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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棚,張曉文暗暗歎息了一聲,真是造孽,幾十萬畝蔬菜種子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問題,有些人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點!
眼前人頭攢動,由省農業廳組成的幾十個工作組已經深入到了田間地頭,開始收集農民的損失情況。
各大媒體的記者,包括省市電視的攝像師也都來到了現場,張曉文謝絕了一切採訪的要求,於是高望山被記者們給圍住了,有些慷慨激昂地講述著省農業廳怎麼急菜農之所急,為民辦事的感人故事。
在周立民的安排下,一些民警在現場維持著秩序,因為從報紙上得到了滿意地答覆,菜農們的情緒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大家排著隊,等待著登記損失。
銀行的工作人員帶來了大量的現金,他們也在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的保護下,來到了現場。只要是拿著損失確認單,銀行就會馬上當場發放補償金。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張曉文的這種應對方式,在極大的程度上穩定住了菜農們的情緒,因為有電視台的人在現場攝像,至今還沒有別有用心的人跑出來鬧事。
「還真耽誤事!」張曉文吸了口煙,心情也確實一般,儘管冬天是飲料銷售的淡季,但他帳上的錢還另有大用。
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張曉文也只能先把錢挪過來,做應急之用。
被臨時叫過來負責的劉玉蘭。走到張曉文的身邊,歎息道:「計劃全給打亂了!」張曉文避開了這個話題,問她:「發放資金地進度能跟得上麼?」
「人太多了,上萬名菜農,要想一一把資金發放到位,最少也得五天!」看得出來,劉玉蘭對於這種大量挪用資金的行動很有些不滿,張曉文淡淡地一笑,也沒多做解釋,只是交代說:「盡可能的加快進度。事不宜遲,遲則容易生變!」
「生什麼變?咱們是做飲料的,現在跑過來當了冤大頭,影響多少事?」劉玉蘭有些憤憤不平。
張曉文微微一笑,這丫頭做營銷是把好手,成長得也很快,只是對於政治方面還是一片空白。
「我問你,咱們要想更好更快的發展,能否離開zf的支持?」張曉文盯著劉玉蘭的眼睛,有意識地問她。
仔細想了想。劉玉蘭搖了搖頭,說:「不能,征地、納稅、建廠,都需要zf的大力支持!」
「嗯。zf是由人來組成的,有些東西,可以批給咱們,也可以給別人,你想過其中的奧妙麼?」
「這些道理我都懂。我就是覺得,這次掏了這麼多地錢,不僅影響了主業的發展,而且還把咱們的帶向了十分陌生的領域,恐怕有些得不償失啊!」劉玉蘭反駁道。
「你記住我的一句話,在國內,你可以不看任何的財經雜誌,但必須得看新聞聯播。」張曉文有些意味深長地開導說。
「為什麼?」
「呵呵,你去看看股市就知道了!」張曉文轉身欲走。劉玉蘭卻一把拉住了他,「說清楚再走嘛!」
「政策,懂麼?在國內,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都由紅頭文件來做主,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張曉文停下腳步。認真地說。
劉玉蘭思索了一會,歎了口氣。說:「我大致明白了!」
「嗯,明白了就好!越是大公司,就越需要zf的強有力支持,即使咱們不利用特權,也要預防有人用特權整人!呵呵,這筆買賣如果算經濟帳,短期內肯定是有些虧本,不過,從長遠來考慮,還是很划算的!」張曉文說完這話,抬腿離開了現場。
