您沒有想法,別人不會沒有。」張曉文笑瞇瞇地說道。在他記憶裡,當初王清鋒在李衛國倒台後出任安平市市委書記,很是為安平市老百姓幹了一些大事和實事地,把安平市這個當時在全省gdp排行倒數第三的窮市硬生生帶到了一個可以和省會城市並駕齊驅的經濟大市,這在當時來說可是相當不容易的成績,王清鋒也因此在安平市的發展史上佔了相當重要的一個位置。
石盛林當然明白張曉文口裡的「別人」不是指張曉文自己,他沉吟了一下,說道:「你是說,王清鋒?」
張曉文笑著點頭。
石盛林就有些困惑,「小文,王清鋒是從團省委書記下來地,學歷是很高。按理說是一個懂經濟地官員。可是他在安平市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能力啊,說實話,他地所作所為和他的高級知識分子的身份不相稱。」
張曉文一笑,端起酒杯說道:「乾爹,兒子先敬您一杯。」石盛林也端起了酒杯和張曉文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張曉文抓起酒瓶為石盛林斟滿了酒,笑著說道:「王清鋒胸中是有一番抱負的。只是原來一直被李衛國打壓,現在又忙於和萬憲章爭鬥,腦子一直沒有放在發展安平市的經濟上。其實他如果把精力放在安平市經濟工作上來,必然會有一番作為的。」
張曉文這話說的倒是真心實意,王清鋒抓經濟的能力確實有一套。不過對張曉文來說其實並不贊同王清鋒的那一套東西,在唯gdp論的指導思想下,王清鋒是做了不少成績。不過安平市經濟發展了,城市美觀了,但是老百姓並沒有享受到真正的好處。安平市在發展經濟的同時在環境上也付出很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