坐在車裡,張曉文順手抓過報紙,大致翻閱了一下標題,視線忽然落在了二版的大標題上,本報訊:換屆選舉的工作正在穩步進行……
隨著安平市八屆一次人代會召開地日子越來越近,一些人事方面的盤子也基本浮出了水面。
雖然人代會五年一屆,屆屆都要大換班子,選舉「一府兩院「的權力機構,其實這種運作,被老百姓乾脆稱作「分官」。
雖然在這個有些平淡的春天地日子裡,肯定會有人哭,有人笑,也還有些人會很亢奮,必然也會有人疲軟。
有人上台,有人下台,有人進步,也有人原地踏步,從第一屆到第七屆的人代會,卻也開得風平浪靜,一切似乎都是在例行公事。
以至於民間流傳著這樣一句順口溜:「黨委招招手,政府動動手,人大舉舉手,政協拍拍手。
張曉文忽然想起了安平本地老百姓關於選舉的另外一個說法:上頭來定調,代表來投票,人人都畫勾,不管好和孬。
第八屆人代會注定是有些「故事」的,有這種預感的人,不僅僅是張曉文而已。
似乎也不僅僅是那些選舉者和被選舉者,廣大地老百姓也一反常態,對第八屆市人代會表現出了空前的興趣。
各種傳說,小道消息,政治笑料,街談巷議,在人代會召開之前的一個月裡充斥在大街小巷的每個角落裡。
大大小小的「民間組織部長」們,一個比一個活躍,他們為市政府規劃了起碼有六套之多的「領導班子」,光市長的人選就有八人之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匿名信開始滿天飛了,說什麼的都有,反正攪混了一壇春水。
如今什麼都高級了,連匿名信也升格了,石盛林捏著手裡的一份打印出來地匿名告狀信,笑著說:「這年頭,連這種信都已經更新換代了!」
張曉文笑著說:「這也算是國內的一種特產吧!」
石盛林摘下老花鏡,笑道:「早期啊,這種信大多是手寫的,寫信的人怕給人查出來,故意把字寫得歪歪扭扭象屎殼郎爬一般,文字也是整得不通不順,缺胳膊少腿的。其實也難怪,那個時代,炮製者不得不如此,怕查出筆跡,也怕被人看出了文化水平!」
「如今的情況大不相同了,電腦一動,清一色地打印字體,除非是倒霉蛋,否則你上那裡去查?」
張曉文看了幾封桌子上地匿名告狀信,不禁莞爾一笑。也沒有人指揮,但格式竟然驚人的相似,幾封信差不離都是說,某某官員利用職權,收受巨額地賄賂,侵吞公款,包養情婦,不外乎舉報兩件事情,一個是經濟問題,一個是女色問題。
石盛林想了想,忽然說:「我這裡收了一堆信,只怕別人那裡也有說我的吧?」張曉文曬然一笑,說:「事上本無事,庸者自擾之,現在已經不是那種八分錢郵票查半年的時代了!」
「王清鋒最近沒有再做什麼小動作,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身在局中的石盛林不禁還是有些擔心。
張曉文笑著說:「魯全突然偃旗息鼓,其實也對一些想搞鬼的人起了很大的震懾作用,您畢竟是上邊定下的副市長,而且還是很有政績的一位領導,除非有了強力的支持,一般人是敢輕捋虎鬚的!」
「這種換屆選舉對於我們這些政府的官員來說,還真是一種煎熬,原來當局長的時候,感覺還不深,如今站到了台前,依然還是有些戰戰兢兢啊!」石盛林感慨道。
張曉文換了個坐姿,提醒道:「王清鋒倒沒啥,我倒是覺得萬憲章那裡不可不防!」
「哦,怎麼說?」石盛林馬上警覺了起來。
「我想請周立民提前下來督導換屆選舉的工作!」張曉文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他要是能夠早點下來,就再好不過了!」石盛林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又說:「菜地的事情沒有什麼後遺症吧?」
「賠償了幾千萬,如果還有人敢當面鬧事的話,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張曉文想起了那些投進去的錢,也還是有些肉痛。
「小文啊,謝謝你了,有了老周的支持,萬憲章也就翻不起什麼大浪了!」石盛林恢復了自信的樣子。
「你的政績有目共睹,我相信即使他們暗中搞鬼,影響力也不會很大!」張曉文輕鬆地笑了起來。